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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水或是沒察覺他的僵硬，或是察覺了也很滿意現(xiàn)狀，畢竟他接下來的動作有點兒僭越，他也并不希望嚴(yán)慶生反應(yīng)迅速地阻止他的手。

    首先是腰。

    程水摸過挺多人的腰，他師父的，鄰居小孩兒的，按摩店打工時候客人的，其他亂七八糟場合莫名混熟的，男男女女的都有，他一直覺得都那么回事兒，瘦一些rou一些，掐重了疼撓輕了yǎng，就跟那些男人說的一樣：脫了衣服關(guān)了燈，沒啥區(qū)別。

    可他生哥這腰是怎么長的？一樣瘦到?jīng)]一絲贅rou，長在嚴(yán)慶生的身上就跟出國念書鍍了金似的，讓程水寶貝得不行，碰也不敢整只手放上去碰，怕碰壞了，得繃緊了手掌，用手掌心貼著一小塊兒，一點點磨蹭。

    嚴(yán)慶生還是太瘦了，腰上沒多少地方，不經(jīng)磨，很快那兩只不安分的手便不甘局限于這點兒地方，開始往更高更深的地方探尋。

    當(dāng)他碰到靠近肋骨的地方時，嚴(yán)慶生突然慌了：“程水……”

    程水嘖了一聲：“哥，你叫我什么?！?/br>
    嚴(yán)慶生聽出他有點兒不悅，但他得先讓程水停手，還是堅持把話說下去：“……快拿出去?！?/br>
    程水不搭理他，照舊往上。

    嚴(yán)慶生像是才想起來自己有胳膊有手，擰著眉頭去扯他胳膊，程水覺出問題，不再跟他鬧，但也不依他，語氣嚴(yán)肅起來：“讓我看看?！?/br>
    嚴(yán)慶生立馬又軟化了，“算了弟弟，哥沒事兒?！?/br>
    他在路上跟程水說那群混子只是想搶他東西，搡他在地上發(fā)現(xiàn)他毫無還手之力，便沒怎么為難他。自己是干了一天活兒，太累了，爬不起來，才迷糊過去了。

    他看見程水來時提著火鉗，擔(dān)心這孩子一沖動，自己把他也給攪進(jìn)去。

    不過是挨點打，幾十年家常便飯，又鬧不出大毛病來，但程水不一樣，他那時候發(fā)狠的樣子，就像要——

    要殺人。

    嚴(yán)慶生后怕。

    程水一心為著自己，他知道，但程水能在這待幾天，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準(zhǔn)。嚴(yán)慶生仿佛在過著偷來的快樂時光，小心翼翼地歡欣著，他把這種安穩(wěn)愉快的生活裝進(jìn)罐子里封好，弓起背抱進(jìn)懷里，哪怕身后拳腳相向，也絕不能磕著罐子分毫。

    到頭來罐子卻要自己裂了。

    “快點。”程水又催了一回，手已經(jīng)開始把他往自己這面掰，“我就看看，又不做什么?！?/br>
    誰知嚴(yán)慶生固執(zhí)極了，他手上力氣不小，程水又怕弄疼了他，居然沒扛過他的勁。武力行不通，程水問：“哥，你確定要這樣？”

    嚴(yán)慶生抿緊了唇，不說話。

    程水于是嘆氣：“那可就不怪我了?！?/br>
    嚴(yán)慶生眼剛疑惑地一眨，下一秒身體自然而迅速地生出一種從未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來。從腰算起，往上半截身子全跟過了靜電似的，酥酥麻麻，短短一瞬，這感覺沿著神經(jīng)爬滿了每一寸皮膚，激得全起了雞皮疙瘩。

    他一聲啊終究沒叫出聲，沖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一切都過去后，他那遲鈍的大腦才慢悠悠告訴他，程水咬了一口他耳垂，還故意給他tiǎn得濕噠噠的。

    說完這情況，大腦就徹底罷工了。

    程水在在在、在搞什么？

    飄忽間，他聽見程水用一種極其溫柔，簡直要化成糖水兒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哥哥，聽話。”

    ……

    哦，好。

    失去思考能力的嚴(yán)慶生說什么是什么，十分好擺弄，程水輕松得逞，掰過身，掀衣服，一氣呵成。

    白棉衫上是撣不掉的黑泥灰，白皮rou上是一時半會消不下去的青紫腫塊。那些大大小小的瘀血集中在他肋骨與背上，幾乎要連成片，看上去尤為可怖，想來是那群畜生在他倒了后踹出來的。

    程水一言不發(fā)，前后看了十幾遍。

    “有yào嗎？”他問。

    嚴(yán)慶生緩過神來，拉下衣服不讓他再看了，還勉強(qiáng)笑了一下：“這點傷，用不著，過幾天自己就好了?！?/br>
    “不行?！?/br>
    這個傷哪是幾天能好的，把他當(dāng)傻子糊弄呢。程水拿上外套：“我去買。”

    “哎別別別！家里有！”

    程水已經(jīng)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