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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橋和tat娛樂的總監(jiān)們討論過無數(shù)次,不知道幾年,陶梓一定會漸漸走下坡路,這是必然的。 轉(zhuǎn)型勢在必行,可是該如何轉(zhuǎn)型,tat娛樂沒辦法輕易做出決定,不適合陶梓的路,很有可能會加速她的跌落。 這時候陶梓主動提出一個看起來有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卻給辛橋打開了另一扇門。 這扇門后的路,可能會坎坷,可能會失敗,可能會走得慢且難,只要陶梓想清楚了,真的愿意去做,并不是不可為。 陶梓活了快三十年,開始學(xué)習(xí)怎么做一個雜志。 新聞學(xué)、傳播學(xué)、藝術(shù)審美……甚至運營,除了審美上陶梓有一些天賦,其余種種課程全都是第一次接觸。 陶梓一邊工作,一邊帶著私教老師在身邊輔導(dǎo),她以前有過為了接國外的工作,隨身帶英語老師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帶起其他課程的老師也十分習(xí)慣。 這就是有錢的快樂,有錢可以享受特權(quán)。 陶梓是個學(xué)渣,學(xué)起來很痛苦,剛開始坐在那兒總是不住地打哈欠,精神也很難集中,進度十分慢。 陶茂并不贊同女兒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總是勸她:“你已經(jīng)獲得很多人難以達成的成就,沒必要為難自己?!?/br> 陶梓的反駁總是很符合她的性格,“我不要面子的嗎?我話都放出去了,放棄不是打我自己的臉?” 她堅持辛橋幾人會笑話她,就這么堅持了一年,又腦子一熱,鬧著要去國外游學(xué)。 陶梓一個人鬧騰不說,還勾搭娜仁,攛掇她一起去國外進修音樂,兩個人作伴共同進步。 娜仁很意動,或者說,她心里早就有這個火苗,被陶梓引燃。 她一心做音樂,對自己要求越來越高,通告之余就常跟前輩們學(xué)習(xí),跟音樂人們交流,前段時間還表達過對樂隊的向往。 辛橋扶額,“每次我稍微對你們放點兒心,你們就給我搞事情,是不是?” 陶梓悄悄戳娜仁的腿,給她使了個眼色,兩個女人一起眼巴巴地看辛橋。 辛橋完全沒錯過兩人的小動作,沒好氣地問陶梓:“你準(zhǔn)備游學(xué)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干脆念個文憑回來?”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陶梓討好地抓住辛橋的手,“我倆要是出息,你不是也有面子嗎?” 辛橋轉(zhuǎn)向娜仁,“你認真的?你們兩個一起出過,這個空檔期對公司對你們都是很大的損失?!?/br> 娜仁很認真地點頭,遞給辛橋一份計劃書,“這是我經(jīng)紀(jì)人給我定制的未來幾年粗略事業(yè)規(guī)劃,和我看中的音樂學(xué)院,我這幾年做音樂本來就常常有曝光空檔期,進修也不會斷了出歌。” “隊長,好作品才會保持我的熱度,我是這么堅信的?!?/br> 辛橋又看向陶梓,“你準(zhǔn)備了什么來說服我?” 陶梓早有準(zhǔn)備,也給她遞了一份文件。 辛橋簡單地翻閱,文件格式標(biāo)準(zhǔn),措辭嚴(yán)謹,明顯不是陶梓的手筆。她也沒戳穿,專注地看,手里的筆在指尖翻飛,偶爾停下來在某處標(biāo)注,直接將兩人晾在了一邊。 陶梓和娜仁不敢打擾,一面緊張地觀察辛橋神情,一面互相眼神無聲交流。 辛橋自己就是研究生讀完讀博士,一點兒也不反對朋友們上進,其實心里已經(jīng)同意,可是卻不能這么讓陶梓如意。 她兩份文件全都看完,也沒給兩人答復(fù),而是道:“事關(guān)重大,這件事兒還需要開會商議,你們先去忙吧?!?/br> 后來會是開了,方向不是討論要不要同意兩人去進修,而是在進修期間如何最大限度保持兩個人的熱度。 娜仁其實還好,就像她說的,作品才是硬道理。 陶梓這里稍微麻煩一些,她就是讀書,也要在國外多接一些工作,國內(nèi)也不能扔下,肯定會比現(xiàn)在還辛苦。 辛橋再找陶梓的時候,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決定了,我就不會給你放棄的機會,你想好了嗎?” 陶梓神情漫不經(jīng)心,回答卻沒有一絲猶豫:“當(dāng)然,我不會給你們嘲笑我的機會?!?/br> “那謝倧呢?” 陶梓聳肩,“男人我想要,隨時都會有,我的時間可是一去不復(fù)返?!?/br> 她說得不在意,臨走之前辦了好幾場告別arty,輪到謝倧,沒有特意去見他,也沒特意說什么,只是帶走了他的兩把折扇。 她們倆走那天,譚凈在劇組沒時間送,只辛橋在家里給她們踐行。 半年后,陶梓擺脫熱情的追求者,像個普通學(xué)生一樣下課,眼神不經(jīng)意地瞥向校門,一下子定住。 那里,清雋的男人溫和地望著她,徐徐向陶梓走來。 陶梓垂眸,隨后一臉歡喜地沖男人揮手,笑著問;“謝倧,你怎么在這兒?” 謝倧眼神輕輕地拂過她的臉,笑道:“a大每年都跟國外大學(xué)有交流活動,我順路來看看你?!?/br> “是嗎……”陶梓撩頭發(fā),異國他鄉(xiāng)見到這個人,她的嘴角竟然抑制不住地上揚。 謝倧走在靠馬路的一側(cè),微微側(cè)頭看陶梓,“你看起來過得不錯?!?/br> 風(fēng)吹過,陶梓披散的頭發(fā)隨風(fēng)亂飛,有一些糊在臉上,她又抱著書不方便整理。 謝倧抬起手,到她肩膀的高度時頓了頓,轉(zhuǎn)而指向陶梓懷里的書,“我?guī)湍隳茫阏硪幌骂^發(fā)?!?/br> 陶梓無語地瞪謝倧一眼,抱緊書,臉沖著謝倧,露出手腕上的皮筋,支使:“你能幫我綁一下頭發(f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