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詭譎屋第316-317章
第三百十七章推理篇: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十一 謝云蒙自然是按照惲夜遙說的去做,老刑警則提醒他小心箱子里有鬼,看著老師擔心的樣子,謝云蒙只是笑了笑,扛起了最重的那個箱子,未置可否。 按照距離來說,離開最近的路是從連帆死亡那間房間出去,而且不用爬密道,方便謝云蒙搬箱子。 可是謝云蒙卻奇怪的沒有朝那個方向走,而是朝向了另一頭,柳橋蒲叫住他問:“小蒙,為什么不走近路?” “老師,你相信我,跟著走就行?!?/br> 柳橋蒲是了解謝云蒙的,他這個徒弟絕不會騙他,所以老爺子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轉頭對怖怖和于恰說:“走吧。” “我不走!”怖怖突然之間掐住了于恰的脖子,引得老人一陣咳嗽,女主人眼神閃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柳橋蒲不由得靠近了一步,他似乎在陰影里面看到了什么,老爺子反應很快,伸手一把就拉過了怖怖,只聽見怖怖一聲尖叫,就被老爺子甩到了走廊中間。 怖怖的手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滴落下來,他手里還拿著一把小刀,柳橋蒲奪過小刀,嚴厲地說:“女主人,為了你自己的性命著想,我希望你配合一點!”說完,柳橋蒲還回頭看了于恰一眼,于恰臉色蒼白,也許是害怕老爺子銳利的目光,在那里拼命搖頭。 “怖怖,你跟上小蒙,于恰你跟著我,小心一點。”老爺子說完,就催著眾人趕緊離開。 一行人,顏慕恒扶著惲夜遙走在最前面,謝云蒙扛著箱子緊跟其后,怖怖很聽話的走在謝云蒙與柳橋蒲之間,而柳橋蒲扶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于恰跟在最后。 等他們拐過第一個拐彎,一個女人的腦袋突然從背后探了出來,是文曼曼,她的臉此刻還像花貓一樣,或許謝云蒙沒有走她所在的那個方向,就是為了不讓眾人發(fā)現她。 文曼曼脫下柳航的羽絨服,扔在那里,想要繼續(xù)動作,卻被黑暗中伸出來的一雙手拉住了。 “告訴我,你是怎么過來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文曼曼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這一回她是真的害怕了,因為她完全聽不出來挾持住他的男人是誰? “你,你是誰?” “回答我的問題?!?/br> “我就是從那里進來的呀!”文曼曼伸手指了指走廊盡頭。 男人卻說:“我要知道的是從餐館到這里的通道,文曼曼?!?/br>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文曼曼很驚愕,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男人吃痛松開手,文曼曼馬上回過頭來。 “是你?”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同惲夜遙一模一樣,但聽聲音可以肯定絕不是演員先生,而且也沒有受傷。 男人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xù)動手,但他的目光銳利,臉色陰沉。 文曼曼突然之間明白了一件事,她脫口而出:“我知道了,你才是顏慕恒要找的人,永恒之心,他追著小遙是因為搞錯了?!?/br>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告訴我通道,我要去看看餐館里的尸體?!?/br> “你真的不是兇手?”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會,因為你的眼睛和他一樣好看!”文曼曼的回答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我和他不一樣,我也不認識你說的人。” “以后會認識的,”此時的文曼曼已經沒有一絲害怕了,她對男人說:“我不想問你的名字,就叫你永恒吧,在給你指出通道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必須趕在刑警和演員的前面,你能幫幫我嗎?” “好吧?!?