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二十
主屋一樓 枚小小正在廳里檢查那些鑲嵌在墻壁上的小房子裝飾,猛然聽到玄關(guān)處有人沖進來的聲音,女警立刻做出防備的姿勢,回頭準備應(yīng)對危險,沒想到?jīng)_進來的人居然是文曼曼,而且滿臉污垢、驚慌失措。 女警還沒來得及說話,文曼曼刺耳的驚呼聲就傳進了她耳朵里,小姑娘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撲到女警身上,聲音響亮到整個一樓都可以聽得到。娛樂室里的人紛紛被她吸引過來,因為大家都熟悉文曼曼的聲音,以為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時機卡得真是剛剛好,當文曼曼做戲把眾人全部吸引到廳里的時候,樓上也同時傳來轟隆一聲,位于餐廳和娛樂室中間那片墻壁毫無預(yù)警的倒了下來,包括上面的活動木板,以及一些像泥土,又像沙塊的粘土,其中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眼睛驚恐的朝上看,雙手也用力向上伸起,上半身前傾,雙腳努力尋找著安全的落地點,一邊避開砸下來的木板,一邊似乎還在救援其他的什么人。 就算是在漫天灰塵,還有不斷落下來的廢墟中間,枚小小也一眼認出了摔下來的人正是謝云蒙,她不顧危險想要跑去救援,被單明澤一把拉了回來。 “你瘋了?!木板要是掉在頭上,能把人砸死,先看看情況再說!” 此時文曼曼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她喘息著對枚小小說:“我把你們吸引到廳里來,就是為了讓你們避開危險,上面的出入口被堵住了,我們一直都沒有辦法下來,是顏慕恒出的這個主意,才砸開出入口的。” 可是她這樣的解釋不可能讓女警滿意,紅著眼眶,枚小小對文曼曼吼道:“其他的密道呢?顏慕恒出的這是什么餿主意?用小蒙的體重來砸開嗎?還是用他的命?你知道這樣子從三樓上摔下來有多危險?他這是在拿小蒙的命開玩笑!我告訴你,你們要是誰再敢攔我?!我就打斷誰的腿?。 ?/br> 說完,枚小小甩開單明澤和文曼曼,朝著娛樂室方向沖進去,這時上面的木板,還在不停砸落下來,枚小小手腳并用,格擋開頭頂上的木板,大聲吼:“小蒙,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退,快點,要不然你會被壓死的!” “不行,我不能退!”謝云蒙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塊木板直接砸在他的肩膀后面,被彈飛了開來,謝云蒙吃痛,身體稍稍傾斜,又立刻恢復(fù)了原狀。 枚小小沖到他身邊問:“上面還有什么人嗎?” “是小遙,他不聽話,跟著我一起摔了下來!!你盡力幫我打開那些木板,我要想辦法接住他?!?/br> 枚小小向上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一塊地板,并沒有完全斷裂,而惲夜遙被卡在了那里,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而且,枚小小還驚恐的發(fā)現(xiàn),惲夜遙垂下來的一只手血rou模糊,上面有一條很深的傷口,背上的衣服也全都是血。 顧不得許多,枚小小稍微估算了一下距離,對謝云蒙說:“小蒙,你還頂?shù)米???/br> “沒事?!?/br> “那你站好了,給我墊個腳!” 說完,枚小小后退幾步,雙腳借力向謝云蒙肩膀上躍上去,謝云蒙配合著扎穩(wěn)馬步,然后肩膀用力向上一扛,枚小小整個人就沖到了半空中,她一把抓住惲夜遙垂下來的腿,大聲喊:“惲夜遙,放手?。 ?/br> 迷迷糊糊中,惲夜遙只聽到了放手兩個字,他以為是謝云蒙在喊他,想著刑警先生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死死摳住木板的手指也松了勁,趁這個機會,枚小小借助身體向下落的慣性,將惲夜遙從搖搖欲墜的地板中間拉了下來,底下的謝云蒙將兩個人穩(wěn)穩(wěn)接住,三人一起摔倒在碎裂的木板上,謝云蒙扎扎實實當了rou墊。 幸虧距離并不是很高,而且刑警先生有所準備,所以砸下來的重力還不至于讓他受重傷。 惲夜遙肯定是沒有辦法爬起來的,枚小小顧不上差點拉斷的關(guān)節(jié),一個翻身扶住謝云蒙問:“小蒙,沒事吧!” “唔……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炜葱∵b!” 謝云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枚小小才看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都被撕開了,斷裂的木板在他后背上劃出了很多血口子,不過并不深,她用手在謝云蒙后背上按壓著,問他:“骨頭有沒有事?” 謝云蒙一邊托起惲夜遙的身體,一邊說:“還不至于摔斷骨頭,先幫我把小遙扶到沙發(fā)上?!?/br> 可是枚小小卻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也許是因為惲夜遙總是拖后腿,又或許是因為謝云蒙將惲夜遙緊緊抱在胸口的姿勢讓她難受,總之枚小小將他們扶起來之后,沖著還沒有完全昏迷的惲夜遙吼道:“你在干什么?沒有本事就不要胡來!你看看小蒙背上的傷!如果不是你跳下來,小蒙也不用受傷!你這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想干什么?逞英雄嗎?!” 