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不僅是她不可置信,就連剛剛跟著亓官瑾到達(dá)京城,一路上都沒遇到什么因為雪災(zāi)而流離失所的災(zāi)民的孫青梔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時間,她甚至都開始對自己上一世的記憶都開始產(chǎn)生起懷疑來,更甚至,懷疑自己所以為的重生,只是不小心經(jīng)歷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才想到這里,孫青梔便立馬看到了一對雙生花裊裊娜娜地朝她走了過來,然后對她行了個禮,齊聲喚道,“jiejie!” 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她爹娘自然沒法給她生出這么大的一對雙生姐妹花來,會叫她jiejie自然是……入了亓官瑾房的妾室。 嗤! 孫青梔腦中回想著那個才離開孫家村不久,就加入了一個起義軍隊伍,然后為了爬上最高位,直接就娶了人首領(lǐng)的一對雙胞胎女兒,還跟她說什么權(quán)宜之計,為了家人安全著想的亓官瑾,她不由得就這么嗤笑出聲了。 不過還好,這對姑娘十分的溫柔恭順,平時也十分地尊敬她,你說這么好的兩個姑娘,干嘛這么想不開…… 算了,不想了,男人嘛,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了,現(xiàn)在她只想抓住自己能抓住的,就好! 情情愛愛什么的可能真的不太適合她! 而就在亓官瑾將隊伍留在城外,帶著一妻二妾踏入京城的一瞬,消息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亓官厲的桌案上了。 看著密報上那個刺眼至極的名字,想著寧瀟這段時間跟他的相處,跟他那樣撒著嬌,笑得甜的像糖的模樣,想著她可能也曾對亓官瑾這么笑過、鬧過、撒過嬌,想著想著,竟然一下子就把自己醋得不行,最后直接就將桌案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拂到了地面上去了。 當(dāng)即起身,想要去往寧瀟的坤寧宮,咬她一口。 可才剛邁開腳,人就停了下來,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忽然就變作了貓身,幾下一縱,就消失在了原地。 幾乎同時,寧瀟那邊,正懶懶地靠在院中的一架秋千上,邊蕩著便吃著葡萄的寧瀟,因為葡萄吃得多了,開口就想喝杯水淡淡嘴。 不曾想她剛這么吩咐完,一個眼生的小宮女就捧著盅茶盞就來到了她的面前,同時眼疾手快地將茶盞底下藏著的一個紙團(tuán)一把塞進(jìn)了寧瀟的手中。 “太子殿下讓我交給娘娘!” 僅留下這么一句話,小宮女可能是會武,很快就沒了蹤影。 而這邊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寧瀟,手捏著紙團(tuán),看著圍墻之上,眼中泛著寒光的紫眼睛小貓。 寧瀟:“……” 完球。 第86章 皇帝命不久矣(十一) 更?!?/br> 長這么大,寧瀟恐怕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手里被塞了這么個燙手山芋,眼睛看著亓官貓方向的寧瀟,差點沒被男主亓官瑾的撒cao作sao瞎了眼。 男主有毒吧?有毒吧?有毒吧…… 這么一段話在寧瀟的腦中不斷回響著。 她好端端地在后宮里做她養(yǎng)尊處優(yōu),無憂無慮的皇后,他為什么要sao這么一下給她制造了這么大一個修羅場。 沒看墻上的亓官貓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對了嘛!這跟親眼看到綠帽子啪嘰扣到他的頭上有什么分別? 稍微平復(fù)了下自己暴躁的情緒,寧瀟面上極為淡定地開口道,“來人!” “是?!?/br> “取些明火過來……” “娘娘?是。” “玉容!” 見這小丫頭急匆匆地去尋明火了,寧瀟開口就喚了自己的貼身大宮女一聲。 “娘娘。” 一直站在廊下隨時等著寧瀟吩咐的玉容忙不迭地就小步走了過來,然后在寧瀟身旁跪下。 “剛剛給本宮端茶的那個眼尾有痣的小宮女是哪個宮哪個殿的,本宮給你一天的功夫,將她給我揪出來,本宮懷疑她是刺客!” 說其他的還好,一聽說是刺客,大宮女玉容臉上一凜,隨后趕忙領(lǐng)完命就下去排查去了 明明這亓官厲的后宮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他的那些獒犬暗衛(wèi)更是無孔不入,怎么男主的人還能插進(jìn)來,難道男主光環(huán)就這么厲害? 