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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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下官剛得到紹興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有那白蓮教的人在那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而此事和從京城來的唐楓唐大人有著牽連,不知大人可收到了風(fēng)了嗎?” “這個本官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已經(jīng)責(zé)成紹興知府好生處理此事了。”嚴伯達點頭道。 “大人辦事果然極有效率,下官佩服?!痹谂牧司漶R屁之后,張思遠又道:“只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失禮了?唐楓大人好歹也是京城來的人,既然在我浙江一地遇到了麻煩,我們作為地主的是不是該當(dāng)前去慰問一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本官以為大可不必?!甭犓勂疬@事,嚴伯達的面色有些陰沉了下來:“雖然事情在我浙江發(fā)生,但若非他結(jié)下了仇敵,是不會有人與他過不去的。而且他一個錦衣衛(wèi)的同知,不過四品,來到了浙江也不知來拜望一下我們這些大人,他既然不知禮在先,我們何必對他守這禮呢?隨他去吧?!?/br> “這個似乎不妥吧?這個唐楓雖然官位不是很高,但卻深得今上的信任,也曾立下了不少的功勞,若是因此而讓他心生嫌隙的話,與大人之后的官途可能會有不利啊。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啊。”張思遠小心地說道。 “哼,什么功勞,沽名釣譽,以訛傳訛罷了,在我看來他就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弄臣,能濟得什么事了?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還用去巴結(jié)這樣的人嗎?”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是下官一時孟浪了?!睆埶歼h忙說道。 “這也怪不得你,自從那些閹黨之人為禍以來,這官場之中便已少了那一份的骨氣。別人怎么樣我無法決定,但在本官以下,就決不能容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 “是,下官受教了。”張思遠答應(yīng)了一聲,又和嚴伯達說了一會話后,便退了出去。來到外面,他原來臉上的謙卑便一掃而空,心里開始盤算了起來:“這個姓嚴的如此性格,正好能為我所用,即便事情真的被唐楓察覺了,以他的脾性也決不會讓之插手的?,F(xiàn)在我該要做的就是在他面前多點幾把火,讓他對唐楓抱以更大的成見,這樣對我接下來的行動也就更加有利了。”想到這里,他的嘴角不自禁地翹了一翹。 紹興,山陰縣衙。唐楓在聽聞人已經(jīng)快要抵達的時候,便派出了一些錦衣衛(wèi)的人前去接應(yīng)。雖然說他知道經(jīng)上次一番戰(zhàn)斗之后白蓮教在紹興的力量已經(jīng)所剩無幾,很難再對這些人有什么威脅,但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做出了安排。而后,唐楓則重新來到了縣衙之中,等著那些人一到,就進行審訊。 一切很是順利,到中午的時候,那幾囚車的人就被帶到了山陰縣的縣衙之中。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縣衙里的人上自縣令下到衙役都已經(jīng)熟悉了唐楓的行事作風(fēng),當(dāng)即就將這些人一一帶到了堂上進行訊問。 這一次,比之在歙縣時的審訊可要嚴厲得多了,這些人在歙縣關(guān)了這么久,早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銳氣,幾番威嚇之后,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不過可惜的是這些人所知道的與唐楓掌握的并無太大的差別,依舊是沒有人能對葛長老和侯長老的身份來歷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點也早就在唐楓的預(yù)料之內(nèi)了,他先問這些人不過是個開頭,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另一個人,就是那個把自己人將在紹興對唐楓不利的事情原原本本說與他知道的楊長洲。再見到這個人,唐楓都有些認不出他來了。原來一個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佳公子,如今已經(jīng)是一臉的滄桑和委頓,看著似乎是老了二十歲,看來在牢里他沒有少受苦。