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屋第340-342章
第三百四十章推理篇:塔樓三重血屋和殺人分尸的真相三十五 惡魔到現(xiàn)在才明白,柳航做了什么,那件衣服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刑警藏在哪里,所以在最后一次單獨進入褐色塔樓的時候,把它偷了出來。 但他沒有放在陸浩宇房間里,更沒有放在椅子底下,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拿到的呢? 惡魔仔細回憶著,進房間的時候,于恰坐的那張凳子下面到底有沒有東西?柳航到底在做什么?可答案是模糊的,當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惲夜遙那里,根本沒有注意柳航。 想不出來就索性放棄回憶,這是惡魔的特點,既然無法挽回,那幾盡力彌補,見機行事吧。所以,惡魔定了定神,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在分析案情的人身上。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在察覺不到的角落里暗自后悔。 ‘當時要再補一刀干掉那小子就好了!’ 他想著,但不敢暴露在表面上,生怕一不小心,刑警和偵探的矛頭就會指向他,一直以來保持良好心態(tài)也稍稍有些崩潰。 殺人兇手的嫌疑絕不在這個人身上,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惲夜遙,都非常明了,但其他事情的嫌疑,就很難說了,這也正是他害怕的地方。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破案的節(jié)骨眼上,所以他的存在感必須降到最低才行。 視線回到惡魔身上,傷員、女人和老人都離他很近,女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這種環(huán)境里一招制勝,若是發(fā)生什么沖突,惡魔想著,他可以利用女人和老人逃跑,尤其是唐美雅和病懨懨的于恰。 惡魔幾乎可以確定刑警已經(jīng)把矛頭對準了他,柳航這家伙真是個神助攻??!要不是柳橋蒲一開始那么看扁他,惡魔也不會掉以輕心,不把柳航當回事。 但現(xiàn)在想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老刑警的孫子,心計真不是旁人可以比的。 ‘等等,不能慌,等他們提出問題,我再想辦法搪塞,光憑衣服,他們不能坐實我的殺人罪名?!?/br> —— 謝云蒙獨自一人在巖石地洞里前進,根據(jù)已知的線索,他幾乎可以找到此地所有的出入口。 其實很簡答,總共有三頭,一頭通向偏屋廢墟的地下室,一頭通向文玉雅餐館,還有一頭通向主屋內(nèi)部。 只有通向主屋內(nèi)部的一頭有兩個出入口,其他都是單向出入,所以我們重點來說通往主屋的出入口。 其中一個已經(jīng)不用再重復了,枚小小和謝云蒙都使用過,另一個是文曼曼(舒雪)從餐館回來時使用的出入口,謝云蒙此刻就準備從這里進入主屋二樓。 這個出入口在哪里呢?其實我們也知道,就在關著于恰的那個密室背后。 因此,于恰并不是不能從密室里出來,而是有著其他的原因,他自己不愿意從密室逃脫。同時說明了于恰的被關押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而已。 這個線索非常重要,于恰的秘密肯定與兒童拐賣事件有關,而柳航在女主人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房本證明,有可能于澤當年根本沒有死。 也許是于恰救了他,兩個人一起建立了詭譎屋,并將孩子們隱藏在此地。也許是于恰冒充了于澤,建立詭譎屋之后,想要贖罪,又不想警方找到他們,所以將沒法找到父母的孩子們送到這里撫養(yǎng)。 無論怎樣衍生想象都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來得有用,所以謝云蒙和柳橋蒲的離開,就是為等一下惲夜遙針對于恰的時候,尋找證據(jù),而殺死西西家保姆的人是誰?剛才亢長的推理之后,刑警們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那個龜縮在他們后面的兇手跑不掉,很快就會無法自圓其說。 