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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振大明在線閱讀 - 第187節(jié)

第187節(jié)

    不過對唐楓本人的封賞卻并不能與他所立下的大功勞相匹配。除了一些金銀器物的賞賜外,就只是加了一個太子少保的頭銜。其實原來崇禎是想把唐楓的安平侯提為國公的,但是卻遭到了朝中多數(shù)大臣的反對,一個才三十出頭的人,短短幾年里從一個白丁而出侯爵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如何能再把僅次于親王的公爵之位給他呢?

    對這一點,崇禎也并沒有做多少的堅持。雖然心里對唐楓還是很信任的,可是那些對唐楓有擁兵自重,以及心懷不軌的說法還是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對唐楓也有了幾分的提防。這樣一來,對唐楓本人的封賞少了,可立了功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最終只能把恩賞給了他的兩個兒子,長子克清為云騎尉,次子為恩騎尉。以兩個散職代替了對唐楓的賞賜。

    對這種恩賞,唐楓并沒有太往心里去。和古人不同,唐楓看重的是實際的利益,無論是侯爵也好,國公也好,都只是勛爵而已,自己想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權力,既然兩者都沒有分別,那又何必非計較這些呢?

    見唐楓對朝廷這樣的安排沒有半句怨言,崇禎反倒覺著有些不安了,又是好一陣的勸勉。唐楓也說了一番為人臣子就當為國效力的話后,這面圣交旨的事情也就做完了。不過在最后的時候,唐楓還是出于替朝廷的考慮說出了金國內亂的事情,請崇禎一定不能放過了眼下的大好機會,出兵金國。

    對此崇禎卻是一陣苦笑:“安平侯你有所不知,雖然今年我大明的收成比前兩年要好了許多,但各地的百姓依然無法自給自足,再加上國庫也很是空虛,實在是不能用兵了?!?/br>
    唐楓也知道朝廷的苦處,不禁嘆了口氣。隨即他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路上所在意的事情,問道:“陛下,不知幾月下來,那蘇州的港口貿易可有收獲嗎?”

    提起此事,崇禎的臉色才有些好看了起來:“蘇州每月都能為朝廷送來十數(shù)萬的銀子,正因為有他們的資助,一些地方的災民才能妥善得到安置。安平侯之前所提的建議的確是利國利民的舉措啊?!?/br>
    這樣一說,唐楓也算是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朝廷里有些食古不化的人反對開海一事,最終使得蘇州的事情不能做成?,F(xiàn)在看來,或許是因為朝廷的確是缺銀少糧的關系,沒有人阻礙著這一切的發(fā)展,那等到當?shù)氐慕洕耆辛艘?guī)模之后,那就不是幾個保守的官員能夠阻止得了了。而隨著蘇州的崛起,其他沿海的府縣也會競相模仿,到時候大明封閉了百年的海路就會重新暢通。當然,這不是眼下就能成形的,甚至不是他這輩子能看得到的了。

    兩君臣在說了這么一番話后,唐楓才告辭了退出宮去。幾個月不見自己的妻兒,他也對他們很是想念,所以一出了皇宮,就快馬趕回了安平侯府。

    自從遼東大勝的消息傳來之后,柳慧等人就被皇帝送回了侯府。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金人的一個陰謀,唐楓沒有反意,當然沒有把他的妻兒扣留為人質的必要了。今天一聽說唐楓回來,閡府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廚房里也早準備下了唐楓愛吃的飯菜。

    隨著門前下人們的一聲大叫:“侯爺回來啦!”整個安平侯府就熱鬧了起來。唐綽兒一馬當先地直往大門奔去,后面跟著兩個屁顛屁顛的弟弟。三個小家伙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爹爹了,自然最是開心了。在他們的身后,一幫子丫鬟緊緊跟隨,生怕幾個小主人摔著了。至于柳慧和大玉兒兩個妻子,也是快步追了出來,雖然她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算低了,可還是如常人般難以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一見到三個兒女向自己撲來,唐楓心里也是一陣溫暖,連忙低下了身子,將三人全都摟進了懷里。然后就是全家的一次歡喜的相聚了,他們互訴著離情,而身邊三個孩子則不斷地打鬧著,更增添了天倫之樂的氣氛。

    用完了飯,安頓了三個孩子休息之后,唐楓才微笑著對兩個妻子道:“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們了,若不是你們及時做出了正確的舉措,只怕我早就被朝廷勒令回京了?!?/br>
    “相公你說的什么話,作為你的妻子,在需要幫助你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性命都可以給你,何況只是去皇宮住上幾天呢?”柳慧忙笑道:“不過你最應該謝的還是玉兒meimei,這個辦法是她想出來的?!?/br>
    大玉兒有些無奈地一笑道:“jiejie怎么把功勞都推給我呢,你不也做了許多事情嗎?”

