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第44章 重生首輔大佬(六) 【一更】…… 見此情形,侯夫人楊氏在桌子底下就開始用力地搗起坐在她身旁的寧安侯來,她養(yǎng)的女兒有多刁她太清楚了,從小到大在她的世界里就沒有小意討好這個詞,都必須是別人討好她,讓她主動討好他人那真是比登天都難,現(xiàn)在她卻愿意對她的夫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真的喜歡還能是什么? 肯定是喜歡極了,才會連夾菜這種事情都愿意主動住了,瞧瞧她,多熱情,女婿碗里都快裝不下了! 楊氏激動地簡直想掏出小手帕來抹淚。 而被她搗得肋骨都有點疼的寧安侯看懂了自己老妻的眼神,直接就疑惑地皺了下眉。 真的嗎?他怎么瞧著不太像?倒像是瀟兒在故意……可能是他看錯了吧,哎,現(xiàn)在的小年輕他這個老人家是看不懂,一點也看不懂…… 而一旁愣神的女主寧輕則在一開始的訝異過后,便意味深長地翹起了嘴來。 穿越前是個離婚律師的她看起這些男女之間的小感情來,簡直就跟雷達一樣靈敏,嘖,要是她沒有看錯,她這個嫡姐與她這個秀才夫君愛得真的很深,甚至……甚至比她之前看到過的任何一對夫妻的感情都要來得纏綿刻骨,看著都有些不像是新婚了,更像是……老夫老妻? 他們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的注意力很少會離開另一方,而一看到對方時,眼中更像是驟然就會放出光來。 說是老夫老妻,卻是時刻都處于熱戀狀態(tài)的老夫老妻,也是十分神奇了。 若說之前她還為前身小姑娘被嫡姐算計而心生反感與不忿過,現(xiàn)在看清了這兩人的愛情,她的那股子不忿便慢慢煙消云散了,可能是悲歡離合看得太多,對于純潔真摯的愛情她自己向來都是報以最熱烈的祝福。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想過結(jié)婚,卻偏偏意外穿越到了古代,一輩子不成婚是不成了,但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一起正好。 他庇護她,她照顧他,最好不過。 想到這,寧輕轉(zhuǎn)頭就朝一旁的君亦則看了過去。 而這一邊一時間被寧瀟這一吊詭cao作震驚到完全忘了裝傻的君亦則,直接就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口一抖,隨后露出了個傻笑就夾起了那鵝rou就啊嗚一口,嚼得滿口都是油,還嘿嘿嘿地開心個不行。 見狀,寧輕連忙掏出帕子幫他擦了擦嘴角。 被君亦則這醒腦的笑聲一笑,寧瀟終于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就朝自家爹娘還有寧輕等人看去,又朝那被被她夾得幾乎每盤都空了一半的菜肴,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間竟然得意忘形了,于是便立馬抬起已經(jīng)在桌上占據(jù)了上風的腳,當即就在謝嵇的腳背上用力地碾了碾,一臉羞澀地朝大家看去。 “我相公就是這么個體質(zhì),明明看著瘦,可胃口卻特別大,還總吃不胖,我就是有些……有些擔心……” 說完,寧瀟臉頰微紅地就朝一旁的謝嵇看去,笑容“溫柔”。 ——你敢給老娘說不是! 瞬間就看懂了她眼神意思的謝嵇,也同樣笑得“柔和”,“是,別看我長得瘦,我吃得很多。” ——小兔崽子,你給我記住了! 哎喲我這暴脾氣! “相公,多吃點,來侯府就當是回自己家一樣,千萬要吃飽了!” 寧瀟笑瞇瞇地再次給他夾起了菜來。 一餐飯下來的結(jié)果便是謝嵇差點沒扶著墻出去,而寧瀟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而吃過了這一頓飯后,姐妹倆差不多也都該要回去了。 不回去不行啊,君亦則因為被寧輕“嚇到”意外吃下了塊鵝rou,現(xiàn)在他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了,癢,要命的癢,還只是癢就算了,應(yīng)該要不了一會他整張臉恐怕都會腫脹地跟個豬頭似的,他現(xiàn)在必須要馬上回去吃下師父給他配的止癢藥,否則他恐怕要頂著那張豬頭臉整整七日,這叫他怎么可能接受! 想到這里,君亦則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無理取鬧加嚎哭不止。 這一下弄得侯夫人想好好地跟寧輕說些事情都來不及了,最后只能在寧安侯黑沉沉的臉色中,一臉無奈地將姐妹倆送到了侯府門外。 這一邊,寧瀟都準備上馬車了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徑直就朝端王府那邊的馬車走去。 這使得原先還在門口與寧安侯寒暄的謝嵇原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一瞬間愈發(fā)的難看了起來。 都要走了還不忘獻殷勤,簡直不守婦道! 因為太氣,再加上吃得太抱,謝嵇差點沒當場全都嘔出來。 可即便整個人已經(jīng)這般難受了,他的臉上卻還是始終都帶著一抹謙和的淡笑,端的是好一派陌上君子,溫潤如玉的范兒。 