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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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錯失一個億的花甜跟霜打得茄子似的,也沒了賣弄的心思,嗡聲嗡氣道:“岳氏戰(zhàn)隊的名字叫王霸天下,趙瑜王海潮都是其中一員。” “你說什么?”孟旭震驚。 花甜高興,世上竟然也有孟旭猜不到的事,眉飛色舞嘚瑟道:“不知道了吧,雖然王海潮不在三中,但他也是岳氏小團體的一員,還是核心成員,他們積分賽每場都在一起。” 孟旭明白了,這場慘烈的車禍根本不是針對王主任,俞青凡真正要殺的人是王海潮! 第35章 死神來了11 沒一個省油的燈 王海潮, 男,十八歲, 大一新生,曾就讀于南城十三中。王主任是南城三中教導(dǎo)主任,三中又是南城赫赫有名的高級中學(xué),王海潮作為教導(dǎo)主任獨子,為何去十三中這種墊底學(xué)校讀書,高考也只上了所普通院校。 邵光面色沉郁,遞給孟旭一份口述材料。 “孟隊查到了,王海潮高二因性-侵女同學(xué)被警方扣押過,但之后受害者改口, 聲稱誤會, 棲霞分局就銷案了。王海潮的事在三中鬧得沸沸揚揚, 王主任才安排他轉(zhuǎn)校去了十三中?!?/br> “人渣!”駱勇狠狠啐了一口。 “棲霞分局, 又是趙衛(wèi)民!”肖建義憤填膺,俞青凡, 性侵女生,這群渣渣究竟禍害了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莫名其妙消失。 孟旭相對冷靜, 但緊繃的下顎骨顯示他內(nèi)心并不平靜, “能找到受害人嗎?” 邵光搖搖頭,“受害人已經(jīng)搬離南城,這份材料是我找以前同事要的口供,棲霞分局材料壓根要不出來?!?/br> “一丘之貉, 一群人渣攪得棲霞分局烏煙瘴氣,這兩年趙衛(wèi)民步步高升,從一個普通民警副隊長支隊長, 到角逐南城刑偵大隊大隊長,說背后沒人撐,鬼都不信。”湯圓狠狠吐槽道,他不反對攀高枝獻殷勤,人各有志,但助紂為虐,甘當(dāng)爪牙,以無辜人生命當(dāng)跳板的,不行! 邵光神色沉重:“我們沒證據(jù),性侵時效、證據(jù)、口供缺一不可,即便現(xiàn)在受害者愿意改口,也沒法翻案,而且受害者已經(jīng)開始新生活,電話都不接,擺明與過往一刀兩斷,我們不能強迫她上告?!?/br> 花甜揮揮手,一臉沮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王海潮那個王八蛋人都死了,怎么告!遲來的正義就是個屁!” 孟旭皺眉,訓(xùn)道:“花甜你一女生,怎么滿嘴臟話。” 花甜怒目圓睜:“我說臟話怎么了,我還想打人呢。這群人渣死光最好。王海潮性-侵,岳氏兄妹霸凌,岳江浩殺人滅口的時候,警察在哪,正義在哪,所有人裝聾作啞?,F(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權(quán)貴階級死人了,上頭一天催三遍,恨不得把辦公桌搬重案組來,憑什么!因為他們有權(quán)有勢有錢,他們的命是命,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花甜唾沫星子噴了孟旭一臉,他望著眼中冒火激動得雙頰緋紅的花甜,呃呃兩聲,訓(xùn)斥的話到底沒說出口。許久,孟旭才開口。 “我知道你們有情緒,上面的事有上面處理,我們是警察,只要我們還穿著這身皮,就要對不起頭頂國徽,放任俞青凡殺下去,以暴制暴,殺光所有人,不可能!退一萬步講,俞青凡落到我們手里還能走正常法律程序,如果被齊善因先找到,她是什么下場?!泵闲衤曇衾滟?/br> 趙衛(wèi)民絕非徒有虛名,他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不比官場差。