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對這個人犯,牢里的獄卒自然不會好好待楊長洲,而他又背叛了白蓮教,教中的其他人即便傷不了他,這辱罵自然是少不了的,說他在牢里是度日如年那是一點都不過分的。見他成了這般模樣,唐楓認為能讓他說出更多秘密的把握就更大了。“楊兄這是怎么了,這才不到一個月,你怎么就憔悴成了如此模樣?!碧茥饕娝牡谝痪湓拝s不是什么喝問,而是很親切的問候。 這讓楊長洲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苦笑了一聲:“階下之囚,可以保住性命便已經(jīng)是萬幸了,如何還能有其他的企求呢?” “看來楊兄在牢里的日子很不自在啊。”說了一句差點讓楊長洲破口而罵的廢話之后,唐楓才笑著道:“不知道楊兄想不想離開囹圄,免了這次的劫難?” “我當(dāng)然想了,我做夢都想著離開……”在情不自禁地說了這句話后,楊長洲才有些醒悟地苦笑道:“不過想是一回事,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在成為白蓮教的人之后,就知道這條路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臉上的后悔和痛恨是顯而易見的。 “不,楊兄并不是沒有機會,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這么一個機會。”唐楓微笑著,就象是一個正在引誘著人犯罪的魔鬼。楊長洲聽了這話心里就是一動,但隨即又無奈地道:“我知道唐大人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將功補過?可惜我所知道的事情很是有限。不然早在歙縣的時候我就以之為籌碼請?zhí)拼笕碎_恩了?!?/br> 見識過唐楓那無情的霹靂手段,楊長洲早沒有了隨便編點故事來換取自己自由的想法了,因為他知道那只會讓自己死得更慘。唐楓微一點頭,他既然這么說了,那自己的確可以信任他之后所說的話了。便在過了一會之后道:“世事無絕對,有些事情倒也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樣絕望,或許會柳暗花明呢。” “大人請問吧?!睏铋L洲知道唐楓又是想問自己一些關(guān)于白蓮教的事情了,現(xiàn)在為了保命,他已經(jīng)不怕說任何事情了。反正自己是教中叛徒的事情已經(jīng)坐實了,也不怕再多叛變一次了。唐楓道:“好,痛快!那本官也不兜什么圈子了。我問你,你對這次與你一同來此對我下手的那幾名長老可熟悉?。俊?/br> “侯、葛兩位長老我有過接觸,但另一位卻不曾見過?!?/br> “那對他們的情況又知道多少?就我所知,那葛長老乃是這南方之人,你可曾聽說過他一向住在何處嗎?”唐楓說到這里微微有些緊張。 “這個……”楊長洲仔細地想了起來,雖然因為李衍的關(guān)系,以及他為教中立下過不少的功勞在白蓮教里地位不低,但是若說知道一些核心人物的秘密,他顯然還是做不到的。在囁嚅了半晌之后,楊長洲還是苦惱地搖頭:“沒聽他們和教中其他人提起過。這些人做的乃是掉頭的買賣,自己的藏身之處向來最是看重,自然不會隨意說與他人知道了?!?/br> 唐楓失望地嘆了口氣,原來只當(dāng)能從此人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呢,沒想到卻依然是一無所得。莫非自己要繼續(xù)對那侯、葛兩人動刑嗎?可以他們兩人的硬氣,想要從他們口中問出東西來,只怕是太艱難了,說不定把他們殺了都問不出自己所要的東西來。 見唐楓很是失望的樣子,楊長洲也緊張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唐楓心里的分量并不重,若是不能給他一個需要的答案,只怕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了。對死亡的恐懼,使得楊長洲開始拼命地在腦海里翻找著關(guān)于兩個長老的一切。 天無絕人之路,就當(dāng)唐楓無奈地想要讓人將楊長洲帶下去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我想到,唐大人我想到了?!?/br> “想到了什么?”唐楓急忙問道。 “我記得有一次與葛長老閑聊的時候,他雖未提及自己的家鄉(xiāng),但卻幾次提起過黃鶴樓,說自己年輕時總在那里與友相會……” 第499章 眉目(2) “傳我之命,命我錦衣衛(wèi)在武漢一帶的兄弟拿此畫影圖形,在當(dāng)?shù)匕挡榇巳僳欅E。但有發(fā)現(xiàn)此人確是那里的人,便把他的根給我挖出來,我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家里還有什么人。還有,把他家里的人給我?guī)斫B興,我要用他們?!碧茥魃裆珖烂C地將一張畫著葛明畫像的卷軸遞到了身邊一名親信的手上,然后吩咐道。 見大人對此事如此看重,那人不敢怠慢,一邊小心接過了卷軸,一邊應(yīng)道:“是!” “還有,此事事關(guān)重大,除非萬不得以,否則不要驚動了官府,就我們錦衣衛(wèi)的兄弟自己暗查就是了。