/br> 出乎意料的,男人爽快的同意了,這令文曼曼大惑不解。 沒有解釋,男人只是冷冰冰的轉身就走,文曼曼趕緊在后面喊:“哎!等等我!” 很快,他們兩個也離開了走廊,走廊里只剩下謝云蒙還未搬走的幾個箱子,等到一切寂靜下來,一只小小的黑色腦袋從箱子縫隙中探出來,那是許久未出現的黑貓。 它‘喵’的叫了一聲,朝著男人和文曼曼離開的方向跑走了。 —— 一切似乎順理成章,回到從三樓下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那個裝修漂亮的樓梯間里,一直都燈火通明,而三樓上的燈光卻越來越暗淡了。 幾個人路過秦森出事那間房間的時候,謝云蒙朝里看了一眼,秦森的尸體還在原地,他仰面躺著,椅子翻倒在一邊,看上去很可憐。 謝云蒙在心里嘆息,他們調查山下西西家案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矛頭指向秦森,而是全部都集中在單明澤身上,因為能夠輕易欺騙西西,在她家偷盜并且殺死保姆的人,除了單明澤之外別無他人。 單明澤曾經和西西交往過,并且事發(fā)前一直在西西家附近出現,還借過好幾次錢,西西的家人都不待見他。 但是現在看來,真正貪財的人并非單明澤,而是眼前這個中毒死亡的舞蹈學院學生。 “老師,”謝云蒙回頭對柳橋蒲說:“單明澤還在樓下,看來我們真的是冤枉他了,不過,現在西西已經不能再開口,我們要想破山下的案子,還是得從他身上入手?!?/br> 走在兩個人之間的怖怖側過身體,貼近走廊一側,讓謝云蒙方便與柳橋蒲對話。 柳橋蒲說:“快走吧,這件事我想單明澤到如今的地步,應該會全力同我們配合的。還有,女主人你也不用回避,西西與這棟房子里的人究竟有沒有關系,很快就可以查出來,我相信,你的父親絕對是脫不了干系的?!?/br> “西西的身世小蒙調查過,她是被收養(yǎng)的女孩。西西為什么要到這座山上來?她和同伴又為什么會在半山腰發(fā)生沖突?這些與過去的拐賣兒童事件有什么關系?都會查清楚的?!?/br> 柳橋蒲的話讓怖怖沉默了,她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柳橋蒲身邊的于恰卻猛地顫抖了一下。老刑警假裝沒有看到,收住了話頭。 一行人在三樓上已經兜了好幾個圈子,現在又回到原點,每個人看上去都精疲力竭,只有謝云蒙的狀態(tài)還可以,他們走到接近出入口的最后一條走廊里,顏慕恒就停下了。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指著墻壁上一扇打開的門扉里面說:“小遙,這里你應該來過吧,是我?guī)銇淼模€記得嗎?” “我記得,當時我一直搞不清楚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與二樓裝修過的那間樓梯間相距不遠,像是廢棄的空間?!?/br> 顏慕恒說:“我還記得當時你的判斷,雖然不是現在的思維控制身體,但我可以知道你們的對話內容。” “難道在變換人格的時候,你不會失去他的那一部分記憶?” “會,但我失去的比較少,因為我比他聰明得多,你相信嗎?”顏慕恒狡黠的笑了。 謝云蒙沖著他吼了一句:“少廢話,趕緊說正題?!?/br> “這些走廊的存在,就是為了混淆視聽用的。我可以告訴你,這間樓梯間的正下方,就是被封起來的二樓出入口?!?/br> 惲夜遙接上問:“不可能,除非眼前的這條走廊不是直線?!?/br> “對了,它就不是直線?!鳖伳胶泷R上附和道:“這里的每一條走廊都不是直線,你來回走了那么多趟,難道沒發(fā)現走廊里的拐彎全都不是直角嗎?所有的走廊都是按照底下六邊形大廳的形狀來設計的?!?/br> “這樣說吧,你所看到的走廊都不是直線重疊在一起的,而是圍著六邊形大廳的空間盤踞在一起,就像家里點的蚊香形狀一樣,只不過不是圓的?!?/br> “可是拐彎的角度明顯都是折疊式的,這比90度直角要更彎曲吧,這樣子的拐彎,走廊形狀不可能是你說的那樣。” 顏慕恒說:“是折疊,如果是直角,確實不可能,但如果是折疊就有可能,因為這些折疊拐角本身沒有意義,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們認為走廊是平行折疊的?!?