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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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待到第二天,而是連夜離開了丹xue山。 下山之前,庭燎單獨(dú)找到了觀溟。 “聽說,你與鮫族公主有過婚約。但在不久前,你卻退了婚同我二弟結(jié)為了道侶。”庭燎道:“我有個好奇的地方,你到底是因?yàn)槎懿胚x擇了退婚?還是因?yàn)橥嘶椴胚x擇與他結(jié)契?” “少管閑事?!?/br> 觀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庭燎扯了個唇角,故意把話說給他聽:“燭方還不知道這件事吧?!?/br> 聞言,觀溟頓了一下。 兩人在回靈山宗的途中路經(jīng)一家客棧,于是臨時決定歇腳一晚。 此地位于八荒邊界,往西是西荒魔域,往東是東荒靈山。一面天色陰沉,烏云翻滾;一面晴空萬里,陽光普照。 客棧有兩層樓,樓上是客房,樓下是客堂,中間是四合小院,外面是一排馬廄。 四周人煙稀少,只有一條橫貫東西南北的大道。 “快,里面請?!笨蜅U乒駸崆檎泻舻溃骸皟晌还邮谴蚣膺€是住店?” “住店?!?/br> “這邊來?!笨蜅U乒耦I(lǐng)著他們走進(jìn)四合小院,邊走邊問:“兩位公子住幾間房?” 觀溟:“一間……” 不等他說完,燭方趕緊搶在前面打斷:“兩間!我們分開住,要兩間房?!?/br> 他可不想再像那晚一樣被偷親。 觀溟沒再堅持,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要兩間房?!?/br> “好嘞?!笨蜅U乒褚詾樗麄兪窃隰[矛盾,瞇了瞇眼,笑著勸道:“床頭吵架床尾和,明兒一早就好了?!?/br> 誰跟他床頭床尾了! 燭方清了清嗓子,別過頭解釋:“我是他師兄。” “原來兩位是師兄弟。”客棧掌柜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趕緊道歉:“怪我眼拙怪我眼拙。兩位公子請隨我來,客房在樓上?!?/br> 小院中鑿了個四四方方的池塘,里面種了不少荷花?;ǘ浯T大,花色粉白喜人。 燭方走在前面,好奇地看了數(shù)眼,忍不住去問客棧掌柜:“那是什么荷花?為何花中還會長花?” “那是重臺蓮?!笨蜅U乒竦溃骸耙?yàn)橥恢ι夏荛_出兩朵花,所以得了這個名字。” “同一枝上能開出兩朵花……真神奇。”燭方喃喃自語:“我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兩個字……” 觀溟也看了眼那隨風(fēng)搖曳的荷花,沉默著沒有說話。 客棧掌柜道:“或許是公子以前來過?我瞧著公子也有些面熟?!?/br> “沒有?!?/br> 說完,燭方忽然想起原主曾與魔君有過勾結(jié)。這里又離西荒魔域那么近,沒準(zhǔn)兒原主還真來過。 “那許是我看花了眼?!笨蜅U乒翊蜷_左右兩扇房門:“就是這兒了,兩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說?!?/br> “好?!?/br> 吃過晚飯,兩人拿出棲梧珠一同修煉。直至修煉結(jié)束,燭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讓掌柜送了熱水上樓,一個人泡在浴桶里。 氤氳熱氣中,燭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腦海里又不自覺浮現(xiàn)出觀溟偷吻他的畫面。然后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對此感到排斥。 想到這里,燭方趕緊澆水沖了下臉。 美色誤人! 不知是何緣故,躺上床后,燭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直到聽見隔壁傳來一陣輕輕的開門聲,他以為是觀溟半夜來找自己,連忙閉上眼睛裝成熟睡的樣子。 不料等了許久也沒動靜,燭方直覺不對,套上外袍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都這么晚了,觀溟出去做什么? 夜風(fēng)微涼,星辰閃爍。 一身白衣沐浴在月光之下,在他的對面,好幾名黑衣刺客手持武器伺機(jī)而上。 燭方剛剛趕到時,那些黑衣刺客便已盡數(shù)死在了觀溟的劍下。那柄劍染著血,劍身散發(fā)出逼人的寒氣。 “他們是……” “鳳族的暗衛(wèi),想必是庭燎派來的。”觀溟說著看向他:“師兄這么晚還未休息?” 總不可能說是因?yàn)榻裢硪粋€人睡不著…… 燭方略一沉吟,假裝打了個哈欠道:“聽見你半夜出門,擔(dān)心出了什么事,所以跟出來看看?!?/br> 觀溟聽后眸色微亮,臉上依然面無表情:“讓師兄擔(dān)心了?!?/br> “啊……”他剛才是在擔(dān)心?燭方也沒多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次就不要單獨(dú)行動了,有什么事記得來找大師兄。” “嗯?!?/br> 二人并肩回了客棧,卻是誰也沒先回房。 燭方此刻毫無困意,走到樓上又停下腳步,去問觀溟:“你要回去休息了嗎?” 觀溟反問:“師兄呢?” “今晚的星星挺好看?!睜T方指了指夜空:“我打算在外面坐會兒再進(jìn)去?!?/br> “那我陪著師兄。” “行?!?/br> 他們一起坐在木梯上,頭頂是浩瀚無邊的星河。夜風(fēng)拂過荷塘,花與葉窸窣作響。 望著天上的星辰,燭方猝不及防地吐出三個字:“謝謝你?!?/br> 除了他早已離世的父母,觀溟是唯一一個在意他生死的人。 觀溟默默地看著他,想說什么到底沒能說出口。 “上回說好了,有機(jī)會請你去吃山下最好吃的陽春面。”說著,燭方從乾坤袋里翻出之前給觀溟留的荷花酥,“對了,師弟,你嘗嘗這個?!?/br> 觀溟接到手上,定定地看著。 “這是荷花酥,是我最喜歡的一種點(diǎn)心?!睜T方語氣輕快,眼中更是充滿期待:“快嘗嘗,看你喜不喜歡?!?/br> 觀溟輕輕地咬了一口:“喜歡?!?/br> “喜歡就好,上次狐綏送了我整整一盒,就剩下這么兩塊了?!?/br> 聽到這里,觀溟慢慢停下咀嚼的動作。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師兄與那只狐貍好像很熟?!?/br> “你說狐綏啊……”因?yàn)閾?dān)心被發(fā)現(xiàn)與魔君勾結(jié)的事,燭方趕忙撇清關(guān)系:“我們其實(shí)不熟,他只是把我當(dāng)成了他的哥哥,所以才一直那樣叫我?!?/br> “是嗎?” “嗯嗯?!睘槊庥^溟繼續(xù)問下去,燭方隨手一指岔開話題:“那顆星星真好看,師弟你快看?!?/br> 觀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輕啟薄唇:“熒熒火光,離離亂惑。它的名字叫做熒惑?!?/br> “熒惑?不錯,名字也很好聽?!?/br> “但有人說,它的出現(xiàn)會帶來禍亂與死亡?!?/br> “會嗎?” “會?!?/br> “那你說來聽聽。” “嗯。” 燭方一開始還很認(rèn)真地聽著,沒過一會兒便打起了瞌睡,不知不覺靠在了觀溟的肩上。 “師兄?” 觀溟輕輕喚了一聲,不見回應(yīng),又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了起來。 “狐綏,我要吃荷花酥……” 剛把人放在床上,他就聽見了這聲低語。 觀溟默了默,隨著臉上的寒霜慢慢退去,一抹詭笑重新爬上唇角。 “師兄才夸過我的名字好聽,為何又喊著別人的名字?”他說著坐在床邊,用手指溫柔地描著燭方的輪廓,然后緩緩/探/入/衣/內(nèi),“師兄不回答,那就只有懲罰師兄了?!?/br> 第15章 月光如水一般瀉入屋內(nèi),映著那張含笑的側(cè)臉。 觀溟俯身在燭方的唇邊輕輕一啄,手極不安分地游/走于衣料之下。在尋到了那兩處地方后,他的指腹挨著畫了個圓,最后心滿意足地勾唇一笑。 “今晚就是這里了?!?/br> 燭方哼唧了兩聲,閉著眼睛發(fā)出囈語:“別玩了……” 觀溟并未因此停下動作,反而越貼越近:“師兄以為,熒惑是在玩嗎?” 月色下,他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 睜眼的瞬間,外面的天光一齊涌入視野。燭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總感覺身體的某個地方不太舒服。 他愣了愣,緩緩低下頭,耳根微微泛紅。 中衣敞開了大半,雪白的胸膛露出兩點(diǎn)斑駁痕跡,像被人欺負(fù)過一樣。 難怪感覺不舒服,這是怎么回事! 燭方開始仔細(xì)回想昨夜的經(jīng)過,他和觀溟一起回了客棧,然后坐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他就睡著了…… 直到今天早晨,他在自己的房間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