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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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走還來得急嗎。 為了防止老板繼續(xù)坑害消費者,花甜指著冰柜里切成一圈圈串在一起的粉色圓筒rou,好奇問他:“老板,這是什么?。俊?/br> 老板笑得略顯輕?。骸拔宜湍銉纱畤L嘗,好吃再來,我們家新開發(fā)的炸雞排,嘎嘣脆,好吃極了,要不來一塊?!?/br> 人老板都送串了,花甜也不是小氣人,“雞排來兩塊?!?/br> 結(jié)過賬,花甜擰著一堆燒烤水果牛奶營養(yǎng)品,敲響了孟旭家大門。 咚!咚!咚! 敲門聲鍥而不舍,一下接著一下跟催魂鈴似的,孟旭懷疑自己再不開,外面的人能敲爛他家大門。 門縫才支楞開一拳頭,花甜先見縫插針把右腳插-進去,側(cè)著身子狹里頭,屁股一撅給門頂開。 “孟隊,我錯了,我真錯了。”花甜歪著頭,手扒著門框,俏麗的臉上露出乖順討好的笑容。 “讓我進去吧?!?/br> 甜膩的呦,孟旭心口疼。 “你走吧?!懊闲裨诶锩姘醋¢T把手,臉上毫無表情,手卻驟然收緊,他一秒鐘都不想看見眼前的女人。 “孟隊。”花甜抿緊唇,死死扒住門框邊,癟嘴,眼眶里淚水不住打轉(zhuǎn)。 孟旭根本不吃這套,花甜什么德性,他心里明鏡似的。 花甜贏了留下,他不會反悔,但想讓他給好臉色,這輩子,不,下輩子都不可能。 三月實習(xí)期,他兩井水不犯河水,等三月一過,這紅顏禍水愛上哪去上哪去,想留重案組,除非從他尸體上跨過去。 第9章 新人報道9 第一案起航 花甜扒門框,孟旭抵把手,兩人僵持火光四射。此女臉皮奇厚,竟然恬不知恥追到家里來。 “你究竟想干什么?”從業(yè)至今,孟旭從未遇到花甜這么難纏的牛皮糖,打不得揭不得,蒼蠅似的無處不在,來重案組第一天鬧個天翻地覆,簡直是老天專門派來克他的。 花甜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委屈巴巴的:“我來道歉的。” 孟旭汗毛豎立,腦殼疼,胸口疼,下-身疼,渾身上下跟大卡車碾過一樣哪哪都疼,他面無表情,手卻驟然握拳:“你不需要道歉。” “孟隊,我?!?/br>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答應(yīng)的事會做到,也請你離我遠點?!泵闲裼X得自己夠坦誠了,井水不犯河水,花甜想混履歷,他讓她三月,但得寸進尺,對不起,恕難從命。 花甜嘴里嚼黃連有苦說不出,重案組履歷是好,出來的人各刑警隊跟超市打折大促銷似的哄搶,但她志不在此啊。 她想抱大腿,想跟著大佬刷boss撿功德,省時省心省力,但她新手村沒出,就把大佬得罪地徹徹底底,大佬明面上客客氣氣,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到孟旭小肚雞腸的性子,花甜面色更苦了。 “你還不走?”都忍辱負(fù)重答應(yīng)她進重案組了,小妮子還想怎樣,孟旭眉心緊蹙,隆起的褶子可以夾死蒼蠅,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排斥氣息。 花甜輾轉(zhuǎn)反側(cè),如何才能讓孟旭重新接納她,還沒等她想明白。 哐當(dāng)一聲巨響,防盜門關(guān)上了! 原來趁花甜恍神之際,孟旭一股腦將她和她一堆大包小包慰問品推出門外,雷厲風(fēng)行跟掃垃圾似的。 欺人太甚! 花甜氣炸了。 憤怒如潮水席卷,她真想不管不顧踹開門把孟旭拖出來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什么玩意,不就是眾目睽睽打敗你,雞飛蛋打踩爆你,但孟旭一二十六七的大老爺們,刑偵口扛把子,重案組大隊長,小肚雞腸,輸不起怎么滴。 老娘如此摳門的人足足花一千大洋買禮物,電梯壞了大包小包擰十樓賠禮道歉,跟孫子似的卑躬屈膝好話說盡,還不滿意,一言不發(fā)掃地出門,難道真讓她跪地上給丫磕一個,我呸! 