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謙斟酌著詞句：“后來，他給我講了個故事……”

    高mama道：“故事？”高mama的臉色開始凝重，知道這個故事可能非比尋常。

    沈敬謙道著道：“他說，他們家祖上是給皇帝煉制長生不老藥的方士，老皇帝很寵他們家的人。但是人人都知道，長生不老是不可能存在的，于是季家的祖上想到一個方法，那就是從返老還童做起。結(jié)果老皇帝沒等到方子就死了，季家被新皇滿門抄斬?！?/br>
    高mama聽到這里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沈敬謙道著又說道：“但季家的家主把方子給了最小的兒子，讓他帶著方子鉆狗洞逃了。再后來，季家的人藏了起來，據(jù)說他們活的時候最短的是一百五十歲，他們靠男人來傳宗接代。到季宏這一代，季家的秘密不知道怎么被泄漏出去了，他被人捉去做人體實驗，研究返老還童的方子?！?/br>
    高mama攥緊了手，眉心皺的緊緊的，沈敬謙道著道：“他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被人救出來，救他出來的人不幸中彈死在了救他的路上。他安全后被朋友收留，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懷孕四個月了。而那個因為救他出來而死在路上的人，是孩子的另外一位父親?！?/br>
    沈敬謙完全可以理解此時高mama的震驚，因為當時自己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那種感覺簡直要折磨死自己了。他非常想探查事情的真相，并且非常懷疑事件的真實度。但他看到高博和小山子后，覺得一切都了然了。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高博就不可能會給他生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出來。他親眼看著高博懷孕，高博產(chǎn)檢，高博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高博把小山子生出來。對于季宏是高博的產(chǎn)父這件事，他沒有絲毫懷疑。

    高mama沉默了足有十幾分鐘，沈敬謙沒有去打擾她，十幾分鐘后，高mama問道：“后來呢？”

    沈敬謙道：“后來，他把孩子生下來，但那些人還沒死心，到處找他。但那些人不知道他懷孕，更不知道他已經(jīng)生了個孩子。他怕孩子呆在自己身邊太危險，怕孩子也會像他一樣被人捉去做實驗。于是他把孩子放到一個博物館的后門，在那里靜靜的等了三個小時，才看到一位看上去非常樸實的男人將他撿了回去?！?/br>
    高mama的心有些揪痛，高家村的人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樸實善良。當她聽到季宏被捉去做人體實驗的時候，心真的是莫名揪痛了一把，當她又聽說季宏是因為害怕高博和他一樣被抓去做人體實驗才丟掉他的，心莫名的就空虛了。她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如果高博是因為父母的自私才扔掉他的，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把兒子留在身邊，因為她養(yǎng)育了高博二十幾年，不論怎么選兒子都會跟她一條心。可是眼下，那位高博的親生父親，他受過那么多苦，就是為了保護高博的安全?，F(xiàn)在人家回來要認回兒子了，她又有什么資格去阻止？

    高mama嘆了一口氣，問道：“小博知道了嗎？”

    沈敬謙點點頭：“他已經(jīng)知道了，也是無意間被他知道的?！?/br>
    高mama搖了搖頭，這么多年努力隱藏兒子的身世，現(xiàn)在還是被他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怪自己的自私。高mama道：“告訴小博，我對不住他。兒子雖不是親生的，可mama是親生的，他還是我兒子，小山子還是我外孫。爸爸要認，以后也要好好照顧他。如果他一定要帶小博走……”高mama沉默幾秒：“那我也沒意見?！?/br>
    沈敬謙知道高mama想多了，便握住老人家的手道：“媽，您別多想，高博不會走的。別說我不會同意，高博他自己也不會同意。更何況……”沈敬謙在考慮這件事該不該講，但為了打消老人家心里的顧慮，還是說了出來：“大叔現(xiàn)在懷了葉晨的孩子，他現(xiàn)在馬上要給高博生一個小弟弟了。而且，他們以后也打算在高家村定居，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熱熱鬧鬧的，誰也不會走?！?/br>
    任憑高mama的接受能力再強，也hold不住這一連串的打擊了，她扶住炕檐兒目瞪口呆狀道：“什么？小弟弟？”沒錯，那位季先生看上去的確很年輕，雖然算起來他應該至少也得四十多歲了，但剛剛小沈說了，人家可以返老還童也就是越長越年輕，再加上生孩子是人家家族的專利，能懷上也沒啥意外?？墒牵墒?！高mama道：“我們小山子有個比他還小一歲的舅舅？”

