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詭譎屋第320-321章
第三百二十章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十四 “說完了沒有?”五六分鐘之后,柳橋蒲催促道“我們該要去救人了,晚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br> 惲夜遙再次阻止了老爺子的行動,他說“老師,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救陸浩宇,讓他單獨留下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br> “那你確定陸浩宇是幫兇嘍?”柳橋蒲皺著眉頭問。 “不確定?!睈烈惯b老師承認,柳橋蒲瞪了他一眼訓斥道“那就不能拿人命開玩笑,不去救,萬一被殺了怎么辦?我們有責任保護每一個人,就算是兇手,也不能輕易放棄他的生命!你懂不懂?” “我知道,老師,可…可要是不利用陸浩宇,我們就沒有辦法得到殺人分尸的最終答案了?!?/br> 惲夜遙努力辯解,文曼曼和柳航的敘述并沒有讓柳橋蒲改變主意,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謝云蒙,卻又看到了枚小小冰冷的目光。 從樓上跳下來,讓小蒙受了不該受的傷,惲夜遙確實也很自責,只怪自己太不信任小蒙的能力了。所以他回避似的轉過了頭,柳航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謝云蒙也明白枚小小的想法,這種時候,刑警要行動,拖后腿是最麻煩的,可刑警先生并不認為小遙拖了后腿,他只是擔心自己而已。 謝云蒙輕輕替惲夜遙擋住枚小小的視線,問她“小小,單明澤絕對可信嗎?” “可信,西西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想要報仇?!?/br> “那我和你上去救人,讓單明澤配合老師守著大家,你看行嗎?” “應該沒問題的,我去和單明澤說。” 說完,枚小小走近單明澤,湊著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單明澤隨即點點頭,走到了柳橋蒲身邊,此時,謝云蒙已經把他們的安排告訴了柳橋蒲。 “沒問題,交給我吧?!崩蠣斪踊貞馈?/br> 很快,房間里的格局又改變了,單明澤坐在門口的地板上,顏慕恒守在惲夜遙身后,扶著他,柳橋蒲則坐在一個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角落里,隨時防備,怖怖就在他的身邊,女主人老爺子交給其他人看管不放心。 在惲夜遙的面前,桃慕青、文曼曼、文玉雅、夏紅柿、王姐和廚娘圍成半個圓圈,圓圈中心點前面坐著唐美雅祖孫和于恰。 幾乎清一色的女人,于恰成了之中唯一的綠葉,安排這樣坐的人是惲夜遙,反正大家也不在乎這些,只想要盡快聽聽,到現在為止,刑警和演員調查出來的結果。 兇手是誰?目前是每一個人心中最期待知道的事情。 惲夜遙清了清嗓子,他身上的傷剛剛上過消炎藥,很痛,只能有氣無力靠在顏慕恒肩上,柳航坐在了一個特殊的位置上,就是房間里的衣柜前面,衣柜是密道入口,也必須有人守著。 這樣子一來,整個房間就等于被封閉了,除非守門的人發(fā)生意外,或者主動讓開,不然誰也沒法出去。 “大家,我現在要一個一個問你們問題,在其中一個回答的時候,其他人請保持安靜,就算有相左的意見,也請等別人講完之后再開口,謝謝!” 開場白之后,惲夜遙等待了一分鐘,沒有人提出反駁,于是他繼續(xù)說“剛才我們的行動都是圍繞著主屋展開的,但那恰恰替我們破解了三重血屋的謎題,還有西西家保姆被分尸的真相。” “文曼曼的功勞很大,是她帶回來的信息讓我把整件事情串聯了起來,還有一個人,請大家向小航身后看?!?/br> 此時,柳航身后不知不覺多了一個瘦高的身影,是喬克力,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尤其是怖怖,發(fā)出了驚呼聲。因為女主人以為喬克力一直跟在枚小小身邊。 