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弟弟江銳因為缺愛,甚至完全不懂什么是愛,游戲人生,假裝自己是個窮逼,為了尋找到那個真正愛著自己的人,交往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直到遇見女主宋恩心。 哥哥江彧比以前自己爺爺在世的時候還要嚴格百倍的要求自己,活的如同一個機器人,獨自一人撐下了千瘡百孔的江氏,并將其越做越大。 這樣的費心,這樣的努力,憑什么讓一直以來沒有出一點力的江銳坐享其成呢? 這樣的念頭一直在寧瀟的腦中不斷盤旋著。 她知道她自己鉆進牛角尖里出不來了,可內心的痛苦與怨恨在得知了一個消息之后更是直接就到達了最頂峰。 原來當初江彧的那個出差明明就該是江銳去的,是江彧聽說弟弟想要上進才特意安排的,結果呢,對方為了追女主,臨上飛機前爽約,追著女主去了她的老家,江彧不得已才代替他去了那個有些偏遠的地方。 不過一場小型的泥石流啊,一般只要人長了腿,會跑會走,就一定能逃出來的。 可是江彧不是一般人啊,他的腿動不了啊! 硬生生就被這么埋了下去,呼救不得。 該死的人應該是江銳!??! 他這個禍害為什么還不死!為什么! 不,不行,只是死太簡單了,她必須要他失去江氏,失去最心愛的女人,失去所有的一切一切,最后像她的丈夫一樣飽受折磨,痛苦死去! 這是后來精神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的寧瀟的腦中僅剩下的唯一念頭。 于是她迅速一改自己之前的頹廢,不再喝酒也不再吃安眠藥,努力健身,調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面上看著從丈夫的死亡當中恢復了過來,可實際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的心早已一片荒蕪。 她開始不斷地給江銳在私底下使起袢子來,更不斷地將江氏的內部消息往外泄露,在他和女主宋恩心之間挑撥離間,甚至還在江銳醉酒后,白蓮花地給女主發(fā)他倆的擺拍床照,被發(fā)現(xiàn)了也恬不知恥地說她愛他啊,她跟他的哥哥還沒發(fā)生關系呢,不就是為了給他守身嗎?愛一個人難道有錯嗎? 沒有錯的對不對。 可主角到底是主角,到了后來寧瀟所有的手段還是被拆穿了,不僅如此,她還需要面對整整二十年的牢獄之災。 這怎么行呢? 江銳還沒死,她怎么能去坐牢呢! 窮途末路的寧瀟選擇了最后博上一把,她喪心病狂地綁架了女主宋恩心,并且要求江銳一定要獨自一個人來救。 可是反派怎么可能得逞呢? 宋恩心被成功解救了出去,沒了任何籌碼的寧瀟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慘然一笑,直接就給了自己一槍,墜入了海中。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為了江銳更是徹底瘋狂。 她就是個瘋子。 這是所有人知道了寧瀟做下的各種事情之后,唯一的評論。 可沒有人知道她就連死時都緊緊捏著江彧跟她的一對結婚戒指,即便尸體僵硬了,手指也始終都沒有松開。 第21章 豪門輪椅大佬(三) 手鏈。 將所有的劇情在自己的腦中整理完畢后,看著面前男人盡管微微有些蒼白卻還算安穩(wěn)的睡顏,寧瀟放下了手中的棉棒,伸出手就幫他輕輕整理了下額前垂下的碎發(fā),然后才順著他的臉頰一直往下,最后停在了他沒什么血色的唇上,微點了點。 “真是傻瓜?!?/br> 她低喃了聲。 他是傻瓜,原來的那位寧瀟也是傻瓜,都是世上難尋的傻瓜! 想到這,寧瀟低笑了聲,緩緩舉起對方的手將其貼到了她的臉上,摩挲了下,僅道了句好夢,便靠在床邊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3點,從之前1點清醒過來一直忙到了現(xiàn)在,盡管有靈氣撐著,她還是有些撐不住了,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到底是凡人的身體,容易困倦,她也不敢睡,畢竟江彧還打著點滴呢,但閉眼養(yǎng)神一會還是可以的。 等撐著江彧的點滴全都打完,寧瀟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一側的時鐘,只迷迷糊糊看到上頭的時針仿佛是指到了6這個數(shù)字上,她上了床,便靠在睡熟了的男人的肩膀上,緊緊抱著他的胳膊陷入了沉睡。 隨著清晨的太陽逐漸升起,透亮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擠進了這個溫馨滿滿的臥室,偶有一縷投射到了兩人寬大的床上,落到了江彧的臉上。 因為燒已經(jīng)退了,又向來覺淺的男人,纖長的睫毛微顫了顫,他便緩緩睜開了粘澀的眼皮。 剛睜開眼,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身上的黏膩就先不提了,身側的柔軟…… 江彧猛地轉過頭來,然后直接就看到了正緊抱著自己胳膊睡得香甜的女人,而他胳膊上的那抹軟綿不是對方的……還能是什么,并且他要是沒弄錯的話,對方的大腿此時正放在他的腿上,盡管他感覺不到,可他的腰側還有某個隱秘的地方還是有感覺的,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是個雙腿殘廢,清晨也還是會有一些男人該有的反應,現(xiàn)在對方又正好……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寧瀟睡覺比較不老實,所以常常睡得好好的會蹬掉自己的被子,弄得他半夜醒來總會一次又一次地幫她蓋被子??