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他的
早晨,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起身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枕邊人竟然還在睡,每天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起來做飯了。 他看了那家伙一眼,拿開搭在身上的手臂,沒好氣的蹬開壓在他腿上的臭腿,對著那張俊美安寧的睡顏憤憤的比劃了下拳頭,起身洗漱一番,換上運動服,出去跑步了。 回來的路上,他再次看見了那朵白蓮花鬼鬼祟祟的身影。 裝作沒看見,他從那朵白蓮花不遠處徑直跑過,余光中,看到那惡心鬼一臉不甘的表情,他冷笑。 回到家,打開房門,飯香撲鼻。 姓閻的圍著圍裙,左手端著鍋,右手拿著木鏟,正在盛菜,看見他笑道:“果然是聞著飯香味兒回來的,早飯正好做熟了?!?/br> 坐到桌子前,他不動聲色地喝了口牛奶,正準備用餐。 那個混蛋湊到他身后,貼著他的耳朵道:“多給我留點,你昨晚都快把我榨干了,我得好好補補,今晚才能喂你……” 噗! 這個色痞!想嗆死他嗎?而且…… 他連忙轉身,捂住了這色痞沒出口的話,瞪他:“閉嘴啊,混蛋!” 只聽小安在腦海中道:【捂臉,我什么都沒聽見,宿主大大。】 他:…… 手心被那貨舔了一下,他被燙到一般,連忙放開。 那貨拿起他的牛奶杯,喝了一口,“嗯,今天的奶煮的正好,香濃美味,要不,我現(xiàn)在喂你?” 滿腦子廢料的混蛋! 他氣的一拍桌子,起身,不吃了! 卻被那貨一把攬著腰抱到了腿上,笑著道:“怎么生氣了?真是個小孩子脾氣,來,老公喂你?!?/br> 說著,夾了一塊雞蛋餅,遞到他嘴邊。 他怒道:“放開我!混蛋!找揍嗎?” 可是,這個家伙力氣比他還大,緊箍著他腰的手如同鐵臂,任他用盡力氣也掰不開。 那混蛋湊到他耳邊,哄道:“真的不吃嗎?這可是我用心準備的愛心早餐,還是……其實你想吃別的?” …… 于是,今天早晨,他光榮的遲到了一個小時。 在辦公室那五個家伙曖昧的目光中,他沒好氣的扯了扯毛衣的領子,碰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中午下班,借著要外出拜訪客戶,他提前離開了公司。 晚上六點,下班的時候,他在公司對面一家餐廳的三樓,通過窗戶,能夠清楚的看到公司大門附近的情況。 他看到姓閻的靠在那輛新買的白色suv旁邊,下班的李清雅五個人從公司出來,看到那貨,笑著打招呼。 他們有說有笑的說著什么,過了一會兒,李清雅等人各自走了。 姓閻的嘴角掛著笑容,目送他們離開,轉過身,正好面向他這個方向。 于是,他看見姓閻的收起了笑容,臉色瞬間變的陰沉無比。 那家伙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五分鐘,這才若無其事的回到車上,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而后,一個身影在他轉彎的時候,攔住了車,是那朵陰魂不散的白蓮花。 車子停了大概有一分鐘,車門打開了,那白蓮花上了副駕,車子很快匯入車流之中,不見了蹤影。 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冷笑一聲,起身離開了這座餐廳。 周圍一片漆黑,他的手中拿著棍子,站在一條昏暗的小巷中,四周都是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然而,他的心中一片平靜。 生來,他便對別人的感受很難共情,而他自己因為過于早慧,所有的一切都順風順水,情緒根本沒有很大的波動。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機器人,或者一具行尸走rou。 于是,他總喜歡尋找危險和刺激,然后,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因為,他發(fā)現(xiàn),那個時候,他是能感覺到情緒的波動的,他終于覺得自己是個人了。 可是,父母說,他病了。 周圍的人都說他是怪胎、小瘋子。 怪胎?那也不錯,于是,他找到了一群同樣被稱為怪胎的人。 可是,他還是覺得,缺少了什么,雖然那么多人同行,他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極致的孤獨。 直到這一天,那個人從黑暗的小巷中走了出來,在昏黃的路燈中,向他伸出手。 看到那人臉上的微笑,他感覺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 他聽到自己的心對自己說:他要他。這個人是他的。 他看向那人,那人笑道:“曉天嗎?我是你母親的學生,老師讓我?guī)慊丶摇!?/br> 他握住了那人的手,仿佛握緊了救贖的光芒,笑道:“好?!?/br> 忽然之間,夢境一陣扭曲,那人的背后出現(xiàn)一雙魔鬼般的爪子,將那人撕成了碎片。 而剛剛明明已經(jīng)握住那人手掌的他的手,此刻卻還沒來得及放在那人的掌心…… 這是不對的!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閻靈均?。?! 他突然睜開雙眼,看清周圍,是如山館的臥室。 原來是噩夢。 但是,他捂著胸口。 沒來由的,一陣不祥的預感,悄然而生,有一瞬間,令他毛骨悚然。 昨天從餐廳出來后,他直接驅車來到如山館,在這里住下。 他不想回那個樣板房一樣的所謂的新家了,更不想每天早晨碰到那朵礙眼的白蓮花。 他倒要看看,那兩個人到底搞什么名堂。 第二天是周末,他在如山館的馬場策馬飛奔,狂風吹過耳邊,他的心神完全被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占據(jù),自在極了,那種不祥的感覺,也像那場噩夢一般,隨風消散。 他們都是怪胎,為這個世界所不容的怪胎,無法被常人理解的怪胎。 可那又如何? “駕!”“駕!” 身后響起馬蹄聲,兩位騎手追了上來,回頭看了一眼,是凱哥和小剛。 小剛好像喊著什么,但處在上風口的他根本聽不見,反而微微一笑,轉過頭看向前方,伏低身子,再次加快了速度。 終于,二十分鐘后,玩夠了的他,才慢慢停了下來,騎著馬兒悠閑的散步。 后面的兩人終于追了上來,凱哥無奈的笑道:“我們不是在跟你玩啊?!?/br> 他輕輕拍拍馬兒的鬃毛:“無所謂啊,我覺得是在玩就好了?!?/br> 小剛氣喘吁吁道:“曉天哥,有個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