    沈敬謙看著高mama的表情也有些囧，便道：“呃……這個，是的，名字都取好了，叫葉燁。大叔受了半輩子的苦，顛沛流離不說，還要經(jīng)常躲避危險，有時候都會中槍。他上次中槍，就是葉晨幫他處理的，可能兩人是從那個時候起慢慢走到一起的吧！不過大叔懷孕是件好事，好歹他不能跟您搶高博了是不是？”

    高mama一想也對，他要是一個兒子，高博肯定得兩邊侍候著，生生被分走一半的兒子心里說啥也不舒坦。不過現(xiàn)在好了，人家自己又生了一個，就算高博偶爾去盡盡孝心也沒啥，只要他平常在自己眼么前兒里晃悠著就好了。高mama點點頭：“他們是打算在村兒里長住了？”

    沈敬謙道：“這還有假？連我都在村兒里長住了，他們當然也得跟過來了?！?/br>
    高mama道：“那個叫小葉的醫(yī)生也住這兒了？”

    沈敬謙道：“他老婆孩子都在這兒了，他不住這兒住哪兒？”

    高mama聽了還是一陣別扭：“你說，小葉和你明明是發(fā)小兒，季先生又是小博的爸爸，小小葉又是小山子的舅舅，瞧你們這幫子年輕人鬧騰的！”高mama發(fā)現(xiàn)，自從這群年輕人來村兒里以后，她的三觀和下限在不斷的被刷新著。

    沈敬謙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大叔和別人畢竟不同，不論任何人見了他都會覺得，他這樣做對，沒有人會反駁一句。人類都是視覺動物，長的好看的真能占一大堆便宜。更別說大叔只要隨便拿出一樣本事都能讓業(yè)內(nèi)抖兩抖的超高智商，這種人，不論做什么，你都得寵著，而且還得鼓勵著。

    高mama道：“都叫家來吃飯吧！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關(guān)系總得處好，雖然你們搞的亂了點兒，可怎么論都是一家人，生疏了也不好?！?/br>
    沈敬謙一聽丈母娘發(fā)話了，哪還敢怠慢，立馬打電話一個一個的叫來。于是，今天高博家的晚餐異常熱鬧，高mama把家里能找來的凳子都找來了，結(jié)果還是不夠，高家又上他家搬了幾個過來。沈老爺子、林奶奶、季宏、葉晨、高博、沈敬謙、尉遲、沈敬言、邢秘書、高強、小山子、小坨坨加上高mama一共十三個人。邢秘書菊花一緊：“你有沒有數(shù)過，我們今天是十三個人一起吃飯??！”

    高博傻眼了：“??！對?。≡趺崔k？”

    季宏道：“誰說是十三個人？”

    邢秘書掰著手指頭開始數(shù)：“大叔兩口子，高博一家三口，我們一家三口，沈爺爺林奶奶，小言兩口子，再加上在廚房里忙活的高mama。沒錯啊！還是十三個人?。?，最后的晚餐?！?/br>
    高博道：“閉嘴，咱中國人不忌諱這個?！?/br>
    邢秘書道：“話雖這么說，可聽著總覺得有點兒不吉利??！”

    季宏道：“明明是十四個人，誰告訴你是十三個人的？”

    邢秘書道：“哪兒來的十四個……咦……??！我怎么忘了，小燁也是跟我們一起吃飯的??！哈哈，大叔你太偉大了，我們不是十三個人，是十四個人?！?/br>
    在座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最后的晚餐他們是聽說過的，所以很多人吃晚餐的時候都習慣性數(shù)一下人數(shù)，如果是十三個就臨時找一個來湊數(shù)。今天他們不用湊，季宏肚子里自帶一個。從此以后葉小二子就有了一個外號，叫小福星。

    高mama端了煎餃出來，一直忙碌的高mama終于完成了她的最后一項工作。高博有點窘迫，該怎么把季宏介紹給mama認識呢？她心里不會有梗吧？萬一mama不能接受怎么辦？正當高博糾結(jié)的時候，季宏站起身來握了握高mama的手：“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還要辛苦您照顧我們吃飯，其實本來應該晚輩來照顧您才是?？茨眢w還算硬朗，近來生活還算順遂吧？”

