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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宋京京作為一個美術(shù)生,自然是以藝術(shù)欣賞的眼光來看的,這種風格她在美術(shù)發(fā)展史上自然也了解過,還是有它獨特的藝術(shù)性的。 忽然,宋京京發(fā)現(xiàn)了驚喜。 在一堆的高原紅工農(nóng)大家庭里,還真給她看到了一副小清新,是非常細膩的水彩畫。 畫的是一個面容稚嫩的知青姑娘,眉眼清秀皮膚白皙,穿著軍綠色的襯衣站在夜校門口,嫻靜斯文。 這是一副宣傳知識青年下鄉(xiāng)活動為主題的畫報。 “你們年輕人都喜歡這種?!标憹恢朗裁磿r候站到她身后,笑瞇瞇地說,“《延州畫刊》就比較多這類的。” “真的嗎?”她壓低聲音:“爸怎么知道?” 陸濤從自己辦公桌那里抽出一本《延州畫刊》,“有次去省城順便買的,就這一本?!?/br> 前幾日陸懷瑜也告訴她,現(xiàn)在國內(nèi)最暢銷的就是這本。 宋京京驚喜地接過那本畫刊,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征稿啟事。 她寶貝地抱在懷里,“爸,這本我能帶回去嗎?” “嗯,送你了?!标憹?,“你這么喜歡,我托人再給你尋一些?!?/br> “不用了,”宋京京笑得眉眼彎彎,“懷瑜哥已經(jīng)托人幫我尋了,還幫我在郵局訂了明年的月刊。” 陸濤抬了抬眉尾,臭小子,長進了。 自家媳婦和兒子都對菁菁這么好,陸濤覺得自己也不能太落后了。 想了想,他輕快道:“我們這邊還有個檔案室,以前的許多刊物都在那里,我可以給你一把鑰匙,你有空可以去翻閱。” “那就太好了!”宋京京笑聲輕快,“謝謝爸!” 宋京京在辦公室消磨了半個下午的時間,直到陸懷瑜來喊她回家。 見她抱著畫刊一本滿足的樣子,陸懷瑜不禁莞爾。 回去的路上,陸懷瑜告訴了她宋小七的處罰結(jié)果。 罰款二十塊,接受三天公社干事們的集體教育和批評,并且革職。 宋小七感覺天都要塌了。 可他還不知道,更大的災(zāi)難在等著他。 等他三天后回到老宋家,將會得到,他和宋小八報名參軍且已經(jīng)通過審核入伍的好消息。 …… 回到陸家,宋京京跟在陸懷瑜身后剛走進門,就聽見堂屋方向傳來一個略有點熟悉的聲音。 “陸營長,你終于回來啦?!”聲音又嬌又嗲,還帶著點埋怨,“我都等你一個下午了?!?/br> 陸懷瑜聲音冷淡:“劉同志,請問有什么事嗎?” 原來是劉千金。 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宋京京剛從陸懷瑜背后探出一點的小腦袋,瞬間又縮了回去。 “陸營長,我聽說你明天要回部隊了,你、你能不能帶上我?” 陸懷瑜還未回答,忽然,腰上被掐了一把。 然后他聽到宋京京小小聲抱怨:“臥槽你是鐵做的嗎,怎么這么硬?” 他偏了偏頭,“不準說臟話?!?/br> 宋京京吐了吐舌頭:“什么耳朵啊你,這都聽得見?” 頓了頓她又說:“內(nèi)個,你掩護我到那邊拐角好不好,我不想看見這個女人。” 陸懷瑜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奇怪,“為何?” “問那么多干嘛?就說干不干?” “別鬧?!?/br> 劉千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敢提出要求,沒想到被無視了個徹底,她這才發(fā)現(xiàn)陸懷瑜身后有人。 想必就是包辦婚姻但組織還沒批準的那位了。 她假裝沒發(fā)現(xiàn),又咬了咬唇說:“我一個女孩子上路,怕遇上壞人?!?/br> 忽然,陸懷瑜背后傳來一個比她還要嬌柔的聲音:“是的呢,外面好危險噠,人家好怕怕哦,嚶嚶嚶~” 陸懷瑜:“……” 劉千金:“???” 宋京京:“哎~喲~!人家弱小,可憐,又無助,需要陸營長保護的內(nèi)~” 陸懷瑜:“……” 劉千金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灰,“你是誰?!” 宋京京:“人家當然是你的知己呀,人家在幫你說出你的心聲啦~你還不感謝人家,兇什么兇嘛?” 劉千金滿臉羞憤:“你、你胡說什么?陸營長,你、你看她啊……” “玩夠了沒有?”陸懷瑜把宋京京從背后拎出來,“對待客人要有禮貌?!?/br> 宋京京的臉一露出來,劉千金更氣了:“是你?!” “呵呵,”宋京京尬笑,“好巧啊!” 劉千金快氣哭了:“陸營長,就是她!那天她騙我說你在山頂,害我小皮鞋都跑壞了,腳也磨破了,還差點崴到腳!” 陸懷瑜挑眉瞥了眼宋京京,卻沒有責怪她,而是對劉千金說:“劉同志,是我愛人太調(diào)皮了,我代她向你賠罪。” 劉千金瞪大眼睛:“你代她?你……陸營長,你怎么會娶這種人?你也看到了,她那么壞!她欺負我!” 陸懷瑜沉下臉:“劉同志,請你自重!”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請你自重4個字,一般人都能聽懂其中含義了,偏偏劉千金假裝沒聽懂:“陸營長,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嗎?” “抱歉,”陸懷瑜語氣冷硬,“恐怕不行?!?/br> “為什么?” “內(nèi)子不同意?!?/br> 喵?! 宋京京莫名就成了擋箭牌,正想說什么,陸懷瑜垂眼看她:“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