/br> “這就像你拿六張紙牌,把它們橫向組成一個大的六邊形,然后把其他小一點的長方形紙片一層一層放在中間,為了讓這些紙牌和紙片之間有聯系,你又在合適的地方接通拐角,這樣一來,在燈光昏暗的情況下,繞行的人就會以為他一直在直線折疊的走廊里行動?!?/br> “如果走廊是六邊形的,那我們應該可以感受到他的弧度吧?”惲夜遙繼續(xù)提出質疑,他心里已經開始拼湊出正確答案了,不過需要向顏慕恒進一步確認。 “那就是隱藏房間的作用了,所有的隱藏房間都在走廊有弧度的地方,它們完美的掩蓋了這些弧度,讓你們以為走廊是平直的,你大概沒有發(fā)現,第一次帶著昏迷的你上樓,我就故意打開了很多隱藏房間的門。” “因為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么?也不清楚你是否是真的昏迷,我必須小心一點才行。本來我以為你們上不了三樓,沒想到怖怖真的帶你們上來了,所以我就一直關注著三樓上的動靜,以便及時救援。” “可惜,半中間又被那家伙奪回了意識,才會導致現在這種狀況。” “小恒已經幫了不少忙了,而且我們一直不太相信你,所以也在防著你?!睈烈惯b替第一重人格的顏慕恒辯駁。 不過只換來面前人的一聲冷笑:“那家伙不叫小恒,他叫小于?!?/br> “不管怎么樣,”惲夜遙說:“你帶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現在可以說明了吧?” “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 “我需要聽你說才能確定。” 顏慕恒回頭看了一眼謝云蒙說:“關鍵在于刑警先生手里的箱子,這些箱子里的東西,只要全部放到地板下面去,就會有好戲看的,紙牌別墅的意義就在于每一個機關都是獨立存在的?!?/br> “整個別墅有的地方關聯非常緊密牢固,有的地方卻非常松散,甚至很容易坍塌,這些,你應該可以從過去安澤時常維修房屋的行為中看得出來?!?/br> “你放開我!” 惲夜遙突然說了一句,臉色也變得陰沉,他推開顏慕恒的手,繞過他,用能動的胳膊扶住謝云蒙說:“顏慕恒,你去打開下面的地板,小蒙只負責搬箱子,并把箱子里的東西推下去。我知道你的辦法肯定有用,但小蒙不能進入樓梯間,你去!” “你就那么為他著想?認為我會害他嗎?”顏慕恒問道,臉上是無奈痛苦的神情。 惲夜遙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讓小蒙做的事存在風險,現在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要靠小蒙保護,他不能有一點閃失?!?/br> “我就不行嗎?” “不行!” 回答是斬釘截鐵的,顏慕恒似乎有些生氣了,他說:“樓下還有女警,就算他受一點點傷,女警和我都可以代替他的作用,你是想要保護所有人?還是只想要保護他一個人?!” 惲夜遙也不甘示弱:“不管怎么說,小恒,你都不可以命令小蒙,他必須照我說的去做?!?/br>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旁聽得一知半解的謝云蒙把箱子從肩上卸下來,輕輕放到地板上,然后說:“我誰的也不聽,現在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顏慕恒,你確定這樣可以下去?” “可以直接下去,只不過你得靈活一點。” “我明白了。” “小蒙,別聽他的,你會受傷的?!?/br> “放心吧,小遙,沒有我他辦不成這件事,我雖然不是全盤明白你們的對話,但我知道他想利用我做什么?” 然后謝云蒙直視著顏慕恒繼續(xù)說:“在我打通之后,你必須保護小遙平安下去,如果他再受一點傷,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會保護他的?!鳖伳胶愫敛华q豫的回答,一把攬過惲夜遙的腰身,將他鎖在自己懷中。 刑警先生轉身把第一個搬出來的大箱子挪到柳橋蒲腳下,湊著老刑警的耳朵輕聲嘀咕了一句,回頭說:“我去把其他箱子都搬出來。” 顏慕恒疑惑的看著他,想要彎身去碰觸柳橋蒲身邊的箱子,伸出的手卻被老刑警打開了,老刑警說:“你就安靜在這里等著,讓小蒙去行動?!?/br> 這時,謝云蒙已經朝著來時的通路回了進去,這里他也算是熟悉了,不需要借助燈光就能找到正確的方位。顏慕恒收回手,默默看著謝云蒙的背影,什么也沒說。 箱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真的像怖怖說的那樣,是沙子嗎?