    見兩個妻子間能如此友好地相處,唐楓也是心懷大慰。他笑著站起了身來,然后很是正經地朝兩個妻子各行了一禮道:“你們兩個都幫了我很大的忙,唐楓能娶得兩個賢妻實在是前世修來的福,就在這里給你們行禮算是道謝了?!眱膳姞蠲φ酒鹆松碜舆€禮,還真有相敬如賓的感覺了。

    這一晚,整個安平侯府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就是外面的路人也能清晰地聽到里面?zhèn)鱽淼男β?,這讓受命看著安平侯府一舉一動的幾名錦衣衛(wèi)的人渾身不自在。但是他們卻并沒有覺察到,在這個夜里,一雙閃著寒光眼睛也在盯著他們。

    次日用過了飯后,唐楓正在陪兒女玩呢,解惑就走了過來,小聲地道:“公子,果然如你所猜的那樣,我們一回來,就被人盯上了。他們昨天晚上一整夜都在外面看著,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解惑不要為這么一點小事而生氣,他們猖狂不了幾天了?!碧茥骱呛且恍Φ溃骸板\衣衛(wèi)是我能夠在朝中立足的根本,他們既然想從我手中奪去大權,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熊輝那邊你可派了人去知會了嗎?”這個熊輝正是當初建德水患時那知縣熊燦的弟弟,也是唐楓以前的親隨之一,后來被安排進了錦衣衛(wèi)中當了一個百戶。因為那次的事情,熊輝對唐楓可說是感恩戴德,自然是忠心耿耿了。

    “張?zhí)┮呀浽谶M京之后就秘密地去聯(lián)系這些人了。因為象白亮峰這樣的老人被排擠,現(xiàn)在錦衣衛(wèi)里掌權的都是一些原來的百戶和總旗,他也是其中的一個?!?/br>
    “那好,一等到時機成熟,就讓他們動手拿人?!碧茥鳚M意地一點頭道:“還有,今天晚上你也辛苦一下,給那些言官們打個招呼吧。當初他們給我的效忠信我都還收著呢,是時候用一用他們了?!?/br>
    “好的,雖然外面有著那么多的錦衣衛(wèi)的人看著,但我還是能輕易離開的。若不是公子你不肯讓我出手對付他們,昨天一個晚上這些人就成尸體了?!苯饣簏c頭道。

    “你也二十出頭了,就不要像以前那樣好勇斗狠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著武力就能解決的。殺了他們,只會打草驚蛇,這次我要讓駱養(yǎng)性和呂岸徹底從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上下來,也好給別人一個警告,別看我現(xiàn)在不管事了,想動我還不是那么容易的?!?/br>
    北鎮(zhèn)撫司衙門里,聽完了一切正常的報告之后,駱養(yǎng)性發(fā)出了一聲滿意的笑聲:“看來唐楓也就這點本事了。我就知道,一旦我和南鎮(zhèn)連在了一起,他一個侯爺想要動我們卻是千難萬難了。很好,就給我繼續(xù)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朝中那些大人們上了書,徹底斷了他的念想,他就無法再把手伸進來了?!?/br>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邊的一眾剛被提拔起來的錦衣百戶都紛紛點頭稱是,但其中卻也有幾人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是有著其他打算的。

    張?zhí)┰陔S后就見到了熊輝,當聽完對方的一番敘述之后,張?zhí)┹p聲嘆道:“原來都是兄弟,現(xiàn)在卻要弄成反目成仇,駱養(yǎng)性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他不仁,我們也不能再有任何的猶豫了,熊兄能控制多少人哪?”