寧瀟暗自訝異了聲,隨后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那依舊在紅墻之上徘徊,暫時還沒有離開意思的亓官貓,心里小松了口氣,又看到那之前被她使喚去尋明火的宮女,終于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盞琉璃燈朝她走來。 寧瀟從她手中接了燈,伸手就讓那宮女退下后,便直接就將那被塞到她手中的一直沒看的紙團(tuán),隨意地丟進(jìn)了燃著了的琉璃燈芯里頭,眼看著它燒成了一團(tuán)灰燼,這才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到了那始終站在圍墻之上的亓官貓,將手中的琉璃燈隨意地丟給了一旁的一名宮女,就一臉驚喜地來到了墻角下。 “貓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都喜愛晚上出來嗎?怎么現(xiàn)在白天也愛出門了?來,跳下來,我接著你?!?/br> 寧瀟笑著就沖他張開了懷抱。 墻下的人笑靨如花,在上午燦爛陽光的照射下,愈發(fā)顯得面容嬌美、圣潔整個人都好似會發(fā)出光來似的。 可此時的亓官厲還在生氣,所以并沒有從墻上跳下去,而是繼續(xù)蹲坐在墻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貓貓,你下來啊,我接著你呢,不要怕……” 亓官厲:哼。 “你都不喜歡我了嗎?”看他始終不為所動的樣子,寧瀟一臉低落地緩緩垂下了胳膊,“明明你之前很喜歡我的……” 她有些傷心地垂下了眼。 亓官厲就是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都看不了。 一見寧瀟這樣,就算再氣,都會想要放到一旁,先將她哄高興再說。 于是,“喵”——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這么喊了聲。 聞言,寧瀟再次露出驚喜笑臉地?fù)P起頭來,不曾想她剛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亓官貓的口中正叼著一朵不知道從哪里采來的粉色薔薇,之前她沒注意,應(yīng)該是對方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腳旁,現(xiàn)在又重新叼了起來。 看見這花,一時間,寧瀟的心軟得一塌糊涂,連忙大大地張開雙臂,隨后便看著那叼著薔薇的小貓從墻上一躍而下,就跳進(jìn)了她的懷中,直接就叫寧瀟將其抱了個滿懷,然后情不自禁地就在它的小腦袋瓜子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貓貓,你真好!” 被這么親了下,真是什么氣都消了的亓官厲直接就松開了嘴,隨后那朵被他一路叼來,卻依舊保存良好的薔薇就直接落入了她的懷中。 見狀,寧瀟連忙空出一只手來接住了花,旋即又在小貓的腦門上親了一記,抱著它就上了秋千。 可等她坐上了秋千這才發(fā)現(xiàn)小貓的那雙漂亮的紫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團(tuán)灰燼。 是有多小氣?嗯? 就這么小氣的一人,劇情當(dāng)中卻仍舊愿意吃下寧瀟親手喂下的毒`藥,明知她極有可能在他死后會跟亓官瑾在一起,卻依舊愿意放她自由,不得不說,這人心里還真是一點譜兒都沒有,不該小氣的時候瞎小氣,不該大方的時候又瞎大方。 嘖。 寧瀟在心里暗嘆了聲,為了不讓他繼續(xù)膈應(yīng)呷醋下去,先七扯八扯膩歪一番過后,寧瀟開口就讓守在一旁的那些宮女們?nèi)纪肆讼氯ィS后高高地舉起亓官貓,就開始跟他說起了“心里話”起來。 “貓貓,你說奇不奇怪,太子亓官瑾,明明不都已經(jīng)墜崖死了嗎?怎么剛剛還有宮女過來給我遞紙條說是太子給我的呢?好生奇怪,哎,你說這里頭會不會是有什么陰謀???” “再說,就算太子墜崖沒死,現(xiàn)在又回來了,他找本宮做什么?本宮現(xiàn)在可是他的嫂子,是皇后,早已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找本宮有什么用?難不成本宮還會拋棄我的陛下,因為一張紙條而跟他私會不成,本宮像是那么沒腦子的人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寧瀟的眼睛始終緊盯著亓官貓的一雙紫眸,看完之后,揉了揉它的軟絨絨的小腦袋瓜子。 “更何況……本宮跟他的感情好像也并沒有深到可以跟他私會的地步吧?