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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先給予其希望,再毫不留情地毀滅掉他的希望。 機甲立在原地等了老半天,才終于看著星盜們爬到了飛船附近,不遠不近的距離。 望著這幫面露得色的混賬,容夏嗤笑一聲,抬起了機甲的左腿,然后加速引擎,用力踩了下去。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與斷裂聲,耀武揚威的黑色飛船被碾成了碎片和殘骸,分崩離析。 一枚小巧的螺絲釘朝首領飛了過去,在那張目瞪口呆的黝黑面龐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痕。 菜菜擺脫了昏迷,正要陷入睡眠狀態(tài)時,卻被一聲巨響給吵醒了。 它怔愣了半天,然后才想起莊園遭受了星盜的入侵。 它勉強支起身子,打算抬頭看 看狀況時,卻剛好看見了慢悠悠收回左腿的白色機甲。 機甲收回腿,留下了一地金屬殘骸。 菜菜級別這么高的個人機甲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小地方 一艘飛船徹底報廢,另一艘飛船則徹底變成了無頭蒼蠅。 它之前還在半空中盤旋,偶爾對著機甲掃射一波不痛不癢的激光攻擊。 望著草地里的飛船碎片,一個小弟顫巍巍地開口“咱們還救么” “救救個屁” 軍師剛剛從某位忠犬手中奪得了駕駛權,他揉了揉被揍到紅腫的嘴角,推了推眼鏡“大哥雖然待我們不薄,倒也不用把性命給搭上?!?/br> 星盜們雖然草菅人命,但也往往十分惜命,軍師此話一出,飛船上的絕大部分人立刻妥協(xié)了。 飛船已經(jīng)往上飛了一截子,軍師剛打算松一口氣,腦袋上便被狠狠來了一肘子。 他捂著腦袋轉身,便看見了被束縛住手腳的、怒目圓睜的大哥忠犬。 忠犬怒斥道“你可真有種,第一次出來干活就能騙得大哥帶上兩艘飛船。” “從大哥把你捆過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這個混賬眼鏡沒安好心?!?/br> 軍師扶了扶眼鏡,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你如果不提,我都快忘記自己是被綁來的了?!?/br> “這么忠心耿耿,要不要我把你丟下去給他作伴” 高空墜物總歸不文明,忠犬終于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弟又怯懦地開口了“您” 后腦勺還在隱隱作痛,軍師已經(jīng)開始暴躁了“您什么您有話快說” “您要不,轉身看看” 軍師剛一轉身,便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燈。 難怪他之前覺得這飛船怎么飛得如此平穩(wěn),甚至還有點緩慢,原來船頭正在被機甲的右手牢牢抵住。 機甲用右手抵住飛船,然后用左手指了指地面。 它仿佛在說乖乖滾下去,不然我就捏碎你的頭。 就這樣,第二艘飛船也乖乖降落,上面的強盜均被俘虜,和地面上的星盜們成功會師。 星盜們明明是來侵略小莊園的,最后卻統(tǒng)統(tǒng)被小莊園主拿麻繩捆得結結實實。 大哥和軍師還被捆到了一起,兩人大眼瞪小眼,尷尬得都不想吵 架了。 成功消除莊園危機后,容夏懶散地癱在沙發(fā)上擼菜菜,白色機甲手環(huán)在昏暗的房間里閃耀著sao包的光澤。 自從精神力被解放之后,她此刻雖然在摸魚,但渾身上下依然透露出深不可測的強者氣息。 除了容夏以外,剩下的三人一豹都有許多問題想問。 比如這機甲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容夏是如何變強的;明明大家都在一起種菜,為什么容夏的身上卻發(fā)生了如此顛覆性的改變。 眾人憋了半天,最先開口的卻是一向不愛說話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沉聲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容夏還在揣度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時,機甲便主動跳了出來“那得是一個多月前了?!?/br> “容夏買下了我,我在精神域里給容夏特訓。一個月以后,她就已經(jīng)非常強大了?!?/br> 系統(tǒng)根本懶得搭理這臺從最開始就在自降身段的機甲,而是繼續(xù)問容夏“您為什么要隱瞞這些狀況” 容夏還沒開口,機甲又開始搶答了“為了好玩嘛,我想給你一個驚嚇,然后就去問容夏,容夏也很爽快地答應了?!?/br> 系統(tǒng)自認為是又精明又理智的商界精英,最后卻被自己的宿主和一臺商城里的武器給聯(lián)手愚弄了。 比起那個過時老機器的不斷挑釁,宿主不動聲色的隱瞞才是最讓它傷心和憤懣的。 系統(tǒng)一傷心,商城里所有油鹽醬醋都比平時貴了一塊錢就今天這一天,它又不是什么斤斤計較的壞程序。 然而,容夏暫時無暇顧及柴米油鹽之類的瑣事,因為她白得了一艘飛船。 星盜們花費幾光年的油錢來跑到容夏的莊園里來搶東西,最后反而讓容夏把飛船給搶走了。 東西一旦變成自己的,那就怎么看怎么順眼。 這艘飛船造型兇悍獨特,外設許多武器炮臺,如果要在商城里買,那就得耗費一大堆點數(shù)了。 在星盜們暗搓搓的仇恨目光中,容夏開開心心地巡視起飛船內(nèi)部。 不錯不錯,有駕駛室,有貨艙,還有臭氣熏天、急需打掃清理的宿舍。 將飛船改造一番,容夏的小莊園里便也有如此發(fā)達的交通工具,便也能申請開辟航路了。 她打算過幾天就出一趟遠門,將這些混賬盜賊們都押送到尼克賓的監(jiān)獄里去用他們曾經(jīng)的飛船來作最后的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