如果他們先找到俞青凡,喪夫喪子陷入癲狂的齊善因會做什么,一個女人,死亡遠不是結(jié)束。 重案組瞬間安靜下來,辦公室霎時針落可聞,所有人心頭一震脊背發(fā)涼,宛如寒冬臘月一盆冰水迎頭澆下。俞青凡絕不能落到趙衛(wèi)民手里!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花甜離得最近,起身拉開辦公室的門。 門外,張曉琴舉著手雙眼噙淚,眼眶不住顫抖,看到花甜那一刻,猛地撲向花甜,縮在她懷里哇哇大哭。 “jiejie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張曉琴一臉驚恐,花甜滿腔怒火蹭一下冒出來,她以為岳家勢力找到張曉琴威脅她,花甜抬頭,瞪向孟旭的目光中浮現(xiàn)憤恨之色,這就是所謂的大局。去你妹的大局! “曉琴,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被ㄌ饟ё∩l(fā)抖的張曉琴,和顏悅色安撫她。 其他人紛紛附和,“妹子放心,誰敢來重案組搶人,哥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張曉琴哭得直哆嗦,卷縮在花甜懷里,像尋求保護的幼崽。 “jiejie,我能呆在你們這里嗎?”張曉琴抬頭,眼淚汪汪小心翼翼目光望著花甜,后者慈母心瞬間爆發(fā),張曉琴她找來的,現(xiàn)在岳家狗腿找她麻煩,她有義務(wù)護住她。不過,張曉琴畢竟是復(fù)讀生,功課耽誤不得,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花甜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曉琴,你先回學(xué)校,以后我每天接你上學(xué)放學(xué)?!?/br> 尖利女生徒然響起,張曉琴決然拒絕:“我不回學(xué)校!” 花甜以為她被嚇到,聲音越發(fā)輕柔:“我去跟你們老師說,王主任都死了,他們不敢欺負你?!?/br> 事情越鬧越大,南城市高層都有所耳聞,花甜不相信在重案組庇護下,還有人敢明目張膽傷害證人。 聽到“王主任”三字,懷中張曉琴哆嗦得更厲害,她神色萎靡軟若無骨,整個人倚在花甜懷里,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嘴里不住呢喃:“我不回學(xué)校,我會死的?!?/br> 孟旭丹鳳眼微微瞇起,審視的目光掃過張曉琴,最終落到她顫抖的手上,突然發(fā)聲:“你對俞青凡做了什么!” 張曉琴僵住,猛然抬頭,愕然目光望向孟旭,抓住花甜腰部的手驟然收緊。 “警察叔叔,你說什么,我不明白?!睆垥郧侔杨^埋在花甜懷里,斂下眉眼。 孟旭上前一步,狹長丹鳳眼深邃銳利,排山倒海的壓力宣泄向張曉琴,后者嚇得又哭起來?;ㄌ鸺缴锨?,擋在張曉琴面前,眸光訕訕,聲如洪鐘。 “孟旭,你干什么!”花甜一巴掌拍掉孟旭伸向張曉琴的手,怒目而視。 孟旭不廢話,伸手按住花甜毛絨絨小腦袋,后者踢拽抓撓,卻無可奈何。 “駱駝,把張曉琴帶審訊室?!?/br> “孟旭,你個死狗腿臭幫兇,你要對曉琴做什么!”花甜咆哮。 審訊室外,花甜氣得不住踱步,口吐芬芳,心里把孟家祖上十八代通通問候一遍。駱勇金剛似的守在門口,她寸步難進,最后沒辦法,只能八爪魚狀趴監(jiān)視器屏幕上,眼巴巴瞅里面情況。 第二次坐上審訊椅的張曉琴反倒沉默下來,她低垂眉目,神色晦暗,臉隱在光影里,像換了個人。孟旭敲敲桌子,犀利眼神鎖定眼前女生:“張曉琴,關(guān)于岳氏兄妹趙瑜王海潮和俞青凡之間,你究竟隱瞞了什么!” 張曉琴不言不語,沉默對抗。 “今年6月26號,南城交警在鳳翔東路查出一起無證駕駛,當(dāng)時你在哪!”孟旭上身前傾,氣勢越來越旺,張曉琴在他排山倒海氣勢下,不自覺揚起頭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張曉琴眼里依舊噙著淚,但神色默然,與方才軟弱驚懼相比判若兩人。 