唔,這么說也不對,應(yīng)該說我跟他從來都沒有什么感情,當(dāng)初也不過是在慈心庵上過得太苦,貓貓你不知道,那慈心庵聽著好聽,普度眾生什么的,實際上,私底下的男盜女娼多著呢,要不是我夠狠夠機(jī)靈,現(xiàn)在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活的連勾欄院里的妓子都不如,呵……” 說到這里的寧瀟并沒有注意到懷中小貓的眼中飛速閃過了一絲寒光。 “那時候,有個冤大頭,唔,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亓官瑾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當(dāng)然要抓住了,稍施手段,他就暈頭轉(zhuǎn)向了,實際上呢,他連我的手都沒摸到一下。我原是打算著他能將我?guī)С龃刃拟志筒诲e了,可沒想到他竟然給了我那么大一個驚喜,一下子就成了堂堂的太子妃,呵,你不知道,我回寧國公府時,我那個后娘、jiejie的臉色到底有多好看!” “不過,這些事我也只敢跟你說說了……”說著,寧瀟輕點了下小貓的鼻尖,“才不敢跟陛下說,否則他肯定會以為本宮是個心機(jī)深沉,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女人,跟他后宮里頭的那些妖艷賤貨們一個樣,以后就不會寵我疼我了!” 不會! 亓官貓在心里下意識地這么回道。 寧瀟不管是什么樣,都是寧瀟,他會永遠(yuǎn)疼她寵她,只有她,永遠(yuǎn)都不會有別人。 想到這兒,亓官貓下意識就在寧瀟的臉上tian了下,以示安慰。 “哈哈哈,好癢啊,哈哈……” 寧瀟被tian得快速避了開來,笑著這么說道。 等笑完了,她這才將小貓整個地抱進(jìn)了懷中,“其實吧,以前我就一直覺得太子亓官瑾的腦子有些不太好使,跟我爹還有曾經(jīng)的陛下一個樣,一言難盡的很?,F(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好使還是個褒義詞呢,他那不叫不好使,根本就是腦中有水。給我遞紙條?哼,以前的我就不可能答應(yīng),更何況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個玉樹臨風(fēng),英偉不凡,才貌雙全的陛下了,更不會見他了!” 寧瀟織了個彩虹屁。 不曾想她的彩虹屁剛織完,忽然就感覺原先還老老實實窩在她懷里的小貓一下子就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寧瀟怕用力會傷到他,手一松,小貓就立馬從她的懷里跳了下去,然后一個縱身就又上了院墻,沖著她叫了聲,瞬間便沒了蹤影。 寧瀟:“???” 怎么回事? 織彩虹屁還織錯了不成?好端端地怎么跑了? 她剛剛的表現(xiàn)簡直滿分,不應(yīng)該再給她一個愛的tiantian嗎?難道是沒哄好? 寧瀟不解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幾乎一離開寧瀟的宮殿,亓官貓就一口氣跑進(jìn)了御花園里的一座假山里,騰的一下,從貓身變成人身,變回來之后,臉上紅得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就是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害羞的了。 一變回來,他就急匆匆地想要往寧瀟的坤寧宮跑去。 可才跑了沒兩步,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松松垮垮的衣裳,毫無形狀的發(fā)髻,甚至還有泥巴的雙手,亓官厲直接就停了下來。 冥冥中,寧瀟的聲音好似又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玉樹臨風(fēng),英偉不凡,才貌雙全…… 想到這兒,亓官厲站在原地思量了許久,又忘了眼坤寧宮的方向,隨即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的寢宮跑去。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下來。 在自己的坤寧宮里等了亓官厲差不多等了一下午的寧瀟,眼看著天色都快黑了,平時這個時候,亓官厲早來了,并且早就跟自己一起癱在了軟榻之上邊吃果子邊聊些有的沒的了。 難道真的生氣了? 這么一想,寧瀟就有些坐不住了,隨后起身就預(yù)備往外跑去。 沒曾想剛等她站了起來,隨后一道尖利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 是平安。 寧瀟還從沒有那一刻覺得平安的破嗓子這么動聽過,她一臉驚喜地往外跑去,然后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