不太可能,雖然箱子里面有發(fā)出沙沙聲,但是那些沙子不進水分量很輕,如果顏慕恒的意思是要靠沙子來壓垮這里的樓板,恐怕不太可能。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怖怖的注意力一直在柳橋蒲腳下的箱子上面,她悄悄靠近,并坐在了箱子上,不知道為什么?柳橋蒲并沒有阻止她,邊上的于恰倒是弄得一頭冷汗,腰也更彎了。 沒有用多長時間,謝云蒙就將剩下的箱子全都搬了出來,這些箱子被疊在一起,移動的時候里面發(fā)出沙沙聲,謝云蒙打開最上面的一個,看了一眼說:“是沙袋,很多個沙袋,里面裝填的很扎實?!?/br> “如果不裝填扎實的話,根本不行的吧!”顏慕恒調侃了一句,接著問:“謝警官,現在你準備怎么行動?” 第三百十八章推理篇: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十二 雜貨店老板獨自一人在雪地里走著,雪確實小了不少,應該再過一晚上就會停,但溫度卻并沒有回暖,他凍得瑟瑟發(fā)抖,心里在后悔剛才自己的決定。 從巖石地洞進入詭譎屋之后,他就發(fā)現了主屋二樓上這扇對外的小門,因為一直認為文曼曼就在他的前面逃跑,所以在二樓六邊形房間里搜索一圈之后,雜貨店老板發(fā)現沒有要找的目標,也無法從其他出入口離開,立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從唯一的一扇小門跳入雪地里。 現在想來,剛才的決定實在是太武斷了,從上面跳下來容易,想要從下面再爬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以現在雜貨店老板的狀況,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勉強往前走,看看詭譎屋的大門有沒有鎖住。 冰雪讓他的身心顫抖,卻讓他的大腦更加清晰,他也在重新思考自己老婆死亡的事情,關于這件事,真的是文曼曼做的嗎?雜貨店老板感到很疑惑,他不是不確定,而是不能安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頭來是在幫助刑警?還是在把自己推向毀滅的深淵? 現在連老婆都沒有了,如果再死在雪地里,那他們的孩子由誰來照顧呢? 想起在山下念書的孩子,雜貨店老板重新振作起來,他感覺現在自己還不要緊,還有轉還的余地。 雙腳在雪地上踏出有規(guī)律的印記,求生的人越來越接近詭譎屋大門,還沒有到達大門前,他就迫不及待伸出雙手要去接觸那扇可以給予他溫暖的門扉。 —— 留守在一樓的枚小小等待著,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擔憂,也有太多的猜測,無法得到證實,顏慕恒上樓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于恰到底會去哪里?是兇手把他帶走的嗎?這棟房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些表面有無數突起的,可以卡住凳子的墻面真的有那么脆弱嗎? 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擾著女警,其中最重要的是,對謝云蒙和柳橋蒲過于信任惲夜遙提出的那些行動方案的擔憂,她開始搜索整個一樓,刻意了解每一片墻壁,慢慢向玄關和廳方向走去,完全預料不到身后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那些人還留在娛樂室里面,只有枚小小一個人行動起來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去將他們全部叫到廳,那個人就是被謝云蒙故意放走的文曼曼。 在三樓密室外面見面的一剎那,刑警先生就敏銳的覺察到了文曼曼想要做什么?雖然不明白最終的目的,但刑警選擇了相信她,并且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她,這些事情來自于演員先生的暗示,而文曼曼恰恰非常相信演員的判斷。