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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極生!在線閱讀 - 六十七、百折不撓,利刃奪魄

六十七、百折不撓,利刃奪魄

    一時間,不管是怒火中燒的青蛇郎君,還是一根直腸通到底的玉塵子,都跟掐了脖子的蘆花雞似的,啞了聲。

    慕白在這空隙又趕忙將匕首放回了空間芥子中。

    在這噤若寒蟬的石室里,那一串腳步聲顯得越發(fā)膽戰(zhàn)心驚了。

    來人為首的是個三四十歲模樣的女人,也穿著一身月白色對襟長衫,外面罩了個煙紫色的比甲——這身裝扮到像是元家的弟子服;女人生了一雙刀鋒眉,三角眼,厚重的鼻翼微微顫動,削尖的額頭像是把刻薄印在臉上——十分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尖嘴薄舌的面相;手中提了一把長劍,劍鞘青黑,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身后跟了一群赤白短打的劍士,手腕上也帶了一串鎏金的符咒手環(huán),一溜隊齊的走到慕白這間石室。

    為首的女人持劍微揚,朝身后打了個手勢,后面出來個約摸七尺高的男子,從懷里掏出幾張鎏金符咒,貼在了石室之上。

    符咒的金光在空中織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像是將整個石室都蒙上了一層鎏金水波,將石室內(nèi)的一眾狐妖攏的密不透風。

    一股熟悉的無力感涌上慕白的心頭,靈力被那鎏金符咒源源不斷的吸走,眾妖被符咒之力壓的直不起身來。

    為首的女子打開了石室,身后跟著的劍士一個接著一個走近了石室,卡著后頸子將一眾狐妖提起。

    眾人沿著甬道魚貫而出,劍士手腕上的符咒金光更是晃的慕白睜不開眼,經(jīng)過隔壁石室的時候,慕白終于看到所謂的那個青蛇郎君。

    妖如其名,青蛇郎君乃是一條碗口大的碧綠青蛇,盤著身子無力的靠在石壁上,蛇身上的鱗片閃著粼粼的幽光,時不時伸出細長的舌頭朝著這群劍士發(fā)出“嗤嗤”的聲響。

    這肯定是條毒蛇!

    這個念頭盤旋在慕白的腦子里揮之不去,像是在無邊混沌里扯出一點頭緒,根深蒂固的纏繞著。

    領頭的女子帶著一行人沿著甬道七彎八拐,甬道里遍布著縱橫交錯的岔道,繞的跟個迷宮似的,最后停在兩扇嚴絲合縫的石門前。

    石門上不知用什么利器刻了兩只威風凜凜的兇獸,張牙舞爪的戾氣透過那一深一淺的痕跡幾乎要躍然而出,看的人心有戚戚。

    當然!以慕白這半卡著脖子、懸吊在空中的視覺看不的全,只能見著那個兇獸的氣勢洶洶的頭:頂上生了兩個彎角,口如血盆,利齒生風。

    為首的女子單手捏了個不知名的法決,朝著兇獸的角尾二處輕點了幾下,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石磨聲,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石門里空蕩蕩的,石壁上刻滿了扭七拐八的線條,線條走勢繁瑣,深淺不一,卻又好像沿著某種未知的規(guī)律蜿蜒前行,首尾呼應,一氣呵成。

    這鋪天蓋地的線條扎根似的映在慕白的腦子里,身邊的人影、器皿、事物都纏繞在這團線條里,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浮光掠影般的沖著她的腦子虎嘯而過,卷起陣陣驚濤,忽高忽低,忽遠忽近。

    石壁下立了幾個方方正正的凹槽,里面是泛著腥紅的液體,那液體不知在這兒置了多久,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半粘稠的狀態(tài);表面上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粘膜,牢牢的附著凹槽內(nèi)壁;想必那陣濃重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來。

    一行人走進石室內(nèi)。

    “師姐,是不是開…….?”

    “好!”

    兩人的對話像是暮色四起之時遠方傳來的暮鼓聲,許是那敲鼓的人手上沒個準信的,鼓槌一重一輕,聽不太真切。

    其中一個國字臉的劍士率先走到石槽旁邊,將手中的灰毛狐貍隨意的仍在地上,拔出手中的利劍,半蹲著身子朝著地上的狐貍來回比劃——像是在掂量著那個位置比較好下手。

    也不知這滿壁的刻痕有著什么名堂,被扔在地上的狐貍軟的跟個面團兒似的,耷拉著爪子,有氣無力的半張著口,。若不是那濕漉漉的鼻頭還微微聳動,倒還真看不出來還活著

    為首的女子有些不耐煩了:“手上緊著點,等會還要加固符陣呢!”

    國字臉的男子背對著女子點了點頭,提起灰毛狐貍的前爪,挑了皮毛最薄的地方,利落的一劍橫掃:一道指節(jié)長短的豁口出現(xiàn)在灰毛狐貍的前爪之上,男子下手又重,豁口割的極深,甚至能看見前爪連著血rou的筋骨。

    暗紅的鮮血順著豁口一點點涌出來,先是零零散散的雨滴,而后變成源源不絕的細流。

    持劍的男子卡著灰毛狐貍的尾巴,將它倒吊在石槽的上方,鮮血順著前爪嘩嘩的流進了石槽之內(nèi),掀開了石槽內(nèi)壁附著著的粘膜,像是往一池淤泥了注入了一股清泉——石槽內(nèi)的血液竟都活了起來,沿著石壁上刻痕的走勢,緩緩上升,將整個石壁染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濘。

    有了這個開頭,剩下的跟趕趟兒似的,沿著石槽一字排開,跟蓐韭菜茬子似的,手腳利索的將手中的狐貍割腕放血,連先前上躥下跳的玉塵子都跟個拔牙的老虎似的——任人宰割。

    一排排的狐貍,各色盡有,排的溜齊,若是不細看那直溜兒往下滴的詭異血線,整個畫面跟個花團錦簇的巡衛(wèi)兵似的,連倒吊的姿勢都整齊劃一。

    輪到提著慕白這個劍士的時候,出了點狀況。

    那凜冽的劍鋒跟糙磨的柴刀似的,呲溜著忙活了半天,慕白那爪子卻連個紅印子都沒留下,更別說豁開口了

    那劍士吹了吹鋒刃,氣流撞上薄薄的劍刃,一陣清越的劍鳴之聲傳來——這劍刃沒鈍?。?/br>
    劍士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手上的雜毛狐貍。

    如果說劍士先前對這小家伙還有點惻隱之心的話,這回可是拿出了十成十的功夫,揮劍一橫;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鋒芒逼人的薄刃擦過慕白的皮毛,發(fā)出刺耳的“磨礪”之聲,像是鋒刃撞上了極堅韌的物什,劍過無痕。

    下一秒,這劍士瞪大了雙眼,跟活見鬼似的盯著慕白:只見他運足了靈力的一擊,落在慕白的前爪之上,卻連根毛都沒斬下來。

    慕白雖被這滿墻的“鬼畫符”迷的暈頭轉(zhuǎn)向,但當?shù)朵h刮過皮毛時,她是有感覺的——那種既恍惚又真實的感覺。

    尋常的兵戈雖刺不破她的皮毛,但她是會痛的。

    那是尖針攪動血rou的疼痛!那是玄鐵折斷脊柱的疼痛??!那是彎刀刮過心臟的痛疼?。?!

    偏偏那劍士還鍥而不舍,不休不撓。

    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奇玩具的頑童,一下又一下,以不同的姿勢,不同的力道嘗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