但不馬上拆穿,兜圈子的目的,是想要利用他來引申出屋子里全部的秘密,兇手一刻不出現(xiàn),心中藏著鬼魅的人就一刻不能安寧,時時會害怕刑警把矛頭指向自己。 所以,在此次案件中,真兇是所有事件的導火索,因為沒有他的犯案,詭譎屋的秘密絕不會公之于眾,刑警也不會知道過去的秘密。 言歸正傳,謝云蒙這一次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很快就進入了于恰曾經(jīng)藏身的地方,那里的鐵柵欄之前就被打開,假的巖石氣墊像一層皺在一起的厚毯子一樣鋪在地面上,供桌翻倒在一側(cè),兩條腿和一條橫檔已經(jīng)斷了。 里面很小,是個不規(guī)則的洞xue,洞xue后頭的巖石可以推開,里面是嵌在墻壁上的鐵制階梯。謝云蒙爬上去之后,只能靠摸索才能前進,因為上面伸手不見五指,連一盞小燈都沒有。 刑警的手先是摸到一個方形的洞口,然后是木質(zhì)地板,等到整個人撐上去之后,活動范圍就開闊得多了,感覺上去應該是一間小房間。 前后左右,除了左邊之外,全都是走不通的墻壁,所以謝云蒙朝左手的方向摸索過去,這一回,讓他摸到了熟悉的物件,就是剛才二樓塌陷下來的缺口。 “這里的地板和墻壁為什么沒塌呢?”謝云蒙指的是自己剛剛爬上來時候摸到的地板和墻壁。 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昨天眾人上主屋二樓的時候,經(jīng)過的娛樂室音箱背后那個隔間的后半部分空間,這里不是機關的正下方,所以沒有完全坍塌。 謝云蒙朝上看了看,能看到的空間非常有限,上面基本上都被碎裂的地板擋住了,亮光從廢墟的縫隙之間照射進來,只能照亮謝云蒙站立的一小部分區(qū)域。 他想辦法往上爬,但上面被堵住了,只好作罷,可以肯定的是,上面就是主屋的二樓,到此為止,最后一條通上二樓的路線算是明確了。 這么多道路,都隱藏在陌生人不會注意到的地方,如果完全不知情,即使警方來到這里,也不一定可以抓住詭譎屋的主人。 ‘真的是費勁心思!’謝云蒙感嘆著,放棄了上去看看的念頭,推開廢墟,進入一樓娛樂室,然后從衛(wèi)生間小門來到了藍色塔樓密道里面。 他要去和柳橋蒲會和,此時的柳橋蒲正同單明澤在某一間房間里擺弄著一大堆白色的東西。 這些白色的東西都已經(jīng)散架了,從形狀看得出來,它們就是墻壁背后的白色骷髏??偣灿袃删?,一具是唐美雅和雅雅在進入書房地下之前發(fā)現(xiàn)的,另一具是謝云蒙在藍色塔樓頂端墻壁里發(fā)現(xiàn)的。 都被枚小小和單明澤藏在這里了,其中還有文玉雅的幫助,刑警將單明澤關起來的時候,把文玉雅帶到了他那里,當時兩個人的位置就在此刻柳橋蒲和單明澤所在的房間里。 這間房間的正前方孟琪兒所住的房。但當時放在這里的只有一具骷髏,就是唐美雅祖孫發(fā)現(xiàn)的那具,謝云蒙后來把它從書架上面取出來了。 藍色塔樓墻壁后面那具骷髏,是在惲夜遙騙過顏慕恒上三樓之后,才被枚小小和單明澤偷偷帶進了房間里。 此刻柳橋蒲正在把兩具完整骷髏拼接在一起,仔細觀察,因為死亡時間太長了,骨頭上一絲皮rou都沒有,顏色慘白,碎裂的地方和縫隙里都積滿了灰塵,表面侵蝕得也非常嚴重。 單明澤感覺有些慎得慌,問柳橋蒲:“柳爺爺,這些真的能派上用場嗎?活人和死人是不一樣的吧?何況還死了那么久?!?/br> “有些東西不管過多少年都是不會改變的,要不然考古學家去研究古墓里的尸體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你們想要證明什么呢?是比對某個人的骨骼大小嗎?還有要證明兇手與詭譎屋主人有血緣關系?”單明澤真的很想知道刑警接下來會怎么做。 柳橋蒲也不嫌他話多,單膝跪地蹲下,一只手撐在支起的膝蓋上,另一只手指著尸骨說:“你仔細看,兩具骷髏之間有什么區(qū)別?” “嗯……這邊一具是唐奶奶從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吧?”單明澤指著平躺在他左手邊的尸骨問道。 “是的?!绷鴺蚱腰c頭回應。 “我覺得他很高,手臂骨和腿骨都明顯要比邊上那具骷髏粗壯很多,應該是個男人,你看,頭骨也大了不少。” 第三百四十一章塔樓三重血屋和殺人分尸的真相三十六 “很正確,所以你認為躺在他邊上的是個女人,對嗎?”柳橋蒲接上話頭說。 “嗯,是的?!?/br> “還有呢?看看他們的手?!?/br> “這個……有什么區(qū)別呢?”