皮膚黝黑的男人剛剛坐下,就沖著女主人問“怖怖,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我可以再說一遍嗎?” “……” 怖怖沒有回答他,不過臉上充滿了疑惑,不明白喬克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喬克力說“下午的時候,枚警官故意把我支開到塔樓里面,其實是讓我有單獨行動的機會,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我的身份了,我是西西的哥哥,名字叫做沐東東?!?/br> “什么?!你騙人的吧!!”單明澤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自稱沐東東的‘喬克力’。 文曼曼說“你和西西一點都不像,西西那么漂亮。” 她的話讓沐東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也紅了,“我確實和我meimei不能比……” “不是,我問你,”單明澤急吼吼的質問“我和西西交往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個啊,要從我們小時候說起,我和西西都是那種成績非常爛的孩子,西西是領養(yǎng)來的孩子,所以父母更在意我的成績,在高考的時候,我一個志愿也沒有考中?!?/br> “為了能讓我進大學,mama花光了家里的積蓄,可我還是不爭氣,大學念到一半就演不下去了,自己一個人跑到外地去打工,因為寒酸和內疚,所以一直不敢與家里聯系?!?/br> “也不知道家里出事,是警方聯絡了我,我才知道的,說起來真的是很慚愧,到山上之后,我雖然盡力配合,卻也沒有幫上什么忙,真是個沒用的男人。”自我嘲諷之后,沐東東尷尬的來回看向單明澤和惲夜遙。 單明澤追問“你一開始為什么不說清楚?在救援西西的時候,你也沒有說,而且西西根本就沒有認出你來,他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 “因為我原本是個很胖很白的少年,可是外出這些年,你看我又瘦又黑,根本就同過去不一樣了,西西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闭f著,沐東東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伸手遞給了單明澤。 照片上站著一男一女,前面的一看就是西西,后面的男人又白又胖,在照片右下角寫著東東和西西。 單明澤仔細分辨照片上男人的五官,與眼前的沐東東作比較,確實是同一個人,于是他的表情緩和下來,說“我相信你,那你為什么不透露身份?至少透露給西西,也許她就不會那么偏激了!” “我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機會,因為秦森一直在西西周圍,而且把西西引到死者房間里去,導致她差點嚇瘋的也是秦森。” “當時為了不讓西西進一步受到刺激,我和枚警官兩個人救下她,枚警官叫她送到詭譎屋外面,希望她可以遠離秦森,可沒想到西西還是為了秦森不惜丟掉性命回來。” “他們兩個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我也不知道!單明澤,我只記得高中畢業(yè)之后,mama送西西去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也許秦森和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單明澤臉色暗沉下來,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西西,問沐東東“能把照片給我嗎?” “可以,說句實話,”沐東東朝他露出一個笑臉,說“我到現在才明白,你雖然為人處世有很多詬病,但對西西的愛是真誠的,我替meimei沒有珍惜你的愛道歉?!?/br> “不是西西的錯,是我自己毀了一手好牌,是我太混賬了……”單明澤低下頭,一邊說,一邊把照片小心的藏進懷里。 惲夜遙見兩個人的互動差不多了,才示意沐東東開始說正題。 —— 主屋三樓 陸浩宇獨自一人從昏迷中醒來,他感到大腦一片混沌,渾身上下就像針扎一樣疼痛,一個人就像被死神的鐮刀控制住了一樣,一點都動彈不了。 很長一段時間之后,才稍稍恢復一點清醒,陸浩宇試著從地上爬起來,環(huán)顧四周,他想要找一個同伴,哪怕是一個最膽小最不起眼的也好,總比自己獨自一人要強的多。 