若真找到了那些人,在將他們迅速送來紹興時不可慢待了人家?!?/br> “是,屬下謹記!”那人再次答應(yīng)了一聲,見唐楓沒有任何其他的吩咐了,他才轉(zhuǎn)身離開,帶上幾名兄弟,快馬往外而去。 看著他離開后,唐楓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是在從楊長洲說出了自己想到的情況后不到半個時辰,唐楓就下達了命令。他看得出來,楊長洲還是很惜命的,現(xiàn)在生死cao在自己手上,他更沒有欺瞞哄騙自己的理由,所以這黃鶴樓之說倒有八成的真實性。 “公子,你可是想通過那葛長老的家人來迫使他向我們妥協(xié)嗎?”在唐楓有些愣怔的時候,解惑走到了他的近前問道。他這一句話將唐楓從思緒里拉了回來,一笑道:“是啊,你猜的沒錯。這個姓葛的如此強硬,連死和酷刑都不怕,也只有用親情來打動他了。另外我也懷疑白蓮教控制下面的人不敢背叛他的手段也在此。只要我們將他的家人帶到他的面前,為了保住自己家人的命,他應(yīng)該會改變態(tài)度的。” “那若是他還是不肯呢?又或是我們還是查不到他的身份呢?”解惑突然問道。 “嗯?”唐楓聞言一呆,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說話。但他還是在思忖了一下后道:“如果真的那樣,那他和他的家人就沒有了利用價值,我自然不會留他們在這個世上了。雖然這一次無法對白蓮教以太沉重的打擊,但是能除去他兩個長老和近百的好手,對他的損耗也該不小,這樣白蓮教或能消停一些日子了。” “公子,我覺著你有些變了。以前你不是如此無情的,可是現(xiàn)在為何會……”解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提出這樣的話題,其實之前他已經(jīng)聽公子說過這其中的緣故了,但他還是無法對自己的公子變得如此無情而感到釋然。 唐楓嘆了一口氣道:“白蓮教與我與朝廷已經(jīng)無法兩立,我無論是為了朝廷還是為了自己都必須將他們鏟除,這是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殺他們,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使那些執(zhí)迷不悟的人能夠看清現(xiàn)實。所以即便犯下再大的殺孽,我也不會猶豫和改變的?!?/br> 解惑在旁也嘆了一口氣,他覺得現(xiàn)在的公子比以前有了更多的能力,但是似乎這卻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蛟S這就是從政者必須經(jīng)歷的變化吧?這是解惑最后得出的猜想。 看他一臉的蕭索,唐楓呵呵笑道:“好了,你也不必因這些事情而煩惱了,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呢。要知道人都是有親情的,他葛明再怎么樣也逃不開這一點,待到他的家人一到,我再以之相威脅,他自然會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的?!痹谔茥魉J知的世界里,有著太多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再強硬的人在面對自己的親人時,都不可能全然不顧的。 “希望如此吧。”解惑嘆了一聲道。要他和敵人正面對決,或是刺殺某些欲對公子不利的人,解惑是不會手軟的,但是要他看著一些無辜的人枉死,他心里卻無法接受。這也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解惑所發(fā)生的變化了,若是以前的他,無論唐楓要做什么,他都只會贊成,而不會提出自己的疑意。 “教主,情況很是不妙啊。”一人急急走進了白蓮教新立的總壇所在之地,臉上滿是惶急之色,正是王道乾王長老。這里是陜西西安的一處鬧市的商鋪后院,鬧中取靜,倒也有幾分大隱隱于市的感覺。 “出了什么事情?”李普世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問道,這是這個月來教中財政的收支詳細,作為一個有著無數(shù)教徒的大教,他們的財政還是很規(guī)范的,而身為教主的他每個月都會仔細查看,以為后面的事情做打算。此時見王長老這么急匆匆地趕了來,他有些奇怪了。 “教主,我們派去浙江對付那唐楓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半點消息,也不知道他們得手了沒有,您就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那有什么?那唐楓連本教主都對他有些忌憚,他們一時無法得手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不是他們也沒有將失敗的消息傳來嘛,我們再耐心等待就是了?!?/br> “教主就不怕他們已經(jīng)失了手嗎?”王道乾在忖度了一下后才說道。 “這應(yīng)該沒有可能吧?這次我已經(jīng)將能用的最是精銳的人馬都交給他們了,而且葛、侯兩個長老也是教中有數(shù)的高手,更有那人相助,斷不可能失手的。而且即便失手了,他們也會將消息傳回來,現(xiàn)在不是連這消息也沒來嗎?”