花甜委屈,平白無故攤上啥子血光之災(zāi)命中大劫,雙魚玉佩跟掉染缸似的,一天紅過一天,運氣越來越差,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洗頭停水洗澡停電也罷,昨天走大街上無緣無故一個盆栽從天而降差點砸死她。 她的霉運甚至開始影響周圍的人,秦朝夕自從跟她住一起后,一周之內(nèi)錢包丟了三次,更別提什么摔倒被撞壞電器,得虧在警局,不然指不定遭她連累死于非命。 生命倒計時滴滴答答,霉運糟心事如影隨形,孟旭的閉門羹成了壓死花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越想越委屈,蹲大門外哇地一聲哭出來。 花甜哭,絕非一般妹子的梨花帶雨,她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一臉的那種,她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起勁,慘戚戚的哭聲時高時低此起彼伏,間或拉長來段女高音,跟唱京劇似的。 對面鄰居忍不住拉開門。 門內(nèi)的孟旭忍不了了。 南城警局刑偵口扛把子,重案組大隊長,冷血著稱的活閻王孟旭,徹底敗在新進實習(xí)生花甜手上,一敗涂地。 “進來?!泵闲衩鏌o表情拉開大門。 花甜蹲地上哭得起勁,頭都沒抬起來。 “你,進來!”孟旭努力克制音量,花甜繼續(xù)哭下去,他十之八九要搬家了。 又一戶鄰居拉開了門,女主人頭探了出來,順手把娃的腦袋按了進去。 花甜繼續(xù)哭,蹲得累了,從塑料袋里抽出購物單踮屁股下,甚至拿一根熱乎乎的羊rou串打算邊哭邊塞嘴里。 終于,孟旭忍無可忍,拉開門扯過花甜的胳膊把她拖進屋來。 “我的吃的,我的吃的。”花甜邊哭邊嚎,孟旭腦殼疼,轉(zhuǎn)身擰起地上的大包小袋跨身上,反腳蹬上門。 頭疼欲裂得孟旭在屋內(nèi)不停踱步,那架勢恨不得擱里頭刨出兩道戰(zhàn)壕。 “你究竟想干什么!”孟旭的聲音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把他逼到這份上的南城警局有且僅有花甜一人,僅此一點,她足以笑傲南城,要知道在此之前,都是孟旭氣別人,哪有人能氣到他呀。 花甜哭勁大了,一時間剎不下來,打嗝聲一下接著一下。論借口,她可以現(xiàn)編一八零八個不帶重復(fù)的,但瞅著眼前暴躁的孟旭,她最終選擇坦誠。 “我想跟你搞好關(guān)系?!被ㄌ鹈加顠熘p愁,一雙憂郁的大眼睛,滿滿都是心事。被那雙仿若春水朝露洗過的眼眸望著,孟旭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沒必要。”孟旭干巴巴地回道。 “工作上的事,我不會為難你?!碑?dāng)然也不會幫你,孟旭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 花甜沉默半響,“我知道了,孟隊,打擾了?!?/br> 不知為何,花甜一聲沉悶的孟隊,后者的心突然像被針扎了下。 花甜轉(zhuǎn)身,一步、兩步、三步,手搭上門把手,腳懸半空中。 “等下?!?/br> 身后傳來孟旭極不自然的喊聲,隔著老遠都能聽出里面爆棚的尷尬之意。 花甜心里發(fā)出土撥鼠似的尖叫,終于喊了,花·黔驢技窮·甜激動地淚流滿面。 “你帶的東西,拿走。”孟旭聲音悶悶的,聽得出他很不習(xí)慣跟人客套。 花甜激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孟旭難道不應(yīng)該攔住她,接受她的道歉,兩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從此雙劍合璧所向披靡嗎,她特么連cp名都想好了,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花甜肩膀一聳一聳的,這次是真嚎了。 