    高mama有點兒不好意思，一方面因為她是個鄉(xiāng)下老婆子，站到季宏這種不論氣質(zhì)還是樣貌都不是平常人能比得了的人面前，她感覺自己有點兒格格不入。雖說他是高博的親生爸爸，但他看上去畢竟只有三十幾歲，皮膚比高博還好，一頭長發(fā)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突兀。不笑的時候有兩條很明顯的法令紋，笑起來又有很明顯的美人溝。

    高mama也算是見過不少人的，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這樣的男人，她真沒見過。說起來，她還真有點兒不相信高博是他生的，雖然高博長的也很清秀很帥氣，可跟這個男人一比，就覺得少一點味道。高mama不懂那叫什么味道，那是一個男人經(jīng)過歲月而沉淀出來的味道。只有有故事的人，經(jīng)過故事的沖刷才能沖刷出這種味道來。

    被握住的手不自覺的往后抽了抽，高mama不好意思的笑道：“嗨，我閑著也是閑著，平常孩子們都有工作要忙，晚上我就和他林奶奶一塊兒忙活忙活。飯點兒孩子們未必會回來，今天算是最齊整的一回了?！?/br>
    高博把小山子遞給沈老爺子：“媽，你們坐下，我去端菜就可以了?！?/br>
    邢秘書把小坨坨遞給林奶奶：“對對對，高mama季大叔你們都坐著，后續(xù)工作交給我們了?！?/br>
    季宏剛要表示一下，葉晨立即把他拉到一邊：“還是我來吧！大叔你去坐。”這種廚房殺手，還是別讓他靠近廚房的好。

    身后眾小攻立即起身：“我們來我們來，這點兒小事兒還是交給我們吧！”七手八腳把所有飯菜都端了上來，好在眾漢子們沒把盤子碎一地。

    高mama見季宏只盯著飯菜不吃，就知道他肯定和高博那會兒似的，看見任何食物都沒胃口了。于是他便對高博道：“奶鍋里我熱了牛奶，你給你……這位季先生端過來?！?/br>
    高博立即答應一聲，起身去端牛奶。季宏感激的對高mama道：“勞煩您還為我單獨準備食物，其實我偶爾吃點也沒關(guān)系，您的手藝看上去不錯，我也想嘗嘗?！?/br>
    高mama道：“也不麻煩，家里都是現(xiàn)成的。高博要喝，小山子有時候也喝點兒?！?/br>
    這時候高博端了牛奶過來，把杯子放到季宏身邊：“有一點燙，我媽剛剛煮開了的，冷一下再喝。對了，可以吃點小河蝦，這個肯定不會惡心?！备卟┱f著把小河蝦給季宏端了過來。季宏理了理高博額前的碎發(fā)道：“好，乖。”

    知道這一切的人都覺得這一幕好溫馨，不知道的就覺得很納悶兒。尤其是沈老爺子和林奶奶，為啥阿謙看到季宏對小博動手動腳的沒去找麻煩？上次的時候還氣的差點兒揍人，這次竟然這么淡定的在那兒喝湯？邢秘書和高強則很淡定，因為他們知道，兩父子倆還能發(fā)生什么？再說，季宏都嫁掉了，人家這叫舔犢情深。

    沈敬謙一臉茫然的望著爺爺和林奶奶：“你們看我干什么？我臉上寫字兒了嗎？”

    小山子陰陰的笑了笑，開始和一邊一臉茫然的小坨坨大眼瞪小眼。沈老爺子立即假裝什么都沒聽到，低頭吃煎餃，林奶奶則硬著頭皮道：“嗯……沒，就是覺得你這兩天精神了不少，當了爹的就是不一樣啊哈哈……”

    旁邊季宏把牛奶吹涼了，湊到小山子跟前，捏了捏他的小臉兒道：“寶貝兒，要不要喝牛奶？”

    小山子道：“嗯。”

    季宏把杯子湊給他，小山子小嘴兒抿了一口，然后抬頭不好意思的看著季宏。季宏問道：“好喝嗎？”

    小山子靦腆著點了點頭：“嗯?！比缓笊斐鰞蓷l小胳膊求抱抱。季宏從沈老爺子懷里接過小山子，小山子叭唧一口親在季宏臉上。高博目瞪口呆，這臭小子，這么小就開始學會以貌取人了。

    沈老爺子拍了拍手，道：“小山子，到太爺爺這里來，讓大大吃飯?！备卟M頭黑線，岔輩兒了啊爺爺！怎么能叫大大，應該叫外公！

    小山子把臉一扭，大有我死也要賴在外公懷里不出去的架勢。沒辦法，季宏只好道：“沒事，我抱著他吧！剛好我喝過牛奶以后能撐一段時間。您先吃飯，吃完了您再抱著他。呵呵，別揪頭發(fā)了小山子，打屁股哦~！”

