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個電話就撥了過來。

    阮音書戴上耳機(jī)，怕影響室友睡覺，特別小聲地問他：“打電話干嘛啊？”

    “沒什么，睡前聽聽你的聲音，助眠?！?/br>
    “……”

    她聲音小，軟飄飄的，程遲越聽心越y(tǒng)ǎng，可人又看不到摸不著，只好煩躁地直起身，抓抓頭發(fā)。

    他怎么好像在給自己找罪受。

    后來電話掛斷，程遲有點輾轉(zhuǎn)反側(cè)，阮音書也沒好到哪去，閉上眼就是空dàngdàng的地鐵站……

    又想起他問的那句，是不是不喜歡他親她嗎？

    她的手指搭上嘴唇，想到當(dāng)時觸感，心臟還在隱隱跳動。

    只是事發(fā)突然，驚惶和無措蓋過了大半。

    ……好像，也沒有不喜歡。

    ///

    新的一周開始，阮音書繼續(xù)自己有條有理的生活。

    金融系的課業(yè)不能落下，還要自學(xué)文學(xué)系的課程，偶爾會去旁聽一兩節(jié)文學(xué)系的課，還要兼顧戀愛。

    說忙也忙，說充實也充實。

    既然都在一起了，她當(dāng)然也會監(jiān)督一下程遲不要太過放縱，偶爾他早上有課，她還會叫他一起出來吃早餐。

    程遲之前不健康的生物鐘，硬是被她給扭了過來。

    當(dāng)然，程遲自己也樂在其中。

    周四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本來在吃東西，結(jié)果程遲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是鄧昊。

    他按掉，鄧昊又打來，又按掉，又打來。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接吧，我覺得應(yīng)該是要緊的事?！比钜魰f。

    程遲接起來，那邊說了好大一串，然后程遲皺了皺眉：“在哪？”

    鄧昊說了個地址。

    結(jié)束之后，阮音書問程遲：“怎么了，什么事？”

    程遲搖搖頭：“沒什么，他們那邊出了點問題，要我去幫個忙?！?/br>
    兩個人剛好已經(jīng)吃完了，付過賬之后程遲道：“那我先去一趟，你注意安全?！?/br>
    “嗯?！?/br>
    她那時候也沒注意，只以為是什么普通的幫忙，所以并沒有多問。

    直到三個小時后，上完課從教室里出來，發(fā)現(xiàn)靜音的手機(jī)收到了幾個未接來電。

    又是鄧昊的。

    她還沒來得及回?fù)苓^去，鄧昊就又打過來了一個。

    阮音書：“喂？鄧昊？”

    鄧昊：“是我。”

    “怎么給我打了這么多個電話？”她也不知道是感應(yīng)到什么，忽然心跳漏了一拍。

    鄧昊說：“一時片刻說不清，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趕緊來一醫(yī)院一趟吧?！?/br>
    阮音書手抖了一下，加快腳步：“醫(yī)院？去醫(yī)院干什么？……程遲怎么了？”

    “你先別著急，來了再說，”鄧昊現(xiàn)在不愿意講，“現(xiàn)在不要慌?！?/br>
    ……

    二十分鐘后，阮音書到了一醫(yī)院，一眼就看到門口等待她的鄧昊。

    只看了一眼鄧昊，不安和害怕就排山倒海地席卷上來，她有些發(fā)冷。

    鄧昊應(yīng)該是和程遲待在一起的，可鄧昊的手上都是血，臉頰也受傷了。

    阮音書第一次感覺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程遲呢？”

    鄧昊咳嗽一聲，說：“我先說，但你別緊張，不是特別特別嚴(yán)重。”

    “你說呀！”

    “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吧，我不知道你極限在哪，怕你嚇暈了，”鄧昊深吸一口氣，“程遲在手術(shù)室縫針。”

    “縫針？他傷到哪兒了？怎么受傷的？？多嚴(yán)重？？”她聲音發(fā)顫，握著拳才把這些話問出口。

    “就是，我們今天下午去一高附近的cāo場打球，結(jié)果有人來跟我們爭場子，說他們一直在這邊打，叫我們滾遠(yuǎn)點……我們脾氣也不好，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他們?nèi)硕?，我就又叫了一些人來。?/br>
    “程遲畢竟能打，一般也不會出什么問題?！?/br>
    “但誰他媽知道對面的那么狠，看打不過就扔石頭，我靠，那么大一塊石頭搬起來就朝我們這邊砸……程遲直接被砸到后腦勺，血一下就往外冒?！?/br>
    阮音書不敢再聽了，閉了閉眼：“好，就說到這里吧，他在哪里手術(shù)？！”

    “我?guī)闳?。?/br>
    站在手術(shù)室門外，阮音書手腳冰涼，感覺腦子也轉(zhuǎn)不動了，只是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