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主屋三樓上的調(diào)查七:廚娘婆婆
“安澤的妻子就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自己女兒?”惲夜遙繼續(xù)問。 “惲先生,這件事一直以來我也很奇怪,按理說一個女人不應該絕情到如此地步,就算對丈夫絕望了,女兒還是要疼愛的。但安澤的妻子卻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她女兒在電話里乞求,她也沒有選擇回來過?!?/br> “我有時候在想,與其這樣,還不如索性不接電話,讓小女孩斷了念想才好??伤置看味冀勇犽娫?,在電話里百般寬慰女兒,卻始終都不肯露面?!睆N娘回憶著過去,臉上煩惱、厭惡和憂愁交替,就像是重新沉浸在水潭中的魚兒一樣,漸漸開始沉淪。 “199八年,那一年是安澤事業(yè)的高峰期,之后便一蹶不振,我總覺得這棟明鏡屋中好像有詛咒,不管是誰住進來,都沒有好結果?!?/br> “先是小安因為寂寞和逼迫,患上了抑郁癥,然后是安澤自己,在名聲大起大落之后,他也變得瘋瘋癲癲起來,總是強迫別人做一些他們不喜歡做的事情,比如,小安明明以前性格外向,他卻非要把她囚禁在三樓之上,終生不見天日。我明明喜歡安靜的在書房里看書,他卻每天監(jiān)視我,不允許我靠近書房半步?!?/br> “甚至于我只能在他出門或者辦公的時候,偷偷溜進書房看一會兒書,還得要小心翼翼,不讓任何人知道我進入過書房,要不然的話,就會被臭罵一頓,然后關在自己房間里反省?!?/br> “你們所聽說的那場火災,發(fā)生在1999年4月份的時候,我記不清楚是哪一天了。但是對于我來說,整個人生的變故則是在199八年10月份的時候,那天是10月25號,安澤請了一批工匠來別墅修繕維護。明鏡屋建好之后非常奇怪,每隔半年,安澤就會請工人來一趟,里里外外全部檢查一遍,而且這些工人都是他認識的?!?/br> “請工人來修繕房屋的原因,他不可能親口告訴我,所以當時,我的確不知道,這棟房子里居然存在著那么多密室。每次工人來的時候,安澤都會將我趕到偏屋去,10月25日當天也不例外。” “安澤好像是生怕我看到什么,但我卻非常樂意他這樣做,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在書房里看書的時間。這種時候,就算被安澤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會罵我。我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晚飯之后,有一個青年工人偷偷溜到書房來,他那臟兮兮的手扒在門板上,對我說:你可真漂亮,小姐!” “我一開始以為他的這句話是在諷刺我,因為我對自己的年齡和容貌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嘲笑他說: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漂亮??!沒想到這個工人毫不在意,他又對著我說了好幾句贊美的話,然后就一陣風似的溜走了。在工程結束之前,他每天都會趁著工作間隙,偷偷跑來找我聊天?!?/br> “漸漸的,我也會故意找理由,在固定的時間到偏屋等待他。對我來說,他就像是一只暗夜里的螢火蟲,點亮了我的內(nèi)心,讓我第一次有了思念這種情感。你們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孤兒,沒有享受過家庭或者愛情的甜蜜?!?/br> “另一個是窮困的打工者,他每天每天都在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而奔波勞碌著,根本就體會不到多少人世間的溫暖。這樣的兩顆心,就像兩塊磁鐵一樣,很容易就緊緊吸附在了一起。” “惲先生,你猜到工人是誰了嗎?”婆婆眼眶里含著熱淚,嘴角卻在微笑,她用一種似泣非泣的語氣問惲夜遙。 惲夜遙反問道:“他就是管家先生,對不對?” “是的,他就是管家先生,也是我隱瞞了15年之久的愛人于澤?!?/br> “不對,婆婆,管家先生不可能是于澤,于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60多歲的老人了,他的年齡應該比你還要大。而管家先生,比你小了十來歲。我可以肯定,于澤和管家先生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錯了?”聽到于澤的名字,顏慕恒突然站起來說的。 他用的是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直接就反駁了廚娘婆婆所說的話,在他邊上的惲夜遙其實也是這個態(tài)度,當然也包括一直在控制著場面的柳橋蒲。 柳橋蒲接下顏慕恒的話頭問:“婆婆,于澤這個名字是管家先生自己告訴你的,還是有人說給你聽的?” “是我們相愛之后,于澤他自己告訴我的呀?要不然我們的兒子也不會叫于恒!” 廚娘婆婆很奇怪,他們?nèi)齻€人為什么要如此激動?不過她奇怪也無可厚非,因為婆婆根本不可能知道,于澤和唐美雅的過去。在這件事里面,唐美雅所說的要比廚娘婆婆所說的過去可信度高得多,畢竟她身邊還有于恰的證詞。 不過事情并不能就此定論,于澤是販賣兒童集團過去的一份子,年齡比唐美雅還要大上幾歲,明鏡屋建成的時候,他少說也要50多歲,確實不可能變成修繕房屋的青年工人。 這件事能扯到于澤的身上,真的很離譜,所以惲夜遙、顏慕恒和柳橋蒲這個人完全不能相信廚娘婆婆所說的話,但婆婆的敘述還要繼續(xù)下去,惲夜遙他們也只能稍安勿躁,或許接下去的內(nèi)容,能夠解開他們的疑惑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