孟旭瘋了,他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此生才攤到花甜,人前一副樣,人后一副樣,變色龍都沒她能折騰,擺脫搞清楚,要比武的是她,咬人的是她,調(diào)戲他的還是她,她還,她還,怎么鬧到現(xiàn)在,好像是他錯了。 哭什么哭,要哭也是他哭好嗎?。?! “我從不收別人東西?!泵闲裱揽p中蹦出一句解釋,他覺得自己夠仁至義盡了。 花甜哭聲頓住,經(jīng)此一役,孟旭應(yīng)該不會給她穿小鞋了,但花媽自小教她有棗沒棗打幾桿,她貪心,還想更進一步。 “其他的我可以帶走,但這些燒烤小吃?!被ㄌ鹬钢敬荒槥殡y,心里思忖,吃人的嘴軟,孟旭吃了她的東西,不至于再翻舊賬計較她踩他的事吧。 孟旭張口欲拒,但某人眼睛跟水龍頭似的,淚珠蓄在眼眶里,只待一句便要簌簌而下。 “我們一起吃,就不算你收人東西了?!被ㄌ鹕ひ粜⌒囊硪淼?,神色惴惴不安。 孟旭望著她通紅的眼睛,跟小兔子似的,沉默半響,終于點點頭。 花甜笑了,眼兒彎彎,鴉黑色的睫毛掛著晶瑩一顫一顫的,像雨后初晴垂枝椏上的芍藥,漂亮又嬌媚。不知為何,迄今為止,孟旭直覺此時此刻是花甜笑得最真心的一次。 還是個孩子,孟旭聽見自己的心喃喃低語。 他或許可以對她客觀點。 “大佬,你吃這個,我專門給你點的。“花甜滿血復(fù)活,眼巴巴望著孟旭熱情吆喝,一堆燒烤炸串全擱他面前?!皩iT”這個詞簡直牛b,特殊性立馬顯現(xiàn)出來,花甜不禁為自己高超話術(shù)強烈鼓掌。 孟旭口味偏淡,不習(xí)慣重油重鹽的食物,更別提燒烤炸串,但看著花甜強咽口水忍痛割愛的神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惡作劇的沖動,花甜給他折騰這么慘,又哭又鬧又丟臉的,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孟旭拿起烤串定睛一看,眉頭微蹙,那一圈一圈粉色的圓筒rou湊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某種特殊器官。 他舉著rou串面無表情轉(zhuǎn)頭,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ㄌ鹨荒樒诖?,小嘴得吧不停催促:“大佬,你嘗嘗啊,好吃我下次還點?!?/br> 還有下次!孟旭腦門青筋畢露,孩子,去特么得孩子,誰家熊孩子點這個!還專門給他點的! 孟旭望著眼前花甜期待又無辜的小臉,腦海里閃過下午慘絕人寰的場面,心態(tài)炸了。 小妮子有毒,比毒水母更毒的劇毒。 正好重案組的陳年舊案沒人整理,要不就她吧。 絞盡腦汁的花甜,從未想到她會臨門一腳倒在一根rou串上,原本的必勝局因為花甜的無知無畏和孟旭的發(fā)散思維,徹底拐向另一條南轅北轍的軌道。 興奮的花甜繼續(xù)催促,殊不知孟旭心里已經(jīng)給她判了死刑。 “大佬好吃嗎?” 孟旭皮笑rou不笑回道:“你要不嘗嘗?!?/br> 花甜連連擺手,“我不用,您吃您吃,我專門給您買的,以形補形,吃了對身體好?!?/br> 羊rou補腎韭菜壯陽,都是好東西?;ㄌ鹦睦锵沧套?,孟大隊高抬貴手指縫里漏點功德,估計夠她撐好久了,時至今日,她早不奢求什么一夜暴富,能驅(qū)除霉運平安渡劫就阿彌陀佛燒高香了。 孟旭眉心緊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謝謝你嘞?!?/br> 花甜甜甜一笑,覺得自個聰明極了:“大佬別客氣,我吃雞排就行?!?/br> 花甜因為減肥她覬覦垂涎雞排老久了,今天總算得償所愿。她拿過雞排,張大嘴巴老大一口下去,脆皮在口腔里炸裂開來,唇齒留香,太滿足啦。 等等,等等! 嘔! 花甜捂著嘴巴,奪命狂奔垃圾桶,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越吐越多,膽汁都吐了出來。 舉著串串半口未動的孟旭目瞪口呆,這又是鬧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