一連串的質(zhì)問惲夜遙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回答,他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對枚小小說著:“對不起。” “小??!小遙是想阻止我的行動,收不住腳,所以才跟著一起掉下來的,你就不要怪他了,現(xiàn)在趕緊找些藥給他治傷才是真的!”謝云蒙拉過枚小小,示意身后圍攏過來的其他人去找藥,單明澤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跑進了廚房,去翻找那里的雜物柜。 枚小小怒氣未消,吼道:“你非要包庇他,他那是什么破計劃?雖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兇手還是在你們眼皮底下殺了人,還差點被困在樓上,現(xiàn)在需要你冒著生命危險幫大家打通通道,我就不明白了,有老師在,你干嘛那么聽他的?!” “小?。?!” 第二條日記中提到了安澤的妻子,在19八9年12月1日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家兩個月有余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測,安澤女兒還在念小學(xué)的時候,妻子就與他分居了,這對于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說,打擊之重可想而知。 現(xiàn)在暫且不談安澤妻子的事情,我們接著分析下面的日記內(nèi)容。 日記三:寫于1992年1月1八日。 ‘該走的都已經(jīng)走了,女兒已經(jīng)小學(xué)畢業(yè),功課有所好轉(zhuǎn)。最近發(fā)現(xiàn)頭腦經(jīng)常昏沉,實在是無暇照顧。自己的工作越來越清閑,不知是否是好事!’ 大家在念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地方有些違和呢?也許你們同惲夜遙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句子中有的缺了主語,有的缺少了理由。 要聲明一點的是,以上幾句話都寫在同一頁上,首尾接續(xù)在一起??梢钥隙?,在這些話語中,并沒有其他穿插的內(nèi)容,所以說,只能是安澤刻意忽略了主語和理由。 ‘該走的都已經(jīng)走了,女兒已經(jīng)小學(xué)畢業(yè),功課有所好轉(zhuǎn)?!?/br> 這句話之中,沒有說明該走的人是誰?如果安澤說的是自己妻子,那么從語言組織上,我們可以看出,安澤并非舍不得妻子,他說該走的都已經(jīng)走了,這是一種沒有留戀的表現(xiàn)。如果安澤說的不是自己妻子,那就很難猜測了。 在演員先生手中的上,安澤也提到妻子在女兒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自此從未聯(lián)系過。 還有,‘都已經(jīng)走了’這種說法,讓人聯(lián)想到當時是不是有很多人離開了安澤的身邊,也許安澤后來只有女兒陪著他,并且四十歲之后再沒有到學(xué)校教過書,原因就在于他已經(jīng)眾叛親離。 沒有朋友,沒有財富,還失去了大部分親人,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安澤才會拼命想要利用夢境翻身(這一點在之后的日記中也有所表達)。夢境本是虛無的東西,安澤能夠利用它得到財富,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不管安澤的夢境是否有預(yù)知能力,只能說這是安澤命不該絕。 謝云蒙彎腰進入偏屋廢墟的地下室里面,剛才雅雅的問題還在他腦海里盤旋,惲夜遙的身影也因此揮之不去,謝云蒙努力強迫自己忘掉感情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在尸體上面。 此刻地下室里的狀況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改變,柳橋蒲將它兩頭的出入口全部打開了,而且在周圍破損腐爛的墻壁上開了很多洞,里面的泥沙本來就吸足了水分,現(xiàn)在被冷空氣這么一吹,木板后面基本上都結(jié)起了冰,所以室內(nèi)的溫度一下子變得非常寒冷,就連刑警先生進入的時候都打了一個寒顫。 謝云蒙回頭提醒唐美雅,把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外面很冷。雅雅則暫時留在巖石地洞里面,不過不是就這樣站在空曠的地方,謝云蒙將她的身體抱到一塊凸出的巖石上方,這塊巖石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雅雅呆在上面的話,下頭的人只要不抬頭,根本注意不到她。 這里也是枚小小觀察好之后告訴謝云蒙的,他讓雅雅留在上面一來是為了安全起見,二來也是為了觀察巖石地洞里的情況,以防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有人在這里活動。謝云蒙關(guān)照雅雅,看到人要盡量注意隱蔽自己,不需要提醒他們,只要事后把看到的一切告訴他們就行了。 雅雅一一點頭答應(yīng),小姑娘用一種很認真的態(tài)度接受了任務(wù),好像自己也已經(jīng)是一個女警一樣,謝云蒙很喜歡雅雅的性格,所以忍不住表揚了她一句,這讓雅雅更加得意了。 