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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麗姝自己喝了她端上來的那杯水,淡淡地問:“任煜城,你這生無可戀的樣子,是得了愛情病嗎?” 任煜城沒看她,扯下領帶,從小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滿滿倒上一杯,一飲而盡,一副借酒澆愁的架勢。 許麗姝輕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嘲意,“其實譚凈不選擇你,也不讓人意外。” 任煜城握著酒杯的手一下子收緊。 許麗姝換了個不那么淑女的坐姿,繼續(xù)戳他肺管子,“剛剛阿姨還跟我說,想要早點兒抱孫子,讓我別只顧著工作忽略了你……呵,你們任家有皇位繼承,我還想要篡許家的位呢?!?/br> “這要是譚凈跟你在一起,她辛辛苦苦在娛樂圈闖出一番事業(yè),你們全都不屑一顧,還能輕飄飄一句‘回來相夫教子’,憑什么呢?” 許麗姝聲音輕柔地問:“我都不愿意,她腦子壞掉了要到任家來給你生繼承人?” 她這話,并不符合她一貫在外表現的人設,可任煜城已經不算陌生。 而話里戳心窩子的涵義,讓任煜城再控制不住情緒,當著許麗姝的面砸了杯子。 許麗姝只是挑挑眉,絲毫不受驚嚇,慢條斯理地喝水,“這就受不了了?我要是說,我能理解譚凈找這個男朋友的原因呢?因為我有權有勢有錢,也想掌控一切,包括男人?!?/br> 任煜城臉色黑如墨,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一樣。 許麗姝心里厭煩。 任煜城既有能力,也潔身自好,有些位高權重男人的臭毛病,但也是很多人家都想要的女婿人選。 許麗姝早早和任煜城訂婚,這幾年沒少被人羨慕嫉妒,她不在意,還覺著她們挺可笑的。 她是清醒過來的人,自認為不輸男人,當然要靠自己爭一爭,反正后路已經準備好,敗了也沒什么。 可要是贏了,她的世界就會徹底改變,那場景,想想就誘人直接,讓她怎么能忍住野心和**? 這一切的野望,都是辛橋引出來的,譚凈跟在辛橋身邊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受影響? 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辛橋家那位任先生和陶梓剛上任的男友那樣,懂得尊重女人。 女性在婚戀關系里,本來就容易被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率先讓步,她們只要像男人一樣臉皮厚,什么快樂享不到? 許麗姝一杯水喝完,優(yōu)雅起身,道:“下個月許氏的董事會,希望煜城哥別忘了?!?/br> 任煜城冷嗤一聲,“你家長輩要是知道你這么野心勃勃,不知道會不會氣得進醫(yī)院?!?/br> “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跟我合作,比許家其他人要更有保障,不是嗎?”許麗姝慢悠悠地整理袖子,隨意地說,“再說,我也不是只有煜城哥一個盟友?!?/br> 任煜城冷笑,“辛橋倒是會籠絡人?!?/br> “情分是相互的,煜城哥幫我這些年,我也是記在心里的。” 許麗姝拉開門,走出去神情黯然地向任夫人告別,說她臨時有些事,不能留下吃飯了。 任夫人見她這樣,還以為是兒子拒絕了她,頓時便生起氣來。 許麗姝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之后的時間都沒有再到任家來。 董事會當日,許麗姝換掉她多年來一直不變的溫柔裝扮,穿了一身黑色女士西裝,帶著她這些年提拔的人,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麗姝,你怎么來了?” 問話的是許麗姝的父親,現在許家的管事人,當然,只是明面上的掌權人,許家的股份依然握在許老爺子手里。 許麗姝沖著主位的爺爺微微一笑,狀似乖巧地說:“我也是許家的一份子,召開董事會,我為什么不能出席?” 許老爺子只嚴肅地看著她,并未說話。許父卻是直接呵斥道:“這里有你一個女人什么事?” 連她的兩個格格看她的眼神也十分敵視,毫無親情,當然,他們彼此之間也沒什么親情,從許麗姝加入戰(zhàn)場之前兩人就已經爭得白熱化了。 許麗姝絲毫沒生氣,笑盈盈地問許老爺子:“爺爺,您也覺得麗姝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兒嗎?” 許老爺子開口,威嚴道:“麗姝,你是煜城的未婚妻,要記得自己的身份?!?/br> 許麗姝瞬間面無表情,看了身邊的秘書一眼。 秘書立即搬過來一把椅子,就放在許老爺子對面,長長的會議桌,許麗姝坐下之后,一抬眼就可以和許老爺子四目相對。 “今兒不止我,堂姐也來了,諸位不介意再等等吧?” 許父皺眉,正要呵斥,門口又響起一個女聲:“不好意思,我來晚了?!?/br> 許麗姝的人讓開,眾人就見許家另一位已經出嫁的小姐許慧欣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口。 她以前有些微胖,現在瘦下來,和許麗姝一前一后,倒是更像姐妹了。 許慧欣從前沒參加過董事會會議,這次來倒是一點兒也不生疏,跟爺爺還有其他長輩們一一打了招呼,便直接坐在許麗姝右手邊兒。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們姐妹倆到此的意圖,但董事們難得都過來,會議必須要進行下去,所以許父瞪了女兒一眼,便宣布會議開始。 今日董事會召開的目的,本就是因為許老爺子身體不好,終于決定撒撒手,放權給兒子。 許麗姝就像是來當觀眾一樣,安安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