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給我打包三菜回去。”

    謝承“哦”了一聲，點菜按人頭n 1嘛，他明白。

    馬路對面就是工地，深海藍色的玻璃從鐵皮圍墻頂部冒出來，炫目的光污染從常遠虹膜上劃過，刺得他忽然有些不安。

    工地上的雞毛蒜皮都是日常，畢竟是利益沖突和文化斷層都很大的地方，邵博聞問的時候還是一顆平常心：“怎么了？”

    常遠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孫經(jīng)理說現(xiàn)場的外墻被人砸了，鬧事的人是幸福路那邊的拆遷戶，你……算了，先回去看看吧?！?/br>
    他本來打算說“你最好也有個心理準備”，話到嘴邊又像是不盼人好似的，就又咽下去了。

    邵博聞干的就是外墻的一部分，聞言不敢懈怠，兩人埋頭趕路。

    走到門口，碰到張立偉和王岳從小車里鉆出來，雙方都愣了一下，互覺對方隊伍配置微妙，不過這會兒不是yin謀論的時候，四人馬不停蹄，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看到現(xiàn)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心寒。

    西面的玻璃被砸得稀巴爛，石材遭逢連坐，位于櫥窗兩側(cè)的也大都有了裂縫，滿地的玻璃渣能硌疼腳底板。

    張立偉瞧著外立面一溜兒的大缺口，第一反應就是玩完兒了，而王岳平時那種“我是總包，我不跟你一般計較”的姿態(tài)dàng然無存，神色有點兇狠。

    常遠放眼望去，粗略估算破壞面積接近底商的1/6，哪怕是現(xiàn)在爭分奪秒地去訂貨，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孫胖子的謾罵聲從人群里飚出來，聽起來已經(jīng)有些啞了，常遠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邵博聞臉上寫著兩個字：愁人。

    這是凌云入場以來第一次出問題，過渡都沒有，一出就是個大的，邵博聞沒法不惱火，他的員工和工人們暴曬熬夜兩個月的結(jié)果，一頓飯的功夫就沒了。

    如果隔壁街被拆遷的朋友們報復榮京的方式是用無辜的人來當pào灰，那他收回之前的同情。

    圈里有兩個沒逃脫的肇事者，被尼龍繩捆著坐在地上，揍得鼻青臉腫的。他們從小門偷偷進來，午間工人們都去吃飯了，偌大的工地跟沒鎖門似的。

    王岳發(fā)了很大一通脾氣，讓大家馬上到會議室準備開緊急會議，接著他給劉歡去了電話，請他到現(xiàn)場來。

    而對于被抓的兩名肇事者，常遠打了110，叫人解了繩子，帶到食堂里去先看著，等警察來做筆錄。孫胖子生怕這兩人飛了，大材小用地讓林帆來看著。

    邵博聞在路上已經(jīng)打電話把謝承一行人叫回來了。

    十五分鐘之后，一大幫子人坐在會議室里，氣氛凝滯得誰都不肯抬頭。王岳敲了敲桌子，冷聲打破了沉默：“來個人說點什么，咱不是在開會么？”

    張立偉一指孫胖子，接腔道：“你先說吧，事兒是你們發(fā)現(xiàn)的，受損最多的是你們。”

    孫胖子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說了他的見聞，沒提他們打人的事，常遠伏在桌子上記錄他說的關鍵詞。

    孫胖子說完之后，王岳和張立偉批評完工地的安全防衛(wèi)，又查著排班表，把今天負責巡邏的技術(shù)叫來一通狗血淋頭地罵。

    常遠聽他倆一唱一和，雖然沒指名道姓，但聾子都聽得出來是在說監(jiān)理的不是，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接著，王岳要求各個單位去查自己的工程范圍，統(tǒng)計損失量，今天下班之前提jiāo進度計劃。一陣jiāo代之后，包括謝承在內(nèi)的一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剩下幾個專門領錢的繼續(xù)開會。

    邵博聞低著頭，在跟謝承發(fā)微信，讓他找個人去查之前備貨的余量。

    常遠實在沒事干，自己在筆記本上畫了個55方的填字格，出題給自己做，剛出完題王岳忽然湊了過來，眼神往邵博聞的方向一瞥，小聲地道：“小常，你中午跟邵總出去干嘛了？”

    常遠筆尖一頓，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問題，除了吃飯他們還能干嘛？

    王岳平時懶得理他，才不會關心他中午做了什么，他忽然問這么一句，無非是為了提點他，不要向劉歡透露他中午出去吃飯了，還是和張立偉一起，因為他也出去了。

    劉歡作為遠程遙控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