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第7章 殺馬特校園大佬(七)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白日熱得灸人的熱氣慢慢消散在了逐漸深沉的暮色中。晚風(fēng)襲來,直接就將寧瀟耳側(cè)的發(fā)絲吹到了閻烈的后脖頸處。 果不其然,少年本就有些粉的耳朵頓時就變得更紅了,同時抱著她腿的雙臂也跟著緊了緊。 他在緊張。 察覺到這一點的寧瀟,差點一個沒控制住,笑出聲來。畢竟閻烈有多愛炸毛,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是的,現(xiàn)在的寧瀟正被閻烈背在了他的背上,對方準(zhǔn)備送她去車站坐車,背包什么的都掛在了對方的胸前,就這樣,閻烈還能一步一步走得極穩(wěn),也是很厲害了。 哦,你問寧瀟主要傷了肩膀,腿上只是破了點皮,怎么還讓閻烈背上了? 唔,大概就是寧瀟這邊看著自己包扎好的腿才輕皺了下眉頭,閻烈就把心疼什么的全都寫在了臉上,然后二話不說地在她的面前就蹲了下來,叫她想開口拒絕都拒絕不了吧。 想到這里,寧瀟心頭一軟,將頭輕輕靠在了閻烈寬闊的后背上,彎著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的側(cè)臉。 少年火紅的頭發(fā)根根樹立在頭上,眼神堅毅,鼻梁高且挺,嘴唇微薄。都常說嘴唇薄的人比較薄情,怎么到了閻烈頭上,這一點就不成立了呢。 劇情當(dāng)中,你說后來他對原寧瀟還有多少喜愛,恐怕也沒有了,但就是那樣,他也無法忍受一個女孩子去遭受那樣殘酷的經(jīng)歷,甚至還為此付出了一只眼睛,可真傻。特別是在知道那個寧瀟很有可能就是曾經(jīng)的自己時,寧瀟就覺得他更傻了。 不過卻傻得讓她很喜歡。 想到這里,寧瀟不由自主地便又將自己的手臂收緊了些,輕聲道,“要是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把錢全都還清了就好了……” 聽她這么說,閻烈皺了下眉,還以為她是在為學(xué)校里的流言蜚語而憂心。 不曾想下一秒,寧瀟就湊到他耳邊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那樣的話,我現(xiàn)在就能跟你要那個機(jī)會了,多好……” 什么機(jī)會? 跟他重新開始的機(jī)會。 快速反應(yīng)過來的閻烈被驚得差點沒平地一個趔趄,還好他還記掛著背上的寧瀟,所以最后也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打滑就立馬穩(wěn)住了。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臉上迅速蔓延開來的一大片紅,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著就有趣的不行。 只是寧瀟看他張了張嘴,卻始終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她就知道不管對方現(xiàn)在怎么心動臉紅,可到底還是有一道坎橫亙在兩人中間。 嗯,那道坎正是那位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的小說男主角——季天銘。 他怕他是寧瀟被季天銘拒絕之后的退而求其次,更怕季天銘甚至是出現(xiàn)個比季天銘更好的男生出現(xiàn),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被寧瀟拋棄。 一下就看穿了他心思的寧瀟則在心里小罵聲傻瓜。 殊不知此時的閻烈除了這些被寧瀟看穿的心思之外,還有點被寧瀟的甜言蜜語給甜得有些暈陶陶的,讓他一時半會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關(guān)鍵的是因為是背著的關(guān)系,寧瀟的胸前與他的后背緊緊貼著,咳咳…… 這個年紀(jì)的少年總是會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綺思,更別說閻烈發(fā)育的比一般的男同學(xué)還要好,他實在是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在其他事情上。 咳咳咳。 淺川市的高中校區(qū)都是后來新建的,基本上都是在距離市中心較遠(yuǎn)的郊區(qū),所以寧瀟想要去車站坐車回家,還是需要不少時間??上募镜奶炀褪呛诘猛恚@不,等兩人到了客運車站的時候,天空還是一片碧藍(lán)之色,上頭零星的點綴著幾顆星星,要知道現(xiàn)在可都已經(jīng)快要六點半了。 而車票是六點四十的,他倆來得算是已經(jīng)很晚了,只夠得上閻烈跑到一旁的小超市里買瓶水遞給她,車子就快要開了。 