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辛語環(huán)顧了一圈,“meimei你眼光真好。要不要具體說下jiejie哪里漂亮?” 現(xiàn)場觀眾:“臉!” 路童:“腿!” 偏路童喊得聲音還大,跟現(xiàn)場眾多女生的聲音比起來,毫不遜色。 辛語把麥往后拉,“咦惹?!?/br> 她站了起來,大長腿一覽無余。 果真漂亮又惹眼。 辛語走了兩步就到了路童的跟前,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挺會看啊?!?/br> “跟那lsp不說是毫不相干,起碼也是一模一樣了?!毙琳Z站起來,“寶貝你好好反省一下?!?/br> 路童:“發(fā)現(xiàn)美是人之常情?!?/br> “那你眼光真好?!毙琳Z笑道:“怎么樣,夸得到位嗎?” “到了到了?!甭吠w快結(jié)束這短暫的互動。 整個場子熱起來,辛語這才開始她正兒八經(jīng)的脫口秀。 “本來今天我沒活兒的,但看著是七夕,我們領(lǐng)導非把我拉過來要我聊會兒?!毙琳Z說:“我聊啊,我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br> “眾所周知,我們領(lǐng)導是男的。我跟男的一向沒話聊?!?/br> “什么?加工資?那就不一樣了?!?/br> “領(lǐng)導可以無性別對待的?!?/br> “舔狗?錯了,向金錢低頭那是低頭嗎?不,是做友好交流?!?/br> “其實我真沒想挑起男女對立,對我有什么好處啊是吧?也就是讓那些本就配不上我的男人更加深切地認識到,我是他們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br> “哎,這個好處確實……有點兒意思?!?/br> …… 辛語今晚的脫口秀內(nèi)容屬于中規(guī)中矩的,除了互動的時候diss挺狠,其余時候還挺溫和,幾個現(xiàn)掛響得也挺好,主要是跟現(xiàn)場觀眾產(chǎn)生了共鳴。 她的內(nèi)容本就不多,段子不算太好笑,但現(xiàn)場氛圍頂?shù)煤?,互動也頻繁,臨結(jié)束的時候不少觀眾都喊著,“jiejie真漂亮。” 辛語結(jié)束之后沒去后臺,而是直接邁了一步擠到了路童和江攸寧中間坐著。 觀眾嘩然。 “好了,大家現(xiàn)在就把我當個平平無奇的美女觀眾來看?!毙琳Z說:“舞臺還是留給下邊的劉哥?!?/br> 話音剛落,下一位脫口秀演員也站了上來。 其貌不揚,但段子有趣,不過時不時冷場,偶爾會通過調(diào)侃辛語來烘托氣氛,倒是也還行。 拼盤脫口秀演了一個半小時,辛語出現(xiàn)的頻率極高,但效果確實好。 她調(diào)侃男人,男脫口秀演員也調(diào)侃她。 尺度把握得很好,冒犯到剛好不讓人介意的程度。 臨近十點,場子才散。 江攸寧站在俱樂部門口,往兩邊瞟了瞟,“要吃什么?” “燒烤吧。”路童說:“我聞到味了。” 辛語攬著她肩膀,“狗鼻子吧,那家燒烤店跟這兒隔了兩條街?!?/br> “我從小鼻子就靈?!甭吠靡獾匦α诵?,“一會兒再來瓶啤酒,美死了?!?/br> “我倒是行。”辛語喊江攸寧,“漫漫呢?你不用回家哄他睡覺么?” “這個點他早就睡了?!苯鼘幨樟耸謾C,“八點多就跟我媽打過電話了,那會兒把他哄睡的?!?/br> “那就行。”辛語帶著兩人去了燒烤店。 - “真要去?。俊迸嵝裉煊行┛咕?,“她剛把我說到無地自容了都快,現(xiàn)在再去不是觸霉頭么?