    “我一向與人為善,肯聽我招呼的應該有不少的兄弟,而且侯爺在錦衣衛(wèi)里的聲望一直都很高,一旦起事,我們只要報出了侯爺?shù)拿枺切┎艅倓偯捌鸬募一锔究刂撇蛔【置?,我們的勝算應該是有七八成的。只是那駱、呂二人卻也不簡單,所以要奪回權,還是得先把這兩人除去。”熊輝思忖了一下后回答道。

    “這個你不必擔心,在進京前侯爺就安排好一切了。明天開始,對駱、呂二人的攻擊就會開始,到時候他們會先被問罪,這樣我們在錦衣衛(wèi)里下手就能容易許多了?!?/br>
    兩人在密談了一番怎么行事,怎么安排之后,便分了手。張?zhí)┓祷亓税财胶罡?,將這里的一切都報與唐楓知道,而熊輝則去聯(lián)絡自己的心腹,準備著隨時下手。

    天黑了下來,熱鬧了一天的安平侯府也重新回到了平靜。因為唐楓的得勝歸來,朝中不少的官員都來道賀,今天一整日里侯府的客人就沒有間斷過。這當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雖然朝中官員多與唐楓有著嫌隙,但必要的應酬還是不能少的,連皇帝都給了他兩個兒子的封賞,又派了臣子替天子迎接他,朝臣們豈能不做一些表示呢?

    一整天下來,要時刻關注著安平侯府進出的人員,也著實為難了那些錦衣密探們。所以在安平侯府終于靜下來的時候,他們有所松懈也是很正常的。就在夜色的掩護下,一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從侯府后院的圍墻里躍了出來,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因為此人的行動實在不是那些門外的錦衣衛(wèi)能料到的,再加上他的身手很是了得,所以那些在附近盯著的人也沒有發(fā)覺有人秘密離開了安平侯府。

    這個趁夜而出的正是解惑,只見他在出了侯府后連續(xù)幾次急轉,然后又回頭查看,在確定了身后沒有人盯稍后,才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這是一片小門小戶的聚集所在,多數(shù)的住戶都是些尋常的京城百姓,有做小生意的,也有在某些商行里做工的,可以算是京城里的低檔住宅區(qū)了。解惑卻在其中的一座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宅院前停下了腳步,在仔細查看了一下這里的情況后,他確定了這里就是自己要見的其中一名言官的住處,便上前拍響了門環(huán)。

    門很快就開了,當年紀很大的門子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不認識的青年人時,第一反應就是他認錯地兒了,便道:“小哥,你找的是?”

    “這里可是郭大人的府第?”解惑問道,得到的當然是肯定的答案了。作為大明數(shù)量極大,地位卻不高的言官們來說,能得到油水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他們多數(shù)都住在一些偏僻的所在,除非皇帝有恩賞,否則他們只能將將地把自己的小日子過下去,這郭炎也如他人一般了。

    沒想到大晚上的還有人指名要見自己,懷著奇怪的心思,郭炎見了解惑。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年輕人,郭炎疑惑地道:“這位公子,你是……”

    “郭大人請看這個?!苯饣蟛]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從懷里取出了一張紙條在郭炎的眼前晃了一下。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郭言卻還是立刻認出了自己的字跡,而這還是兩年前他向唐楓表忠心時所遞的紙條呢。

    兩年前,唐楓剛剛和大玉兒成婚的時候,朝中許多大人都以為安平侯的圣眷要更重了,自有一些不得志的人上趕著巴結和表忠心了。這其中就有當時就是言官的郭炎,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封效忠書卻被人今天拿了回來,這讓他有些不安了起來。

    “你是安平侯身邊的人?”郭炎有些忐忑地問道。要是其他人,光是這封東西就能把他的官職給罷免了。解惑微一點頭:“我家侯爺對郭大人還是有著很深的好感的,所以這次特命我來請你幫個忙?!?/br>
    這分明就是要挾了,可郭炎此時卻根本不敢推辭,點頭道:“能得侯爺?shù)目粗貙嵲谑窍鹿俚臉s幸,卻不知候爺讓下官做什么?”

