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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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吐的遠點吐,別破壞現場?!闭诖藭r,湯圓耳邊響起孟旭十分嫌棄的聲音,給丫氣得,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這個給你?!?/br> 花甜湊過來遞給湯圓一黑色塑料袋,給湯圓感動得熱淚盈眶,還是甜妹子好,不僅不計較他起初的嘲笑,還貼心跑來幫他,人間自有真情在啊。不過湯圓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花甜緊接的話,讓他徹底打消了感激她的念頭。 “夠嗎,我這還有。” 湯圓邊吐邊點頭,“夠了,夠了?!?/br> 花甜略顯惋惜:“你多吐會啊。” 湯圓詫異抬頭,嘴角還掛著黃黃綠綠的嘔吐物,這從何說起。 花甜悄咪咪指指就差把頭埋進垃圾堆的孟隊,努力降低音量:“那邊太慘了?!?/br> 湯圓把目光投向搜尋小隊,重案組技術隊有一個算一個全跟垃圾堆里滾過一樣,那視覺那味道,簡直慘絕人寰。 海鮮市場的污水溝,一直是海鮮市場老大難之地,衛(wèi)生城管市場多方整頓,依舊收效甚微。什么過期腐爛的動物rou,死掉發(fā)臭的魚蝦蟹,賣不掉的爛菜葉爛西紅柿爛蔬果比比皆是,里頭甚至還有市場人不想繞道去廁所產生的排泄物和女人帶血的衛(wèi)生用品,人高的小斜溝硬生生被這些東西塞得滿滿當當,與其說是污水溝,不如稱之為“海納百川”的垃圾堆。 想在這些不計其數的污穢中翻出可能存在的尸塊,難如登天。 花甜吐得頭暈腦脹,滿腦門星星點點,腿肚子不住打顫,站都站不穩(wěn),周圍慘絕人寰的臭味不停襲擊她敏感的鼻子,實在撐不住,才借給給湯圓送塑料袋的機會,果斷撤出現場。 當刑警太不容易了,警校里也沒人告訴她干刑警還要擱垃圾堆里打滾啊,時至今日,哪怕花甜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有些事她依舊干不來。 湯圓多精的人,他也不愿意下去翻,但有一點,他比花甜好,他識時務,關鍵時刻從不跟孟隊對著干,孟旭什么人,心思縝密火眼金睛,關鍵時刻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下輩子投胎做個人吧。 湯圓給花甜遞去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轉身翻下垃圾堆繼續(xù)扒拉,受不了了爬出來吐,吐完繼續(xù)翻,幾個來回下來,他居然習慣了。 眼瞅著,現場只有自己一人甩手站著,孟旭甚至吝嗇她一個眼神,花甜咬緊牙關,眼神中浮現出倔強之色,她奶奶個腿,不就是翻垃圾堆嗎,老娘還不信這個邪了。 花甜挽起袖子撲上去,大不了回家洗她十幾個來回,她今兒個就要證明給孟旭看看,什么叫巾幗不讓須眉。 花甜發(fā)了狠,漸漸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翻找刨劃中,嗅覺慢慢屏蔽,幾乎察覺不到四周散發(fā)的惡心發(fā)嘔的味道。同時由于她吐無可吐,胸膛又硬撐著一股氣,翻找效率一度比肩孟旭。 就這樣翻啊翻找啊找,在警隊眾人幾乎把污水溝翻個底朝天之際,花甜力氣耗盡一屁股坐垃圾堆上,她幾乎用盡洪荒之力,但那個該死的黑色塑料袋卻始終沒有出現,翻出來的黑色袋里,要么是腐rou臭魚,要么爛菜葉爛雞蛋,要么是發(fā)霉發(fā)臭的剩菜剩飯,她甚至還找到一袋冒著熱氣的屎黃色便便,給丫惡心得足足干嘔了五分鐘。 干到現在,花甜已經顧不上惡不惡心難不難受,胃里翻江倒海,就是吐不出東西,連膽汁都吐不出來,防水服破了,手套爛了,她手上身上鞋上沾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污穢,嗅覺麻木,神色木然,僅憑一股子毅力機械性翻找,在哪里,特么地究竟在哪里! 咯噔! 坐在垃圾堆上的花甜,突然感覺屁股有點咯得慌,她無意識把手伸向臀部,從下面抽出老大一黑色塑料袋,規(guī)格不對,花甜正想把它扔到一旁,手卻鬼使神差打開了它。 