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所有人即將匯合,文曼曼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她要趕在刑警先生之前到達一樓,唯一的辦法只能利用那扇二樓對外的小門,從風雪中沖回詭譎屋去,而幫助他的人正是eteal。 —— “喂,這里跳下去會不會死啊!” “用我教給你的方法就不會,你不是很有勇氣嗎?” “我怎么會知道你是好是壞?也許你就是隱藏的兇手呢?” “可我覺得你相信我,要不然你怎么會跟我到這里來?不怕我把你推下去??!” “……算了,就相信你這一次,告訴我你是怎么抵御風寒的?快點!” “穿上這件衣服,衣服里有會自己發(fā)熱的東西,還沒失去效用,應該能幫你撐到詭譎屋大門口,不過你不能裹得太緊,太緊的話會發(fā)燙的。” “我試試看……哎呀!真的好暖和,你在夾層里放了什么東西?” “快點走吧,記得不許告訴他們見到過我?!?/br>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 當文曼曼臉朝下撲倒在雪地上的時候,氣得牙根都發(fā)癢了,上面的人不僅沒有回答最后一個問題,而且還出其不意把她推了下來,幸虧下面的雪層厚,又沒有什么阻擋物,要不然真的會摔死。 想要咒罵幾句,卻被迎面撲來的風雪制止了,文曼曼裹緊上面人給她的羽絨服,抓緊時間向詭譎屋大門走去,而此刻,另一個人正在大門口用力推門,他就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雜貨店老板。 兩個人到達門口的時間相差了大概七八分鐘,當文曼曼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雜貨店老板早已經進去了,而且并沒有把門關上。 文曼曼立刻警覺起來,偷偷趴在門縫外面朝里看了一眼,她看到一個黑影潛入了書房里,而枚小小他們應該還在娛樂室里,看不到人影,明顯沒有發(fā)現溜進去的人。 到現在為止,雜貨店老板的行為也變得詭異起來,到底誰是兇手?誰又是被兇手利用的人?真的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 三樓上 謝云蒙將所有的箱子都搬到了出入口附近,并且一個一個拆開來,里面裝的全部都是厚重的沙袋,塞得十分緊實。 “還有一個箱子沒有打開,怖怖坐著的那個。”顏慕恒提醒刑警先生。 謝云蒙卻連理都沒有理他,獨自一個人向半層樓梯下面走去,顏慕恒還想說什么,被柳橋蒲給制止住了。 “你最好少說廢話,我們現在不能浪費時間!” “難道剛才浪費的時間還不夠多?柳爺爺,到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有些牽強嗎?而且,我讓他打開最后一個箱子,也是為了給他增加一些成功的可能性?!鳖伳胶愫敛粴獾幕貞贿^去,完全不畏懼老刑警的威嚴。 柳橋蒲狠狠瞪了他一眼,臉上帶著憤怒,而怖怖則依然坐在最大的那個箱子上面,一點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顏慕恒伸手想要把她拉起來,再次被老刑警一巴掌打掉了。 “顏慕恒,我們做事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發(fā)號施令!” 第二次警告依然沒有收到效果,顏慕恒仗著謝云蒙離他們有一段距離,柳橋蒲又老了,想要強行把怖怖拉起來,惲夜遙見狀攔在了柳橋蒲和顏慕恒之間,對他說:“顏慕恒,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現在必須全部聽柳爺爺和小蒙的話才行,難道你想大家都死在這里嗎?” “你大概搞錯了吧?小遙,你們現在應該全部聽我的話,才不會死在這里?!鳖伳胶阕プ烈惯b那只沒有受傷的手,一把將他拉進懷里,大聲說,他這句話也是說給樓下的謝云蒙聽的。 沒想到他身邊立刻傳來刑警先生的聲音:“顏慕恒,我們確實很感謝你指出了正確的方位,不過,你要在這里隨意行動,我們也不會答應的,畢竟你還沒有擺脫兇殺犯的嫌疑,不是嗎?” 話音未落,顏慕恒抱著惲夜遙的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氣給掰開了,疼得顏慕恒不停倒抽涼氣,為了不至于手腕被掰斷,他只能齜牙咧嘴的向后退卻,而怖怖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小遙,他有沒有弄疼你?”謝云蒙不理顏慕恒,問懷里的人。 