孟旭絲毫不為所動,“6月26號是你生日。” 張曉琴沉默,呼吸徒然急促。 “俞青凡最后出現(xiàn)時間是6月25號,她參加完最后一輪模擬考。次日,你的生日,她失蹤了。最后見她的人是誰!” 張曉琴繼續(xù)沉默,心如擂鼓,整個人臉色慘白。 “你可以不說話,我們警方遲早會查到?,F(xiàn)在全世界都在找俞青凡,俞青凡要找誰,下一個死的又是誰?!泵闲裰笓]邵光,“眼鏡,把她趕出去?!?/br> “我不走,我不走!”張曉琴尖叫,雙手死死抓住審訊椅,在其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她披頭散發(fā),指甲撓斷了,都不愿松開。張曉琴望著孟旭,眼神癲狂中帶著哀求,她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喊道:“我會死的!” 孟旭一步一步逼近她,狹長丹鳳眼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蹲下,伸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聲音沉郁,仿佛從遙遠地獄傳來。 “帶走!” 張曉琴指甲陷在審訊椅把手里,整個人扒上面,邵光一個大男人竟然愣沒拉動她。 “你們見死不救,俞青凡會殺死我的,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張曉琴崩潰了。 “6月26號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孟旭毫不為所動。 張曉琴沉默,孟旭眼眸微垂,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笑容,沖邵光揚揚下巴。 “張曉琴,這是你最后的機會?!?/br> 張曉琴一張臉由白轉(zhuǎn)紅,再由紅轉(zhuǎn)紫,眼中流露出悲憤、怨毒之色,嘴唇抖了又抖,下唇咬出血,嘴里一片殷紅。 “26號,我跟青凡在一起,她來給我過生日?!睆垥郧僮ё☆^皮,顯然當(dāng)天的事讓她很痛苦。 孟旭面無表情,“繼續(xù)?!?/br> 張曉琴深吸一口氣,“岳如霜他們也在,岳如霜喜歡校草池齋恬,池齋恬喜歡青凡?!睆垥郧兕D了頓,“岳如霜知道了,氣得發(fā)狂,她要對付青凡,但青凡從不跟他們來往,王海潮出事后,學(xué)校管得嚴,他們怕惹麻煩,不敢在學(xué)校動手,所以才讓我約出她。” 一行清淚從張曉琴眼角滑落,她捂住臉嗚咽,淚簌簌而下。 “我以為他們只是想教訓(xùn)她?!睆垥郧俸窟罂?,右手握拳不住捶打胸口。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他們竟然!” “我懦弱,我膽小,我害怕他們報復(fù)我,我出賣了青凡,我害死了她?!?/br> 邵光整張臉呆住,旁邊的孟旭依舊冷靜,他銳利的目光鎖定張曉琴,不放過絲毫表情波動。 “你們約在哪里?” 張曉琴不住抽泣,聲音哽咽顫抖:“學(xué)校旁邊的出租屋,我神經(jīng)衰弱不能住宿舍,所以在學(xué)校周圍租了房子?!?/br> “那天有誰?” “岳如霜帶頭,岳如松、趙瑜和王海潮都在?!睆垥郧傩靥艅×移鸱?,眼中瞳仁縮得幾不可見,呼吸急促,不住喘粗氣,像鼓氣的風(fēng)箱一樣。 “他們做了什么?” 邵光做筆錄的手驟然握緊,他轉(zhuǎn)頭望向問話的孟旭,發(fā)現(xiàn)他看似波瀾不驚,但平靜語調(diào)中蘊含著滔天怒氣。孟隊生氣了。 “岳如松他們強-暴了她?!睆垥郧傥孀∧?,嗚咽:“岳如霜在旁邊拍照?!?/br> “畜生!”邵光怒罵出聲,手中的簽字筆都掰斷了。邵光作為重案組最冷靜的人之一,可想而知氣憤到什么程度,更別提監(jiān)視器外的花甜湯圓和駱勇了。 “死了活該!沒死老娘也要去弄死他們!”