長長短短!錯落有致! 正是一副人類骸骨! 第12章 海鮮市場分尸案3 撥皮拆骨,恨之入骨…… “讓讓,都讓讓,堵門口討債啊!” 南城警局法醫(yī)張曉劃拉開門外的一眾討債鬼,一個兩個人高馬大板著臉,堵法醫(yī)室門口搞得跟不良團體收高利貸似的。 張曉師傅高風亮,南城警局鎮(zhèn)宅之寶,從業(yè)幾十年的老法醫(yī),徒子徒孫遍全國,早些年南城刑事案件幾乎所有尸體都是他老人家驗的,技藝精湛昭雪無數,人送外號南城“宋慈”。近幾年,老人家由于cao勞過度身體欠佳在家休養(yǎng),若非分尸案影響太過惡劣,警局高層也不會請動這尊大佛。 高風亮年初剛做過心臟搭橋手術,張曉是他的關門弟子,頤養(yǎng)天年師傅又被拉回解剖臺,她自然不高興,對重案組一群人也沒好臉色。 “曉曉?!焙迷诖藭r,高法醫(yī)出來了,他頭發(fā)花白其貌不揚,中等個子,臉膛偏黑,額上皺紋溝渠縱橫。單論外表,跟田間勞作的農民兄弟一般無二。 高風亮對孟旭十分客氣,看得出他很欣賞這位聞名南城的刑偵大隊長。 “塑料袋里骨頭共一百七十塊,重15kg,來源于同一人,主要為軀干骨和四肢骨,骨盆寬大且矮,恥骨聯(lián)合寬短而低,弓角度較大,骨骼偏輕,標準成年女性,骨盆狀態(tài)較為閉合,應該尚未生育。通過股骨和脛骨,推測死者身高大致在160cm,骨齡約33歲,dna信息已經提交給技術大隊,比對結果很快會出來。骨骼無明顯三傷,缺少了重要的顱骨,無法進行樣貌還原,目前情況就這些?!?/br> 高風亮說完,現場陷入一片沉默,大家多少有些泄氣,翻垃圾堆翻得臭不可聞,吐得昏天黑地,原以為找到骨頭,案情能往前推進一大步,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死者身份仍舊一團迷霧。 “至少咱們確定死者性別身高年齡,總比一攤子rou好吧?!鄙酃獍参看蠹?,他倒想得開,兇手拿走顱骨,擺明不想讓人發(fā)現死者身份,既然是刻意的,警方哪能輕而易舉鎖定目標。 “你倒想得開,可嘆哥們一通忙活,跟垃圾堆里泡澡似的,飄香十里,至少三天不用吃飯了。”湯圓有氣無力道,今兒個這一倒騰,他覺得自己至少能掉個五六斤。 駱勇調笑他,“不吃飯正好減肥,反正你飯票都賠給娘子軍了?!?/br> 提到飯票湯圓立馬炸毛,跳起來要打駱勇,被后者輕而易舉扭著雙手拷背后,疼得嗷嗷亂叫。 一群人散發(fā)著難以忍受的惡臭味,路過法醫(yī)室的警局同仁都恨不得繞道走,偏偏他們自己打打鬧鬧不以為意,無論聞名遐邇的隊長孟旭亦或貪吃?;臏珗A,沒有一人叫苦叫累,活來了干活,案來了破案,簡單即純粹。 花甜的心突然動了下,嘴角微微揚起,好像感覺也不錯。 重案組案情分析室,一群人圍著案情板團團坐。 “死者女性,身高約160cm,體重約50kg,年齡33,未生育,8月13號凌晨11點30至11點50之間被人骨rou拆分后拋尸在南城海鮮市場周圍,dna信息庫中沒有符合遺傳學的比對結果。我摸排了南城市近三月上報的失蹤人口,尤其是東城區(qū),尚未發(fā)現符合條件的失蹤女性。 拋尸當日午夜又恰逢大雨,海鮮市場基本沒人,走訪排查未發(fā)現目擊證人,現場攝像頭分辨率只有200萬像素,最多覆蓋20米,受暴雨影響可視范圍更低,又只對著一個方向,技術大隊累死累活只還原這段錄像,兇手身高體型均做了偽裝,參考意義不大。” 駱勇言簡意賅介紹出目前掌握的案件信息。 “駱駝,錄像再放一遍。”孟旭目光一直集中在技術大隊恢復的錄像視頻上。 現在唯一掌握現場資料只有技術大隊截獲的這段視頻,哪怕它再模糊,兇手再偽裝,根據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他去過現場,一定會留下什么東西,一點點關鍵線索,便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十幾秒的視頻放過無數遍,兇手很謹慎,他拋尸路線避開了絕大多數攝像頭,這個攝像頭因為足夠高,離地面足足八米,方向又側對他的行動路線,暴雨傾盆,嫌疑人帶著雨披帽子口罩,視線被擋,才沒注意到高處的攝像頭。 不過也因為攝像頭側對他,視頻只拍到了嫌疑人和運輸車輛的側面。 “十秒的時候停一下?!