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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振大明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唐楓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道:“大人離開時尚有話要跟我說,必是有什么要緊事要吩咐吧?,F(xiàn)在我就在此,請大人你吩咐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負您所托。”

    孫承宗在喝了口酒,又夾了筷菜慢慢地吃了下去后,才道:“你可還記得當年老夫第一次離開遼東,曾與你說過的一番話嗎?”

    唐楓在稍一回想之后就點頭道:“記得,大人那時曾對我說過,無論為官還是帶兵,都要學(xué)會三思,要緊記思危、思退和思變之道?!?/br>
    “想不到你還銘記在心,不過你老實回答老夫,你可曾這樣做了嗎?”

    “我……”唐楓立刻為之語塞,想起自己在遼東和北京甚至是山東和南直的一切舉動,都是以雷厲風(fēng)行,主動出擊為主,還從來沒有試過什么三思而后行。見唐楓在呆愣之后微有不安,孫承宗便笑了:“你并沒有做到這一點吧?若是你真的這么做了,那山東孔家的事情也不會演變成如今的光景了?!?/br>
    “我做事有時確是太過沖動了,為了能對付敵人,從來沒有什么顧忌……”唐楓低頭說道。雖然他表面上看來有著后悔的心思,其實他卻并沒有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這一點并沒有逃過孫承宗的眼睛,他看了唐楓一眼道:“老夫知道你心里對此有些不以為然,覺著你用自己的行事方法來做也無不妥,而且還覺得更為有效,不知老夫說的可對???”

    在過了好一會之后,唐楓才默然地點了點頭,他并不想敷衍孫承宗,他也知道對方這么說必有他的用意。孫承宗對唐楓誠懇的態(tài)度很是欣賞,沖他滿意地一笑道:“你能如實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老夫很感安慰。說句實話,老夫之前也曾動搖過,覺著三思這一套東西在如今的朝堂上已經(jīng)很不適用了。在如今jian賊當?shù)赖某弥?,什么都沒有阿諛奉承來得有用,有的時候抓住了一個機會就不能瞻前顧后,你正是借著這樣的本事才能到如今的地位的。

    “不過你想過沒有,朝廷會一直這樣嗎?閹黨終有一日會被連根拔起,到時候朝中掌權(quán)的又將是那些恪守中庸之道的臣子,到時候你想再用這些在朝中立足卻是難了。所以老夫想請你能接受我的這番話,在當閹黨倒臺之后,轉(zhuǎn)變現(xiàn)在的行事方法!”

    唐楓聽了這一番話后,才動容了:“原來大人是想最后再教我一次為官之道,唐楓記下了。大人待我的恩情,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

    “老夫并不求你的報答,只想你將老夫未盡的事業(yè)能夠做下去。能夠把閹黨從我大明的朝堂上趕下去,將正直能為之士提拔上來,并能守住我大明的邊疆?!?/br>
    唐楓點頭道:“只要唐楓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大人你失望的?!?/br>
    “那就好,那老夫回鄉(xiāng)去也就安心了。以前在遼東時,老夫總在想什么時候才能返回家鄉(xiāng),才能含飴弄孫,享那天倫之樂,現(xiàn)在終于可以放下一切了。不過老夫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當機會到來的時候,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顧慮。當日就是因為老夫不夠果決,沒有在東林一干人陷于困境時提兵來救,才使得如今的閹黨得以坐大,現(xiàn)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啊。”

    唐楓又是鄭重地一點頭:“大人放心吧,當有機會的時候,我是不會有任何顧慮的?!?/br>
    孫承宗喝凈了杯中酒,然后站起了身來道:“時辰不早了,老夫就繼續(xù)上路了!”

    唐楓忙也站起了身來,然后突然跪在了孫承宗的面前:“大人可還記得之前你初離遼東時我所說的話嗎?您教會了我許多的帶兵作戰(zhàn)之道,今日又教會了我為官之道,所以我想請大人收我為弟子,這樣以后我也可時常來看望您老人家了?!?/br>
    孫承宗在愣了一下之后,才點頭笑道:“好,老夫在這年紀還能再收一佳徒也是人之美。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夫的弟子了!”