辛語那張嘴,真是……一點兒不討喜?!?/br> “去吧。”沈歲和倒是淡定一些,“咱們晚上不還沒吃飯么?” “但你這樣……”裴旭天頓了頓,“特像跟蹤狂魔?!?/br> 沈歲和:“……” 良久,沈歲和轉(zhuǎn)過身,“去酒吧” 裴旭天疾走了幾步跟上他,“你這花咋辦?要一直捧著?” “不然?”沈歲和說:“扔了?” 扔是不可能的。 他辛苦做了一下午,手都快扎爛了才做出這么一束。 他對這個有超厚濾鏡,覺得哪哪兒都好看,也特配江攸寧。但江攸寧不要,他要是扔垃圾桶,估計半夜得過來找。 他不想一時沖動之后就去翻垃圾桶。 所以就拿著唄。 “我回家把它插起來?!鄙驓q和說。 裴旭天:“也行。” 進了酒吧,兩人坐在吧臺,一人點了杯酒。 花被放在一側(cè),顯得孤零零的。 “這種花要怎么栽培?”沈歲和問:“放水里還是放土里?” 裴旭天:“……土吧,植物不都是栽進土里的么?” “但我記得辦公室里的花都是放在花瓶里,放一些水?!鄙驓q和說。 裴旭天沒有原則地改變立場,“那就放水里?!?/br> 沈歲和:“……” 兩人酒喝到十一點,喊了代駕各自回家。 - 夜色已深,今晚的星星很少,天空不算太亮,唯有月亮高高懸掛著,已經(jīng)是大半個圓,沈歲和恍然想起,快十五了。 中元節(jié)他還得去祭拜。 往年是祭拜一個,今年需要祭拜兩個。 那個煩人的電話號也再不會響起。 沈歲和腦子里亂糟糟的,但手上動作不亂。 他回到家以后先把餐桌處的燈打開,爾后把花放在桌上,輕輕扯開包裝,數(shù)十朵花散落開來,不同顏色點綴著桌面,讓整個家都顯得生機勃勃。 要插花了,他才想起來搬來這里以后根本沒買過花瓶。 愣怔了兩秒,他把所有花收整回來,然后毫不猶豫出門。 有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商場,他進去買了六個透明的波紋花瓶,然后向店員咨詢買了一些水培植物的營養(yǎng)劑。 之后再打車回去。 插花是個技術(shù)活。 他今天弄得時候是按照平常習慣所見的色彩搭配來的,但效果好像不太理想。 反正也閑著沒事,他干脆找了本色彩搭配的書看起來。 三原色、顏色的搭配技巧、插花的簡易方法…… 一條條地看過去。 頭暈眼花。 但他確實有耐心,學習能力也強。 昏黃的燈光打下來,他坐在椅子上低斂著眉眼把花一支支比對,然后放進清洗干凈又盛放了1/3清水的花瓶之中。 在沒有弄這件事情以前,他以為插花很簡單,因為花這種植物漂亮,所以隨便插一下就很好看。 可親身實踐了才知道——難。 他今天弄得花不少,重新弄插花的時候把不太漂亮的都扔掉,只“精益求精”了一番。 透明的波紋花瓶里水波蕩漾,裹挾著嫩綠色的花枝,藍白紫相間的顏色讓整個空間都透露著溫馨,總算是有了那么點樣子。 沈歲和給臥室的窗臺上放了一瓶,給餐桌正中放了一瓶,茶幾中央、冰箱上邊,反正憑借他記憶中江攸寧最喜歡放置花草的地方都有放,最后還是多了一瓶。 一瓶滿是藍色,最符合他心目中星空的插花。 他坐在那兒凝視著那束花,最終放在了自己床頭。 睜開眼就是星空。 是他自己做的星空。 如果江攸寧在就好了,他一個人做這些事情不會感覺到孤獨。 也不會覺得難過。 情緒好像莫名其妙就down下來了。 尤其是深夜。 很久沒有這樣過,或許因為今天看到了江攸寧,看到了眼里心里都沒有他的江攸寧,他心情變得低落。 深夜的房間里,寂寥又安靜。 他對著那一束藍色的插花隨意拍了張照,調(diào)出來修圖,只加了個濾鏡就很漂亮。 思慮良久,他還是發(fā)了朋友圈。 【七夕快樂。圖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