可惜,周圍除了黑暗和陰冷之外,什么都沒有,陸浩宇意識到自己被孤立了,他開始后悔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但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恐懼在陸浩宇心里不斷發(fā)酵,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自己試著找出路,柳航究竟帶著眾人從哪里出去的?他都不知道!只隱隱記得在昏迷之前,看到那些人向著發(fā)現人腿的那扇門跑去。 可現在的陸浩宇根本沒有勇氣,再次去面對那些血淋淋的rou塊,所以他只能選擇跑向二樓內部的門扉。 拖著酸軟的雙腿,陸浩宇移動到小門前面,他整個身體都趴在門扉內側,并把耳朵貼在上面,努力聽著外面的聲音,就像柳航還在的時候,他自己做的那樣。 可是當時能夠聽到聲音,此刻卻什么都聽不到,很多時候,一個人越是緊張,越是希望得到幫助,就越沒有辦法擺脫無助和恐懼,此刻的陸浩宇也是如此,他控制不住開始朝著門外呼喊。 “有人嗎?……有人在那里嗎?求求你,回答我一聲……快回答我!” 一聲又一聲的呼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外面還是一樣寂靜,寂靜得好像那黑夜的空間已經被鬼魅占領了,不再屬于人類一樣。 突然之間,變調的風聲打破了寧靜,如同冷笑,陸浩宇被嚇得跌坐在地上,雙手顫巍巍支撐著身體向后挪動,直到整個人縮進角落里為止。 耳邊的‘冷笑’在持續(xù)著,不亢不卑,像帶著尖刺的小錘子,一下一下錘擊在陸浩宇的大腦和心臟上面,讓他幾乎要發(fā)瘋。 “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這里!!” 顫抖的聲音沒有換來任何撫慰,陸浩宇開始哭泣,這個男人已經完全喪失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他現在明白,在這棟房子里,獨自一人將面對怎樣的恐懼,那種撕裂人心的感覺,現在只要有一個人出現,就會從他心中抹去。 一分鐘兩分鐘,等待的時間變得無限漫長,陸浩宇不斷的發(fā)出求救聲,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經被拋棄,更不愿意想象惡魔即將向他伸出的尖利爪牙! —— 謝云蒙和枚小小兩個人沿著柳航脫離困境的道路向二樓返回,很快便到達了陸浩宇所在的地方,同時,他們也看到了那條還掛在門邊的人腿,真正是從大腿根部齊齊被砍斷了,殘忍之極。 枚小小捂著鼻子,說道“小蒙,陸浩宇一點聲音都沒有,他不會是已經逃出去了吧?” “不知道!但愿他沒有逃出去,要不然就麻煩了,一個人在房子里亂走,很容易中兇手的陷阱?!敝x云蒙一邊回答,一邊推開門扉,腳步在黑暗中前進。 枚小小在后面提醒他“小心一點,現在還不能確定陸浩宇到底是好是壞,我在想,他如果是兇手的幫兇,那就算逃出去也不會有大礙?!?/br> 謝云蒙回答說“如果是幫兇的話,那就更容易丟命,目前我們正在接近事件核心,陸浩宇不可能是主謀,所以一旦兇手打算滅口,幫兇肯定是首當其沖的。” 謝云蒙的話說的有道理,枚小小不再反駁,而是認真跟著他一起觀察周圍的動靜。 刑警先生繼續(xù)說“小小,你留在這里守著門,我去里面找一找,有突發(fā)狀況就立刻喊我?!?/br> “我知道的,你自己小心一點。” 兩個人眼前一片黑暗,耳邊除了風聲之外,什么都聽不到,謝云蒙沿著彎曲的空間向前移動,他的目光始終集中在腳下,因為陸浩宇如果還沒有醒,就應該躺在地上才對。 一直走到空間另一頭的入口處,刑警先生都沒有發(fā)現陸浩宇的蹤跡,入口處的門扉打開著,走出那扇門,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前面應該就是直接被神秘人打開的墻壁。 往前走了沒有幾步,謝云蒙就發(fā)現了寒風進來的源頭,那扇讓雜貨店老板和文曼曼到達戶外的小門,小門口風雪交加,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謝云蒙退了回來。 “小蒙,找到了嗎?”枚小小的聲音傳過來,透出一點焦急。 謝云蒙回答說“沒有,在這里有一扇可以通到戶外的小門,我想陸浩宇要不就是跑到戶外去了,要不就是從我剛才摔下去的地方跑到了一樓?!?/br> “那有沒有可能他重新回上了三樓呢?” “回到三樓應該不可能,”謝云蒙說“上面已經沒有什么隱藏的地方了,而且還有兩具尸體,我覺得陸浩宇不像是那么膽大的人?!?/br> “要不你先回來,我們一起去和老師說一下樓上的狀況?!?