    唐楓聞言心里一喜,一個頭就磕了下去:“徒兒見過老師!”

    不遠處的宋義等人也見到了這一幕,在先是一驚之后,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小人就是小人,在害了大帥之后,又來磕頭道歉,真是讓人齒冷?。 ?/br>
    送走了孫承宗一行人等之后,唐楓站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直到解惑道:“公子,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城門要關(guān)上了?!钡臅r候,他才回過神來,笑著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道:“那我們就回去吧!閹黨,魏忠賢,該是你們?yōu)樽约核鱿碌淖镄懈冻龃鷥r的時候了!”說著一步跨上了馬,一鞭子就抽得馬兒往京城奔去……

    第十卷    決戰(zhàn)京城

    第371章    白蓮在行動

    山西向來是華夏民族極其重要的發(fā)祥地之一,這里出過無數(shù)的人杰地靈,而若要從其中選出一個杰出的歷史人物的話,或許大唐王朝的太宗李世明會被許多人給推舉了出來。這樣一來,在整個山西就有不少的人在人前稱自己是李唐王朝的后人使自己能夠面上有光。

    而在太原城中,卻有一家公認的人家,乃是李唐后人,那就是有著數(shù)家酒樓和店鋪,甚至與陜西巡撫都有著不淺交情的李善人家。這一李家,人人都樂善好施,逢年過節(jié),初一十五就會去寺廟和道觀里上香,添加香油錢,而一旦本地出了什么大的災(zāi)難,出錢最多的一個也必是他們,這導(dǎo)致當?shù)氐墓俑膊桓倚∏屏诉@一家人。當然,這李家也很是識相,對著那些父母官也是小心巴結(jié),可以說是人人都對他們有著幾分敬意。

    就這樣有一家為富且仁,行善積德的人家,卻有著另一重不為人知的身份。被人稱為李善人,總是笑臉迎人,看上去斯文有禮如一中年士子的家主李自仁,還有著另一個身份,另一個名字,叫做李普世。雖然這個名字聽上去和那個李自仁的意思差不多,都是為善為德之意,但卻代表著另一重身份——白蓮教的教主。

    這便是白蓮教當今的教主大人的高明之處了,他深明白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的道理,只要有了這么一層身份在,官府就不可能將懷疑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另外,通過這些年來的行善積德,以及和道觀、寺廟的互相利用,他已經(jīng)爭取到了不少的信徒,這也為白蓮教勢力的進一步擴張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當然,這一切現(xiàn)在都還只是在暗中進行著,在吸取了數(shù)百年來無數(shù)次的起義失敗之后,他已經(jīng)不能不謹慎再謹慎了。

    靠著李普世的辛苦經(jīng)營,在去年的時候白蓮教終于看到了一個不錯的機會,想借著山東的事情來找到一個突破口,然后再使得天下大亂。但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就當事情正一步步地朝著他們所想的那樣前進的時候,他們碰到了唐楓。不過一個多月,不按常理出牌的唐楓就把白蓮教的布置全部破壞,而且還把在山東的白蓮教勢力都連根拔了起來。這次的打擊對李普世及白蓮教來說是極大的,這使得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對李普世的做法生出了不同意見。

    在今年這段時間里,李普世就是在不斷地想著辦法來安撫和壓制那些不服自己領(lǐng)導(dǎo)的人,直到如今才有一些成效。但李普世卻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短時間里有所作為的話,以教中某幾位長老為首的反對勢力就會再次出手,到時候自己想完全掌控一切就太難了。

    所以在三月二十五這一天,當京城里還在忙著袁崇煥和孫承宗所引發(fā)的事情時,太原城的李家大宅中也有不少人面色沉重地看著教主,想看他有什么打算。李普世這次找來共商大計的人都是他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馬,比如他的兩個兒子,一直跟隨在他身邊,幫著他登上白蓮教主之位出力最多的一些白蓮教的香堂之主,以及幾名站在他一邊的幾名長老。這些人在教中的地位都與李普世的身份休戚相關(guān),所以遇到了大事他都會與這些人商量。當然,像今天這樣將人都招來的時候卻是不多的。

    年已經(jīng)過了耳順之年的大長老王道乾乃是當年將李普世捧上教主之位出力最多的人,所以他便先倚老賣老地說道:“教主啊,雖然你一直以來的行事法則是低掉,沒有必得的把握不能出手,但現(xiàn)在的情況緊急,你可不能再按老辦法行事了!”