    “放心,侯爺不會讓你做什么壞事的,而且此事一定是身為御史的郭大人能輕易做到的?!苯饣罂闯隽藢Ψ降膿?,先安慰了幾句,然后才取出了另一張紙,小聲地做了吩咐。

    “什么?錦衣衛(wèi)?下官可不敢……”沒等郭炎把推脫的話說完,解惑已經打斷了他道:“你放心吧,不是只有你一人彈劾,而且此事千真萬確,難道你還怕因言獲罪不成?”

    “可是……”在看到解惑那堅定的眼神的時候,郭炎還是把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現(xiàn)在自己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的確沒有了推辭的可能。無奈之下,他只得點頭道:“好吧,只要事情是真的,我們御史言官就有責任彈劾!請轉告侯爺,下官會依計劃而行的?!?/br>
    “如此就多謝了?!苯饣笠膊欢嘌?,一拱手后就離開了郭家,只留下郭炎怔怔地看著手上的紙條發(fā)起了呆來。

    這一夜,不少的言官都見到了解惑,一次新的關于錦衣衛(wèi)指揮權的戰(zhàn)斗再次打響了。

    第609章    錦衣易手

    “錦衣衛(wèi)者,國之利器也,陛下之耳目也。然今有錦衣衛(wèi)人等不思報國忠君,卻以手中之權為己謀私。陜西之變,雖由于貪官橫行,然錦衣衛(wèi)陜西之人亦難辭其咎。若非其收受賄賂,絕不能有今日之禍而朝廷全不知矣……”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彈劾錦衣衛(wèi)陜西一地的人員收賄賂包庇當?shù)毓賳T惡行的彈章放在了御案之上,崇禎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起身走了幾步之后,又從龍案的一角拿過了其他的幾道彈劾錦衣衛(wèi)多行不法之事的彈章。

    只是兩天而已,就有十多名御史言官對大明這個歷史最悠久,也是現(xiàn)在唯一存在的特務機構進行了彈劾。從太祖時起,就有了錦衣衛(wèi)這個監(jiān)察百官的特務組織,全盛時更是能將南京城的所有官員在自己家中所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情都稟報皇帝?,F(xiàn)在的錦衣衛(wèi)無論是從規(guī)模還是能力上說,都無法與他們的前輩相提并論了,若不是種種緣故,他們還只是東廠的附庸??墒沁@才掌權幾天啊,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對錦衣衛(wèi)這樣的組織,崇禎全沒有把他們當成朝廷官員來看,他們有什么貪污或勒索的舉動也不放在心上。可是若這些彈劾都是確有其事的話,崇禎就無法忍受了。誠如彈章中所寫的那樣,錦衣衛(wèi)乃是皇帝用來監(jiān)察天下的利器,更或者可說是他的走狗,現(xiàn)在連這些走狗都敢陽奉陰違了,這當然讓崇禎不快了。

    以前關于陜西的民變等事崇禎也只是認為是當?shù)毓賳T的責任,其他也沒有多想??涩F(xiàn)在仔細想來的確如這上面所說的,若是錦衣衛(wèi)在當?shù)氐娜藛T能及時上報的話,何至于釀成烽煙四起的狀況啊。在殿中踱步半晌,崇禎卻還是拿不定主意,因為他不知道這次的言官上書是什么人在后面做的推手,不知道對方的用意為何。

    作為現(xiàn)在皇帝唯一可用的監(jiān)察百官的機構,錦衣衛(wèi)和朝中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大臣之間存在著矛盾是必然的?;蛟S這就是哪個怕被錦衣衛(wèi)查出自己有什么不法之事的官員先下手為強做下的,若是就此真的撤消了錦衣衛(wèi),皇權就真的無法與內閣為首的官僚體系一爭高下了??扇羰遣粍铀麄儯绲澮彩切挠胁桓?,他們能在陜西的事情上為人遮掩,難保還有其他的事情也瞞著自己,說不定他們還與朝中大臣有了勾結,這樣對自己的皇權也是極大的挑戰(zhàn)。一想到這點,崇禎就更是覺著不安了。

    在來回走了近半個時辰后,崇禎終于拿定了一個主意,派人對此事進行徹查??沙械哪切┕賳T,不是和錦衣衛(wèi)有著矛盾和看法,就是有與他們勾結的可能,想找這么帶頭查辦此事的人出來卻也很是為難。這個時候,陜西這個字眼提醒了崇禎。