惲夜遙搖了搖頭,問:“怎么這么快就上來了?” 隨即,幾個人的目光都朝向樓梯下面,那里的地板已經被掀了起來,其中有好幾塊木板都被折斷了,露出了一個大洞。謝云蒙指了指顏慕恒說:“他讓我來不就是干這個的嗎?快速的暴力拆遷,也只有我能做到了,這里的地板很陳舊,有很多裂痕,而且常年沒有維修了,掀起來很容易?!?/br> “那你趕緊把這些沙袋推下去吧。”惲夜遙說。 此時,一邊的顏慕恒揉著雙手手腕,開口說:“謝警官,必須所有的沙袋都壓下去才有用,沒有用最后一個箱子里的沙袋,你休想壓垮底下的墻壁?!?/br> “那里有多少分量?”謝云蒙問他。 “呃……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將近200斤是有的?!鳖伳胶慊卮?。 謝云蒙朝她露出了一個微笑,湊近說:“我去填補上這個缺口不就行了嗎?” “你?你真的不怕摔下去摔死啊?!” 顏慕恒的驚愕同樣浮現在惲夜遙臉上,他搶先一步對著謝云蒙吼,并把身體攔在了樓梯口,不顧那只受傷的手臂,雙手死死把住門框兩邊。 “小蒙,你不能下去!要同那些沙袋一起摔到樓下,不死也得傷,我絕不會讓你這么做的!大家都需要你!” “傻瓜,我的身手就這么差嗎?還記得頭一天在餐館里面聽到的故事嗎?老師說的,我?。”饶阆胂笾幸`活的多。” “笨,笨蛋,那次差一點就死了??!老是說你到現在后背上還有疤!” “小遙,讓他去,這一次我們必須這么做?!绷鴺蚱巡遄煺f。 惲夜遙感到很不可思議,難道柳橋蒲不心疼自己的徒弟嗎?他轉頭看向老刑警,注意力也分散了。謝云蒙等著這一刻,一把將惲夜遙拉離門口,自己快速向樓下走去。 “小蒙!!”惲夜遙想要追上去,卻被柳橋蒲從后面緊緊拉住了。 也不知道演員先生哪里來的力氣?他猛的掙脫柳橋蒲的手,另一邊的顏慕恒看到不好,想要去把樓梯間的門關上,但已經晚了,惲夜遙跟著謝云蒙一起向樓下跑去…… —— 主屋一樓 枚小小正在廳里檢查那些鑲嵌在墻壁上的小房子裝飾,猛然聽到玄關處有人沖進來的聲音,女警立刻做出防備的姿勢,回頭準備應對危險,沒想到沖進來的人居然是文曼曼,而且滿臉污垢,驚慌失措。 女警還沒來得及說話,文曼曼刺耳的驚呼聲就傳進了她耳朵里,小姑娘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撲到女警身上,聲音響亮到整個一樓都可以聽得到。娛樂室里的人紛紛被她吸引過來,因為大家都熟悉文曼曼的聲音,以為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時機卡得真是剛剛好,當文曼曼做戲把眾人全部吸引到廳里的時候,樓上也同時傳來轟隆一聲,位于餐廳和娛樂室中間的墻壁毫無預警的倒了下來,包括上面的活動木板,以及一些像泥土,又像沙塊的粘土,其中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眼睛驚恐的朝上看,雙手也用力向上伸起,上半身前傾,雙腳努力尋找著安全的落地點,一邊避開砸下來的木板,一邊似乎還在救援其他的什么人。 就算是在漫天灰塵,還有不斷落下來的廢墟中間,枚小小也一眼認出了摔下來的人正是謝云蒙,她不顧危險想要跑去救援,被單明澤一把拉了回來。 “你瘋了?!木板要是掉在頭上,能把人砸死,先看看情況再說!” 此時文曼曼已經恢復了冷靜,她喘息著對枚?。骸拔野涯銈兾綇d里來,就是為了讓你們避開危險,上面的出入口被堵住了,我們一直都沒有辦法下來,是顏慕恒出的這個主意,才砸開出入口的?!?/br> 可是她這樣的解釋不可能讓女警滿意,紅著眼眶,枚小小對文曼曼吼道:“其他的密道呢?顏慕恒出的這是什么餿主意?用小蒙的體重來砸開嗎?還是用他的命?你知道這樣子從三樓上摔下來有多危險?他這是在拿小蒙的命開玩笑!我告訴你,你們要是誰再敢攔我!我就打斷誰的腿??!” 說完,枚小小甩開單明澤和文曼曼,朝著娛樂室方向沖進去,這是上面的木板,還在不停砸落下來,枚小小手腳并用,格擋開頭頂上的木板,大聲吼:“小蒙,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退,快點,要不然你會被壓死的?!?/br> “不行,我不能退!”謝云蒙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塊木板直接砸在他的肩膀后面,被彈飛了開來,謝云蒙吃痛,身體稍稍傾斜,又立刻恢復了原狀。 枚小小沖到他身邊問:“上面還有什么人嗎?” “是小遙,他不聽話,跟著我一起摔了下來!