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只見大苗班的門口,站了兩個女老師。 他記得,現(xiàn)在幼兒園所有的老師,都還聚在門崗房里。 歐陽問下意識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朝大苗班走去,整個走廊上都是他噔噔噔心跳的聲音。 青青老師看見他也很疑惑的,不知道是誰的家長,沒見過。 “你好,請問你接誰?” 歐陽問確定,她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懂了,可他的嘴唇抖了又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或者說從何問起。 “孩子們……都在?”他的聲音很輕。 青青老師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都在呀!” 不過,今天確實有點奇怪,其他班的小朋友怎么全都被接走了,而她們班的家長一個都沒來。 歐陽問:“我,我能看看嗎?” 要不是因為他身上穿著警服,青青老師會懷疑他是個神經(jīng)病的。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也看不少。 青青老師推開了身后的門。 就只見門后頭站了一縱列的小豆丁,全都揚著小腦袋,瞪著晶晶亮的眼睛看著他。 歐陽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畫面。 除了震撼,居然還有眼眶的酸澀。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在走廊上朝樓下大喊:“張副隊,孩子們都回來啦!一個都沒有少。” 這下不止張華超聽見了,連門口的家長也全都聽見了。 人群開始躁動。 “我有沒有聽錯?孩子們都回來了?他們是從哪兒回來的?” “天哪,先別管這些吧,趕緊開門,我要見我家寶寶!” …… 張華超左右看看,沒有找到小道長和小神君的身影,但他在歐陽問的身邊看到了兩個女老師。 孩子是從哪里接回來的,這些問題,還是等等善完后再說。 張華超接過了門崗房大叔遞過來的喇叭,“請各位家長稍安勿躁,排好隊,有秩序地進入幼兒園。” 就像是風吹落葉,幼兒園的大門一打開,門口的那些家長全都沖了進去。 緊跟著沖進去的還有媒體,想進行采訪。 卻被張華超讓人給攔住了。 幼兒園門口的不遠處。 沒人能看得到的場景。 蘇錦霓又被人給訛上了。 準確的說,這回她是被鬼給訛上了。 費楠哭哭啼啼:“那么多小孩子哭,眼淚吧嗒吧嗒全都落在了我的高鐵上,你看,高鐵里的座位全都被眼淚給泡軟了!” “那你說怎么辦嗎?”這事兒還真是孩子理虧! 蘇錦霓為了報答好心的鬼叔叔,心想,不管叔叔提什么要求,她都得盡力滿足呢! “超跑你會做嗎?不是普通的超跑,就是那個電影上演的,會變形的,能當車用,危險的時候還能戰(zhàn)斗!”費楠這么說的時候,鬼眼炯炯發(fā)亮。 真的,可能不管是男人,還是男鬼,都有一個變形金剛夢! 啥? 電影是啥,孩子倒是知道,因為她看過。 但鬼叔叔說的那部電影,就不在她的知識庫里頭了。 蘇錦霓沉重地嘆了口氣。 孩子覺得自己也太難了,小汽車都夠難剪的啦! 以孩子目前的水平,也就剪剪長方形和正方形而已,然后再在長方形和正方形的基礎上,動動剪刀。 比如說,小汽車的輪胎她剪的可能不太圓。 還有變形的話……就…… 蘇錦霓在小腦袋瓜子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怎么創(chuàng)造個變形剪出來! 這事兒她擺不平。 她干脆后退了一步,委屈巴巴地喊:“表外甥,你來跟他講講道理?!?/br> 第124章 偷偷 紅果果的挑釁! 都不用夏映淺去講道理,他才往前頭一站。 費楠看見他背后的桃木劍,就自己認慫了。 嚶嚶,是道長,惹不起,惹不起! 費楠一開始就是看著蘇錦霓又乖又好說話還懂禮貌,而且好像還真挺有本事的。 主意就打歪了。 他哭哭啼啼地上了高鐵,準備發(fā)動來著。 蘇錦霓也不知道發(fā)生了啥,她表外甥一句話都還沒說,也許表外甥用正義的眼神跟他講了道理。 鬼叔叔痛改前非的樣子,有點可愛。 她從包包里摸出了兩張…也不知道是啥動物,主要是剪的太久,她自己也忘記了。 蘇錦霓將那紙獸遞了過去,“給你,當車費!” 說著,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今天這一天可把孩子給累壞了,捉完了喬思修,又找小朋友,她覺得今晚不用表外甥講晚安故事,她能閉著眼睛直接睡。 什么呀? 沒有能變形的超跑,費楠覺得就是給他全世界,他都不稀罕。 他嫌棄地瞥了瞥那紙獸,“你放副駕上!” 蘇錦霓依言照辦。 覺得自己啥好處都沒有撈到的費楠,嗚一下開足了馬力,消失在五河鎮(zhèn)幼兒園門口。 “咱們也回吧,表姨!”夏映淺道。 蘇錦霓點了點頭。 就這么一點距離,感覺剛上馬,就到清明觀了。 馬兒停在了清明觀的院中。 夏映淺四下瞧瞧,沒有游客,這才一伸手撕掉了自己身上的符,還有他表姨身上的。 他這符是比照著喬思修身上那張畫出來的,與那張符的區(qū)別可能就在于“不認生”,這張他可以撕得掉。 符捏在手里也沒有消失。 夏映淺心想,他畫的和那一張,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 但究竟是哪個地方不一樣呢? 人正專注想事情的時候,多少有點動靜,都能被嚇一跳。 更何況是夏映淺的跟前,忽然飄來一個女鬼。 他騰一下,從原地跳出了三步遠,沒好氣地說:“你是想嚇死我,繼承道觀嗎?” 紅茵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對道觀有多不屑,而后才涼涼地道:“小道士,老窩被人給摸了,我勸你趕緊回屋瞧瞧,你的錢啊寶貝啊少沒少……” 夏映淺一聽這話,拔腿就往偏殿跑。 蘇錦霓邁著小短腿,匆匆跟上。 夏映淺掀開了供臺上鋪的粉紗紗,低頭一看,我去,空蕩蕩的啥都沒有了! 蘇錦霓也看見了。 社會喵的腦瓜子懵了一下,想起來葡萄在自己的包包里,大蛇蛇在小狐貍那里,那就是表外甥的古書不見嘍! 這年頭的偷偷子怎么這么不要臉!連書都偷。 而且她奇怪呀,明明是孩子標記過的東西,別人動的時候,她怎么沒有心靈感應呢! 孩子不靈驗了? 社會喵一腦袋的問號,然后又一想,自己要是不靈驗了,那就沒有人供奉,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夏映淺發(fā)愁地嗒嗒嘴:“表姨,丟了就丟了吧,你別哭?。 ?/br> 小狐貍聽見蘇錦霓的哭聲,也跟了進來,亮亮的狐貍眼睛閃了閃問:“啥丟了?” “書……”蘇錦霓哭的時候,也沒耽誤她回答小狐貍的問題。 她好傷心?。?/br> 對于一個愛吃供奉的社會喵來說,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更加殘酷的了。 小狐貍的尖耳朵動了動。 也到了他表演的時候了。 他從乾坤袋里掏出了小包袱,又打開了小包袱,瓶瓶罐罐地擺了一地,最后變戲法似的變出了那本舊書。 都說了吧,在看家這個業(yè)務上,小狐貍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