/br> 謝云蒙沒有采納枚小小的提議,而是讓她一起進來,兩個人進入六邊形大廳,搜索過周圍所有空間之后,從剛才砸開的缺口再次跳了下去。 回到一樓之后,空間一下子亮堂起來,空氣也變得溫暖,他們又在一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陸浩宇的蹤跡,這一回,謝云蒙算是徹底放棄了。 陸浩宇肯定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一個人跑出房間不知去向,目前他們只能先顧全大局,回到柳橋蒲和惲夜遙身邊去,畢竟保護幸存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陸浩宇,只能祈禱他命大了。 —— 援救陸浩宇的行動就這樣簡簡單單結束了,最重要的是,刑警和女警沒有辦法花費太長的時間,去尋找一個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那么,蘇醒之后的陸浩宇究竟去了哪里呢?他是不是還活著呢? 當然還活著,恐懼只會讓人更加敏感和瘋狂,可不會要人的命,陸浩宇等不來救援,就只能自己行動。 事實上,陸浩宇從清醒到癱軟在地上求救,僅僅只有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可是一個徹底被恐懼控制的人,怎么可能分得清楚時間的長短呢?每一分鐘對于他來說,都會像一個小時那么漫長。 所以,陸浩宇開始拼命想去打開眼前的門扉,尋找出路,對他來說幸運的是,柳航沒有打開的那扇門,卻被他輕易撞開了。 也顧不得思考這是什么原因,陸浩宇踉踉蹌蹌跑向六邊形大廳內部,他可沒有勇氣跳到戶外去,他現在想的只是活命。 六邊形大廳的出入口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一個巨大的缺口,上面和下面的墻壁都已經坍塌,陸浩宇朝下看去,下面空無一人。 ‘我該怎么辦?去一樓嗎?不,他在那里!他已經不想再救我了,所以一定會殺我滅口的?!?/br> 站在六邊形大廳的中央,陸浩宇不得不作出選擇,他的選擇只有兩個,第一,回到剛才出來的空間里,跳下滿是風雪的白色大地,這條路已經被他放棄過一次了,現在陸浩宇也不想再選擇。 因為到了雪地里,如果不選擇回詭譎屋,他很快就會被凍死。第二,回到三樓上去,這也許是現在唯一能活命的方法,至少陸浩宇是這樣認為的。 和謝云蒙的想法完全不同,謝云蒙認為陸浩宇沒有勇氣回上三樓,而陸浩宇認為躲在三樓,是他現在唯一的活命法則,因為這個男人可以肯定,兇手已經離開了三樓,并且在這種狀況之下,不會再回上去了。 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陸浩宇確實是一個幫兇,但是他到底參與了多少事件?是被利用的,還是自愿的,目前只有他能活下來,我們才能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 目前的三樓,真的如同陸浩宇想象的那樣安全嗎?也許經過一部分坍塌之后,確實如此,兇手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回到三樓上去。 我們的視線進入幽暗陰森的角落里,黑影正在擺弄著什么,看不清他手里的東西,只覺得一大團黑乎乎的,在他的雙手下面,若有似無的移動著。 沒有人敢靠近,就連鬼魅也是如此,徘徊在空氣中的虛無暗影,好像一點也不會打擾黑影的工作,反而讓他更加專注。 樓道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黑影立刻被吸引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傾聽,發(fā)現腳步聲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移動。 ‘這個時間會有誰來呢?他們不是全都下去了嗎?’黑影暗自揣度,轉頭看向外面稍稍有一些光亮的走廊,人也站起來,慢慢移動到了靠近門口的地方。 腳步聲越來越響亮,伴隨著的是一個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喘息聲,可以聽的出來,這個男人非常害怕,害怕到連呼吸都在顫抖。 黑影嘴角咧開一個冷笑,他沒有吱聲,而是把身形隱沒進了黑暗深處,不帶一絲猶豫。 