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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幫子妖艷賤貨勾搭,人生地不熟,為了博好感裝乖巧,陶梓身邊兒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也不出屋,吃喝都叫客房服務(wù),日夜顛倒地沉迷小說。 陶梓一連好幾天反常的沒有出現(xiàn),剛開始謝倧沒有注意,可她更長時間沒出現(xiàn),又沒退房離開,謝倧便有些不放心。 倒不是在意了,只是因為謝倧是個君子,教養(yǎng)讓他不能無視孤身隨他跑出來的女孩兒出事,所以他第一次,主動敲響陶梓的房門。 陶梓正看到主角們與神出鬼沒的守墓人纏斗數(shù)日,卻始終未見到守墓人真身,只能聽到奇怪的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她的門就響了。 敲門聲一下接著一下,緩慢均勻…… 陶梓整個人一抖,哆哆嗦嗦地裹緊被子,咽了咽口水,謹慎地喊道:“誰、誰啊?” 門外響起清朗溫潤的聲音:“陶小姐,是我,謝倧?!?/br> 陶梓的慫勁兒一下子散掉,顛顛兒趿拉著拖鞋跑去開門,一見到人,聲音里掩飾不住地歡快,“謝倧!” 謝倧眼神里有一瞬的驚訝,隨后恢復(fù)如常,淡淡地關(guān)心道:“陶小姐氣色不太好,病了嗎?” “沒有啊?!?/br> 陶梓下意識地摸臉,觸手感覺有些粗糙,整個人一僵。 她沒化妝!她的臉還糙了! 她不是個精致的小仙女了! “咣!” 謝倧眼見陶梓花容失色,然后一眨眼,門就在他面前關(guān)上,再一想起陶梓未施粉黛的小臉,忍不住便露出些許笑意。 而陶梓根本顧不上她放在心尖尖上追逐的男人,甩上門就直奔衛(wèi)生間,懟臉到鏡子前,仔仔細細看自己的每一寸皮膚。 眼底下有些青黑,三角區(qū)有些出油,臉上的毛孔好像也大了點兒…… 這簡直是要命的事兒,任是謝倧多讓人著迷,都無法緩解陶梓心里的喪。 陶梓只想回京市,快點兒保養(yǎng)好她的臉。至于被她扔在門外的人,她早就沒心思想了。 行李都收拾好,陶梓才突然有些舍不得走,眼睛看著謝倧房間的方向,嘴里卻嘀咕:“小說還沒看完,看完我再走?!?/br> 于是陶梓一邊敷面膜急救,一邊抓緊時間看小說,耳朵卻還聽著旁邊的動靜。 一天一夜過去,陶梓才終于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化了個精致的妝,然后矜持地敲響謝倧的門,等到面前的門打開,立即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謝倧應(yīng)該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半濕著,身上的中式睡衣卻整整齊齊的。他見到陶梓,聲音輕淡地問:“陶小姐,有事嗎?” 他還是初見時那么清雋,見到她的任何一面,都興不起波瀾。 也不知道為什么,陶梓火熱的心好像一下子涼下來,本來打算好熱情的告別,也變得興致缺缺起來。 謝倧察覺不到女孩子多變的心情,只是年輕男女這么相對而立,被人見到,恐怕會影響女孩兒的名聲。 謝倧稍作猶豫,便側(cè)身,對陶梓說:“進來說吧?!?/br> 陶梓點點頭,又雀躍起來,腳步輕快地踏進謝倧的房間。 謝倧沒關(guān)門,跟在陶梓身后進去,頗有待客之道地為她倒了一杯茶。 陶梓喝了一口,有點兒苦了吧唧的,便放下杯子不再動茶杯。 謝倧見狀,從桌子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放到陶梓面前。 陶梓道了聲謝,視線固定在茶幾上的折扇上,隨口問:“你好像一直折扇不離手,是在哪里買的?” 謝倧坐在陶梓對面,平靜地說:“是我自己畫的扇面?!?/br> “真的嗎?好厲害!”陶梓指著折扇,期待地問,“我能看看嗎?” 謝倧點頭。 陶梓伸手拿起,臉上的神色不自覺地鄭重嚴肅,好像在做什么莊嚴的事情一樣。 謝倧眼中泛起笑意,一閃而逝。 陶梓沒啥欣賞水平,就覺得這山水畫好看,這詩沒聽說過,但是也好看,反正只要出自男神之手,哪哪都好看。 她喜歡的反復(fù)翻看,然后就生出一種特別強烈的想要留作紀念的心情,厚著臉皮求道:“謝倧,這個能不能送給我?” 陶梓知道謝倧這個人人品端方,但是拒絕人也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所以邊說還邊可憐巴巴地看謝倧。 謝倧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陶梓多會順桿子爬,當即便抓著折扇起身,幾步便走到門口,沖謝倧揮手,“我得回家了,不打擾你挖土考古了,謝謝你的扇子,我會好好收藏的。” 謝倧失笑搖頭,關(guān)上門。 陶梓回了京市,跑了幾天美容院,等到皮膚重新變得水嫩光滑,就又恢復(fù)了沒認識謝倧之前的生活。 后來謝倧結(jié)束考古工作回a大,某個塑料閨蜜悄悄跟陶梓報信兒,還說謝倧身邊出現(xiàn)一個渾身書卷氣的女人。 陶梓躺在床上,把玩謝倧的折扇,懶懶地說:“肯定沒我好看吧?” 電話另一邊的人一更,卻也只能回答:“是啊,比起你來,長相只能算清秀?!?/br> “那能有什么競爭力?” 那人著急地說:“他們肯定很有共同語言,萬一你大意,被撬墻角怎么辦?” 共同語言…… 她這些天已經(jīng)想明白,謝倧不會瞧不起她,可眼里也沒有她。 陶梓嗤了一聲,合上折扇,塞進床頭柜,“我突然感覺追人也挺沒意思的,我不想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