    小山子樂的呵呵直笑，季宏怕打擾大家吃飯，便抱著小山子離了席。小山子的小腳丫子在季宏的肚子上一直蹬啊蹬啊蹬，季宏坐在門前的石滾上，把小山子放在腿上坐著，握著他的小腳丫道：“寶貝兒，這是舅舅，不能踢的?！?/br>
    小山子低頭皺眉一臉好奇的盯著季宏的肚子：“舅……舅……”

    季宏聽到小山子說話特別開心，摟著他道：“對對對，是舅舅。呵呵，寶貝兒學的真快。等舅舅生出來以后和你做伴兒怎么樣？”

    小山子點頭：“嗯?！?/br>
    季宏道：“那你親親舅舅好不好？”

    小山子開心的扎進季宏懷里，兩只小爪子扒拉開季宏的襯衫，叭噠在季宏微隆的肚子上親了一口。季宏只覺得肚子上軟軟的，癢癢的，恍惚又想到高博剛出生的時候。也像小山子似的，軟乎乎的一個小奶娃娃。抱在懷里特別舒服，忍不住就想親兩口。不過那時候高博才在月子里，還不能像小山子似的這么會討人歡心。

    季宏架起小山子的腋窩兒，讓他站在自己腿上，貼著他的小鼻子道：“寶貝兒，叫我一聲外公可以嗎？來，跟著我學，外……公……”

    小山子歡脫的學到：“公……公……”

    季宏滿頭黑線：“寶貝兒，岔輩兒了。來，再跟我學，外……公……”

    小山子繼續(xù)歡脫的學道：“公……公……”

    季宏認輸，捏著小山子的小臉兒道：“公公是什么你知道嗎就亂叫？還婆婆呢！”不過想想也是，外公畢竟是兩個字的發(fā)音，這么復雜的音節(jié)，小山子肯定還學不來。于是季宏想辦法教他一些簡單的音節(jié)，伸出一根手指頭來道：“一……”

    小山子學道：“一……”

    伸出兩根手指頭來道：“二……”

    小山子學道：“二……”

    伸出三根手指頭來道：“三……”

    小山子學道：“三……”

    最后又說道：“外……公……”

    小山子學道：“公……公……”

    季宏徹底敗給他了，不知道這臭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不過才七八個月大的孩子，能學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錯了。葉晨見自家大叔很久沒回來，便決定出門找一找，結(jié)果出門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和外孫笑在一起的畫面，萌的他整顆心都快化的。不知道以后小燁子生出來以后大叔是不是也會這樣抱著孩子和他互動，肯定也是非常有愛的一個畫面吧？

    葉晨走過來坐到大叔旁邊，揪了揪小山子的小鼻子：“多可愛，好想要，咱們再把他抱走吧！”

    季宏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等你自己的生出來了抱自己的吧！”想到上次高博為了找小山子要死要活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孩子是爹媽的心頭rou，可不能說抱走就抱走了。

    第 142 章

    葉晨道：“這倒也是，上次高博哭成那樣，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哭。我給他查出懷孕的時候，他也只是嚇壞了，都沒見他像把小山子丟了似的哭過。孩子是父母的心頭rou，這話一點兒都不假?！?/br>
    季宏道：“葉燁要是丟了，你可能比他還著急?！奔竞晖衅鹦∩阶樱骸澳憧次覍O子長的多精神，總算在他身上還能看到我的一點影子。我的基因難道上隔代遺傳的嗎？以后咱們小燁有了孩子，長的會不會像我？”

    葉晨道：“一定會像你的，爭取讓他再生一個美人兒出來。”葉晨又道：“都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父親，如果照你所說，老人家應該高壽才是吧？”

    季宏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嗯，不過他們生我比較晚，我十八歲的時候雙親就去世了?！?/br>
    葉晨又道：“那你在哪里長大，家又在哪里？”

    季宏道：“你的求知欲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有機會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慢慢你想了解的都能了解。我怕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會接受不了?！?/br>
    葉晨道：“別誤會大叔，我只是好奇，什么樣的兩位父親能生出像你這樣智商超群又容貌出眾的人。什么樣的基因，能有這么強大的組合能力？呃……我好像職業(yè)病又犯了，你就當沒聽到好了?！?/br>
    季宏道：“我說我是近親生育的產(chǎn)物你信嗎？”