    當初平定陜西一事的乃是唐楓,而且他現(xiàn)在是侯爵的身份,與朝中大臣有著明顯的不同,而且他曾在錦衣衛(wèi)里任過職,對付這些人更是得心應手?!熬褪撬?!”崇禎輕輕地道。其實他還有一點事情沒有承認,那就是他想通過此事來考量唐楓,看他對自己是不是完全忠心。雖然金國的離間計沒能完全成功,但崇禎對唐楓的懷疑卻還是種在了心里。

    在讓解惑去將自己的意思傳給了那幾名言官之后,唐楓就沒有了下一步的行動。因為他要陪伴著家人,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和妻子兒女一起了,當然要補償他們了,至于錦衣衛(wèi)的事情,以他對崇禎帝的了解,一旦發(fā)現(xiàn)這些鷹犬敢如此瞞著自己獲得好處,他一定不會輕易就放過他們的。而一旦有人介入查察,他安排在錦衣衛(wèi)的人就會將事情的矛頭完全對準了駱養(yǎng)性等現(xiàn)在掌權的人,最終更會牽扯到南鎮(zhèn)的呂岸。

    這就是唐楓的計劃,他則會袖手旁觀,直到駱、呂二人丟掉職位之后,才會以自己在錦衣衛(wèi)的聲望扶植起另一個人來,從而遙控指揮整個錦衣衛(wèi)。

    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卻還是出乎了唐楓的預料之外,不過兩天,就有人給他傳達了皇帝的意思,命他查察錦衣衛(wèi)的內部,將有敢隱瞞事情的人等給拿出來,以還錦衣衛(wèi)一個清凈。

    雖然事情與自己的所想有些出入,唐楓還是立刻就領了命。因為一來這是圣上的意思,已無可推卸,二來這也的確是個徹底將駱養(yǎng)性等鏟除的機會。所以在接到旨意后當天,唐楓就帶了五城兵馬司,以及自己的一眾親信進駐了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

    以錦衣衛(wèi)耳目之靈通,有言官上疏彈劾自己提督,他們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只是事情已經驚動了皇帝,他們想要遮掩卻也不及了,甚至都不敢對那些敢得罪自己的言官實行報復?,F(xiàn)在駱養(yǎng)性等只能盡可能地將一切和陜西收賄的人員除去,以斷線索了。

    可是這些人在陜西一事后散到了許多地方,一時半會如何能盡除呢?就在這個時候,唐楓便帶了人馬封了整個錦衣衛(wèi)。這情形讓有些錦衣衛(wèi)的老人不自覺地想到了當初他們攻打東廠時的情景,更使得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了。

    下馬之后,唐楓大踏步地進了這個熟悉的大門,已經聞訊趕來的駱養(yǎng)性正好與他在院前碰了面。一看到唐楓帶了人把整個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給圍了起來,駱養(yǎng)性的臉上就是一陣不快:“安平侯,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錦衣衛(wèi)衙門還有諸多的事情要處理,你把這里都給封了,我們還怎么做事?”雙方已經處于敵對,再加上前番奪權一事,駱養(yǎng)性與唐楓之間的關系已經大變,他也就沒有以前那么客氣了。

    唐楓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奉圣上之命,有錦衣衛(wèi)中人以權謀私,本侯特來查察此事。在事情查明之前,一切人等皆不準隨意出入北鎮(zhèn)衙門。還有,本侯有圣上的首肯,可以查看一切錦衣衛(wèi)中的公文,查問任何一人,若有敢不服者,皆以有罪論處。你們都聽明白了?”說完話,他便用眼掃向了身前的一干人等。

