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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納悶的李微歌被門口一道嬌媚的聲音吸引:“言哥兒,你怎么就是不聽娘的話呢?” 只見一個年約三十歲,面容嬌媚,體態(tài)豐滿的女子撲到桌子上,一把將江慕言和團子的碗奪走:“是不是要娘將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能相信娘是為了你好啊,算命先生說過了,咱們家男丁福薄,你爹和你大哥前些天接連去世。娘不敢賭啊,娘只求你們能平平安安的,你們聽娘的,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喝點苞米粥,可不能把那僅剩的福氣給消耗了?!?/br> 一直在旁邊被無視的李微歌驚呆了:一天只吃一頓飯,還喝的是稀粥?怪不得水煮青菜和豆腐都吃的那么香了,這神棍害人??! 等等,好像遺漏了什么重要消息,李微歌在心里問系統(tǒng):“江慕言的爹死了?那我還在這做什么任務,你們系統(tǒng)出問題了?” 還沒聽到系統(tǒng)的回答,門口又兩個人進來了,一個看著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圓圓的臉龐上帶著溫和的笑,穿著藍色長袍,右邊的袖子空蕩蕩的。 走進房間后首先來到李微歌的面前:“侄媳婦沒有被嚇到吧?我是慕言的叔叔,慕言家中前些天出了不少事,你婆婆有些神經(jīng)緊張了,侄媳婦你可千萬不要見怪。” 望著眼前這張笑得跟彌勒佛一樣溫和的圓臉,李微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另一個是戴著紅色頭巾的婦人,寬臉龐,單眼皮的小眼睛,她走到桌子前對著穿紅色衣服的少年說:“慕言,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母親為了你們哥倆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十幾里外的庵里念經(jīng)祈福,晚上又披星戴月地趕回家?!?/br> 紅色衣服的少年起身,身姿挺拔,紅色的婚服將他的氣質(zhì)襯托得高潔無暇,儒雅中透著疏離,仿佛千山寂寞雪。 他對著還在哭泣的女子拱手作揖:“母親,孩兒知錯了?!?/br> 語氣平平,女子哭得更大聲了,圓臉男子忙過來扶著她:“曼卿,好了,言哥兒和容哥兒都還小,以后會理解你的苦心的,你又何必跟孩子置氣?!?/br> 江慕言如松般站立不動,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名喚曼卿的女子撲過去一把抱住團子:“容哥兒,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娘就只剩你和哥哥了,你說你們要是有個什么事,那不是要了娘的命嗎?娘的心都碎了?!?/br> 團子被抱得太緊有些不舒服,掙扎著想要掙脫這個懷抱:“娘壞,娘不給我吃東西,還打我,我不要娘?!?/br> 團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戴著紅色頭巾的婦人出聲安撫:“打在兒身,痛在娘的心。容哥兒,你以后要好好聽話的,別再惹你娘生氣了?!?/br> 團子還在掙扎著想要從懷抱里出來,忽然,李微歌看見曼卿的手在團子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你怎么這么不聽話,你是不是想把娘給氣死?!?/br> 團子痛的一把推開女子跑到江慕言的身后躲起來,江慕言身上的氣息仿佛又冷了幾分,看向女子的眼光像是淬了毒。 圓臉的男子用獨臂拉著女子往外走:“好了,你們母子有什么事過了今晚再說,外面還有賓客呢,王嬸子你在這照顧容哥兒和新娘子?!?/br> 李微歌看到江慕言的手一直緊握著,等了一瞬,終是朝外走去。想到剛才在小團子腰間狠狠擰的手,李微歌不由地有些皺眉,這婆婆有些不對勁。 戴紅頭巾的婦人拉著團子來帶李微歌的面前,李微歌笑著叫道:“王嬸子。” 婦人看她這張笑臉不由地愉悅起來:“哎,新娘子真好看,這鵝蛋臉跟新棗似的圓滾滾,漂亮的小眼跟杏子似的,唇兒粉紅,笑起來真是可愛。言哥兒娶到你,可真是有艷福了。” 李微歌紅了臉,害羞地低下頭,王嬸子看她害羞,也就不再打趣她。 兩個人在房里閑聊了起來,李微歌有意打探,王婆婆對她也不設防,李微歌便從王婆婆的口中了解一些江家的情況。 江家祖父年輕時參軍,仗打完后混了個七品的武將官職,一家人就搬到縣城去了。江慕言一家是五年前回來的,回來后也絕口不提發(fā)生了什么,只安安份份地種田打獵過日子。誰知道半個月前,江慕言的父親和大哥上山打獵,突然就被狼群圍攻了,人被找到時,尸首都不完整了。 這家中一下去了兩個頂梁柱,張曼卿就慌了神,四處找大師和算命先生,他們就給她出了招:你們家男丁太多了,這是福氣太重啊,要想剩下的男丁好好活著,得少享福,多吃苦。 就這樣,張曼卿為了兩個兒子,天天跑去庵里祈福念經(jīng),吃糠咽菜,每天也只給江慕言和江慕容兩個兒子吃點苞米粥,生怕他們折了福氣就去了。 村里人都說張曼卿是個好母親,很不容易云云,要是沒有看見她在團子腰間的一擰,李微歌也就信了。 又說到這圓臉獨臂男子,王嬸子說是跟著江家一起來的村里,和江慕言的父親是結(jié)拜兄弟,在江家出事之后,一直忙里忙外地張羅喪事,又給江慕言定下了這門親事。 圓臉男子在村里有個綽號,叫佛爺,是個濫好人,見人就念“阿彌陀佛”,說話三分笑。喜歡講各種話本上的小故事,村里的孩子都喜歡圍著他轉(zhuǎn)。 不知道為什么,李微歌感覺這兩個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里怪。 王嬸子被人叫出去后,房間里就只剩下李微歌和團子,五六歲的小男孩,烏溜溜一雙大眼,睫毛濃密得像兩把小刷子,五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