墒羌幢闼僭趺床焕蠈崳珔s有一點是她始終都不會做的,那就是靠近他。 兩人的被子是分開蓋的,婚床也足夠大,盡管兩人是睡在一張床上,可他們兩個之間就像是隔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一樣,不管她怎么亂動,怎么不規(guī)矩,永遠都不會越過兩人床中間的這一條線,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 看著懷中女人潔白無瑕的小臉,男人的眼神深了深,看著她略微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下意識地就伸過手來就準備幫她隨意地整理下,可手都快要觸到她的發(fā)絲時,停了下來。 只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手背上貼著的白色輸液貼,男人眼神一凝,他昨晚……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昨晚他很有可能是發(fā)燒了,任誰大冬天的在冷風中吹了那么久也是要生病的,更何況他的身體連一般人都不如,其實昨晚他上床睡覺前就已經(jīng)有些預感了,人頭昏腦漲的,可他一想起他委托人調查出來的那些結果,和背對著自己而睡的寧瀟,心頭那股莫名的沖動與委屈還是讓他沒有通知陸醫(yī)生,就這么睡了下去。 結果,到底還是他任性了。 又看了一眼女人眼底的青黑,想也知道她昨晚必定是沒有睡好的。 想到這兒,江彧苦笑了聲,他不明白調查結果都已經(jīng)擺在了他的眼前了,他到底還在期待什么。 他第一次動心的女人心里喜歡的只是他的弟弟,之所以跟他在一起,費盡心思地制造各種偶遇來追求她,也不過就是為了錢,為了嫁進豪門罷了。 想到這,江彧眼眸微垂,剛要將手縮回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就在一旁的床頭柜上震動了起來。 第一反應,江彧便是立馬伸手過去一把捂住了寧瀟的耳朵,同時另一只手快速地拿來電話,看也沒看便立馬按斷了,然后才去看上頭的來電顯示,不是那個一直以來跟他一起將江氏撐下來的好朋友時昉還能是誰。 一看他的電話,江彧便知道自己得病的消息恐怕也被對方知曉了,但因為出差沒法立刻趕回來,這才選在這個不會打擾他的時間段,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的消息。 想到這,江彧的手始終都沒有離開寧瀟的耳朵,另一只手便與對方發(fā)起消息來了。 江彧:現(xiàn)在我不方便接電話,有什么問題信息里說吧。那邊情況怎么樣? 時昉:周文這老狐貍不肯松口,行了我打電話是為了問一問你好好的怎么病了,不是來跟你討論工作的,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還有怎么不方便接電話,哦,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寧大美人現(xiàn)在正躺在你身邊呢?唉,我還不知道你,除了她,你個悶sao還有什么不方便的,接個電話都不行,該不是她先現(xiàn)在還在睡覺吧?嘖嘖,生病了還這么……咳咳,老公做成這樣,可是要把小嬌妻給慣壞的。 慣壞? 呵,要是能慣壞就好了,慣壞了她就只能跟他在一起了,到時候也算是他的付出產(chǎn)生了些許回報,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感情這回事跟其他的事情全都不一樣,根本就無法計算投資回報率。你的付出給跟回報完全不成正比,卻偏偏還是有那么多人甘之如飴。 這樣想著他迅速回復了下對方的調侃,便關上了手機,誰料一低頭,便與緩緩睜開眼的寧瀟的雙眸對上了。 一與江彧的視線對上,女人惺忪的睡眼便猛地睜了開來,“你醒啦?” 她的表情格外驚喜。 隨后毫不猶豫地抬起頭,就用自己的額頭在男人的額上試了試,感覺不到熱度了,她才終于舒了口氣。 “終于退燒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昨晚整個人都快燒熟了,半夜我睡得好好的就聽你那邊呼哧呼哧的,我還以為怎么了,誰知道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你竟然發(fā)燒了,我記得你一直都很保重身體的不是嗎?現(xiàn)在又是冬天,應該會更注意,陸醫(yī)生那邊也說你前不久才去做過身體檢查,怎么突然好好的就發(fā)燒了呢?” 寧瀟有些疑惑。 而在她身下的江彧則早就被剛剛她那貼額頭的親昵舉動給驚到渾身都開始有些僵硬,此時聽到她的話,嘴唇只是略動了動,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一陣陣喧嘩吵鬧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過來。 “哥,哥你怎么樣了?哥,哎呀,江管家你別攔我,我倒要好好問問寧瀟那女人,她到底是怎么照顧我哥的?有她這么做人妻子的嗎?