外面的男人靠近了,趴在墻壁上,朝黑影所在的房間里看了一眼,當他目光落在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身上時,明顯瑟縮了一下,迅速掠過房門口,生怕被什么東西抓住一樣。 黑影聽到他低聲嘀咕“我得去找個安全的房間躲起來,找一個可以把門鎖上,外面的人也進不來的房間?!?/br> ‘他還真是不死心,看來我的事情又多了一項。’黑影在心里想著,慢慢從黑暗深處探出頭來,確定男人已經離開之后,才重新回到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旁邊,繼續(xù)開始他的工作。 整個三樓很快恢復了寧靜,詭異的氣氛圍繞著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那是兩具被拋棄在這里的尸體散發(fā)出來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十五 褐色塔樓內部 惲夜遙正在一點一點解開三重血屋還有文玉雅的失蹤之謎,當事人就坐在他的面前,可惜,到目前為止,當事人還是不愿意開口說出實話。 首先就是三重血屋的謎題,同他們在三樓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有什么關系?也就是說,同紙牌別墅的結構有什么關系,這就要從沐東東的陳述開始講起了。 以下是沐東東講述的事情 “我先從我們第一次帶走西西開始講起吧,當時塔樓里剛剛發(fā)生兇殺案,刑警幾乎瞞著樓下所有的人,而我,作為西西的近親,一開始就參與進調查之中,也有遇到任何突發(fā)狀況的心理準備,所以他們并沒有瞞著我,而是讓我配合枚警官的工作?!?/br> “西西發(fā)出尖叫的時候,我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那個時候我就在陸浩宇的門外,正準備敲他的房門,陸浩宇當時還不能知道真實的情況,因為他會引起恐慌,事件一下子爆發(fā)開來,大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刑警很難控制場面。” “所以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先把陸浩宇引到樓下,然后再想辦法救自己的meimei,而且我也必須讓樓下的柳爺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樣子之后的行動就會更順利,這期間發(fā)生的第一樁奇怪的事情就是,我敲了很久陸浩宇的房門,都沒有人來開門?!?/br> “根據惲先生的分析,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陸浩宇被人下了迷藥,要么就是他故意假裝昏迷不開門。第一種可能性代表當時兇手需要利用陸浩宇的房間做某些事情,所以不得不迷暈他,但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當時還無法猜測。” “第二種可能性代表陸浩宇是兇手的幫兇,故意假借昏迷來回避樓上發(fā)生的事情,反正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我順利避開兇殺現場,把他引到了樓下。柳爺爺當時非常生氣,質問我們的時候,我故意和他對著干,就是希望能把他引到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br> “但是后來這件事,下樓來的謝警官幫了我一把,柳爺爺知道之后,也沒有再責難我,我們一起上樓查看尸體,卻發(fā)現中年婦女的尸體已經被人莫名其妙帶走了,而且現場除了血跡之外,幾乎清理的非常干凈?!?/br> “當時塔樓里一直有刑警進進出出,最長的空檔時間也頂多十分鐘左右,我百思不得其解,兇手到底是如何將尸體帶走的?直到后來,發(fā)現了褐色塔樓衣柜里的秘密,我才明白原來尸體可以從房間里被運出去,而不是通過外面的樓梯走道?!?/br> “我和柳爺爺在兇殺房間里發(fā)現了一截斷指,被燒焦的那種,當時我讓柳爺爺交給我保管,后來這截斷指被我不小心遺失了,至于是怎么遺失的,等一下我會配合惲先生的推理,詳細告訴大家?!?/br> “然后柳爺爺回到一樓,我則前往枚警官所住的房間,因為在此之前,枚警官已經和我配合把西西帶到了她的房間里。本想好好照顧meimei,替換出枚警官來,但是等我到達那里,才發(fā)現兩個人竟然都不見了,而且房間里還噴滿了鮮血,這讓我心急如焚?!?