    身份的不斷提升,再加上他于沙場上所養(yǎng)出來的氣勢,使得那些原來還想著跟在駱養(yǎng)性背后聒噪一下的錦衣衛(wèi)們都不敢開口了。駱養(yǎng)性被唐楓雙眼一看,也是心中一慌,似乎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事,這讓他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唐楓滿意地沖他們一點頭后道:“既然如此,那本侯從現(xiàn)在開始就會對陜西一事進行查問。你們先去將有關陜西的一切公文案卷都給我尋出來,記住,是一切,不要想著能有什么是可以瞞我的!”說著手一揮,就命人跟隨著一些領命的錦衣衛(wèi)去做事了。然后他又對駱養(yǎng)性等人道:“至于各位,因為也有著不小的嫌疑,只有先委屈各位留在這里了?!闭f完之后,也不等其他開口,就大模大樣地進了提督大人辦事的房間里,只留下一眾北鎮(zhèn)的官員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一會工夫,一份份的公文案卷就送了過來,都是有關陜西一省的情報。錦衣衛(wèi)對京中官員多是關注他們的言行,而對外放的官員所監(jiān)察的就粗放得多了。除了不定時地對他們進行暗查之外,許多錦衣衛(wèi)更要對陜西當?shù)氐拿裆策M行了解,并將之集結成冊上報。在這些被人送到唐楓面前的公文中,十有八九就是關于當?shù)孛裆闆r的,對官員的匯報只占了極小的一部分。

    唐楓隨手拿起了一份有關陜西巡撫楊鶴的奏報,看了一下后就將之丟在了一邊。這上面寫得很是簡單,只寫了他的日常所為,比如幾時來到衙門辦事,幾時吃飯,幾時回家,基本就是一本流水帳,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

    其他的一些官員的情況也大致如此,這樣看來,似乎就只是錦衣衛(wèi)在陜西的人辦事不力而已,而駱養(yǎng)性等也只是受了蒙蔽。對這樣的結果,唐楓自然是不會信的,只是當日呂岸和自己所說的情況,就知道駱養(yǎng)性等人在陜西一事上得了不少的好處了,怎么可能如這里的文書上所說,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呢?

    隨便翻看了幾本文書之后,唐楓就沒了興趣再看,他命人將一些正好在北鎮(zhèn)衙門的駱養(yǎng)性的親信之人叫了進來問話。雖然唐楓給了這些人以足夠的壓力,但事關自己的前程,又有這幾日來駱提督的不斷叮囑,這些人自然不會說一些對自己和錦衣衛(wèi)不利的話來了。他們也如那些文書上所寫的一般,只說是原來在陜西的探子心中有私,收了賄賂后不加以稟報,這才導致大家都受了蒙蔽。

    對此,唐楓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在問了幾人之后,便讓他們都離開了。這讓原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駱養(yǎng)性稍感心安,同時也對唐楓的本事起了小看,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只要自己略施小計,再加上眾口一詞,他也無法對自己怎么樣了。

    就在這些人都對此很是滿意的時候,一個人卻秘密地進入了錦衣衛(wèi)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這個原來也是錦衣衛(wèi)中掌權的老人,因為駱、呂二人的排擠而被閑置在家,卻在今天受到了唐楓的召喚,急急趕了回來。他正是錦衣衛(wèi)原來的千戶之一的白亮峰。

    若是以前,這個早被排擠的老人想要進北鎮(zhèn)衙門都很是困難??山裉靺s不同了,現(xiàn)在北鎮(zhèn)撫司已經完全被唐楓的人所控制,他要一個人進來也就一句話的事情。而且這一切還都不是駱養(yǎng)性等所能夠知道的。

    “見過侯爺!”一見到自己這個老上司,白亮峰就連忙行禮道,雖然已經被排擠,可他對錦衣衛(wèi)中近來所發(fā)生的事情還是了然的,在這里見到唐楓,他自然就想到了為的是什么。

    唐楓點頭道:“白千戶坐吧,本侯要查當初我錦衣衛(wèi)在陜西時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奈何卻沒有下手的地方,而白千戶素來以查案聞名,所以特請你來詢問一下?!?/br>
    白亮峰在說了一聲不敢后,才道:“要想查出幾個月,甚至是一年前的事情,就必須查看書面文字了。我們錦衣衛(wèi)每一地都有傳遞消息的人手,將各省密探所得到的消息送到京來。無論當?shù)爻隽耸裁词虑椋覀兌寄茉诘谝粫r間知曉,并且讓朝廷早做準備。前次陜西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錦衣衛(wèi)卻遲遲不見稟報,的確很是奇怪。不過這些事情總是有跡可尋的,侯爺只要查看了陜西的文書案卷,就能猜出個大概了。”

