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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焰鄭重道:“我一定會的?!?/br> 太師祖說得玄乎,凌焰卻好像能懂一部分。關于任雪川的過往,關于他與他師尊之間的深情,關于他與宮越溪的聯(lián)系,這些原著中都沒說。今日一聽,很好地補充了空白,也讓凌焰對自家?guī)熥鸲嗔藥追至私馀c好奇。 凌焰端起酒杯:“我定當好好陪伴師尊,請?zhí)珟熥娣判模 ?/br> 宮越溪目光慈祥:“我先前雖然對他有幾分怨氣,但終究也見不得他孤零零的。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撒手了?!?/br> 凌焰聽著這話不對,立刻嚴肅起來:“太師祖切莫瞎說,您會好好的!您還要等著看我收徒呢?!?/br> “好,好……”宮越溪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那你要快快長大。” 第14章 【醉酒】 這天凌焰與太師祖相飲甚歡,最終醉倒在了石階上。 晚些時候,任雪川來接人,瞧見徒弟蜷縮在師祖腳邊睡著了,身上還臥著兩只貓。 師祖則是在坐在火爐旁吃燒烤。 任雪川朝他致歉:“小弟子失禮了,回頭我定當好生管教?!?/br> “管他作甚?”宮越溪側頭看凌焰,“他這樣不也挺好,比你有趣多了。年輕人啊,就該這般活潑。你可千萬別把他帶得跟你一樣寡言少語冷冰冰的?!?/br> 任雪川低頭稱“是”。 宮越溪招手,讓他上前,而后遞給他一根rou串:“你嘗嘗,挺好吃的?!?/br> 任雪川聽命靠近,接過rou串,嘗了一下,吃了滿嘴的佐料。 宮越溪問:“怎么樣?” 任雪川道:“不怎么樣?!?/br> “真是暴殄天物,”宮越溪似有不滿,旋即擺擺手,“去吧去吧。不準罰他?!?/br> 任雪川應下,而后將人抱起,向師祖告辭。 出了院門,他御劍飛向青陽峰。 皎皎月光落滿山間,落在凌焰稚氣未脫的臉頰。他被寒風吹醒,睜眼瞧見師尊線條流暢的下頜,垂在胸前的長發(fā)。 他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師尊……” 任雪川沒搭理他。 凌焰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貼了半天,而后掀開眼簾,傻兮兮地笑著:“師尊,你……你有心的……” 任雪川:“……” 他想把人扔下去,又想到師祖的叮囑,遂不敢動手。 到達青陽峰后,任雪川將人送回房間。凌焰抱著他不撒手,一直看著他傻笑,口中還嘟囔著:“我要把你……把你融化……嘿嘿……師尊,你……你真好看……” 任雪川把人塞進被窩,凌焰伸手去摸他的臉。他立刻后退,卻被揪住了頭發(fā)。 “師尊……”凌焰用手指繞著他的長發(fā),又將那縷發(fā)絲湊到鼻尖,滿臉迷醉,“師尊好香……” 任雪川掰開他的爪子,把自己頭發(fā)解救出來。 凌焰又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揪住他衣襟,放聲大喊:“來??!殺了我!我……我這般喜歡你,你卻如此狠心!” 吼著吼著又哭了起來:“嗚嗚……任雪川,你沒有心……” 任雪川抬起手,猶豫了半天,最終只能把人凍住,讓他再不能吵鬧。 出了門,他走到山前,深深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次日醒來,當凌焰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青陽峰的床榻上,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 我是怎么回來的??? 太師祖絕不可能送他回來,那只可能是……我自己從山上滾下來的? 凌焰快速洗漱,而后沖到院子里,不見師尊,只見白術。他走過去問:“白哥,昨夜我怎么回來的?” 白術看了他一眼,努力憋著笑:“你說呢?!?/br> 凌焰又問:“我有沒有什么失禮之處?” 白術一邊晾曬藥材,一邊回答:“沒有?!?/br> 凌焰松了口氣。 白術慢悠悠道:“你只不過半夜三更放聲大喊‘來??!殺了我!我……我這般喜歡你,你卻如此狠心!’還哭著喊‘任雪川你沒有心!’” 凌焰:“……” 天吶這都什么玩意兒??? 他捂住臉,好想跳崖自盡。 “然后呢?” “然后?”白術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后峰主出來,站在山崖前,就你現(xiàn)在的位置,站了許久。我出來問他何事煩憂,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伴在峰主身邊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他嘆氣?!?/br> 凌焰臉一紅,尷尬到無以復加。 白術轉身進屋,他追著問:“他人呢?” “迎新,”白術道,“今日空華派開放山門廣納門徒,幾位峰主都要去露個臉?!?/br> ——這種場合我這玉塵君唯一親傳弟子怎能不去呢?! 凌焰馬上整頓儀容,火速下山。 六出學院坐落在半山,占地頗廣,前院后寢,一應俱全。曲水環(huán)繞,雕梁畫棟,風景美不勝收。整個學院被七大峰圍在中間,每日可仰望高在云端的各峰,待大考勝出方有機會上山成為各位峰主的入室弟子。 凌焰從青陽峰下去,剛好瞧見新入門的弟子聚集在廣場上,聽教習講話。有點像現(xiàn)代世界的開學典禮。各位峰主則是站在旁邊的閣樓上撐場子。每位峰主身后都跟著各自的弟子。 由于凌焰宿醉未醒,任雪川后面跟的是商陸。那家伙今日收拾得衣冠楚楚,看起來非常開心呢。 凌焰不動聲色靠近,上樓,走到了自家?guī)熥鸷竺?,十分心虛地朝眾人問好:“早啊,諸位師祖師伯師叔師姐師兄師弟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