    李普世還沒有回答呢,白蓮教內(nèi)三堂的堂主關(guān)覺重也附和道:“大長老說的是啊教主,再這么下去,那些人的話就會越來越難聽,有些教眾也受了他們的鼓惑,開始心生他意。所以教主,我們該要有所作為了。只要教主你一句話,我老關(guān)立刻就去做,絕不推辭!”

    李普世看了看其他的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雖然口中沒有說話,但面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卻還是顯出了他們有著一樣的想法。只有自己的幼子李衍似乎另有想法。在掌握了大家的想法之后,他才微微一笑道:“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不過你們可曾有什么可行的辦法嗎?要怎么做才能讓教中的其他人不會再有怨言?這一切你們可都有了什么計劃了嗎?”

    幾個剛才還在叫嚷著的人立刻就被問倒了,雖然他們中不乏智謀之士,但是一時間讓他們想出個計劃來卻有些為難了。見他們有些茫然的神情,李普世又是一笑:“什么想法都沒有,我們憑什么做出讓人側(cè)目的事來?現(xiàn)在明廷雖然腐朽了,但是各地的衛(wèi)所官兵,以及各衙門的步快、馬快可還都在的,要是一個不慎,我們不但不能做出事來堵住那些人的口,反而會害了教中的兄弟,最后變成那些人攻擊的漏洞!”

    “那教主難道就不想有所作為了嗎?難道山東一敗就將教主的豪氣完全給消磨了?”一個性子急的堂主張口就問道,直到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不過李普世并沒有對此太過在意,他們現(xiàn)在畢竟只是一個教派而不是官府,上下級間的鴻溝沒有這么大,所以他雖然心里不快,卻還是回答道:“當然不是,山東一事雖然是因為官兵勢大,但我們準備不足,以及小看了那些京軍的戰(zhàn)力也是有是其中的關(guān)鍵。我以為一次的失敗不要緊,重要的是從中吸取教訓(xùn),所以我認為現(xiàn)在我們更不該有太大的動作,反而應(yīng)該靜等時機的到來。以現(xiàn)在明廷糜爛的情況看,這一天不會讓我們等太久了?!?/br>
    其中幾個老成的長老都贊同地點了點頭,認為這個時候有所動作的確與白蓮教不利,但還是有人提出了反對的看法:“教主,雖然看起來我們不動才是最好的反應(yīng),但是其他人可不會這樣認為,他們一定會以此為由來迫使教主你退位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動啊?!?/br>
    這人說的也是實情,所有人在聽了他的這番話后,也又都露出了沉思之色,就連李普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了。如果為了圣教考慮的話,他會堅持自己的看法,在山東一事的余波尚未平息之前決不主動生事。但是問題是現(xiàn)在有許多人在惦記著自己的位置,若是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話,最終自己必將被趕下教主之位,一想到這樣的結(jié)果,李普世心里就是一陣惆悵,難道真要做那明知道有壞處的事情嗎?