坐在車上,寧瀟看著因為跑來跑去而滿頭大汗的閻烈,一接過水,就立馬抽出張濕巾紙,伸出去給他擦了起來,“車子就要開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吧,不用買吃的了,車程只有半個小時,很快就到家了,不用擔(dān)心我。” “沒事,我看你走。” 閻烈剛說完,客車就立馬發(fā)出嗤的一聲,這是要啟動了。 因為車子里面開了空調(diào),所以窗戶不能開太久,寧瀟只好趕忙將手中的濕巾紙包丟給閻烈,拉上窗戶,就坐在車?yán)飳χχ鴵u了搖手。 而閻烈則始終站在她的窗戶底下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時間只覺得心里頭舍不得到恨不能跟著寧瀟一起坐車走了都好。 反正他那個空蕩蕩的家里也沒什么人,自己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跟寧瀟一起。 可盡管這么想,閻烈也始終都沒有開口提出一個字。 一是因為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送過寧瀟回家,但只要他一提出送她回去,對方就會立馬生氣,哄都哄不好的那種,弄得他也不敢再開口了。然后就是他對他和寧瀟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有些弄不清楚,明明已經(jīng)分手了啊,可為什么現(xiàn)在好像還越來越黏糊了…… 就算他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的寧瀟真的讓他有種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在乎的架勢??墒菫槭裁茨兀棵髅魇菍Ψ綄Σ黄鹚?,也是他先提出的分手,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就只是看著她,都能感覺心跳不停,甚至恨不得一直一直待在她身邊看著她才好…… 想到這里,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閻烈瞬間回神,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向車子里頭的寧瀟,不曾想就在這時,他突然就看見車內(nèi)的寧瀟竟然直接就在窗戶上呵了口氣,指尖輕劃,一枚小小的愛心就出現(xiàn)了。 閻烈的眼睛瞬間瞪大,直看得寧瀟一下就露出了個燦爛的笑來。 這時車子已經(jīng)開動了,可閻烈的眼睛卻像是粘在了這車窗上似的,竟然隨著車子的啟動就開始小跑了起來,車子越開越快,他也跟著在路旁越跑越快。 太危險了。 看得寧瀟一下就從座位上坐了起來,剛打開窗戶想說些什么。 客車忽然就停了下來,前頭的車門還跟著打了開來,司機(jī)將頭伸出窗外就大喊了聲,“小伙子,沒趕上是不是?趕緊上來,叔叔也就能停這一會兒,先上車再補(bǔ)票?!?/br> 他一吼完,車內(nèi)的一個大嬸就笑了說道,“師傅你別這么不解風(fēng)情了,人家小伙子是為了送女朋友呢,我都看出來了,你都在說些什么有的沒的啊?” 這話一出,客車內(nèi)瞬間就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直笑得站在車外頗有些懵逼車子好端端的怎么停下來的閻烈臉上瞬間紅了一片,真是與他那頭紅毛相得益彰,然后將手中的濕紙巾包一下就扔進(jìn)寧瀟的懷里,“就你……你的東西丟了我送過來,路上小心,我……我回去了。” 一找完借口,閻烈就跟腳底抹了油似的,快速地朝著反方向跑了。 這欲蓋彌彰的一手倒使得客車?yán)锏娜艘粋€個笑得更開懷了。 就連寧瀟看得他的背影都覺得好笑的不行。 這些笑聲弄得正奔跑著的閻烈差點沒一個趔趄,然后跑得就更快了,瞬間人就消失在了街角處。 此時閻烈的各種尷尬懊惱暫且不提了,坐在車上的寧瀟卻看著外頭不斷遠(yuǎn)去的風(fēng)景,心情好的不得了。 這樣的好心情等到回到家之后,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房子,甚至滿水槽的剩碗剩碟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回來前并沒有事先打電話給原寧瀟的父母,只因為夫妻倆到了三十多歲才生下了寧瀟這么個寶貝女兒,又聽說別人說什么女孩子家要嬌養(yǎng),那真的是快要把寧瀟給寵到天上去了,真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即便家里早已經(jīng)窮的叮當(dāng)響了,可只要女兒開口要些什么東西,那基本上是勒緊褲腰帶也要把錢省下來給她買。 所以一旦她打了電話,那么寧父寧母兩人恐怕連餛飩的生意都不會做不說,還會累得不行地給寧瀟整治一大桌子菜,她只能吃兩口,然后老夫妻倆就會吃上好幾天的剩菜,直到吃光為止,實在是太不健康了。 不得不說,夫妻倆這樣的教育方式確實有些病態(tài),這不,女兒徹底被慣得虛榮又虛偽,可以說寧瀟最后落到那么個下場和父母的溺愛是分不開關(guān)系。 