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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領(lǐng)頭的官差見他書生模樣, 氣度不凡, 極有可能是個有功名的, 暗自琢磨著不可輕易得罪。 因此, 臉上的囂張之色就下去了, 小心問道:“你是?” 江慕言平靜無波地道:“ 我是這家飯館的東家, 那是我家娘子, 一個月之前我去省城應(yīng)試, 如今提前回來,是縣令特地派人來接我,說是我得了頭名,為縣爭光了?!?/br> 他本不想欠縣令的人情,但想到李微歌,擔(dān)心她在家中會被人欺凌,因此倒是跟著縣令的人回來了, 幸好他提前回來了,不然...... 江慕言看著官差的神色還算平靜,身上的氣息卻更冷了一些:“如今看官爺如此行事,沒想到縣令是說一套做一套,一邊派人來接我,一邊又派人來抓我娘子,也不知他是何意思?” 幾個官差一聽,嚇得手都發(fā)抖了,眼前這位他們是得罪不起的,雖說舉人不是官,但也不是白身了。 更不要說縣令去討好他,他們卻擅自來這里得罪了他,要是被縣令知道,還不扒了他們的皮,那可是頂頭上司。 當即幾個人紛紛說道:“舉人老爺,我們錯了,這事是個誤會?!?/br> 江慕言不為所動,那領(lǐng)頭的一看這形勢,趕緊去求李微歌:“東家娘子,我們錯了,真的就是個誤會?!?/br> 說著,踢了那個痘印臉男子一腳:“東家娘子,我們也是被這個小人誤導(dǎo)了,給你賠罪了,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br> 李微歌見他們變臉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些無語。 “滾......” 江慕言輕輕地說了一個字,那幾個人如蒙大赦,倉皇跑了。 店門口圍觀的人也散去了一些,剩下的嘛,也不討論李微歌了,都是被江慕言吸引的。 “頭名,那是解元了?” “這么年輕,還這么好看,是不是真的。” “重要嗎?人家已經(jīng)娶親了,走吧走吧,輪不到你家女兒了?!?/br> ...... 看這情形,今天這生意是沒法做了,也好,干脆休息一天吧。 李微歌走到店門口,和氣笑道:“大家都看到了,差爺說了這是個誤會,大家都忙去吧,以后歡迎來我這小店吃飯?!?/br> 說完之后,就將門給關(guān)了。 期間,江慕言一直盯著他看,門關(guān)上后,李微歌就對上了他灼熱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店里的謝絲柔見此情景,悄悄地拉著小香出去,將店里留給他們兩?!?/br> 李微歌等著他說話,不想他直接塞了一包銀子過來:“這飯館你別開了,我的銀子都給你,你不必在這受氣?!?/br> 沉甸甸的銀子壓在胸口,李微歌打開看了一下,足有上百兩銀子! 迷惑道:“相公,你不是趕考嗎?哪來的這么多銀子?” 江慕言握住她的手保證道:“娘子你放心,不是來路不明的銀子,是我趕考之余順便賺的。” 李微歌:“......” 想到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累的腰酸背痛,一個月也就賺百兩銀子,人家上京趕考,順便,輕輕松松就賺了幾十兩,李微歌很懷疑他們賺的錢不一樣。 不過飯館是不可能不開的,李微歌道:“開飯館不僅是因為我想賺錢,更重要的是我喜歡做美食,我做不了一個安于內(nèi)宅,一輩子相夫教子的女子,你,明白嗎?” 江慕言思考了一下,最后道:“也可以,反正有我?guī)湍銚窝?,沒人能欺負你,你不想相夫教子,那就不生孩子?!?/br> 李微歌:“???” 這跟生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避免他將話題越扯越遠,李微歌道:“相公,春雷一響,山上肯定有春筍了,你是回家休息還是跟我去采春筍?” 最后江慕言停止了這個話題,跟李微歌上山采筍去了。 等他們背著筍回到家時,小姨首先過來拉著江慕言道:“長途跋涉,身體可好?” 江慕言耐心回答,一旁的謝絲柔看著江慕言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見此,李微歌問道:“莫殊跟你一同去的,怎的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江慕言看看她,再看看低著頭,欲蓋彌彰的謝絲柔,眼里閃過促狹的精光:“他呀......” 謝絲柔猛的抬起頭,著急問道:“他怎么了?” “他沒事,只是在省城等榜單下來再回,你不用著急。” 江慕笑道,丹鳳眼微挑,薄唇微張,臉上難得出現(xiàn)捉弄別人的調(diào)皮。 謝絲柔跺跺腳,羞惱道:“誰著急了!” 轉(zhuǎn)身便跑回房間去了,院子中的幾個人都失笑。 小飯館現(xiàn)在的生意雖然火爆,李微歌對于菜譜的創(chuàng)新是從不落下的。 春雷一打,后山的春筍是可以取一段時間的,這段日子可以加些有春筍的菜。 小飯館走的是平民路線,李微歌首先想到的就是油燜春筍。 首先是處理春筍,用到從根部往上劃一刀,剝開一層層的筍衣,白白胖胖的嫩筍就剝出來了。 將筍切成小段,焯水,鍋內(nèi)放油,下糖炒成琥珀色,冒著亮晶晶的小泡泡時就可以下春筍了,再放入醬油,爆炒兩分鐘就可以出鍋了。 為了給江慕言接風(fēng)洗塵,李微歌將過年前制作的臘rou拿了一塊出來。 切成薄片,再將春筍也切成薄片,下鍋炒了一道春筍臘rou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