實則心里差點沒罵街了。 而來到了寧輕他們這一邊的寧瀟一看她要上車,便立馬開口叫住了她。 聞言,寧輕回頭,露出了個詢問的眼神來。 卻見寧瀟一看她回頭,便立馬就露出了個歉意又大方的笑來。 “meimei,不論如何,之前的事情……我都該跟你道個歉,對不起……” “不用,jiejie,其實對于我這樣的出生來說,能嫁進端王府已經(jīng)是我最好的選擇了?!?/br> 寧輕并不在意。 “不論結(jié)局是好還是壞,可這個歉我都是要道的,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在你不知情的情況硬是讓你替代我嫁進了侯府,也害得你嫁給了端王這么個傻子,我真的很抱歉?!?/br> 寧瀟的態(tài)度很誠懇。 上輩子怎么說也做了整整七年律師的寧輕還是能很輕易地分辨出一個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認真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也露出了個大大方方的笑來,“好,那你的這個道歉我接受了……” 卻不想就在這時,先她一步進了馬車里頭的君亦則竟突然從里頭發(fā)出了一陣陣呻吟聲來,這使得寧輕眉頭一皺,隨后立馬掀開的簾子,下一秒就看到那傻王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滿臉通紅地就在馬車里開始四處翻滾了起來。 這嚇得她立馬就進了馬車,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還有他的嘴巴怎么回事,好腫……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一時間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的寧輕也顧不得跟寧瀟寒暄了,當即便跟寧瀟道了聲歉,就立馬吩咐了前面的車夫一聲讓他快點駕車回家,王爺不對勁。 而這一邊早已經(jīng)用靈氣在馬車里探過一圈,怎么不知道君亦則已經(jīng)過敏的寧瀟當即就掩去了自己滿心的幸災(zāi)樂禍,便也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這么看著他們從她的面前匆匆走過。 嘖,男主是習武之人,再加上他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地師父又是個用藥高手,更別說他還有主角光環(huán)傍身,死是肯定不會死的,但小苦頭還是要吃的,嘖嘖。 心里越是高興,寧瀟的臉上就越是擔心。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男聲一下子就在她的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呵,還真是夠依依不舍的啊,怎么不干脆跟著人家的馬車一起走啊,省得露出這么一副望夫石的模樣來惹人笑話?” 聞言,寧瀟驀地轉(zhuǎn)身,隨即就用手輕輕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然后就皺了皺小臉,“咦,好酸啊,你吃醋啦?” 一聽到這樣的話,謝嵇一下就將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嗤笑了聲,“我吃醋?寧瀟你不自戀能死嗎?我會吃你跟那傻子的醋,我只不過就是提醒你一下,出門在外,該注意的東西還是要注意,不能肖想的人不要胡亂肖想?!?/br> “吃醋?。俊?/br>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這里可還是在侯府門口,若是讓你的爹娘看出了些什么,到時候就連我也要被你牽連?” “吃醋?。俊?/br> 謝嵇:“……” 被氣得更想吐了! 特別是看著女人一副贏了全世界的樣子,得意洋洋地往前走去,謝嵇是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一上馬車,他便立馬將自己在人前顯露的那副溫文爾雅的面貌瞬間一收,臉拉得老長地就坐在了一旁,一副不欲與寧瀟多說的架勢。 可寧瀟的心里卻是一點逼數(shù)也沒有,竟然看到坐定之后,便直接就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躺了下來。 正走神的謝嵇忽然感受到腿上一沉的謝嵇,一低頭便看到了正枕在了他的腿上露出了一副愜意模樣的寧瀟來。 “你干什么!下去!” 他當場就厲喝了聲,隨即就立馬抖了抖腿,想要將寧瀟抖下去,卻不想這不要臉的抱住了他的腿,就露出了一副你讓我下去除非我死的架勢來。 見狀,氣得不行的謝嵇實在是太清楚這女人的秉性了,打得過就上,手段還都特別的下三濫,打不過就哭,最好哭得立馬將所有人都吸引過來。 上輩子……上輩子就她這樣子到底是怎么混了個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的? 那些人都瞎了嗎? 難不成是因為臉? 