謝云蒙先進入地下室,觀察了一下情況,由于柳橋蒲簡單的改造,廚師尸體表面果然沒有多少改變,地上的血跡和尸體都已經(jīng)在寒風(fēng)中凍僵了,延緩了腐爛的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唐美雅第一眼看到尸體的時候,也嚇得心怦怦直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靠近過去。 謝云蒙蹲在尸體邊上問:“唐奶奶,你能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管家先生嗎?” “我…”唐美雅控制住害怕的心緒,仔仔細細觀察著尸體的臉,乍一看上去,那張臉泛著青灰色,還帶有血跡,確實讓人不忍直視,但忽略掉這些之后,唐美雅發(fā)現(xiàn)它確實像管家先生。 在封閉而又狹窄的空間里,某個毫無生氣的黑影斜靠在那里,黑影的脖子如同斷裂一樣向一側(cè)傾斜著,連帶上半身也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傾斜,乍一看上去,讓人覺得他好像是尸體一樣。 但是,湊近之后,我們可以從黑影鼻息間聽到虛弱的呼吸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這個地方的,已經(jīng)很多天了,不見天日,僅靠呼吸和不知道是誰拋棄在這里的食物茍延殘喘,本來已經(jīng)失去希望。 但是剛才出入口卻突然打開了,黑影看到兩個女人,其中一個似曾相識,這讓黑影回憶起很多年以前,他同那個年輕女人共同做的一件事情,一件他們隱瞞至今不敢啟齒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過去的那個人,為什么會沒有認出我來?’黑影模糊的大腦中,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不敢相信,自己這么多年來保護的人會不顧自己的生死,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沒有認出他是誰。 喘息聲越來越微弱,并不全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心逐漸在失去希望,剛才一瞬間,被機關(guān)彈回來的小桌子砸到了他,估計肋骨有可能受傷了,黑影覺得移動都變得困難,砸到的地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為什么要將自己的生命通道堵起來呢?’ 黑影用唯一能動的右腳去踢剛才突然之間斷裂的木頭,可是他那點微弱的力量,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試了好幾次之后,黑影終于放棄了,他索性整個身體都癱軟下去,等待死亡的到來,這里留下的食物已經(jīng)不多了,巖石縫隙里的水也救不了他的命。 黑影想,反正自己這一生也總是窮困潦倒,舉債度日,還不如死了的好。希望就這樣在一個人心中完全消失了,沒有人看到他的痛苦,而此刻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也正在因為這份痛苦而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光亮投射進了黑暗的地方,于恰被刺激得睜不開眼睛,他抬手擋住光亮的來源,耳朵邊上聽到氣墊與墻壁難聽的摩擦聲在繼續(xù)。 謝云蒙一點一點將塞進出入口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這些東西里面的氣已經(jīng)漏光了,所以此刻鋪在地上,就像一層厚厚的橡膠墊一樣,因為材質(zhì)緊縮的關(guān)系,顏色也看上去比周圍的顏色要深了很多。 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把堵塞在里面的供桌給弄出來了,供桌的兩條腿和一條橫杠已經(jīng)斷裂了,氣墊被拉出來之后,兩邊墻壁上的磚瓦也帶下來了不少,剎那間出現(xiàn)了許多裂紋和缺口。 謝云蒙之前為什么一定要把厚實的氣墊全部塞進狹小的出入口里面,就是為了破壞周圍的墻壁,墻壁上裂口一多,空氣就自然而然灌進室內(nèi)了,當然,后面有通風(fēng)口那是最好。 將墻壁上的缺口清理出來之后,謝云蒙朝著里面喊道:“于恰,你在里面嗎?在的話就回應(yīng)一聲?!?/br> “唔…在。”于恰的聲音顯得非常虛弱和沙啞,他勉強回答了一聲,但是聲音剛剛從喉嚨口溢出來,立刻又被突然移動帶來的疼痛給堵了回去。 “你等一下,我現(xiàn)在就想辦法救你出來,你身后還有出入口嗎?”謝云蒙問道。 “沒……沒有,這里面……都是巖石……” 收到回應(yīng)之后,謝云蒙縮回頭顱,對唐美雅說:“唐奶奶,我們必須在外圍找到機關(guān),要不然里面的供桌很難弄出來,主要是桌面卡在巖石縫隙里了?!?/br> “可這里四周都是光滑的巖石,哪里來的機關(guān)呀?”唐美雅有些著急的問,隨后她繞開謝云蒙,一頭鉆進磚瓦墻壁上的入口,對著里面說:“小于,我是雅雅,對不起!我剛才沒有及時救你,真的很對不起!小于,我不該那樣做的,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沒事……雅雅,我就知道……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庇谇÷曇衾锞尤宦牫隽艘唤z喜悅,這讓唐美雅更加無地自容,她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嘴里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于澤、于恰、詭譎屋中的小于、罪犯小于,以及詭譎屋主人安澤,還有女主人和廚娘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對于目前來說,這是一個復(fù)雜的問題,只能慢慢從當事人的口供中加以了解。 