你幫我打開那些木板,我要想辦法接住他?!?/br> 枚小小向上看去,這才發(fā)現上面還有一塊地板,并沒有完全斷裂,而惲夜遙被卡在了那里,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而且,枚小小還驚恐的發(fā)現,惲夜遙垂下來的一只手血rou模糊,上面還有一條很深的傷口,背上的衣服也全都是血。 顧不得許多,枚小小稍微估算了一下距離,對謝云蒙說“小蒙,你還頂得住嗎?” “沒事?!?/br> “那你站好了,給我墊個腳!” 說完,枚小小后退幾步,雙腳借力向謝云蒙肩膀上躍上去,謝云蒙配合著扎穩(wěn)馬步,然后肩膀用力向上一扛,枚小小整個人就沖到了半空中,她一把抓住惲夜遙垂下來的腿,大聲喊:“惲夜遙,放手?。 ?/br> 迷迷糊糊中,惲夜遙只聽到了放手兩個字,他以為是謝云蒙在喊他,想著刑警先生應該沒有什么事,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死死摳住木板的手指也松了勁,趁這個機會,枚小小借助身體向下落的慣性,將惲夜遙從搖搖欲墜的地板中間拉了下來,底下的謝云蒙將兩個人穩(wěn)穩(wěn)接住,三人一起摔倒在碎裂的木板上,謝云蒙扎扎實實當了rou墊。 幸虧距離并不是很高,而且刑警先生有所準備,所以砸下來的重力還不至于讓他受重傷。 惲夜遙肯定是沒有辦法爬起來的,枚小小顧不上差點拉斷的關節(jié),一個翻身扶住謝云蒙問:“小蒙,沒事吧?” “唔……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快看小遙!” 謝云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枚小小才看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經都被撕開了,斷裂的木板在他后背上劃出了很多血口子,不過并不深,她用手在謝云蒙后背上按壓著,問他:“骨頭有沒有事?” 謝云蒙一邊托起惲夜遙的身體,一邊說:“還不至于摔斷骨頭,先幫我把小遙扶到沙發(fā)上?!?/br> 可是枚小小卻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也許是因為惲夜遙總是拖后腿,又或許是因為謝云蒙將惲夜遙緊緊抱在胸口的姿勢讓她難受,總之枚小小將他們扶起來之后,沖著還沒有完全昏迷的惲夜遙吼道:“你在干什么?沒有本事就不要胡來!你看看小蒙背上的傷!如果不是你跳下來,小蒙也不用受傷!你這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想干什么?逞英雄嗎?!” 一連串的質問惲夜遙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回答,他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對枚小著:“對不起?!?/br> “小小,小遙是想阻止我的行動,收不住腳,所以才跟著一起掉下來的,你就不要怪他了,現在趕緊找些藥給他治傷才是真的!”謝云蒙拉過枚小小,示意身后圍攏過來的其他人去找藥,單明澤第一個反應過來,跑進了廚房,去翻找那里的雜物柜。 枚小小怒氣未消,吼道:“你非要包庇他,他那是什么破計劃?雖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兇手還是在你們眼皮底下殺了人,還差點被困在樓上,現在需要你冒著生命危險幫大家打通通道,我就不明白了,有老師在,你干嘛那么聽他的?!” “小小??!” “小小,是我同意小遙的計劃的,不怪小蒙,現在趕緊過來幫我們一把,不要再和小蒙吵架了。”柳橋蒲的聲音適時響起,總算是阻止了枚小小質問下去,而謝云蒙也可以安心幫惲夜遙療傷。 樓上還有人,他們要跳下來的話,必須把下面的地板清理干凈,枚小小收斂怒氣,指揮剩下的人把地上的碎木塊一塊一塊挪開,然后把娛樂室和餐廳里的沙發(fā)坐墊全部都拆下來,扔在缺口下面。 單明澤拿著找出來的紗布和傷藥遞給了謝云蒙,也跟著一起處理地上的廢墟,就在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忙碌的人身上的時候,猛然發(fā)現了一件事。 “枚警官,文玉雅在哪里?” “什么?” 