可她的臉也沒有什么出奇,就是皮膚白皙了點,嘴唇殷紅了點,眉毛彎了點,鼻子翹了點,眼睛亮了點,其實看上去根本就是平平無奇嗎? 更何況她還這么無賴,難道那君亦則的口味就這么的清奇,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謝嵇百思不得其解。 并不知道自己在謝嵇的心里已然點亮了平平無奇成就的寧瀟,躺了沒一會,便緩緩開口問道,“你已經(jīng)回來了整整三日了,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著手對付起君亦則起來了?” 這一句話徹底就將謝嵇從他的迷惑之中解救了出來,男人的眼睛瞬間就瞇了瞇,便冷笑了聲,“怎么?心疼了?還是說記掛著上輩子你與他的情分,想去通風報信?” 聽到這,寧瀟瞬間就睜開了眼,“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被寧瀟反問住了的謝嵇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便立馬又閉上了自己的嘴。 我的心里一直在告訴我你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是那樣的人,可是現(xiàn)實卻是,當初他這個首輔一倒臺,便立馬拋棄了他入了君亦則后宮的人是她,整整三年被君亦則寵上天的人還是她,他是無數(shù)次地曾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可每一次他派出去的細作,傳回來的口吻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瀟皇貴妃娘娘如今正當寵,君亦則夜夜都歇在她的長樂宮,真正是萬千寵愛于一身。 三年來,每一次飛鴿傳書都是這樣,他也想不信,可是…… 他不得不信! 想到這,謝嵇輕輕地呼出了口氣,便再次開了口,聲音冷冽而肅殺,“上一世,君亦則也不過贏在他在暗而我在明罷了,這一世,我不在意你會不會去通風報信,因為我一定會將他這個連光明正大爭奪皇位都不敢的膽小鬼徹底扯到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家一起公平競爭,而非在太子他們掃平了所有的阻力,他卻趁著他們勢弱之時,硬是靠著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顧黎民百姓,硬是搶奪了最后的果實,最后弄得一塌糊涂,民不聊生?!?/br> 男人的眼神格外堅定,這叫寧瀟不自覺地就挑了眉。 而就在謝嵇他們那邊在討論著君亦則的同時,男人的臉早已腫脹得如同一個豬頭,就算開了藥,寧輕皺眉喂他喝了下去也無濟于事,她想著中藥向來見效慢,便只好守在君亦則的床邊,隨時注意著他的情況。 你問她一個王妃為什么要親自守著端王,還不是府中的那些個丫鬟小廝一個個的,見君亦則是個傻子,就十分的慢待,你讓他們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一條人命啊,來自于現(xiàn)代社會的寧輕還是在無法接受一條好端端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失,所以干脆就自己累一些,先守著了,反正她前世也因為那些案子經(jīng)常熬夜。 可也不知道是自從來了古代她的作息太過規(guī)律還是怎么了,最后她卻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驚醒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拿著自己玉佩上的紅穗兒不斷地搔著她的臉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的傻王爺,當即寧輕便輕輕地吁出了一口氣,然后伸手就在對方的額頭上用力點了下。 “你真是個小傻瓜,不知道自己對什么東西敏感嗎?就知道瞎吃,這回可嘗到了苦頭了,看你下回還亂吃不吃了?” 而對方親昵的態(tài)度卻使得君亦則的心中微微一蕩,從來他都知道只有他的輕兒最好了,從小到大,只有她會在他弄得臟兮兮的時候,還愿意拿帕子幫他擦干凈,也只有她會在自己腫成了那個樣子,連丫鬟小廝們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況下,會愿意照顧他守著他,他從來都知道他沒有喜歡錯人,也沒有愛錯人! 想到這,他傻笑著就立馬抱住了面前的寧輕,不斷地撒著嬌。 至于那個賤人寧瀟…… 他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一定! 男人的眼中瞬間就閃過了一絲殺氣。 于是,沒過幾日,寧瀟就收到了張請柬。 “怎么了?” 正在書房溫書的謝嵇,一抬頭便看著寧瀟舉了張請柬又顛過來倒過去,這般問道。 寧瀟還沒來得及回答,下一秒,一個小童便立馬稟告他外頭有人來訪。 謝嵇訝異地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什么事?” 寧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