但我們要說到的近似于解答的線索,卻與這個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于恰既然是唐美雅過去唯一的知情者,那么帶他來這里的人,一定是想要借唐美雅的過去來為自己掩蓋,所以說,于恰被發(fā)現(xiàn)是必然的。 那張卡在供桌縫隙里的小紙片,不是遺落物,而是某個人故意夾在那里用來吸引看到者的視線,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之前廚師先生被殺的時候,偷偷在巖石地洞里活動的人,他帶走了供桌上原本的東西,將小紙片夾在關(guān)鍵的位置。(那個人當時還遺落了一點什么東西?他自己沒有找到,但也并不是很著急,所以這樣?xùn)|西我們稍后再說) 動手腳的人不可能知道,在他之后會有誰進入巖石地洞,但不管誰進入,只要發(fā)現(xiàn)于恰就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帶到刑警的面前,而于恰的口供可以將一直默默無聞的唐美雅推到風(fēng)口浪尖之上。 過去的殺人事件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警方知道之后一定會加以深入調(diào)查,然后呢?將唐美雅和于澤于恰的關(guān)系全部透明化,當然會聯(lián)系到兒童販賣團伙的身上,因為于澤過去不是他們的成員嗎? 這一盆臟水潑得恰到好處,既不是完全栽臟,當事人也稱不上無辜,而且還能最大限度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將本應(yīng)該被注意的人物隱藏起來。所以,在這條線索下,我們可以肯定一點,帶于恰進詭譎屋地下,囚禁在這里,并且故意動手腳要讓刑警發(fā)現(xiàn)的人一定是兇手。 只有殺人者,才會想到要用殺人犯來替自己掩蓋罪行。這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人,他要找擋箭牌的話,當然會找與自己犯了同等錯誤的炮灰,如果炮灰犯的錯誤太不起眼,那就起不到擋箭牌的作用了。但是呢,這個炮灰又不能和自己的關(guān)聯(lián)太過于緊密了。 謝云蒙這邊的救援陷入了瓶頸,但是幸好于恰并沒有生命危險,可以容他們慢慢想辦法。在另一邊,柳橋蒲和受傷的單明澤帶領(lǐng)著九個人也要開始行動起來了。 柳橋蒲直視著文曼曼的眼睛,她確實改變了,瞳孔中毫無應(yīng)該有的害怕和恐懼,變得異常冷漠,甚至空洞到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感。在內(nèi)心里,柳橋蒲為她的改變感到震驚,老爺子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人真的可以在瞬間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現(xiàn)在認定,文曼曼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聰明睿智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仿若初次見面的女孩。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向了文曼曼,但除了受傷的單明澤之外,沒有一個人同老爺子一樣看到了內(nèi)在的東西。 單明澤緊挨著坐在柳橋蒲身邊,此刻,他眼中的驚愕不遜于任何一個人。 在人群之中,還有一個人比較特殊,她的特殊并不是因為看透了文曼曼,而是因為她的懷抱變得空空如也。本來應(yīng)該抱著怖怖的王姐,此刻懷里什么人也沒有了,在大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小怖怖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但更加奇怪的是,王姐沒有因此驚呼出聲,廚娘沒有因此感到焦急,柳橋蒲和單明澤更是完全都沒有注意到王姐懷中丟失的人兒。他們所處的小空間只要稍微轉(zhuǎn)一下頭,就可以看清楚所有人,所以說,如果他們會因為怖怖的失蹤感到驚慌失措的話,事情早就鬧開來了。 既然沒有,只能是因為他們并不在乎這場小小的失蹤,甚至不屑一顧。 在狹小的空間里,本來除了柳橋蒲和單明澤之外,總共還有九個男女,現(xiàn)在,在失去了怖怖的情況下,當我們重新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居然還是九個男女,那么到底是少了一個,還是多出來了一個呢?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周圍所有人的狹小空間里,人員身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而我們唯一的調(diào)查者,退休老刑警先生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無論讓人怎么想,都覺得沒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