    葉晨愣住了。

    季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個玩笑，別當真。”說完他抱起小山子朝高家走去，高博剛好吃完飯迎了出來，小山子非常自覺的朝爸爸夠去。接過小山子后高博對季宏道：“要不要再去喝點粥？您剛才一點東西都沒吃?！?/br>
    季宏道：“不了，呆會兒讓葉晨給我煮碗面好了，他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睂τ谝粋€廚房殺手來說，能吃到這種水準的面，的確算是很不錯的了。

    高博道：“那好吧！唔，對了，不如我們一起走走，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季宏轉(zhuǎn)身對葉晨道：“我跟兒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今天晚上可以去和他們兩兄弟繼續(xù)夜場了?！比~晨張了張嘴，媳婦兒這是放他去喝酒嗎？為什么他有一種有了兒子忘了老公的失落感？

    高博一手抱著小山子一手幫他把尿布掖了掖。高家村現(xiàn)在晚上也很熱鬧，因為山里本來就不是很熱，高家村在一個山谷里，更是避暑圣地。所以好多游客都扎堆兒在夏天的時候來旅游，愛騎馬的就跑到山頂牧場看動物，愛清靜的就在村兒里租間小屋住下。都是非常不錯的享受。

    季宏還是第一次和兒子這樣近距離的散步，他現(xiàn)在的人生也算圓滿了，肚子里懷著老二，身邊跟著老大。老大的懷里，還抱著剛學會說話走小碎步的外孫。人生也不過如此，風風雨雨也算過了半輩子，這樣的安寧讓他很知足。

    高博思量了半天，道：“嗯……爺爺說，讓我們結(jié)婚，小言建議我們四對一起結(jié)。您有沒有什么意見？”

    季宏道：“結(jié)婚?。　彼麖膩頉]考慮過這個問題，季家的男人一向都是一脈相承。季宏的父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季家留下祖訓，不能讓這一脈斷了香火，就算是為了把這個方子傳承下去也必須留下一個后代。到現(xiàn)在為止，擁有季家血脈的人越來越多。

    季宏有點擔心，這么多孩子，這個秘密有一天會守不住。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死守這個秘密，也不知道父親為什么為了遵循祖上的遺訓把他生下來。但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再多幾個孩子他也是能顧的過來的。只要，別太多了……

    季宏想了想，道：“可以，那就結(jié)婚吧！我們都該有自己的家庭，可能結(jié)婚以后兩個人的感情會更加穩(wěn)定呢?！?/br>
    高博又道：“小言還建議說，等改天，讓我們一起拍一下結(jié)婚照。呃……您要是覺得太無聊，可以不和我們這些小孩兒一起折騰的?！?/br>
    季宏呵呵笑了笑，停下腳步幫高博理了理頭發(fā)，又幫小山子擦了擦口水：“兒子，你是不是覺得跟我相處有點兒緊張？或者，覺得叫我爸爸很別扭？”

    高博立即搖手：“不不，沒有，我……只是還，不太習慣。不過爸爸你別多心，我想我很快就能適應的。誰讓你長的這么年輕，我老覺得你像我哥哥?！眲e說高博了，是個人都會覺得別扭，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季宏，卻有一個二十六歲的兒子，這簡直太要命了。

    季宏道：“沒關(guān)系，你這么多年都不在我身邊，不習慣也很正常。是你爸爸為老不尊，一把年紀還要生個孩子出來。你會不會怪我？”

    高博立即道：“當然不會，我很開心??！也很期能有個小弟弟能和小山子做伴兒，小山子也會喜歡他這個小舅舅的。其實，我非常高興你是我的爸爸，這個身份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邢副總就曾經(jīng)說過，能有這樣的美人兒做爸爸，這輩子他死也愿意了。呃……啊，他說話就是這樣巔三倒四的。不過也確實是這樣，雖然您說我長的像死去的父親，但我覺得某此地方我們還是很像的。比如……嗯，皮膚啊！”如果說高博有遺傳到季宏的什么，那皮膚確實是遺傳的很到位，細膩白皙，觸感也是涼涼的，摸上去非常舒服。

    季宏笑了，他很喜歡看兒子在他面前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為的樣子，這種感覺他夢里曾經(jīng)有過好多次?？上?，直到現(xiàn)在才能如愿。季宏道：“結(jié)婚之前去你生父墳前磕個頭吧！他一個人孤零零埋在那里，一定也很想見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