泵闲癯练€(wěn)的聲音在分析室響起,眾人精神一下提起來,仿佛大夏天灌下一瓶冰雪碧,孟隊可是俗稱的案神。 “車輛放大!” 電動三輪車足足放大了五倍,圖片視野甚至出現星星點點,孟旭方才叫停。 三輪車下貨板放下,兇手拿起一個黑色塑料袋離開,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移到右下角?!?/br> 邵光把右下角的圖像單獨拎出來,肖建語氣猶疑:“好像是蛇皮袋?!?/br> “圖像還能放大嗎?”孟旭問邵光,邵光沒有回答他,手指不停敲擊電腦,圖片在好幾個軟件中來來回回。 “只能恢復成這樣了?!蓖队吧铣霈F藍白相間蛇皮袋的一角,綠色的動物圖案躍然其上。清晰度太差,圖案仿佛被打了馬賽克,彼時彼刻,估計只能靠重案組各位的想象力。 “這是什么,趴地上,像只狗?!瘪樣旅竽X瓜,不確定道。 “拉到吧你,你見過哪家的狗肚子貼地上,我覺得是豬?!睖珗A對駱勇的說辭不屑一顧,鐵憨憨駱駝干好打手這份有前途的工作就不錯了,案情分析忒難為他的腦容量。 豬,駱勇仔細觀察下,好像還真像一頭豬。 “眼鏡,查下南城所有rou聯(lián)廠的logo。” 刀工精湛,技藝超群,對重量敏感吹毛求疵,除了rou攤上的rou販,還有一種人,屠夫。 * 城東rou聯(lián)廠在南城市城東近郊,距海鮮市場15公里,以三蹦子的速度,一趟大概在半小時左右,如果騎速夠快,二十分鐘也能搞定。 烈日高懸,一輛警用豐田suv停在rou聯(lián)廠門口。 城東rou聯(lián)廠的副廠長聽說刑警隊來人,著急忙慌從辦公室跑來,路上皮鞋都跑掉一只,各類工廠最怵警察消防工商,基層派出所他們還可以應付敷衍,但刑偵隊尤其是刑偵隊重案組,沒人敢不當回事。 “孟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毙諏O名興的副廠長跟孟旭寒暄,一臉熱情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今天之前他壓根沒見過對方。 孟旭不喜歡應酬,以往這類接待活一般邵光干,但邵光在隊里匯總信息,湯圓也留在隊里,肖建繼續(xù)摸排海鮮市場的攤販,駱勇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彼時彼刻,只?;ㄌ鹨粋€新人。 不過甜妹子什么人,從小跟花盈秀女士混跡三教九流,什么場面沒見過,見人說人話逢鬼聊鬼語,現在這種完全小場面,只見她自然而然接過孫廠的話頭,三言兩語便哄得對方眉開眼笑,她長得漂亮,眼兒彎彎,一笑起來兩個酒窩非常可愛,在兇神惡煞的駱勇和不茍言笑的孟旭襯托下,顯得越發(fā)親切可人。 孫廠不知不覺就跟她聊深了,連rou聯(lián)廠換屆選舉廠長的八卦都漏了出來,兩人越聊越投機,孫廠甚至吩咐秘書,花甜走的時候,給她帶幾斤rou聯(lián)廠專門從山里收來的野豬rou,據說純天然喂養(yǎng)不含任何添加劑,市政專供,rou聯(lián)廠自己都不多。 給花甜樂的,直夸孫廠忒大氣,以后南城刑警隊節(jié)假日福利完全可以從城東rou聯(lián)廠走,都是南城市委領導下的兄弟單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互相幫助警民一家親,你好我好大家好。 孫廠也樂,小丫頭忒上道,是塊當領導的料。孫興能在偌大的rou聯(lián)廠混到副廠,自然不是什么簡單角色,他之所以愿意跟花甜一小丫頭片子瞎侃,完全看著孟旭的面子,二十六歲的刑偵大隊長,體制內人總有所耳聞,在刑偵口歷練幾年,分到下面分局當個副局在容易不過,縣官不如現管,分局副局什么分量,孫興心里跟明鏡似的。 一行人從門口走到廠區(qū),原本胸有成竹的三人霎時楞住。 太大了,初步估計廠區(qū)至少占地上千畝,屠宰區(qū)加工區(qū)辦公區(qū)生活區(qū)涇渭分明,恰逢飯點,穿著廠服的工人揣著飯盒絡繹不絕,孫廠人緣不錯,一路上不停有工人跟他打招呼。 等進入車間,重案組三人更加崩潰,城東rou聯(lián)廠采用流水線作業(yè),負責屠宰的工人專門負責屠宰,負責切分處理的專門負責切分處理,在這種環(huán)境下想找出即擅長屠宰又擅長分割的人,絕對不像幾人之前想得那么簡單。 而且在生產車間,邵光費老鼻子勁恢復的蛇皮袋隨處可見,屠宰臺墊著它,rou骨分裝用它,甚至有工人怕弄臟工裝,直接拿它當圍裙使。 