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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坐下后就很快拿出了課本,寶寶扭頭觀察她的時候注意到,對方手腕露出來的那一截帶著青紫的痕跡,只不過對方也很快注意到了,她拉扯了一下衣袖,將那些痕跡重新遮擋起來。 ****** “寶寶,去吃關(guān)東煮嗎?學(xué)校外面開了一家新店,里面的蘿卜和甜不辣可好吃了,而且價格也不算太貴。” 下午放學(xué),寶寶的前桌拍了拍她的肩膀親呢地問道。 現(xiàn)在基本都是雙職工家庭,父母沒有時間回家做午飯,于是給孩子一筆錢,讓他們在外面解決,一般情況下,孩子們很少把錢花在正經(jīng)飯菜上,一份關(guān)東煮、一份烤冷面、一杯奶茶……那些大人眼中不健康的食品,才是這些孩子熱愛的食物。 原身情況不太一樣,薛爸和茅媽除了收租,沒啥正經(jīng)工作,每天都能按時做好三餐等著閨女回家吃飯。 而且鎮(zhèn)江高中離城中村并不算太遠,步行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到家。 “不了?!?/br> 寶寶搖了搖頭,早飯吃了一碗小餛飩外加兩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韭菜雞蛋餡的包子,一個上午過去了,她早就已經(jīng)餓了。 可奈何現(xiàn)在是月底,早在寶寶來到這具身子里的那天,原身已經(jīng)將這個月的零花錢給花完了,現(xiàn)在囊中羞澀的她只能想著關(guān)東煮的滋味在心里狂流口水,根本就拿不出錢來享受。 QAQ她不是包租世家的女兒嗎,為什么總是那么窮。 “那好吧。” 女孩失望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蹦蹦跳跳跑去找別的同學(xué)。 “不知道爸媽今天做了什么菜?!?/br> 寶寶揉了揉肚子,慢騰騰地向家里走去。 作為經(jīng)濟最繁榮的江州州會城市,廣市絕大多數(shù)街道都十分整潔寬敞,兩側(cè)的人行道上栽種著粗壯的大樹,寶寶特地挑有樹蔭的地方走,而薛若若就走在她前面不遠處,兩人的目的地也是相同的。 同在一個班級里,絕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不知道,薛若若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兩人的爺爺是親兄弟,薛若若只比她早出生三天,可這樣同出一宗的小姐妹,境遇卻是截然不同的。 在一百多年前,薛家還是當(dāng)?shù)氐拇髴簦瑑扇说脑娓赣醒Π氤堑拿雷u,這雖然是一個夸張的說法,但也足夠證明當(dāng)時薛家的資產(chǎn)有多么龐大了。 經(jīng)歷了戰(zhàn)亂,再加上建國之初有一段時間的政策混亂,薛家的資產(chǎn)被沒收,過了將近二十年才將其中很少一部份返還給薛家的后人。 那個時候,薛家只有薛爺爺兄弟倆人,雙方各自分得宅院鋪面古董若干。 因為出生時機不好,兩兄弟小時候在鄉(xiāng)下長大,都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早就已經(jīng)喪失了先輩們的經(jīng)商本事,薛爺爺為人比較踏實,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在小心嘗試幾次均告失敗后專心囤積固定資產(chǎn)。 那個時候流行樓房,他就將分到的一些老平房推到,建起了二三層的房子,租給那些家里人口多,單位又遲遲不分房子的工人,收到的租金不是用來買房子,就是用來買黃金。 他的見識不多,但也知道,在國家穩(wěn)定的時候,買房和黃金是最不會出錯的。 不同于薛爺爺?shù)姆€(wěn)扎穩(wěn)打,薛爺爺?shù)男值茱@得激進了許多,他將一部分古董和房產(chǎn)變賣,哪個生意紅火就撲到哪里,那些年,他開過服裝廠,做過電子品,還在股市中廝殺過。 可是因為不懂得做生意,性格又太直白的緣故,被很多人套路過,幾次下來,身家折損了大半。 到了兩人的兒子這一代,薛爸看著自己小時候兩千一平米的房子漲到了八千,他想也不想,就將手頭所有的錢,外加賣掉了一部分黃金,將原本兩三層高的樓房,統(tǒng)統(tǒng)加建至七層,還買下了一塊地,修建成了一個菜市場。 至于他那個堂兄弟薛百山,也不知道被誰蠱惑的,居然迷上了賭博,將家里最后一套房子都輸沒了,活生生把他爹氣死。 現(xiàn)在薛百山住在薛百里某一間出租屋內(nèi),這是薛爺爺臨終時拉著兒子的手讓兒子承諾的。 他們畢竟是同一個祖宗,薛爺爺無法眼錚錚看著自己的侄子露宿街頭,于是他讓兒子保證,只要對方還活著,對方的女兒還活著,就要留一間屋子給他們落腳。 不過薛百山的賭債他不用插手,這是一個無底洞,雖然不算絕對,可薛爺爺活了一輩子,就沒有見過一個賭徒最后改邪歸正。 這聽上去是一個很矛盾的遺言,可著實讓薛百里松了一口氣。 只是一間出租屋,小一點的戶型,每個月的租金撐死8001000,雖然也叫這個愛錢如命的男人rou痛,可不至于承受不起。 就這樣,薛百山家在堂哥的房子里一住就是十三年,最初的時候,討債的人還曾來薛百里這兒討要過賭債,說不還錢就剁了他堂弟的雙手。 薛百里只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報警,第二件事是從廚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親自遞到那個高利貸債主的手里。 經(jīng)過這件事后,那些人都知道了,薛百里是真的不在意這個堂弟,不打算管他那一屁股欠債,到后面,也沒人再來他這兒浪費時間。 只是可惜了借給薛百山的那一棟樓,因為有一個常年被人追債的住客,薛百里只有將租金再次調(diào)低才能租的出去,看似只是讓出了一間房間,實際上每個月的損失卻已經(jīng)番了好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