花甜咬碎后槽牙,胸膛怒火中燒,恨不得跑法醫(yī)室,把那群王八蛋挫骨揚灰,混糞坑里當(dāng)肥料。 “殺得好!該死!”湯圓怒罵出聲,臉氣得通紅。 “十幾歲的小畜生!死得好!”駱勇拎著碗口大的拳頭,怒目圓睜,如果岳氏小團體站他面前,他能活活錘爆丫! “里面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湯圓討厭二五仔,怕報復(fù)出賣朋友的人,他看不起。 花甜低頭垂眸,臉頰guntang,為方才沖動倍感羞愧,虧她還在心里問候孟旭祖上十八代,結(jié)果事情翻轉(zhuǎn),她一個混跡街頭小滑頭,一個讀了四年警校的實習(xí)警察,竟然被張曉琴這種尚未出校門的高中生騙了。徒長了兩只燈泡眼,楞沒看出人演技超群,糊里糊涂當(dāng)把保護-傘。 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如此深沉,若非性命所迫,她可能永遠不會說出真相。 第36章 死神來了12 被迫害妄想癥 駱勇氣憤之下無意識移開, 露出審訊室大門,花甜眼疾手快, 兔子似的竄進去。 “你說慌!”方才有多心疼,現(xiàn)在就有多心痛,時至今日,張曉琴竟然還滿口謊話。 “你剛說俞青凡要殺你,如果只是出賣,她會殺你!”想明白的花甜醍醐灌頂,她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張曉琴,又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皺著眉頭, 清澈的眸子浮現(xiàn)出痛惜之色。 “俞青凡這么低調(diào)的人, 池齋恬喜歡她的事, 岳如霜怎么知道的?!睆挠崆喾睬捌诿胖? 花甜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極其低調(diào)沉默的孩子,她總是安安靜靜干自己的事, 從不惹是生非,出風(fēng)頭的事更是有多遠躲多遠。她跟三中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沒有張揚的本錢, 除了努力, 她一無所有。 俞青凡長得好看,成績好,像深扎土地的木棉在看不見的地方野蠻生長。池齋恬同樣低調(diào),三中論壇里, 關(guān)于池齋恬評價很多,但他本人卻沉默寡言,社交媒體極盡荒蕪, 池齋恬高二在全國中學(xué)生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中奪得一等獎,入選國家集訓(xùn)隊,保送清華。他劍眉星目,像漫畫中走出的美男子,在三中人氣爆棚,是公認的校草,喜歡他的女生如過江之鯽,但從來沒聽說過他喜歡誰。 池齋恬喜歡俞青凡的事,怎么傳到岳如霜耳里,岳如霜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除了她為人極端漠視草芥,從不把普通人放眼里外,讓她下定決心毀掉俞青凡的關(guān)鍵契機是什么! 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會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亦或她才是一切悲劇始作俑者! 倘若張曉琴沒有把心思手段用在花甜身上,花甜不會懷疑人畜無害的她。但她太精了,太會演了,演到久經(jīng)沙場的花甜都被騙了,俞青凡呢。 張曉琴樣貌普通,成績普通,第一次高考本科線都沒上,灰頭土臉去復(fù)讀。她出生普通家庭,父母開小飯館,花了一大筆擇校費才跨入三中大門,進了三中照樣不起眼。老師漠視,同學(xué)冷嘲熱諷,家長重重壓力,晦暗的生活看不到盡頭。 而俞青凡,長得漂亮,成績拔尖,老師重視,同學(xué)喜歡,甚至連池齋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