    “哼,本侯之前也是這么想的,可是這里所寫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破綻,似乎真是京里的人被陜西的探子給蒙蔽了?!碧茥魍屏艘恍┪臅^去,然后又道:“而且那些人的口供也非常的一致,堅持稱自己全不知情,這就讓本侯有些難以下手了?!?/br>
    聽唐楓這么一說,白亮峰也皺起了眉來。雖然之前他在錦衣衛(wèi)里地位也自不低,可這些有關外省的情報工作也不關他管啊,他自然無法給出證據(jù)來證明這些人和文書是真是假了。不過他還是翻看了幾本案卷,突然他笑了:“侯爺,這些文書都是假造的。”

    “嗯?此話怎講?”唐楓聞言眼前一亮,雖然他看不出來,卻也能想到這些文書都是駱養(yǎng)性假造用來敷衍自己,堵自己嘴的,只是苦無證據(jù)罷了。

    “很簡單,這些文書無論是紙張還是筆墨都是全新的。可這里所記錄的一切,最早的卻是年前的事情了,斷無可能每一份文書看上去都新舊一樣的道理?!钡降资巧瞄L查案的老手,只是隨便一翻,白亮峰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原來如此,他們果然是做賊心虛啊,居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來欺瞞本侯?!碧茥鞑]有感到生氣,反而有些高興了起來,他們越是這么做,越表明這些人已經技窮,自己便有了大把的手段來對付他們?!鞍浊裟銥楸竞罱饬舜穗y,本侯一定會記住的?!?/br>
    “這一切都是下官該做的。”白亮峰忙道,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有再出頭之日了,一旦駱養(yǎng)性被問罪,唐楓自然會選一個他能信得過的人來管理錦衣衛(wèi),自己很可能就是人選了。其實已經年過五十的白亮峰早沒了年輕時的競爭之心,但是能在臨老時登上錦衣衛(wèi)的顛峰,對他來說也是對自己一生的交代。

    有了這么一個突破口,唐楓要查此事就容易得多了。他當晚就將那看守卷宗的校尉叫到了自己跟前嚴加盤查。在唐楓連哄帶嚇,威逼利誘之下,那人很快就交代了一切,的確是上面的人讓他準備下的這些卷宗,至于原來的文書,早就被人提去不知所蹤了。

    雖然得不到真實的文書,可唐楓卻也從那些人的口中追查到了一些錦衣衛(wèi)中幫著駱養(yǎng)性做事的人。從而將這些人也給拿到了自己面前,進行了拷問。雖然唐楓已不是錦衣衛(wèi)的首腦,可他身邊的人中卻不乏刑訊的好手,只是略施手段,就將這幾人給折服,并把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地交代了出來。這樣,牽扯的人越來越大,逐漸將矛頭對準了現(xiàn)在的錦衣衛(wèi)提督駱養(yǎng)性。

    這次唐楓做下如此多的事情就是為了對付駱養(yǎng)性,現(xiàn)在有了明確的證據(jù),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了。當即便將自己的調查所得上報了皇帝,讓崇禎來對這個以權謀私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進行懲處。

    沒想到事情居然發(fā)展成這樣,使得崇禎也是勃然而怒,他原來還指望這些人能為自己做事呢,沒想到現(xiàn)在卻查出他們如此不堪。早前就深受東廠之苦的崇禎二話不說,就將駱養(yǎng)性給定了罪,投進了大牢之中。

    唐楓并沒有就此收手,在駱養(yǎng)性被定罪后,他又向皇帝進言,說北鎮(zhèn)的人能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一定也有南鎮(zhèn)的人包庇。要知道北鎮(zhèn)監(jiān)察天下,而南鎮(zhèn)則是監(jiān)察北鎮(zhèn)的,若沒有他們的睜只眼閉只眼,北鎮(zhèn)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多事情來呢?