他這么一提醒,枚小小吃驚的環(huán)顧周圍,果然沒有文玉雅的身影,她以為餐館老板娘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了,趕緊向藍色塔樓方向沖過去,這時卻聽到了衛(wèi)生間方向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枚小小循聲看去,在衛(wèi)生間邊上的墻角,文曼曼正抱著一個中年婦女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時候跑到墻角去的,她輕輕拍著中年婦女的后背,嘴里在問:“你還好吧?mama,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中年婦女正是文玉雅,她沒有回答文曼曼的話,只是捂著嘴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枚小小沖過去問:“文阿姨,剛才你干嘛不跑?” “……咳咳……沒,沒法跑,我……原本沒想跟著你們到廳去……咳咳咳……發(fā)現上面……塌下來,想跑已經,已經來不及了!” “哦,沒事就好?!泵缎⌒∠嘈帕宋挠裱诺脑挘仡^繼續(xù)忙碌,可文曼曼眼中卻露出了憂愁的神色,她看著文玉雅沒事,放開她的肩膀,過去幫助其他人,但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文玉雅。 等到地板上面所有的東西都鋪好之后,柳橋蒲在樓上繼續(xù)喊:“再鋪厚一點?!?/br> 枚小小雖然認為已經夠了,但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他還是和單明澤一起去藍色塔樓的房間里,抱出了不少被褥和枕頭。但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下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口大箱子。 柳橋蒲一邊喊著:“讓開!都讓開!”一邊用力把箱子推下來。 足足可以裝下一個人的箱子猛的砸到下面,在震動過后,里面似乎傳出了什么聲音,但瞬間又安靜下來。 “小小,不要打開箱子,把它挪到一邊去?!绷鴺蚱衙?。 枚小小立刻和單明澤兩個人把箱子挪到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然后說:“老師,現在你們跳下來吧!” “顏慕恒,你先下。”柳橋蒲說。 顏慕恒沒有反駁,因為半分鐘不到,他就趴在了下面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樣子一點兒也不雅觀。 “咳咳……咳咳咳……該死,太痛了!” “活該!讓你出餿主意!”枚小小罵了一句,站在邊上理都不理他,讓他自己去爬起來,倒是單明澤伸手扶了一把。 接下來,跳下來的人是怖怖,這回枚小小搭了一把手,怖怖畢竟是個女人,那么高跳下來,就是有軟墊沖擊力也不小,起來的時候,有人在邊上扶一把會好很多。 接下來是于恰,枚小小看到他下來,總算是解決了心里的一個問題,將老人扶到一邊之后,唐奶奶和雅雅立刻開心的圍攏到他身邊,上下左右檢查于恰是否受傷,對于他們來說,于恰現在是親人。 最后一個下來的是柳橋蒲,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年輕時候的身手還有所保留,下來的時候,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趴在地上,當然謝云蒙也沖過去幫了一把。 枚小小問:“樓上還有其他人嗎?” 謝云蒙環(huán)顧一圈周圍說:“柳航他們沒下來嗎?他們早就走另一條通道出來了呀!” “他們走的是哪條通道?”單明澤問。 “是通往塔樓密道的那條路。” 聽到謝云蒙這回答,單明澤想著,藍色塔樓剛剛他們進去過,而且那邊的房間也沒有辦法直接和密道相連,也就是說,剩下的人就算從塔樓密道出來,也一定是進入了褐色塔樓。 單明澤說:“謝警官,你確定他們出來了嗎?” “應該是的?!?/br> “那就一定在褐色塔樓,要不我們一起過去看,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了?!?/br> “可以?!绷鴺蚱褢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