李普世眼皮一跳,但還是強撐著道。 “那是因為最近紹興府那邊看得很嚴實,根本無法將消息傳出來。我們在杭州那邊的弟子剛送了信來,說是早在四月二十那里的人馬就往紹興而去了,可直到現(xiàn)在都過了端午了,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教主不覺得有些古怪嗎?還有,他們有人進了紹興查探,結(jié)果卻是進得出不得……” “什么?”李普世聞言,原來那張帶著些許陰沉的面孔就變得更加陰沉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在房中踱起了步來:“難道真的又出了差錯?這可對我們太不利了……” 這一段時間來,因為屢次的失利,連太原的總壇都被官府給查抄了,使得李普世在教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而教中的損失更大,現(xiàn)在他們能支配的銀兩已經(jīng)不足當(dāng)初的七成,這也是讓身為教主的他很是頭疼的一件事情?,F(xiàn)在又突然聽到這么一個壞消息,如何能讓他不為之心焦呢? “教主,若是真的事情失敗,他們又被官府所拿的話,我們這里恐怕就不那么安全了。” “你是說葛明他們這些掌握了我圣教許多秘密的人會將這里的情況泄露出去?”李樸世的面色一寒道。但隨即又搖頭道:“不會的,葛長老兩人乃是教中的元老,向來忠于本教,即便真落在了官府手上也不會背叛的。至于其他人,所知有限,倒不必擔(dān)心。” 王道乾見狀勸道:“教主,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雖然兩位長老的忠誠不用擔(dān)心,但誰知道官府會不會通過他們查出一些什么來呢?這里我們剛剛立足,若是再被官府查了出來,從而派兵來剿的話,只怕教主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不成,現(xiàn)在我們的人剛剛重新安頓下來,若是這么急著離開,必會為當(dāng)?shù)氐墓俑煊X,到那時就真的損失大了。只要我們都小心了些,應(yīng)該是不會有大問題的?!崩钇帐绤s不肯接受這個進言,因為他有自己的苦衷。再這么東奔西藏,只怕自己就真的坐不穩(wěn)這教主之位了。現(xiàn)在無論怎么樣,都要賭上一把,畢竟現(xiàn)在紹興方面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自己斷沒有因為一點顧忌而再次走避的可能。 “既然教主心意已定,屬下也無話可說。不過對當(dāng)?shù)毓俑谋O(jiān)視卻必須加強啊。” “這個本教主心里有數(shù),斷不會將大家陷于險地的?!崩钇帐傈c頭道。 紹興山陰,唐家。當(dāng)看到一名錦衣衛(wèi)的人送來的武漢那邊的消息后,唐楓的臉上頓時就生出了笑容:“好,那邊的兄弟辦事效率果然極高,能在這么短時間里將人的身份查個清楚,不枉我錦衣衛(wèi)之名了。” “大人,已經(jīng)查出來了?”譚叔節(jié)等人急忙欣然地問道。 唐楓笑著將信件交到了他們的手上,然后道:“不錯,這個葛長老也真是好手段,在武漢當(dāng)?shù)鼐尤挥兄绱舜蟮拿麣猓鎽?yīng)了那大隱于朝,中隱于市,小隱于野的說法了。誰能想到一個武漢當(dāng)?shù)刈坑猩泼睦先思視悄前咨徑痰拈L老呢?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也正因為此,當(dāng)我們捉住了他,將他的畫象交與當(dāng)?shù)厝艘槐嬲J,他的身份就暴露出來了?!?/br> “原來他不是姓葛的,而是應(yīng)該姓諸葛……”張?zhí)┖呛切Φ馈?/br> “是啊,諸葛這個復(fù)姓太過搶眼,為了掩人耳目,他才換了姓葛。現(xiàn)在,我該去牢里再拜望一下這位諸葛長老,看他是否會因此而改變了原來的想法?!碧茥髡f到這里,便抬腿出門,往外而去。 第500章 弱點 紹興府及其下屬的會稽、山陰二縣的牢房都不是很充足,這里畢竟是江南富庶之地,衣食足而知禮儀,這里百姓作jian犯科的比之其他地方要少上許多。但這一次因為白蓮教這么一鬧,再加上從歙縣調(diào)了這許多的人犯過來,這三處監(jiān)獄就有些容納不下了。 無奈之下,只得將這些人關(guān)在了一處,每一個牢房之中都關(guān)上四五人,這樣一來,這些犯人才得以安排妥當(dāng)。饒是如此,葛、侯兩個身份與別大不一樣的白蓮教長老還是得到了特殊的照顧,被單獨關(guān)在兩間小牢房之中。不過除了這活動的空間稍大之外,他們的環(huán)境與其他人相比并無二致,一樣的濕熱,一樣的臭哄哄。 當(dāng)唐楓踏進山陰縣衙大牢的時候,就差點被這里的臭氣和濕熱感給熏得退出來。這時一邊的牢頭忙笑著趕了上來:“唐大人,不知您要見哪個人犯,只要您吩咐一聲,小的自然就會將人給您送去的,何勞您如此辛苦跑來呢?” “不必,本官進去見他就是了。”唐楓笑著婉拒了對方的巴結(jié),倒不是他為人方正,而是因為他覺著在這環(huán)境之下與葛明談?wù)剷屗菀浊??!澳憔驮谶@里看著吧?!痹谡f了這一句話后,唐楓便深吸了口氣,進到了這很是糟糕的牢獄之中。 