    對這樣的推斷,皇帝也是能夠接受的,結果就是將南鎮(zhèn)撫司的人也進行了一次徹查。這時候,早就領唐楓之命對付呂岸的人便出手了,他們很快就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呂岸及其身邊親信的身上,說是他們收了北鎮(zhèn)那邊的銀子,才會放任其為惡的。

    在這種情況下,呂岸也在短時間內被定了罪,和駱養(yǎng)性在天牢里做了伴。而南北鎮(zhèn)撫司的大權再度易手,落到了早有準備,又有唐楓支持的一眾人手中。

    就此,不過十來天,兩個欲和唐楓一較短長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都變成了階下囚。在塵埃落定之后,唐楓礙于當年的情分,去看望了這兩個當初的助手,如今的對手。

    第610章    剖心  無奈

    雖然呂岸、駱養(yǎng)性二人被投進了天牢,就是他們的家人也不能探視,可唐楓這個安平侯還是很輕易地進入了其中,來見見這兩個當初的好幫手。他不但來了,而且還備下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并讓解惑陪伴在了身邊。對此,看守天牢的刑部人員也不敢反對,畢竟對方可是現(xiàn)在圣眷最隆,且親手把這兩個人犯捉拿進來的安平侯啊。

    聽到是唐楓請他們前去一聚,呂岸二人心里先是一驚,只當他要下什么毒手??墒请S即他們又不作如此之想了,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即便唐楓不對付他們,他們二人也沒有再翻身的可能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呢?所以兩人很快就隨著來叫他們的獄卒走出了牢房,來到了原來為看守們所準備的廂房之中。

    雖然說是廂房,其實這里的布置和牢房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一樣的不見陽光,一樣的陰冷潮濕,只是多了一些普通的家具而已,另外因為唐楓的吩咐,這里也點起了數(shù)十根蠟燭,倒顯得亮堂了許多。兩人這兩日一直待在黑暗之中,驟然接觸到光線還有些不能適應,好在他們本就有著一身的武藝,不一會兒就不再難受了。

    此時唐楓已經端坐在了一張矮幾之后,在他的身邊還放著另外的兩張矮幾,上面也一樣放著不少的酒菜。見到他們到來,唐楓便沖二人微微一笑,然后又吩咐道:“把他們的鐐銬都解開了吧,就當是給本侯一個面子?!?/br>
    雖然這有些不合規(guī)矩,但在唐楓讓解惑遞上了百兩一張的銀票后,那獄卒還是立馬遵命而行了。呂、駱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心下有些疑惑,莫非唐楓就不怕解開自己二人,二人會對他不利嗎?不過在看清楚解惑之后,他們就知道唐楓為什么如此大膽了。有這么一個高手隨時站在一旁,自己二人在這里又受了不少的苦,武藝施展不出三成,的確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其實唐楓倒沒有這么想過,在他看來,兩人還有家人在外面,怎么也不敢做出太過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對自己下手了。

    “二位,請坐吧?!贝渌硕纪讼潞?,唐楓便對兩人示意道,然后又端起酒杯,先干為敬地喝了一杯。兩人看了他一眼,也隨之干了杯中酒。呂岸二人這幾日里在天牢也沒少受苦,吃的也很差,現(xiàn)在有了眼前的這些酒菜,便也不再客氣,風卷殘云地就將面前的美酒佳肴都給消滅了個干凈,然后駱養(yǎng)性道:“不知道侯爺來見我們所為何事???這次我們敗在你的手上,也是心服口服,難道你還想羞辱我們嗎?”

    唐楓對二人負氣的言辭全不放在心上,慢慢地飲下了一杯酒后,才道:“你們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我總算是當初的朋友,現(xiàn)在你們入了天牢,我總該來看看你們吧?”說到這里,他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以及那三桌酒菜后又道:“這權和錢還真是好東西,就說今天吧,就因為我是侯爺?shù)纳矸?,就能隨便來見你們兩個尚未定罪的人犯,而且在花了點銀子后,還能讓你們在這里與我喝酒吃菜,暢所欲言,甚至連看守都沒有半個。你們?yōu)榱诉@兩樣東西,而與我為敵,看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br>
    “侯爺?shù)搅诉@個時候還不忘嘲笑我們嗎?”發(fā)出了一聲苦笑后,呂岸說道。而那駱養(yǎng)性的臉上也有些難看,顯然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認為這是唐楓對他們的譏笑了。

    “不,你們誤會了,本侯絕沒有半點嘲笑你們的意思?!碧茥鲹u頭道:“我只是有些惋惜,原來我們可以做一生的好友,為我大明的中興而做出一番事業(yè),可你們卻……難道當初我們一起與閹黨作戰(zhàn),一起在遼東與金人以死相拼的一切都被你們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