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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景鑠自己,都是托了這個福。 原本賀驪將景鑠推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做好了斷尾自保的打算,孩子還可以再有,但是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但是先帝顧及父子之情,也忌憚大將軍手里的兵權(quán),所以費了一番力氣,將景鑠名正言順地撈出來了。 景鑠只覺得可笑,因為他是太子,因為賀驪想讓他當(dāng)天子,所以他學(xué)了一堆大仁大善的道理,準(zhǔn)備做一個“仁君”,做一個像自己父皇一樣的明君。 可是,原來坐在那個位置上是會變成這樣的人啊。 和先帝說完話,景鑠出來便遇上了跪在先帝門外的少年景逸。 景逸那時已經(jīng)跪了好幾天,不吃不喝卻依舊跪得筆直。他求自己皇兄相信他母妃是無辜的。 景鑠在跪著的景逸身邊停下來,讓他別求了。 景逸卻道,“那是我的母妃,便是跪死在這里,也算是為她做了點什么?!?/br> 景鑠當(dāng)時只覺得嘲諷,道,“也對,你母妃也盼著你來求呢。你可是她翻身最大的倚仗?!?/br> 景逸:…… 原本景逸母妃受冤,景逸多日奔走無果心中就憤懣難受。 此時聽景鑠如此冤枉他的母妃,更是憤怒,只是因為跪在先帝門前,不欲惹事,所以一言不發(fā)。 壓抑的毒要比發(fā)泄出來的毒進得更深,他與景鑠都是如此。 景鑠對他母妃潑的這盆臟水,他記了很多很多年。 最后景逸的母妃死了,含冤而死。 景鑠和自己母妃疏離了。 若不是他母妃第二次第三次背后給他捅刀子,他大概連多看他母妃一眼也不愿意的。 畢竟在賀驪眼里,景鑠不再聽話,這個太子就毫無用處了,甚至是一個障礙。 景鑠在一次又一次的明爭暗斗中,心越來越冷。 他恨這天下,這江山。 沒有江山的為得到江山做盡惡事。 得到江山的為穩(wěn)固江山做盡昧良心的事。 日復(fù)一日,江山在他眼里就不是江山了。 那是他母妃那般待他的原因。 那是他父皇殺無辜之人的理由。 景鑠想拉江山陪葬的偏執(zhí),并非他看不透江山亡了便是萬民于水火,而是他不在乎了。 多年沉積的毒終于化成了濃郁的黑色流淌于骨髓。 他只想看著江山覆滅,所有執(zhí)迷者,都得不到它。 . 回宮之后段云深便換上了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一身侍衛(wèi)的衣裳,帶上了一個小包袱——那個包袱里收拾的是地圖還有一些細軟。雖然景鑠說是以后金銀的事情不用段云深cao心,但是段云深想著景鑠一個皇帝,不知人間柴米貴,自己多帶點總是好的,所以還是收拾了一波。 收拾完了就等著來接應(yīng)的人。 過了沒多久,果然就來人了,還是個熟人——項一越。 項一越見了段云深也沒什么好臉色。段云深妖妃的定位深入他心,更何況當(dāng)初他的好兄弟方游也算的是因為段云深的事情才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今日這種日子,景鑠居然讓他來送這妖妃,而不是擔(dān)任其它大事。 新仇舊恨,怎么看這妖妃怎么不順眼。 但是項一越此人別的沒有,忠義當(dāng)頭,景鑠既然給他的任務(wù)是讓他護送段云深出宮,他就算心中再不樂意,也是會盡全力去完成的。 出宮的時候格外的順利,那時候恰逢宮中在放煙火慶祝太皇太后的壽辰,守宮門的士兵看了一眼來人是項統(tǒng)領(lǐng),便打了個招呼眼睛就看煙火去了。 段云深出了宮之后邊走邊回頭看,那煙火自然漂亮,不過段云深心中卻道,也不知道那暴君現(xiàn)在是不是也在看煙火。 結(jié)果他這走路走得三心二意,一不小心就在地上絆了一下。 項一越提了他一把,人沒摔著,小包袱摔出來了,亂七八糟的小物件全撒出來了。 項一越:…… 項一越一看這妖妃出宮居然還偷宮中的東西,小人行徑!瞬間覺得越發(fā)的瞧不起,臉黑得如同鍋底,看著段云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段云深只當(dāng)沒看見,一邊低頭把摔出包袱的玉扳指什么的收拾回去,一邊腹誹道,我這也是為了讓我家狐貍精不跟著我吃苦,你知道個毛線球! 段云深收拾著收拾著突然發(fā)現(xiàn)包袱皮里多出了個東西,瞧著那邊角就覺得頭皮一炸,打開一看,心里涼了半截。 那是他塞在景鑠懷里的那半份地圖。 段云深幾乎呼吸都要停了。 他看著那東西,就像要將它看出一個洞來。 分明認出那東西是自己塞進景鑠懷里的那一半,但是卻又忍不住自欺欺人地想,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是自己的那一半,或者是不是那暴君沒收好,自己收拾東西不小心夾進包袱里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那張地圖打開確認,然后就在地圖里面發(fā)現(xiàn)了幾張宣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飄逸俊秀,正是景鑠的筆跡。 紙上并沒有寫標(biāo)題,段云深簡略看過一兩行,就發(fā)現(xiàn)這是什么東西了。 那是景鑠留給他的遺書。 段云深:…… 段云深就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空白片刻,怒氣突然從心底冒出來,就好像火星子落在了秋天枯黃的草原上,風(fēng)呼啦一吹,怒火瞬間就蔓延了整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