牢頭見大人居然進去了,臉上一陣發(fā)呆,隨即又想到了什么,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之后,便拔腿去了縣衙門,他得把唐大人突然到來的消息告訴縣令大人。 皺著眉,唐楓在人的指引下來到了關(guān)著葛明的牢房之前。這是一間不足五尺的小間,陰暗而潮濕,再加上如今天已經(jīng)近了初夏,更是熱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吹侥抢锩媾P倒在發(fā)霉的草上的老者,唐楓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喟嘆。 聽到有人在自己的牢前嘆息,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葛明便睜開了雙眼看了過來。在前面受到了酷刑逼問之后,葛明就傷了元氣,現(xiàn)在更被關(guān)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之下,他更是身體虛弱。好在有著一身內(nèi)力相護,所以他的神志倒還清醒,一見來人是唐楓,他的心里便是一驚,但面上卻沒有半點表現(xiàn),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葛明,你這幾日待在此地,可曾想通了嗎?”唐楓并不因他的無禮而惱怒,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問道。對他的這句問話,葛明的回答卻是再一聲冷哼。 看到他這個模樣,唐楓眼里閃過了一絲精光:“看來葛長老是不肯妥協(xié)了,但不知道諸葛昌明卻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唐楓的這句話并沒有刻意加重語氣,但聽在葛明的耳中卻不啻于一個驚雷,他猛地從地上仰了起來,盯向了唐楓:“你……你說什么?” “我說,諸葛昌明,你還不肯向本官低頭嗎?”唐楓回看向他,淡淡地道:“難道你的真實姓名不叫諸葛昌明嗎?難道你的家鄉(xiāng)不是在武昌城嗎?” “你如何知道的這個……”吃驚之下,諸葛昌明忍不住問出了這話,這也就自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正是諸葛昌明了。對他的這個疑問,唐楓只是一笑:“你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嗎?卻不想想我們錦衣衛(wèi)是做什么的。只要你是我大明的子民,便沒有我們找不到的人?!?/br> 在最初的震驚之后,諸葛昌明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即便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如今我人都在你們的手上了,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對你們來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碧茥餍Φ溃骸叭裟闶歉鹈鳎皇前咨徑痰拈L老,連死都不怕,我們自然拿你沒有辦法。但你是諸葛昌明就不同了,你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著自己的妻兒,聽說你還有兩個孫子,不知道這一些消息還夠不夠?” “你……”諸葛昌明的臉色大變,比之前聽到唐楓叫破自己的真名時更是驚慌:“你將他們都怎么了?”一想起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等人將會受到官府的懲處,他的心里就是一陣刺痛。人孰無情,即便是白蓮教長老的他也不能避免,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一個好父親好爺爺,他的兒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那白蓮教的人,這也是他用來隱藏自己的手段。可沒想到現(xiàn)在卻還是連累了他們,這怎么能讓他不心慌意亂呢? 對他的驚慌看在了眼里,唐楓心里的把握就又大了幾分,人只要還有牽掛,就會有破綻,就能為自己所用。他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他們并不是白蓮教的人,所以我們暫時不會拿他們怎么樣,只是會把他們從武漢接到紹興來。不過他們的安危卻全在于你的態(tài)度,若是你不肯幫朝廷除逆賊的話,他們便是逆賊的親屬了。你也應(yīng)該知道,凡叛逆者是要誅九族的,雖然他們本身無大過,但誰叫他們的命不好呢?” “你……我……”諸葛昌明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了,他只有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唐楓。