/br> “我立刻跑出去找到謝警官,當時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謝警官同樣著急,他讓我不要聲張,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還安排給了我一個特殊的任務,那就是到戶外去找人。” “因為在戶外,還有一個刑警的幫手,那就是真正的顏慕恒,更正確的來說,是第一重人格控制下的顏慕恒。他就藏在雜貨店老板夫婦的家里,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身份被謝警官利用了,所以他不能出現?!?/br> “當時雪還不是大到完全無法外出,謝警官讓我趕緊去找顏慕恒,看看枚警官和西西有沒有到他那里去。” 沐東東說到這里,桃慕青插嘴說“我記得一件事,我們剛到山上的時候,琪兒曾經慫恿大家去買紙牌,說是晚上可以打牌,但我們都不同意,當時這件事并沒有被我放在心上,因為琪兒就是那么一個總喜歡跟大家唱反調的人。” “但是現在想來,有幾點真的非常蹊蹺,第一,我不止一次聽到小遙把這棟別墅比喻成紙牌別墅,雖然我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如果過去就有人這么形容過,那么琪兒當時堅持非要買紙牌,就讓人覺得并非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了?!?/br> “第二,她說要到門口有一條狗的雜貨店去買紙牌,可我印象中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狗,紅柿、曼曼,你們兩個看到過嗎?”桃慕青對著身邊的兩個女孩問道。 夏紅柿和文曼曼兩個人隨即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印象。 桃慕青繼續(xù)說“事情就是這樣,我不知道死去的人有沒有看到,但活著現在在這里的同伴,應該都沒有發(fā)現什么狗。而且大雪封山,琪兒是怎么弄清楚哪家店是雜貨店的呢?我覺得,她應該事先就知道,哪一家是雜貨店?!?/br> “現在琪兒死了,我的這些話也無從對證,還有一點,當時秦森非常強勢的搶走了琪兒拿出來的錢,塞回她的背包里,每一次琪兒有什么任性的行為,也只有秦森能夠阻止得了她,我們都覺得他們兩個人一定是在暗中偷偷交往,而且容我說一句比較武斷的話,我覺得琪兒死亡的時候,秦森那種悲痛不像是作假?!?/br> 說完,桃慕青睜大眼睛看著惲夜遙,演員先生說“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對推理非常有用?!?/br> “真的嗎?那太好了?!碧夷角嗳玑屩刎?,挪了挪身體,和夏紅柿靠在了一起。 惲夜遙示意沐東東繼續(xù)把要說的話說完。 “我根據謝警官指出的方位,很快找到了雜貨店,那家店的門面和其他餐館并沒有什么兩樣,我敲了很久的門,卻沒有人來應門,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我不能在雪地里久留,很快就會被凍僵,所以只能離開那里,回去找謝警官再商量?!?/br> “你從哪里出去?又是從哪里回來的?當時可還沒有發(fā)現密道,而且我們一直都聚在餐廳里,也沒有發(fā)現你進出?!鳖伳胶阃蝗粏柕?,他一直在全神貫注聽沐東東的講述。 沐東東解釋說“還記得天橋上的缺口嗎?我就是從那里下去的,回來的時候,就一直等在玄關里,趁著你們去餐廳吃飯,我偷偷跟在后面,沒有被人注意到?!?/br> “天橋上的缺口離地最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你就不怕被摔死?”顏慕恒繼續(xù)質問。 “恐怕你雖然這樣問我,其實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便鍠|東沉下臉色,說“因為顏先生你也應該不止一次利用過天橋離開詭譎屋,對嗎?” 對于沐東東的說法,顏慕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直接閉上嘴巴,終止了對話。 惲夜遙說“詭譎屋屋頂和底下的山崖上,早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厚到足以讓人從兩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下去,不至于受傷或者死亡,何況屋頂還是傾斜的,再加上天橋的支架,所以,從天橋上跳下去,然后順著屋頂一直滑到地面上,根本不存在摔死的風險?!?