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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來,這種姿勢下一家三口恨不得貼成一個人——這個外人專指系統(tǒng),就它能看見。 小狐貍崽子吃的香甜,景鑠偶爾看著靠在自己懷中沉睡的段云深會莫名生氣,幼稚地湊過去在段云深的脖子上面輕輕地咬了一口。 與此同時心上嘆上一句,這人到底何時才會醒? . 嶺南到底是與京城有些距離,等到這支隊伍趕到京城的時候,江南軍早就已經(jīng)打到京城腳下,并且將京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景鑠并沒有帶段云深以身涉險地打算,在京城外不遠找了個安全的小鎮(zhèn)子將段云深和小阿狐安置下了,順帶留了阿四十七照顧他們。 段云深依舊沒有醒,他身上的蠱毒已經(jīng)解的差不多了。 景鑠點上了一支專門為解紅銷蠱研制出來的香,然后又用特定藥浴浸泡了段云深幾個時辰,一直泡到段云深身上地刺青仿佛癲狂一般地失去控制,飛快地四處流竄的時候,再割開段云深的手指,在手指下放了一個細長的金酒杯,杯底放著的是南渝那條黑色的小靈蛇的一顆毒牙。 段云深身上的蠱就好像被那顆毒牙吸引了一般涌了過來,于是從段云深指尖滴落出帶著奇怪的異香的黑色血液。 那些黑色的血液落到酒杯之中之后并沒有靜止,反而緩緩地蠕動起來,包圍了那顆毒牙之后,便開始帶著毒牙順著酒杯的邊緣往上爬。 只不過那金色酒杯略深,它們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后繼無力了,又緩緩地落了回去,如此重復。 等到段云深今日可排出的蠱毒排盡之后,景鑠便點燃了酒杯里面的蠱,然后便見著那黑色的血仿佛原油一般燃燒起來,還傳來細小的滋滋聲,就好像是有水落進了油里一般。 只要再這樣重復幾次,段云深身上的蠱毒就該除盡了。 這幾日段云深身體的溫度已經(jīng)明顯回到了正常人的體溫,呼吸和脈搏雖然恢復了,可是卻極不穩(wěn)定,尤其是心跳,格外紊亂。 誰也不知道等著他的會是怎樣的結果。 將剛剛去除蠱毒所用的東西全部收拾妥當之后,景鑠洗凈了手,然后才走過來親吻了一下段云深的額頭,“我接下來可能需要離開幾日,云深和小阿煜乖乖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段云深依舊是一副乖乖沉睡的模樣,倒是不遠處的放在嬰兒籃里的小狐貍崽子咿咿呀呀地發(fā)出了聲音。 景鑠過去將這小狐貍崽子抱過來,放到了段云深的身邊,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小狐貍崽子胖乎乎的臉蛋,便起身走出了房門。 阿四和十七都在房門外等著,景鑠簡要交代了他們一些該如何照顧段云深和小狐貍崽子的話,便離開了此處。 系統(tǒng)在景鑠離開的第二天準時上線。 景鑠離開之后,段云深若是完不成續(xù)命任務則是必死無疑,系統(tǒng)可以選擇放水救他一命,也可以選擇就這么看著他死掉。 系統(tǒng)這天躲著主系統(tǒng)上上下下地跑,上線了十來回,上線的時候都是拿定主意了的,可是一會兒又后悔了。 在臨近子時的最后一刻,系統(tǒng)幫段云深續(xù)了命——續(xù)命的時候,它腦子里面想的是,說不定這倒霉催的解開蠱毒了就因為身上的傷過重未曾痊愈而死了呢? 他可以死得很自然很順理成章,想必自家景鑠對段云深會因為蠱毒而死也有所準備,自己今天給他續(xù)命只是不讓他死得那么突然。 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開始心軟了,準確地說,是它發(fā)現(xiàn)景鑠以為段云深死去的時候潛意識里選擇了沉睡不醒一副要跟著段云深去的模樣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在開始猶豫要不要讓段云深繼續(xù)活著。 之后景鑠與段云深的親密,一方面把系統(tǒng)氣了個半死,可是另一方面也讓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在自己 下線的那段時間里已經(jīng)變得親密無間,段云深似乎已經(jīng)成了景鑠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它不愿意讓段云深活下來。這是情敵,而且還是得了景鑠的寵愛生了景鑠孩子的情敵,這仇快不共戴天了! 可是另一方面它也擔心段云深若是真的死了,它家景鑠以后的日子會變得孤寂,變得很難熬。 于是系統(tǒng)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個拖延癥跟選擇困難癥的雙重患者,每天都在瘋狂和自己斗爭,每次上線都是不一樣的主意,但是它卻始終做不出最終的抉擇。 它沒有救段云深,也沒有讓段云深去死。 . 嶺南軍此次回京,打出的旗號是勤王護駕。但是這支軍隊到底是選擇勤王,還是選擇和江南軍一起踏破京城,全看景鑠一句話。 原本所有知情的人都以為景鑠會帶著這隊人馬和江南軍一起攻入京城,就連跟隨景鑠而來的這些將士們也在暗自忐忑等這曾經(jīng)的暴君下令之后該如何抉擇。 景鑠原本是天子,他未死且流落在外,景逸登基,此事便已經(jīng)說明了當年太皇太后誕辰之事另有隱情。景逸極有可能是謀權篡位。而且禹城之事,景鑠已經(jīng)在軍中得了軍心,反倒是景逸的行徑讓人失望。 可另一個方面,與江南軍這種反賊一起踏破自家的國都這種事,未免也有些讓人沒辦法接受。 此事對于回來“勤王”的嶺南軍來說,是兩難。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天下以為景鑠會帶著人攻入京城的時候,景鑠居然選擇了先對江南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