單明澤勉強拿起尸體的指骨,看了看,反問道。 柳橋蒲說:“假設,骷髏的性別你說對了,那么我們先來看這具女尸,她的指骨纖細,但關節(jié)處磨損嚴重,腫大,還有些微變形,說明這個女人生前一定經(jīng)常干粗活。” “在詭譎屋中有三類人,指揮一切的主人家、干活的仆人和封閉在這里的被拐賣的孩子,我們先假設這個女人生前是個女仆,再來看其他特征?!?/br> “她的腿骨和手臂骨過于纖細,你在想象中和西西的胳膊腿比對一下,西西屬于那種非常嬌小的女孩子,她的胳膊腿一定很細,你覺得眼前這具女尸若是活著,胳膊腿和西西比誰更細?” 單明澤大致想象比對了一下,回答說:“西西雖然嬌小,但骨頭也不可能有這么細,我可以肯定?!?/br> “接下去。”柳橋蒲見單明澤停頓下來,催了他一句。 單明澤搖搖頭說:“沒有了,就這些?!?/br> “那老頭子我來說吧,如此纖細的骨骼說明,她生前有可能身體羸弱或者缺乏運動,但一個詭譎屋中的仆人會缺乏運動嗎?” “不會。” “這就對了,說她是女仆也不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生前還是個少女,但骨骼特征我覺得不太像。我也不是專業(yè)法醫(yī),不能做出很肯定的判斷。我們就假設,她確實是個少女,你認為于澤或者文玉雅會讓一個少女干粗活嗎?” 單明澤反問:“這個不確定,怖怖過去在詭譎屋中干活的時候不也是個少女嗎?” 此時,門口傳來了謝云蒙的聲音:“老師,你眼前的骨骼屬于一個中年女人,死亡時的年齡范圍大概在30到40歲之間,手指關節(jié)輕微變形,指骨有損傷,但不是干活所致,而像是常年摳挖或者擊打墻壁所致?!?/br> “她的手臂骨和腿骨纖細,生前可能還有肌rou萎縮的現(xiàn)象,應該是常年不運動導致的,頭骨上有頭發(fā)殘留,發(fā)根密集,說明她生前是個頭發(fā)濃密的人,還有手腕處,骨頭也有扭曲損傷的現(xiàn)象,明顯是被經(jīng)常綁縛所致……” “喂,小蒙,你等等,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柳橋蒲回過頭,問題問完,才看到謝云蒙手里拿著一張紙,好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那種。 謝云蒙跟進走到老師身邊,把紙遞給他說:“我在門口抓到了個小家伙,從它嘴里摳出來的?!?/br> “小家伙?……哦,你是指那只神秘的小黑貓,對吧?”柳橋蒲問。 “嗯,是的?!敝x云蒙點頭。 柳橋蒲又問:“黑貓呢?” “跑了,它還挺兇,撓了我一爪子?!?/br> 柳橋蒲開始閱讀紙片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小字將他們眼前這兩具尸骨的生前特征描述得非常詳細。 片刻之后,老爺子說:“這一定是個法醫(yī),而且有工作經(jīng)驗,要不然不會知道得如此詳細。是誰?能猜得出來嗎?” “老師,我不知道,我們那群人之中不可能有法醫(yī),應該是那個給小航偽裝傷疤的人,我覺得,看那傷疤的樣子,與我臉上的倒是有幾分相似?!?/br> “你說過,在山下給你們偽裝的人是個法醫(yī),他有沒有可能一起上山?” “不可能,他不是我們局里的法醫(yī),而且沒有參與案子調(diào)查,當時是別人去拜托他幫忙的,我們偽裝行動的細節(jié)也沒有告知他。” “那就奇怪了……”柳橋蒲嘟囔著,再次看向手里的紙片,然后遞給謝云蒙,說:“他有可能是黑貓的主人,小蒙,下次看到黑貓不要驚動它,跟上去看看,既然能寫得這么詳細,就證明他一定在這棟房子里,而且實地勘驗過尸骨。這樣,你先護送單明澤把尸骨和紙片帶回去給小遙,我去別的陳尸現(xiàn)場看看?!?/br> “老師,您一個人我不放心。”謝云蒙說。 “別廢話,這里不會有事,你送完單明澤之后,去鐘樓里找找,既然有人驗尸,那么就不會只看一具兩具尸骨,其他地方一定也有別的紙條,包括三樓上。” “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回來與您會和,我回來之前您先不要離開藍色塔樓,行嗎?” “可以,小蒙,還有,你在巖石地洞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最后一條通道在于恰被關押的洞xue后面,證明這老頭也說了謊,他根本就不是被人關進去的,小遙的懷疑一點也沒有錯。” “這孩子確實敏銳,這次若不是他,你和小小就有可能被真兇牽著鼻子走了,以后要吸取教訓,對每個事件相關人員都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了,老師,那我先帶單明澤回去,您自己小心。” “沒事,快走吧?!