/br> “只要到了戶外有明確的目標,不要逗留太長時間,保證身體不被凍僵就行了。西西和枚警官其實那個時候還沒有到達顏慕恒所在的戶外,她們只是無意之中進入了塔樓密道而已,但雜貨屋中之所以沒有人應門,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想等三重血屋的秘密破解之后,請小恒你來跟大家說一說?!?/br> 惲夜遙的話還是沒得到回答,但顏慕恒也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這個男人覆蓋著偽裝的臉上,平靜如水,這足以證明他不再打算隱瞞真相。 沐東東繼續(xù)往下說“我回到屋子里之后,馬上就發(fā)現謝警官還是沒有找到失蹤的兩個人,這讓我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辦才好,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件令人詫異的事情。” “我剛才說過,趁著眾人去吃飯的時候,我進入了客廳,當時我注意到,柳爺爺和文曼曼沒有跟上其他人,而是留在書房的門前,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 “出于好奇心,我又偷偷退回到玄關里面,觀察他們的行為,大家不要誤會,我并不是質疑柳爺爺,我只是單純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死亡的尸體,和那噴滿鮮血的房間,已經讓我的腦神經緊張到了極限,我覺得自己必須弄清楚每一件事才行?!?/br> “但是,并沒有我想象中的情況發(fā)生,他們在討論一段時間之后,就到客廳里去吃飯了,書房和女主人房間,也沒有再次發(fā)生異常的情況,無奈之下,我準備回到房子里去,再做下一步打算?!?/br> “可是你卻沒有去餐廳吃飯,而是重新回到了戶外,為什么?”惲夜遙問道。 “因為他收到了我的求助?!?/br> 門口傳來枚小小的聲音,女警和刑警已經回來了,他們的身后空空如也,并沒有陸浩宇的身影。 柳橋蒲問“陸浩宇在哪里?” “沒有看到他,我們找遍了二樓,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謝云蒙回答說。 柳橋蒲立刻站了起來,柳航緊張的問道“爺爺,你想去干什么?” “我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挪個位置,讓小蒙和小小坐到小遙的身后,你好好守著衣柜門,不要分心?!?/br> “我知道了,爺爺?!绷街缓谜f,可是他眼里分明充滿了擔憂。 枚小小走到老師身邊,就地坐下,輕聲對柳橋蒲說“老師,我們沒有找到陸浩宇,但也沒有看到他的尸體,可能這家伙緊張之余自己逃掉了,你不用擔心,等一下,我再到塔樓和鐘樓都去找一找?!?/br> “找歸找,你們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千萬不可以再中兇手的陷阱?!?/br> “我明白?!?/br> 枚小小回答之后,就看向了謝云蒙,這時刑警先生在同顏慕恒對峙,因為他回來了,自然輪不到顏慕恒再保護惲夜遙。 在無意識之中,謝云蒙對惲夜遙身上的事情總是很強勢,完全容不得別人反駁,他見顏慕恒不肯讓開,一把抓住了男人后頸上的衣服,將人生生拖了起來。 文曼曼眼疾手快,趕緊撲過去拉住了惲夜遙即將要倒下去的身體,因為后背的傷勢,惲夜遙其實很勉強才能坐穩(wěn),文曼曼雙手環(huán)住演員先生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然后帶著抱怨的情緒對謝云蒙說“我說刑警先生,我知道你不待見顏慕恒,但沖突也要分個時候,突然把他拉起來,小遙會跟著一起摔倒的。” “我能一手扔開這家伙,一手扶住小遙?!敝x云蒙明顯不打算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他認為以自己的行動速度,扔開顏慕恒,然后快速抱住惲夜遙完全不成問題,文曼曼是多慮了。 這讓文曼曼和惲夜遙都一頭黑線,文曼曼說“ok,英雄先生,那我把他交給你了,你自己好好保護著吧。” 