一門心思在工作上,天天加班,還學會了有點權力就在工作上打壓起別人起來了,跟我哥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她到底嫁的是我哥,還是江家!” 這樣的聲音,屋內的兩人都聽出不是江銳還能是誰。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說著寧瀟不好,不過倒也沒說的太明顯,對于他跟寧瀟的那一段過去,他也始終都在江彧這邊瞞著的,盡管他覺得他問心無愧,做錯的事的只有寧瀟這一個利欲熏心的女人,可他還是不忍心江彧傷心。 自從江彧因為救他而斷了腿之后,他對他就一直都有種一股外人難以理解的愧疚感與自責感,這種感覺一直都在折磨著他,曾經(jīng)折磨他折磨到主動放棄偌大的江氏,遠遠地離開江家,離開江彧,仿佛只有這樣看不到他,他的內心才能好受一些,后來要不是因為拋棄了他的寧瀟飽受挫折,恐怕他現(xiàn)在還在外頭不會回來。 反正他早就在心里打算好了,江氏是他哥哥一手撐起來的,就只能是他的,以后他絕不會沾染江氏半分,再說他想要的從來不多,一個待他真心真意的人,愿意跟他一起努力奮斗的人,他會跟她一起,為他們兩人的以后好好努力。 想到這,他便更是對那嫁給了哥哥私底下卻像是還對他余情未了的寧瀟厭惡不已,若說她之前甩了他會讓他痛苦、怨恨,因為錢財嫁給哥哥,最后卻還舍不得跟他的感情,在公司找各種借口打壓宋恩心的設計作品,甚至攛掇旁人一次又一次地孤立他,而完全忽視了哥哥的感受,這就讓他十分的惡心了。 極強的厭惡感叫他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江管家,伸手就一把擰開了兩人臥室的房門。 這邊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江彧與寧瀟兩人就這么看著一道身影一下就沖了進來。 江彧看到寧瀟此時身上穿著的真絲吊帶睡衣,條件反射地一把就拉起一旁的被子直接就將其給遮蓋了個嚴嚴實實,轉頭這才深深地皺著眉頭朝身后的江銳看去。 “進別人的房間需要敲門等別人允許了才能進來,這是小孩子都懂的禮貌,你曾經(jīng)學過的禮儀都學到哪里去了?” “哥……” “出去!” “哥,我是……” “我讓你出去?!?/br> 江彧的嘴唇一下抿得極緊,這代表他是真的生氣了。 自家弟弟與寧瀟的關系,甚至是她到現(xiàn)在還對他余情未了的事實,叫江彧實在很難不去敏感,他捏著被子的手指一下就收緊了起來。 另一頭的江銳一見他這樣,早就已經(jīng)被嚇了一跳,哪里還敢留下來,最后只好恨恨地看上一眼寧瀟顯露在被子外頭的卷發(fā),低聲道了句歉就走了出去,開始在門外敲起門來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敲,江彧都沒有松口叫他進來的意思。 沒別的,只因為剛剛江彧動作太急,導致他與寧瀟現(xiàn)在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男上女下,對方的小臉還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又因為他睡衣的領口微微敞開,貼得太緊使得對方的溫熱的唇直接就貼了上來,一察覺到這抹觸感,江彧的身子又是一僵,同時手指不自覺縮緊。 他的理智在告訴他必須要立馬退開,可身子都還像是被人點了xue一樣動也動不了。 同時男人臉上的溫度不自覺地升高,額頭也滲出了薄薄的汗來。 “他出去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瀟甕聲甕氣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 對方一說話,胸前的柔軟觸感就更明顯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彧整個人這才仿佛觸電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開來,因為退的太急,腿又不靈便,整個人差點沒因此摔下床去,還是寧瀟察覺到不對勁,一把伸手拉住了他,這才避免了慘劇的釀成。 “怎么樣?你沒事吧?” 待江彧穩(wěn)住身子,寧瀟立馬開口問道。 “……沒有?!?/br> “你小心點,要是摔倒了怎么辦?既然他出去了,我就先讓陸醫(yī)生過來給你檢查檢查了,昨晚我讓他跟他的那些助手在家里留宿了,現(xiàn)在他們應該已經(jīng)醒了?!?/br> “嗯?!?/br> 江彧微點了點頭,然后看著對方起身撥通了電話,又往一側的衣帽間走去,這才緩緩抬起了頭,輕輕舒了口氣,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沒一會,陸醫(yī)生他們接了電話就過來了,同時一直在門外叫囂著的江銳也跟著一起擠了進來。 一進來就開始四處搜尋了下,沒看到寧瀟,他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陸醫(yī)生,我哥的身體怎么樣了?沒什么事情吧?哥,寧瀟到底是怎么照顧你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發(fā)燒了呢?她到底會不會做人妻子!在公司里頭倒是耀武揚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