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純白色的幽暗森林篇章一和15年
詭譎屋事件發(fā)生的第二天下午,屋子外圍 西西此刻終于意識到,憑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回到詭譎屋中,她走到雪地里,那就是把自己送進(jìn)了墳?zāi)估锩妗?/br>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西西完全失去知覺的身體,像一尊雕塑一樣被白色的大雪所掩蓋,細(xì)碎冰雹不停打在她的臉上,露出來的皮膚除了青紫之外,便是滲人的慘白,就連一雙瞳孔也開始擴(kuò)散,放大,讓人感覺可憐之極。 西西想喊,可是喉嚨也一起被凍僵了;西西想動,可是雙手和雙腳已經(jīng)與雪地相融。在白色的沼澤之中,西西只能任由自己一點一點向下沉去,直到沉入她從未有見過的那片幽暗森林。 西西不擁有特殊的夢境,也從沒有見過幽暗森林中自己的另一重人性。在她的眼前,那里仿佛是救贖之地一樣。只不過鎖住永恒之心的幽暗森林是墨綠色的,而屬于西西的幽暗森林是純白色的而已。 肺部和心臟也隨著手腳一起動僵了,西西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胸腔中的搏動,也完全感覺不到痛苦的窒息,她在潛意識中抬起眼眸向純白色的幽暗森林深處望去。 那里樹影搖曳間有一個人正在等著他,那是一個傷害過她的人,在西西的記憶中,這個人眼里都是錢。和他交往的時候,自己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錢包一樣。 甚至西西覺得這幾年自己連錢包都不如,錢包只需要付完錢之后就可以休息,而她,付完錢之后,還要成為愛情名義下的玩物! 所以西西恨他,不愛他,即使是一開始的那一點點喜歡,也早已消磨殆盡?,F(xiàn)在剩下的只有厭惡。 ‘為什么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不是小于?’ 西西感到很傷心,她拼命想要向后退去,可是身體已經(jīng)由不得她去做主了,因為死神!拿著鐮刀人人敬畏的死神早已經(jīng)站在西西身后,不讓她再退卻半步。 虛空中傳來男人若有似無的懺悔聲,以及那一字一句都已經(jīng)聽膩了的表白言語。在西西閉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都不愿意回應(yīng)盤旋在腦海中的聲音,愛讓她只想著詭譎屋中的欺騙者。 而現(xiàn)在真正愛西西的那個人,難道不也是因為過去的欺騙和貪婪,才失去了本應(yīng)該屬于自己的純真愛情嗎? 皚皚白雪又無聲無息的吞沒了一條生命,悲傷和瘋狂注定要再次發(fā)生,在悲劇中唯一還值得慶幸的是,被西西襲擊的雜貨店老板娘沒有生命危險,因為冬天的衣服本身就穿的很厚,西西那一刀看似扎在老板娘的胸口,其實在碰觸到皮膚之前就歪斜了。 再加上小姑娘本身力量不足,當(dāng)雜貨店老板掀開老婆衣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刀尖只是在皮膚上劃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并沒有觸及內(nèi)臟。這讓兩個當(dāng)事人都松了一口氣。 替老婆包扎好傷口,安頓下來之后,善良的雜貨店老板還惦記著西西的安危,所以他不顧生命危險沖進(jìn)了雪原之中,可是這個時候如何還能找到人影,除了漫天遍野的白色之外,什么都沒有,雜貨店老板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想,他唯有祈禱奇跡發(fā)生,西西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詭譎屋內(nèi)部…… —— 到目前為止,死亡正在不斷發(fā)生著,詭異的事情也在不斷地挑戰(zhàn)者我們的頭腦。 管家先生和廚師先生的死,可以認(rèn)為是真兇想要封鎖住詭譎屋過去秘密的行為。詭譎屋女主人和餐館老板娘文玉雅的失蹤事件,既可以認(rèn)為是某些人想要引導(dǎo)刑警走向正確方向而做出的行動,也可以認(rèn)為是兇手想要掩蓋真相,誤導(dǎo)刑警的行為。 但是接下來死亡的那些人卻都讓人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比如孟琪兒,這個任性、豁達(dá),與詭譎屋還有山下兇殺案都沒有瓜葛的女孩,為什么會在進(jìn)入詭譎屋的第一個白天就遭到殺害呢?殺她的動機(jī)究竟是什么? 如果說殺死孟琪兒單純只是想要陷害謝云蒙的話,這個理由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會信服。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又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來解釋孟琪兒的死亡真相。 還有西西的姨母,她是在雪地中被救起的三個幸存者之一,也是至今為止唯一還不知道名字的中年婦女。她雖然與山下的兇殺案掛鉤,但明顯不是主謀,在她死后,單明澤、西西以及那個西西所愛的神秘男人,好像都沒有因為她的死亡,而感到有多少悲傷,反而很快就將她拋之腦后了。 而且關(guān)于她是西西姨母這件事,我們也只是從西西對她的稱呼中猜測出來的。因此這個中年婦女的真實身份,還有待考究。 