說完,她把惲夜遙送進謝云蒙懷里,退回到了原來坐著的位置上,此時被謝云蒙強行拎起來的顏慕恒,則呆呆的站在身后,什么行動都沒有,這可不像顏慕恒的性格。 枚小小在身后看了一眼刑警先生,她不是個氣量小的人,一來她沒有工夫去多想感情方面的事情,二來她的注意重點不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而是在呆立著的顏慕恒身上。 “顏慕恒,你在發(fā)什么呆?”枚小小脫口而出問道,這句問話同時也引起了柳橋蒲的關注,老刑警把目光轉向顏慕恒,等著他的回答。 “我發(fā)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顏慕恒抬起頭來,他說的話讓人如墜云霧,老刑警瞬間就起眉頭,臉色也陰沉下來,他說“顏慕恒,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最好把每一句話都講清楚,明白嗎?” “我當然會把每一句話都講清楚,但在此之前,咱們得先讓偵探來說明他的推理,我可不想喧賓奪主?!鳖伳胶阕旖菕熘器锏奈⑿?,回頭看了老刑警一眼,轉身坐到了沐東東和柳航之間,背靠著墻壁。 但他的視線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徘徊,不管別人有沒有看出來,他看到的是什么?至少惲夜遙沒有漏掉。 枚小小提出問題之后,演員就一直在注意著顏慕恒視線的方向,現在,他心里已經有了定論,所以表情看上去比剛才輕松多了。 他小小聲在謝云蒙耳邊說“顏慕恒很聰明,他沒有打草驚蛇,但是他已經把他想說的告訴我了,所以,小蒙,你愿意配合我做一件事嗎?” “什么事?” “讓一個人原形畢露,一個可惡的騙子?!?/br> “我非常樂意?!?/br>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讓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些什么,但明顯,其中有某些人的臉色變得恐懼,在漫長的黑夜中,光明正在凝聚它最后的威力,等待著真正的惡魔,露出他的獠牙。 —— 在目前的詭譎屋中,落單的可不止陸浩宇一個人,至少還有兩個人,一直在單獨行動的eternal,和追蹤文曼曼進入屋子的雜貨店老板。 也許大家會奇怪,為什么有些人我一直不肯說明他們的名字?而是用什么餐館老板娘、雜貨店老板、雜貨店老板娘等等的稱呼,難道不覺得繁瑣嗎?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有些繁瑣,不過有些東西,不講明也有可能存在著一定的必要性,嗯……就讓我們把懸念留到最后吧。 言歸正傳,雜貨店老板我們只說到他進入書房,之后的行動就沒有具體交代過了,既然要為老婆報仇,那就必須要找文曼曼解決這件事情,可是,文曼曼目前在刑警的身邊,雜貨店老板又去了哪里呢? 他其實在一個所有人都能看見,但又都看不見的地方,這樣的說法令人很疑惑,不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說法了,至少我是想不出來,所以說,就算再疑惑,也請大家先暫時認可我的說法,繼續(xù)往下閱讀看看吧。 陸浩宇上了三樓,他路過一間有人正在秘密行動的房間,但是陸浩宇并沒有意識到,當時房間里有人。 這個人隱藏在暗處,他究竟是還沒有離開的驗尸者eternal,還是某個依然徘徊在詭譎屋中的‘惡鬼’,這就要看陸浩宇的運氣了,希望這位紳士先生的運氣不會太差。 除了以上這些人之外,再加上聚在褐色塔樓里的人,表面上看來,似乎不可能再有什么遺漏者了,但我總覺得還是少了誰? 大家仔細想想看,這個人就在我們的灰色腦細胞之間,呼之欲出。也許有的讀者已經想起來了,那就是文曼曼從雜貨店回來之后,身邊跟著的那個同伴。 她究竟去了哪里?文曼曼上到三樓,這個人就不見了,憑空消失了,難道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嗎?不,痕跡是有的,而且還在很明顯的地方。 這個明顯的地方,我想我們就慢慢的從推理過程中來了解吧,現在一口氣說出來,反倒會讓大家的思緒變得矛盾。 好了,惲夜遙對于三重血屋的推理即將開始,一直以來,我們的敘述都沒有再次提到三重血屋的問題,但是現在,這個問題不再是秘密,我們將把它和盤托出,讓黑夜中的第一縷陽光,投射進詭異的屋子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