可父母無私的愛是沒有錯的啊,他們甚至從來都不要求寧瀟什么,只要她開心、高興,他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也不知道后來看寧瀟過得那么不幸福,這對老夫妻又會怎樣的自責(zé)難受? 想到這里,寧瀟毫不猶豫地將背上的背包丟下,鉆進(jìn)廚房就開始認(rèn)真地洗起碗來,洗完之后看著冰箱里的東西,考慮了下,直接就端出剩飯來,切了蔬菜、火腿丁,很快就做出了三碗炒飯來,你說為什么是三碗,還不是老兩口的餛飩攤在大學(xué)城這邊主要做的是晚上生意,晚飯常常買個饅頭對付著就解決了,有時忙得不行,餓起來了甚至連吃個饅頭的時間都沒有。 寧瀟想想都覺得心疼,于是幾乎等炒飯一做好,隨意打了點紫菜蛋花湯,用飯盒裝起這些東西她就直奔大學(xué)城小吃街而去。 淺川本就是個不小的城市,大學(xué)就更多了,大學(xué)城里頭不說多,七八所大學(xué)還是有的,而最繁華的一條街便是寧父寧母待著的這條小吃街了,當(dāng)初為了這個攤位,寧父摔斷腿后甚至連賠償都沒要多少,這才導(dǎo)致保養(yǎng)的不好腿到現(xiàn)在都始終有點瘸。 一到那餛飩攤,寧瀟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攤位前邊煮餛飩邊跟同學(xué)們笑著聊些什么的寧母,和坐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認(rèn)認(rèn)真真包著餛飩的寧父。 “爸,媽!” 又往前了兩步,寧瀟便聲音清脆地這么喊道。 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寧父寧母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那個站在不遠(yuǎn)處就沖著他們微笑的漂亮女孩子不是他們心心念念了一個多月的女兒寧瀟還能是誰。 可是,瀟瀟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她不是最討厭來小吃街這個地方的嗎?就怕被人笑她有對賣餛飩的父母嗎?平時就連拿生活費都是站在隔了一條街的奶茶店等著他們給她送過去,今天怎么…… 見寧瀟笑得那樣開心,一時間,寧父寧母甚至連眼睛都覺得有些熱了,當(dāng)即什么都顧不上了,把手在身上的圍裙忙不迭地擦了擦,兩人就要朝寧瀟走來。 “哎,別別,你們照顧攤子就好了,不用接我。哦對了,這飯盒里我做了點炒飯和紫菜湯,晚上是不是又忙得忘了吃飯,餛飩我也會包,你們先去吃點吧?” “哎,你怎么還做上飯了呢?你的手白白嫩嫩的那是能做飯的手嗎?你回來應(yīng)該跟媽事先打個電話說一聲的,那樣爸媽今晚就不會出來擺攤了,你吃了嗎?” 盡管嘴里說著責(zé)怪的話,可寧母卻還是悄摸摸地背著人用圍裙擦了下眼睛,這才伸手趕忙將寧瀟手中的飯盒接了過來。 “還沒呢,我做的多,夠我們?nèi)齻€人吃的了。你跟爸先吃,我先幫你們一會兒忙,等你們吃完了我再吃?!?/br> “那哪行啊,怎么能叫你吃我跟你爸吃剩下來的東西,你先吃,我跟你爸先忙會?!?/br> “媽,你們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寧瀟撒嬌道。 “哎你這孩子……” “孩子一片好心,叫你吃你就吃吧,晚上太忙到現(xiàn)在你可是連口水都沒喝上呢,快吃吧,這可是女兒第一次親手給你做的飯,還不趕緊嘗嘗?” 寧父笑得這么勸道。 哼,看誰以后還說他們家瀟瀟人長得漂亮卻不懂事,慣得跟個小公主一樣,以后他們他們老兩口吃苦的日子還在后頭,瞧瞧,還沒苦多久呢,就已經(jīng)甜上了,他就說他們的瀟瀟以后一定孝順! 男人滿心的驕傲。 也就在這時,因為寧瀟的這張臉,寧父寧母的餛飩攤上瞬間就圍了一大幫人,其中還都以男孩子為多,幾個常來的老客此時正臉紅耳赤地跟寧母搭話,“老板娘,原來你真沒吹牛???你女兒真的長得跟個小仙女似的……” “哈哈,那是!” 寧母驕傲的自夸引得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而說服了父母的寧瀟則是接過了收銀的工作,笑瞇瞇地就站在餛飩攤后就開始收起錢來。 很快的,一個消息就傳了開來。 小吃街的老寧餛飩攤里來了個大美女,比華大的?;ㄠu薇都要漂亮。 等消息蔓延開來,餛飩攤快速人滿為患。 可這時的寧瀟卻完全顧及不上了,只是認(rèn)真看著手中的宣傳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步行街的一家咖啡廳正在招兼職服務(wù)員,嗯,一個小時兩百塊。 就是…… 工作服是貓耳女仆裝? 嘖。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可以預(yù)想以后的play了。 換好衣服后。 寧瀟:喵? 閻烈:噗!?。?! 血濺三尺。 男主卒。 此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