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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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劉岳之前的布局對于整個雍州城的發(fā)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就在張騫寄出自己情報的那一刻,他覺得或許用不了幾年,這里就會是另外的一個咸陽,而且這種城市模式肯定會在大漢處處興起。 站在堡壘城上看了半天迎著凜冽的山風,他總覺得這里少了幾樣東西,忽然想到了咸陽城那些巨大的風車,這里才是它們的天堂,而且這里也應該有著一座學院,用來傳播大漢的知識。 從那里回到城中之后,張騫立即就給劉岳又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他闡述了自己的意見,然后還綜合了自己在雍州城的統(tǒng)計,給出了風車田的最佳選址,至于學院的問題,他是不可能左右得了劉岳的想法的,所以就點到為止了。 結束了在永州的巡查之后,張騫就開始了他的新一段征程,這一次要借道張掖、酒泉、敦煌去往樓蘭國,一路上,這個札克巴都在向張騫介紹說樓蘭的手工藝品如何如何的精美絕倫。 光是聽他的描述,張騫就覺得必須要見上一見才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并沒有在途徑的幾個城市做過多的停留,而是快速驅艇前往樓蘭。 初次出使,張騫的心自然是雀躍的,對于大漢之外的任何一種東西他都是感到異常的好奇的,要不是行程不允許,他都在張掖酒泉敦煌停留了,因為對他來說,那里似乎也充滿了異域風情。 因為受到西域諸國的影響,再加上漢朝對這里的控制偏弱,即便是雍州城崛起,這種景象也沒有得到稍稍的環(huán)節(jié),這些名義上歸屬漢朝的三城,實際上是作為漢朝和西域諸國的一個緩沖地帶而已。 所以這里的文化發(fā)育有著獨特性,有一半西域的粗獷不羈,有一半漢朝的無為灑脫,初次見到這種奇特的景致,張騫甚至都想沉浸于此了。 懷著對樓蘭的向往,飛艇經(jīng)過數(shù)日的跋涉終于到了樓蘭古城的外面,到了這里之后,還未降下飛艇,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與眾不同。 雖說在這個時代,這里還不是一片片黃沙肆虐之地,但是土地已經(jīng)有了沙化的跡象,不過這個地方的人住的實在是十分奇妙,張騫覺得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懸空蓋著的房子。 說是懸空蓋著,其實上是以木樁支撐房屋,將整個房屋抬升至地面一米多高之上,然后看著就像是懸空在地面上一樣。 這樣的建筑一般只出現(xiàn)在沼澤密布的地方,但是出現(xiàn)在這里,那是很意外的,因為這里很干燥。 如果劉岳在這里一定會道出這個國家最后滅亡就是因為土地沙化的,可是現(xiàn)在這些家伙們竟然大肆的砍伐樹木,讓這里的植被快速的退化,建造這種很浪費木材的房屋。 不過劉岳這一次也給這個國家送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劉岳這幾年一直在使用的東西,是他花費了大代價從系統(tǒng)那里兌換出來的特制種子。 這里帶過來的種子比劉岳最初第一次撒在黃河岸邊的那些處理種子要高端不少,畢竟是為了展露漢朝影響力的東西,所以劉岳還是花了代價來處理的。 札克巴不是第一次來樓蘭城,所以依然是由他來給張騫做引見,這一路他都是引見者。 樓蘭王是一個很精瘦的老頭,見到他的第一眼,他甚至都覺得這家伙有點營養(yǎng)不良,作為一個國家的帝王,這家伙居然瘦成這樣,他要不是有病,就真的是吃的不好。 這件事情在隨后的國宴中得到了體現(xiàn),札克巴給樓蘭王介紹過,劉岳來自于神都,那里物產(chǎn)豐饒,并且軍力強盛。 他之所以這樣介紹,就是為了能夠讓這個樓蘭王重視一下張騫,給張騫的宴會弄得隆重一點,但是最后他還是失算了,這一頓國宴,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當然,這是拿大漢的那些美食來做比的。 