花甜跟駱勇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失望,只有孟旭依舊面無表情,左摸摸右看看不停觀察環(huán)境。 “孫廠,咱rou聯(lián)廠有沒有刀工特別好又對重量十分敏感的師傅呀,就是一刀下去想幾斤就幾斤的那種?!?/br> 孫廠直樂呵,“花警官,您說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打rou聯(lián)廠改制,引進模塊化生產線,工人經過專業(yè)培訓上崗,自動化cao作,誰費那工夫練技術,機器不比人強。” 花甜想想也是,人工再好,在效率上拍九匹馬也趕不上機器,沒用的東西練它干嘛,電視手機游戲不香。不過來都來了,有棗沒棗打幾桿,霉運擱屁股后面窮追不舍,沒法不上心。 “孫廠,您好好想想,這對我們很重要?!?/br> 孫絞盡腦汁,思忖半響才吐出一句:“我讓人查查,不過你們別抱太大希望,手藝好的基本是咱這退休的老師傅,但刀工這種事,庖丁解牛熟能生巧,以前手藝好的,不常練不上手,慢慢地也就那回事,比普通人好點。 你們要找技術好的去rou攤啊,那些小商販可比我們工人手藝好太多,年數干多的閉著眼都能切出想要的斤兩?!?/br> 花甜…… 我們把海鮮市場rou販子基本翻個底朝天,沒找到符合的才來你們這嗎,按道理查到現在,應該有點東西了,但為什么始終隔著一層膜。 兇手特征很明顯,刀工精湛,手藝嫻熟,心理素質奇高,分尸跟分豬一樣,不是rou販就屠夫,但為什么找不到呢,難道真是流竄作案,那就麻煩了。花甜心中忐忑,女子被害分尸,兇手拋尸鬧市,刻意讓人撿回去,多大仇多大恨,才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舉,哪怕不是為了功德,花甜也要把他揪出來。 讓這種毫無人性的兇徒逍遙法外,簡直是對她警察身份的侮辱。 幾人邊走邊聊,不時便走到車間盡頭,血、皮、毛、內臟骨骼處理車間,這地是整個rou聯(lián)廠最藏污納垢之所,孫興一臉為難,擺明不想讓他們進去,以往衛(wèi)生部門,專門懟著這找麻煩,重案組三人突然襲擊,rou聯(lián)廠毫無準備,里面的衛(wèi)生狀況可想而知。 “幾位警官,要不就到這吧,眼瞅著響午了,我請大家去食堂吃頓便飯?!?/br> 孟旭扶著刷卡器,意思在明白不過,駱勇站在他身旁擋住門口,跟座鐵塔似的,老大說啥是啥,孫興只能望向最好說話的花甜。 “孫廠,您怕什么,我們又不是檢驗檢疫的?!被ㄌ疠笭栆恍?,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像藏在蚌里的珍珠,光華灼灼,孫興感覺天都亮了,不知不覺刷開了車間大門。 第13章 海鮮市場分尸案4 庖丁解牛,熟能生巧…… 血、皮、毛、內臟骨骼處理車間是整個rou聯(lián)廠最臟亂差的地方,rou聯(lián)廠主營豬rou,牛羊rou也有所涉獵,動物屠宰后rou類分裝進入流水線,而皮毛內臟骨骼之類的邊角料則進入此處。 如果說其他車間是rou聯(lián)廠的陽面,現代化作業(yè),機器流水線,干凈整潔專業(yè),副產品處理車間便是rou聯(lián)廠極力掩蓋的陰面,皮子骨骼內臟被粗暴分成三塊,處理架上掛著血淋淋的豬心豬肝豬肺豬腸子,切割臺上各種骨頭東一塊西一塊,水泥地濕漉漉黏糊糊的,一腳下去,屎尿血交相輝映,惡心得人恨不得把隔夜飯吐出來。 下水道與車間只靠地表柵欄連接,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sao臭味和下水道作嘔的反酸味,車間頂部的換氣扇有氣無力吱吱呀呀,昏黃的燈泡布滿油污血點,屠宰車間都比這好一萬倍。 花甜捂著鼻子,胃里翻江倒海,自打來了分尸案,她覺得自己的胃腸道嗅覺系統(tǒng)承受了遠不該它承受的壓力,這種環(huán)境下,正常人類簡直沒法思考。 但萬事皆有意外,前面的孟隊就跟沒長鼻子似的,圍著每個cao作臺轉了一圈又一圈,甚至低下身趴地上觀察,把褐黃濃液滴答不停的豬大腸拽手里聞聞嗅嗅,對一地的屎尿屁和刺鼻的惡心味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