面對著他殺人的目光,唐楓全不當(dāng)回子事:“你不要怪我,走上這一條路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現(xiàn)在本官還給了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只要你肯將白蓮教主及各處分舵的所在告訴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不然的話,我錦衣衛(wèi)的瓜蔓抄的本事可不在尋人之下,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卻說不準(zhǔn)了?!?/br> 內(nèi)心的斗爭在諸葛昌明的心里展開了,一面他不想背叛圣教,自己畢竟已經(jīng)在教里數(shù)十年了,連教主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另一面他更不想看著自己的子孫被朝廷定罪,甚至陪著自己一起去死。錦衣衛(wèi)的手段他是聽得多,也見得多了,當(dāng)然相信唐楓所說的乃是實情了。見他如此矛盾的表情,唐楓依然是一笑:“我知道你很是為難,但是你卻不能不給我一個選擇。這樣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若是到時候你依舊冥頑不靈的話,就休怪本官無情了。”說著他轉(zhuǎn)身欲走,突然,他又想到了一點什么,轉(zhuǎn)回了身子道:“對了,我還要提醒你一點,不要妄想一死了之,你只要死了,你的孫子兒子都會替你陪葬的。”說完這話,唐楓連看都不再看諸葛昌明一眼,就離開了。 而諸葛昌明,則在聽完唐楓的最后已經(jīng)句話之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選擇了,是為自己,還是為圣教? 唐楓一出牢房的大門,就看到那山陰縣縣令在那等著,他可不敢去打擾唐楓辦正事。一見唐楓出來了,他忙笑著迎了上去:“大人您來這里看人犯怎么也不與下官說上一聲,這樣下官也好安排一下?,F(xiàn)在讓大人遭了這份罪,下官實在是惶恐啊?!?/br> 唐楓一搖手道:“無妨,這點罪本官還是受得住的。屠縣令你在這里正好,本官有一件事情要吩咐與你?!?/br> “大人請說。”見唐楓有事情讓自己去做,那屠縣令頓時就來了精神,那可是上官對自己的信任啊。對他的這種表現(xiàn),唐楓只是一笑,便吩咐道:“今日本官見了那姓葛的人犯,他或有可能改變初衷而與本官合作,所以你要派人注意那人的情況,一旦他提出要見本官,無論什么時候,你都要著人來報與我知道。” “是是,下官記下了。大人真是我等官員的楷模,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仔細……”見屠縣令又想拍自己的馬屁,唐楓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去忙吧,本官也要告辭了?!北惶拼笕诉@么親切地一拍,屠縣令的骨頭都輕了幾兩,頓時連奉承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會在那點頭稱是。 “大人,你說這人會妥協(xié)嗎?”在回去的路上,張?zhí)┯行┖闷娴貑柕馈?/br> 唐楓沉吟了一下后道:“看他的表現(xiàn),十有八九他會因為自己的親人而對我們妥協(xié)的。到時候把他的幾個兒子和孫子帶到了他面前,還愁他不肯就范嗎?” “對,大人說的是,無論他是什么人,總會有自己的破綻的?,F(xiàn)在他的破綻被大人掌握了,他只有就范一條路可行了?!?/br> “是啊,所以你們都要做好準(zhǔn)備,一旦知道了白蓮教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以及他們的所在,便要立刻傳信京城,然后請朝廷派兵圍剿了他們。這一次,或許是到了有個結(jié)果的時候了?!碧茥髡f著看了看頭上的天,那里陰云密布,似乎也在預(yù)示著一場大風(fēng)雨要到了。 “是,屬下等這一天已經(jīng)好久了,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br> “不,這一次并不是要你們沖鋒在前,除非他們在我們左近,否則對付這些逆賊的將會是其他人。不過無論是什么人,只要能將白蓮教連根鏟除,對我大明江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我們都要全力配合!”唐楓最后說完這一句,一夾馬腹就往前快步而去…… ps:500章了,求收藏和票票的支持~~~~~~~~~~~~~~ 第501章 協(xié)議 次日正午,唐楓在廳中看著外面將天與地連在一起的雨絲,心里卻在想著山上祖先陵寢的事情,這已經(jīng)過了有十來日了,照情況看快要將當(dāng)日被破壞的陵寢重新修好了。只是這惱人的天氣,也不知道自己能選出一個什么樣的日子來再次祭拜先祖。 一直以來都不曾來過江南的唐楓對眼下這種yin雨綿綿的天氣還很不能適應(yīng),總感覺著有些難受。在嘆了一口氣后,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回去后面和妻子一塊逗弄一下自己的女兒。這時一人走了進來:“大人,山陰縣令在門外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