除去以上兩個人,在戶外死亡的那具冰凍尸體,謝云蒙已經(jīng)將他掩埋在雪地之下,只要接下來真兇的面目露出端倪,我們距離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也就不遠(yuǎn)了。 最后就是一開始的三重血屋謎題,究竟是兇手的故弄玄虛之作,還是由其實際存在的意義,這些,都要等待惲夜遙的推理來破解答案。 現(xiàn)在看來,如果沒有人及時救援的話,死亡人數(shù)又要增加一個了,單純、任性的西西,究竟死神能不能放過她呢?只希望純白色的幽暗森林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線索和結(jié)局。 —— 15年前,明鏡屋 與男人在書房里的會面結(jié)束之后,女人若無其事的走進(jìn)了偏屋廚房,在這里,明鏡屋中唯一的女仆正在忙碌著。自從安澤突然之間去世之后,女仆的生活也顯得輕松了不少,不用再面對安澤那些無法理喻的要求了。 沒有什么可以說的,女人隨便找了幾句話詢問一下,便又似無意地離開了廚房。彼時,明鏡屋中的一切生活勞作,都還集中在偏屋。因為主屋安澤在世的時候要求絕對潔凈,所以那里沒有廚房也沒有陽臺。 那么大的地方,連衛(wèi)生間都只有一個。兩棟塔樓里甚至連窗戶都沒有。不像偏屋,才有一個家的樣子,無論做什么都很自然。 女人之所以進(jìn)入廚房,只是為了試探一下女仆是否聽到了他們剛才在書房里的對話?結(jié)果讓她很滿意,女仆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邊的食材上面了。 在自己喜歡的地方踱了幾圈之后,女人走到窗前深深呼了一口新鮮空氣,山上不容易受到任何污染的侵襲,就算是城市里常見的霧霾,在他們這里也幾乎沒有見過,除了雨雪之外,女人見過的天空大部分都是晴空萬里,就好像今天一樣。 心里估算著女仆什么時候招呼他們吃飯,女人刻意繞開廚房,輕手輕腳回到了書房里面,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她利用工具打開了兩層合并在一起的書柜,一打開,女人的鼻尖就立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刺鼻臭味。 強(qiáng)忍著不適的感覺,女人來不及因為這臭味而停頓腳步,身體迅速潛入書柜之中。在黑暗深處,地板上赫然開著一個方形的洞口,一條向下的木質(zhì)階梯迎接著女人的進(jìn)入,臭味就是從階梯下面涌上來的,但應(yīng)該不是在很近的地方,要不然沒有人能夠忍受得了。 ‘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看來是該好好處理一下,這件事是他的軟肋,也是他能夠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的籌碼,所以,在計劃實施之前,我必須把老家伙移動到完全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才行?!?/br> 心中的想法催動腳步,女人迅速進(jìn)入巖石地洞之中,沿著自己從小到大經(jīng)常行走的道路前進(jìn),腳下冰涼的水漬微微濺起,寒意自下而上,從腳心逐漸滲透進(jìn)女人身體的各個地方,令她縮起了嬌小的身軀。 這個女人不過1米5幾而已,她那矮小瘦弱的身軀雖然做很多事都會造成不便,但也有方便的時候,就比如在這巖石地洞之中,女人可以擠過任何一條縫隙,甚至普通人擠不過去的地方,她也可以勉強(qiáng)通過。 很快,女人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那是一幅怎樣恐怖的景象,當(dāng)時的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形容了。用準(zhǔn)備好的干凈毛巾將自己的面部整個遮掩起來,只留下一對閃亮的瞳孔,然后女人開始行動了。 在女人身后留下了一條散發(fā)著惡臭的痕跡,令地上清澈的水漬瞬間變得污濁不堪。 ‘我該把他帶到哪里去呢?放在供桌后面的密室里面嗎?’女人一開始確實想要這么做,因為只有那個安澤總是用來祭奠祖先的供桌后面,才可以將她所攜帶的東西永遠(yuǎn)隱藏起來。不過,好像有什么聲音在女人心底告誡,讓她前往另一個方向。 猶豫片刻,女人決定跟隨心中的那個聲音行動,于是她立刻改變了原本的方向,離開正想要擠進(jìn)去的狹窄縫隙,朝著位于巖壁上方的出入口前進(jìn)。 如果說從這里出去的話,一來女人要多費很多力氣,二來她之后也要提心吊膽一段時間。 因為計劃安排在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在此之前,書房里的臭味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女人光用想象,就感覺紅色的惡魔已經(jīng)侵蝕了她的心智。 ‘這也是為了之后讓他隨時就犯而做的準(zhǔn)備,沒辦法,只能冒險了!’ 女人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不看不聞手中惡心丑陋的東西,雖然這么多年以來,她的憎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是此時此刻,她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忍的。畢竟生活總是會帶給女人更多的情感和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