绷鴺蚱寻训厣系氖前饋碓o,遞給謝云蒙,然后朝著兩個年輕人揮了揮手。 單明澤站起來時問:“柳爺爺,謝警官,到底你們說得真兇是誰?” 謝云蒙頭也不回發(fā)問他:“你想不想知道這棟房子里所有的秘密?” “想??!” “那就先忍一忍,真兇的身份還不能揭穿,他對我們還有用。” “……”單明澤沒有接話,但臉色明顯有點不甘心。 等到兩個人走出去之后,柳橋蒲朝著藍色塔樓頂端走去,那里是孟琪兒的死亡現(xiàn)場,從墻壁缺口可以進入隔壁樓道,他打算先到孟琪兒房間里去看看。 到目前為止,最讓柳橋蒲想不通的就是舒曼的死亡事件了,而且在那間房間里,兇手還襲擊了柳航,柳橋蒲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推理篇:塔樓三重血屋和殺人分尸的真相三十七 另一邊,還是在連帆死亡現(xiàn)場的附近,eteal繼續(xù)寫著他的小紙片,黑色筆記本已經(jīng)被撕掉了很多張扉頁,此刻eteal腦海中想的也正是孟琪兒房間里的那具女尸,他覺得這具尸體的死亡最為蹊蹺,并不是單純的驗尸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所以放下紙筆之后,eteal決定自己去走一趟,詭譎屋主屋一樓和塔樓里的某些地方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去看一看。 正在思考間,eteal聽到腳邊傳來一身弱弱的貓叫,他趕緊低下頭去,看見小黑貓委屈巴巴的蹲在那里。 順手把小家伙抱起來,他立刻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黑貓身體上有一圈毛都翹起來了,明顯是被人抓握過,而且力氣還不小,小家伙可能是吃痛,所以才這個樣子。 “你被逮住了?”eteal隨口問了一句,問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于是摸了摸黑貓的腦袋,算是一點安慰。 “喵。” “這次就跟我一起行動吧,如果你的嗅覺靈敏的話,也許還能幫上一點忙哦?!彼押谪堓p輕放在自己肩頭,帶著小家伙向樓下走去,一人一貓很快消失在裝修典雅的樓梯間里。 燈光照耀在他那張同惲夜遙一模一樣的臉龐上,給人的印象卻截然不同,相似的五官勾勒出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再配上不同的發(fā)型,但凡是稍微有一點熟悉的人,都不會把兩個人認錯。 一邊走,eteal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這是最后一張紙條了,你也不能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要不然被跟上會很麻煩,我不想卷進去,還有好多事情要調(diào)查呢?!?/br> “喵。” “呵呵,你聽得懂嗎?偶爾有那么一些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許這只是一個……你那么乖,要愿意的話,以后就跟著我一起生活吧,我會養(yǎng)活你的。” “喵。” “別叫喚,我們快到樓下了?!?/br> eteal從二樓缺口處跳下去,然后從衛(wèi)生間的門進入了藍色塔樓密道,他小心翼翼的傾聽著樓道里的動靜,向上移動。 他的目標是孟琪兒房間,沒有選擇從正面進去,是生怕房間里面有其他人,果然,當他的耳朵貼上孟琪兒房間背面墻壁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還伴隨有偶爾的咳嗽聲。 “是老刑警,看來我得等一等了。” —— 謝云蒙和單明澤回到陸浩宇房間里,暫時打斷了惲夜遙的分析推理,演員趕緊站起來迎過去,但顏慕恒卻沒有跟上,還是坐在原地,并對著謝云蒙微笑。 謝云蒙疑惑的忘了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枚小小,女警說:“那個顏慕恒暫時收場了,因為剛才小遙的一句話,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輕松一點?!?/br> “我不是故意的?!