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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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醫(yī)生就來查房,簡單檢查后對鄭希怡說:“病人目前沒有大礙了,還有點脫水,上午吊兩瓶水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考慮到她處于戒斷期間,她這個身體底子也不太好,心臟啊腸胃啊都有點小毛病,還是建議密切觀察,及時就醫(yī)?!?/br> 鄭希怡猶豫著問:“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心臟不好嗎?”醫(yī)生點頭:“本身毒品就會損傷身體器官,現(xiàn)在查出來她心率不齊,血壓高,懷疑她心肌缺血,等超聲室上班以后可以做個診斷,嚴(yán)重的話還要吃藥的?!?/br> 坐在病床上的白冰輕聲插話:“不用麻煩了,等進(jìn)了戒斷所那邊也有醫(yī)生給做檢查的?!辈榉康尼t(yī)生想了想說:“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戒斷所那邊設(shè)備都比較老,查體也沒這邊仔細(xì),有的病人突發(fā)重癥還是要往這邊送的?!?/br> 送走了查房醫(yī)生,鄭希怡坐在床邊想了想,掏出鑰匙把白冰的手銬打開了。纖細(xì)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磨破了皮,流出來的血粘在手銬上又干涸,取下手銬的時候又被重新撕開,露出慘白的皮rou。 鄭希怡忍不住皺眉,抬頭去看白冰,卻沒有在她臉上找到一絲不耐的表情。于是鄭希怡問她:“不疼嗎?”白冰輕輕轉(zhuǎn)動手腕:“不怎么疼,比這疼的時候多了。”鄭希怡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能讓人說這種話的時候云淡風(fēng)輕,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心疼。 “謝謝你?!卑妆穆曇艉茌p,柔軟如同一把新長出來的蘆葦,卻把鄭希怡花了七年時間建立起來的盔甲擊碎。鄭希怡以為這七年見慣生死的緝毒生涯足以讓自己變成堅硬的石頭,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那個喜歡多管閑事的愣頭青。 輕易的就做了決定,鄭希怡給小陳打電話:“去找社區(qū)的人辦接收手續(xù),今天就把白冰放了,羈押時限也已經(jīng)過了,趕緊去辦手續(xù)。”小陳迷惑:“不是聯(lián)系強戒所嗎?資料都發(fā)過去了,他們說下午派車去醫(yī)院接人。” 鄭希怡皺著眉頭說:“不去強戒所了,就在社區(qū)戒毒?!毙£悊?“鄭頭兒聯(lián)系到了她的親戚朋友?有人愿意做她監(jiān)護(hù)人了?”鄭希怡耐心解釋:“我做她監(jiān)護(hù)人,以后我管她?!薄鞍??”“就這么定了?!?/br> 一旦做了決定,鄭希怡的行動力就超強。她趕在社區(qū)下班前把所有手續(xù)辦好,然后給白冰辦了出院。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還有一抹斜陽掛在天邊,白冰在晚風(fēng)中打了個冷顫,伸手把鄭希怡帶給她的長款羽絨服裹得更緊。 “走吧?!编嵪b鶝_白冰伸手。“去哪里?”白冰鼻尖凍得紅紅的,第一次感覺這個冬天有點冷。“回家。”鄭希怡微笑著把白冰伸過來的手牽住,隨手?jǐn)r了輛出租車。 鄭希怡在清臺區(qū)公安局附近買了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23層高的電梯房頂樓,帶個視野開闊的小陽臺。處女座的鄭希怡有點小潔癖,很少帶人回家,所以家里沒有多余的拖鞋。 白冰并不介意,光著腳踩在客廳的木地板上,帶著微微驚嘆的神情環(huán)視這個溫馨而整潔的小家。“先洗個澡吧,洗完澡你就去睡一會,床讓給你,我睡沙發(fā)?!编嵪b页鲆惶仔碌脑〗碓∨圻f給白冰。 白冰下意識伸手去接,在指尖將要觸到潔白浴巾的時候停住了:“我先去洗手,手臟的?!编嵪bD了頓,轉(zhuǎn)手把浴巾塞白冰懷里:“臟什么呀,出院的時候不是洗過了,快去洗澡?!?/br> 溫?zé)岬拇笫謴娪驳陌寻妆七M(jìn)浴室,不給她自慚形穢的機會。嘩啦啦的水聲終于響起,鄭希怡隔著門叮囑白冰不要洗太久,不舒服要叫她,然后得到了軟綿綿乖巧巧的一個“嗯”。 半小時后,白冰在鄭希怡的催促聲中裹著浴袍出來了,頭發(fā)用白毛巾包成一個高高的尖頂, 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鄭希怡仔細(xì)看她的臉,笑著說:“你瘦了好多,身份證上是圓臉?!?/br> 白冰也跟著笑,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下頜線,都不記得身份證上的自己是什么樣子了:“我身份證丟了好久了,以前也用不到。” “明天去補辦身份證吧。”鄭希怡不想聽白冰說從前,“哦明天不上班,下星期一去辦。”白冰點頭,眼神中也是滿滿的期待。 鄭希怡讓白冰靠在沙發(fā)上,自己拿了個高腳凳坐在沙發(fā)背后:“幫你吹頭發(fā)?!卑妆念^發(fā)又厚又密,鄭希怡一手舉著吹風(fēng)機,一手插進(jìn)她的發(fā)根細(xì)細(xì)的吹,柔軟而結(jié)實的指腹按在白冰的頭皮上,是白冰久久未感受過的溫柔。 可能是遙遠(yuǎn)的小時候吧,有過這種溫馨的記憶。白冰慢慢閉起眼,把將要潤濕睫毛的水汽關(guān)在眼皮后面。耳邊吹風(fēng)機呼呼的響,單調(diào)的噪音制造出一種奇異的寧靜氛圍,讓白冰感到像回到母體般的溫暖和安全。 怎么睡著了?鄭希怡苦笑著放下吹風(fēng)機,想把白冰叫醒又舍不得,干脆彎腰把她打橫抱起。懷里的人好像只有一把骨頭那么重,鄭希怡輕松的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鄭希怡轉(zhuǎn)身要走,白冰卻于半夢半醒間牽住她的衣角,微微噘著嘴像個孩子:“別走,我害怕。”哼哼唧唧的小奶音令人無法拒絕,鄭希怡只好在白冰身邊躺下,一手撐著身子一手繞到她背后輕輕拍打。 臥室中漸漸響起微啞而低沉的嗓音:“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mama的雙手……輕輕抱著你……”白冰閉著眼睛把腦袋往枕頭里鉆了鉆,被子里的身體蜷成舒服的姿勢,呼吸慢慢變得緩慢而悠長。 拍打也漸漸變得有一下沒一下,鄭希怡迷迷糊糊中把胳膊搭在白冰肩頭,隔著被子將她往懷里攬了攬。夜色漸沉,兩人的呼吸就像兩人交纏在枕上的長發(fā),融為一體,又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