盡管張騫經(jīng)歷了很漫長的跋涉,但是依然不能夠咽下這種所謂的美食,要不是那些承裝食物的盤子十分的精美,張騫連多看這些東西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不光是處王宮里的這宴會如此的糟心,外邊那些被安置到接待處的漢軍精銳們也是看著自己眼前的一些食物目瞪口呆,這東西簡直就不是人吃的嘛,首先就是十分的粗糙,在者就是一點香味都沒有。 最終在嘗試了幾口之后,領軍的隊長李涵直接皺了眉頭,他本是行伍漢子,但是這食物,若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境地他也是不會使用的,現(xiàn)在就沒有到那種境地,所以,他命令士兵開始啃他們自己攜帶的野戰(zhàn)干糧。 這里面可是有著豐富的營養(yǎng)的,那送吃的來的衛(wèi)士看到了李涵他們這副模樣,當即就被勾了魂一樣死死的盯著那些食物,一點也不肯躲開目光。 最后,李涵被看得有些毛了,當即就掰了很大的一塊送給了他,這家伙捏下一小塊品嘗了之后,立刻就嗷嗷叫著跑開了,那樣子應該是激動到了極點。 “這就激動了,要是你吃到醉仙樓的那些佳肴,還不得樂死?”李涵自語了一陣,直接將那些送來的食品收了起來,這些東西雖然暫時不能滿足口腹之欲,但是至少可以讓人覺得世間尚有苦難,用來憶苦思甜是最好不過的道具了。 再說那衛(wèi)士慌里慌張的跑到了王宮之中后就小心翼翼的將那塊自己吃了一點的食物送了上去。 “這不是我們的軍糧嗎?”張騫看著自己的副使賀全,覺得有些意外,難道外面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王上,這是世間至美之物,需要細細品嘗!”這句話張騫大致聽懂了,劉岳制造的軍糧他吃過,并非能夠達到那種所謂的至美之味呀,不過看著眼前的食物,比之軍糧,那確實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了。 那樓蘭王顫顫巍巍的吃了一口之后,立刻就呆住了,看看那食物,再看對面的張騫,立刻站了起來,最里面快速的說了一大段話,大致意思張騫聽懂了,就是要張騫說出這種食物的來處。 此時,張騫忽然有著一種沖動,或許這里的人民可以用食物來籠絡,甚至可以將樓蘭給劃入大漢的疆域之中也說不定。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見到過一個對食物如此狂熱的國家。 “這種東西在我們大漢多的是,如果樓蘭王想要交易,我們可以大量,長期的提供,不知道樓蘭王可以提供什么東西來作為交換!” 張騫很是大方的許了一些利益,然后狡猾的說出了自己索要同等交換條件的意愿,再然后就看見這一場國宴竟然匆匆的結束了,然后那樓蘭王領著自己的百官開始嘰里咕嚕的一陣商量,張騫聽到了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個詞就是神遺之地。 “哈哈,上使,他們打算拿他們守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寶藏來換取大漢的糧食呀,上使,你這一次對大漢的功勞大了!” 札克巴立刻就變得興奮起來,很明顯他已經(jīng)完全聽懂了對方說的話,不過那些人的意見似乎并不是非常的統(tǒng)一,所以他們現(xiàn)在陷入了爭執(zhí)之中。 “什么寶藏,既然守了很多代,那為什么還要拿出來,而且這里雖然不是戰(zhàn)略要道,但是也并不難攻擊,就沒有人打他們所謂寶藏的主意?” 張騫有些不明了,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窮國要真的有寶藏,那能不招來周邊國家的覬覦嗎?顯然是不能的。 “,上使有所不知,他們說是寶藏,傳了很多代,但是現(xiàn)在,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了,所以他們現(xiàn)在商量的是可以讓大漢派人來和他們共同尋找那個祖先的寶藏?!?/br> 弄了半天,我們還要當苦力呀?張騫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不管是什么寶藏,這樣的落差也足以讓人心中憤懣。 最后那樓蘭王拍了板,還是決定貢獻寶藏一半的所有權來和大漢換取那種精美的食糧。 “樓蘭王,是不是覺得我大漢好糊弄,你們用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寶藏,就想要空手套白狼,要不是睿王提前交代過,我還真的要連他的禮物都不送了?!?/br> 說著話,張騫讓自己的衛(wèi)士抬上了兩大箱子的禮物,這里面張騫知道,全部都是種子,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樓蘭王,這是我們睿王派我出使貴國帶來的一點小小心意,可以讓樓蘭大地恢復一些盎然的綠意?!?/br> 話音落下,張騫打開了兩個蓋在子,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著一封信,信上還寫著張騫親啟。 打開信件,這正是劉岳所書寫,交代了他在樓蘭國的一些應對之策,其中謀其國為下下策,而改造本地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反而是重中之重。 劉岳告訴張騫,給這個國度的人一些時間,讓他們恢復本國的綠化,而大漢會根據(jù)綠化面積來給予一定的糧食補助,久而久之,只要改變了他們的心理歸屬,在收取他們的土地就易如反掌了。 而且到時候收回的是可以種莊稼的土地,而不是一片砂礫地,流域知道數(shù)千年之后,這里都是漢家土地,所以他要的是漢家土地上不要有大面積的黃沙肆虐。 收服一個食不果腹的國度,最好的辦法不是給他們投喂充足的食糧,而是要讓他們知道糧從何而來,該向誰伸手。 他們知道這些的時候,那就是民心歸漢之時,劉岳這是一石二鳥之策,將潛移默化的能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呵呵,樓蘭王,你可不能啃嚼這些東西,這是你們樓樓蘭的希望,只要它們能夠在樓蘭大地上發(fā)芽,到時候大漢就送來糧食,只要它們能夠長成,那大漢就是你們的家園,您知道家的意思吧!” 張騫覺得自己很硬氣,甚至有點趾高氣昂,不過大國強國的使者就該如此!那才是本色。 樓蘭王聽了之后,很是激動,當即就命令侍衛(wèi)講這些種子發(fā)了下去,并且做好了記錄,每人領取多少種子,將要種在哪里,到時候他還要統(tǒng)計成活率呢。 系統(tǒng)處理過的種子自然是不用擔心成活率的,他們幾乎有著百分之百的成活率,而且不懼嚴酷的環(huán)境。 所以只要他們接受了這種建議,那這樓蘭黃沙之上不久之后就會再有瓏璁的樹林草地,他們的國家就會再一次的活過來。 當然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按照劉岳的要求,如果他們真心實意的想要種下這批代表著團結和友誼的種子,那張騫就可以提自己的第二個要求了。 “樓蘭王,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去往我們大漢走上一遭,我們的都城,我們的圣城都值得你去看一看。而且如果你去了,會有豐厚的回報!” 張騫只是提了一下,沒想到樓蘭王竟然激動了起來,他也是個殫精竭慮的君王,寧可自己少吃點,也要給國中之人做表率,他年年盼著黃沙退去,但是年年卻看著黃沙吞噬田地,現(xiàn)在希望來了,他怎么能畏懼前行呢。 所以,他當即答應了張騫的邀請,決定過兩日便動身前往大漢,從樓蘭到雍州城這一段怕是要辛苦這個老國王了,但是之后的路途恐怕會將這個老家伙驚到。 這只是一個邀請,張騫也沒想到樓蘭王能夠應下,所以當即就寫信給了雍州城,讓他們準備接上樓蘭王,然后用空運的方式送往咸陽。 雖然樓蘭國窮,但是幾匹戰(zhàn)馬還是有的,所以張騫就派了一個騎手將這封信送往了雍州,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能參與得了,他只是一個傳話者,當禮物送完,然后讓樓蘭王驚詫的不能自已的時候,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因為在劉岳的送別注意事項中,樓蘭的這一關,是最不需要擔心的。 可是接下來的這一關就不是那么好過了,因為這個國家雖然不大,卻是極其好戰(zhàn),他們和樓蘭有著盟約,實際上樓蘭能夠守住寶藏,他們也有功勞,事實張騫不明白,既然好戰(zhàn),為何不奪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