睈烈惯b趕緊說。 謝云蒙扶住演員先生,問:“不需要讓他說說之前的行動嗎?” “嗯…沒辦法,等一下再說吧,現(xiàn)在不著急,反正什么時候能走還不確定呢?!?/br> “好吧,小遙,你先坐好,我們把東西帶回來了,單明澤,”謝云蒙轉(zhuǎn)向單明澤說:“你把布包打開?!?/br> 單明澤手里拎著一個用床單系成的大包裹,他打開以后,眾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包裹里居然是兩具骷髏。 惲夜遙重新坐好,依舊由顏慕恒扶著,謝云蒙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的過程,把口袋里的紙片交給惲夜遙,就想要離開房間。 柳航趕緊問他:“謝警官,我爺爺呢?” “老師還在藍色塔樓里面,他在找別的紙片,我現(xiàn)在去鐘樓一趟,然后與老師會和,你放心,沒有事的?!?/br> “那就好?!绷椒潘上聛?,他的手一直捂在胸口下方,紗布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紅色的血跡。 謝云蒙說:“我順便再去找找其他地方有沒有藥品和紗布,也不知道外圍救援人員什么時候能夠上山,小航你最好不要再行動了,和大家待在一起,老師我會關照?!?/br> “我知道的,謝謝你,謝警官?!?/br> 枚小小跑到門口,把謝云蒙推出去,兩個人靠在樓道里,枚小小問起了柳橋蒲說過的那個法醫(yī)。 “小蒙,老師真的確定有一個法醫(yī)在這里嗎?” “應該是的,當時他語氣很肯定?!?/br> “可是詭譎屋里里外外幾乎都被我們找遍了,三天三夜,那個法醫(yī)是怎么躲過所有人視線的?你認為他會不會偽裝隱藏在這些人之中?”說著,枚小小用大拇指指了指陸浩宇房間方向。 “不會,你想想,這棟屋子里原本的家人、顏慕恒、兩個剩下的大學生、單明澤肯定不是,雜貨店老板夫婦、陸浩宇也不可能了。剩下的還有誰呢?那些死者都被仔細調(diào)查過了,一個也不是活人偽裝的?!?/br> “也是哦,這可真是蹊蹺了,居然冒了個法醫(yī)出來,老師接觸過很多法醫(yī),不會猜錯的。等回警局之后,這件事我們要仔細查查看,尤其是給你和顏慕恒做偽裝的那個法醫(yī),只有他知道我們會行動?!?/br> “可他不知道我們要到戴宗山來啊。” “小蒙,你傻啊,我聽說那個法醫(yī)對刑偵也很有一套,他不會打聽嗎?他在總局工作,你我也是總局出來的,想要了解情況可比一般人容易多了?!?/br> “他手里有別的工作,而且他為什么對這樁案件這么上心呢?” “那就是我要調(diào)查的原因,你想,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奇怪了,偷偷跟上山,瞞著警局和我們,整整三天一個人在詭譎屋里活動,這可是要冒風險的。要說他和詭譎屋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信嗎?” “可我們用什么理由去調(diào)查呢?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會認啊?!敝x云蒙說。 枚小小伸手錘了他一下,說:“直截了當去調(diào)查肯定不行,詭譎屋案件不是有很多失去蹤跡的孩子嗎?有可能那個法醫(yī)也是其中一員,有難言之隱,我們不能去拆穿別人的隱私,我覺得只要確定一下是不是他就行了,反正殺人案結束后,拐賣兒童的案子還要重啟調(diào)查,這就是個現(xiàn)成的理由啊?!?/br> “你說的很對,就這么辦,小小,沒想到你還挺會為他人著想?!敝x云蒙俯下身,微笑著用手刮了一下枚小小的鼻子,動作很親昵。 枚小小一把推開他說:“小心被人看到,你趕緊去吧,這里有我呢,萬事小心?!?/br> “好,小小,你剛才說的話算數(shù)嗎?”謝云蒙走了幾步,回頭問道。 “什么話?” “我是你男朋友那句?!?/br> “我忘了!” “你……” “好了,我的傻大個先生,還有完沒完了,我說的話什么時候不算數(shù)過?” 得到枚小小的回答,謝云蒙快步朝樓道下方走去,他們的對話很輕,房間里只能聽到只言片語,惲夜遙忍不住看向謝云蒙從房門口一閃即逝的身影,心里一下子被酸楚占滿了。 但他又能說什么呢,他的愛本就不該有,忍受這些也是情理之中,不知不覺中,顏慕恒的手覆蓋上惲夜遙冰冷的手背,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