    這時,李衍開口了,他雖然年紀很輕,在教中的地位也不高,但卻因為能謀善斷又是教主的公子而能與會。在叫了一聲“教主”之后,他說道:“其實我也認為現(xiàn)在不動是最好的應(yīng)對之法,但既然教中大部分人都要我們有所反擊,那我們就應(yīng)該滿足他們的想法。

    “其實在山東一事大敗,許多并不曾參與亂事的教徒也被官府給捉拿之后,我就曾派人留意過。這次的事情之所以失敗,除了教主剛才提到的幾點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教徒中有著背叛之人。就因為這些人受不得刑,或是被官府嚇了一下,就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這才使得陶定的那路奇兵都被人先下手為強了。所以我以為要想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話,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懲處這些叛徒了?!?/br>
    李普世和其他幾人聽了他的話后都贊同地點頭道:“不錯,李衍所言極是,我們圣教之中絕不能出現(xiàn)這些叛徒,一定要用我們自己的手段來懲罰這些人,不然若是此事一經(jīng)開頭的話,對我們今后的行動可就大大不利了?!闭f到這里,有人不禁為難道:“只是這些人聽說都被官府收監(jiān)了,有的還被帶去了北京,我們怎么可能對他們下手呢?”

    李衍很有把握地一笑道:“我的人早已經(jīng)就此進行了查探,發(fā)現(xiàn)有幾個極其關(guān)鍵的人并沒有被官府捉拿,而是改名換姓,去了他處。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確是背叛了圣教,又怕圣教的追查而不得不這樣做。不過這些人現(xiàn)在的住處我都掌握了,所以教主若是想要對付他們的話,交給我去做就可以了!”

    “好,李衍你果然是我圣教后起一輩中的佼佼者!”立刻就有人交口稱贊道。李普世也點頭道:“你說的這個辦法很不錯,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想這些人一被殺,消息一經(jīng)傳出來,教中的那些人應(yīng)該就不能多說什么了!”

    “教主我也有一個想法!”眼見得自己的弟弟被人夸贊,李普世的長子李澤有些坐不住了:“我以為還有一個人也必須付出代價,那就是壞了我圣教好事的那個京官!要不是他,山東的事情早就成功了!”

    李普世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兒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明白以他的性格自己若是不準的話必會單槍匹馬就做的,因為這兩兄弟間為了成為自己的繼承者已經(jīng)爭了無數(shù)次了。所以在沉吟了一下后,他便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李衍著手對那些叛徒的報復(fù),而李澤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對付那個叫唐楓的京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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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白蓮逞兇

    蘇州城高記綢緞鋪中出來了一個滿臉帶笑的中年人,他剛剛和這里的老板談好了一樁生意,將這家店鋪連帶著里面的貨物和人手都給盤了下來。這個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人正是當日在山東為唐楓所說服,最終背叛白蓮教,幫了官府大忙的王俊卿?,F(xiàn)在他在唐楓的幫助下已經(jīng)順利在蘇州這樣的人間天堂里安下了家來,名字雖然改成了很俗氣的王長貴,但是日子卻比在山東時過得更好了。

    王俊卿(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王長貴了)原來還擔(dān)心人地兩生地來到蘇州會不會遇到什么麻煩,但顯然他小看了唐楓及錦衣衛(wèi)的本事。這幾個月來,他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地方衙門的刁難,反而因為手里有大量的銀兩而順利成為了蘇州城里的富商之一,現(xiàn)在更是盤下了高記這樣的大綢緞店,今后的日子可就更好過了。

    雖然太祖皇帝時就曾下過嚴令不得讓商人著綢緞,不得讓商人子弟從政,但是在歷經(jīng)百年之后,這兩條規(guī)矩早就被人所破。特別是在蘇州這樣一個絲織業(yè)極度發(fā)達的地區(qū),讓那些手下有著無數(shù)織工的富商們不穿那華貴、輕柔的綢衣簡直是不能想象的,官府對此也早已經(jīng)是睜只眼閉只眼了。所以現(xiàn)在的蘇州城的綢緞生意很是興隆,王長貴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為子孫后代打下一片堅固的基業(yè)出來。

    “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我的確應(yīng)該和官府合作,不然我還會在濟南城里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官府給捉了去!現(xiàn)在可就不同了,在蘇州城里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大家只會稱我為王掌柜的,我不用再擔(dān)什么心了?!蓖蹰L貴得意地想著,往自己買下的宅院走去,更覺著自己之前的決定是那么的英明:“現(xiàn)在小嫣又懷上了我的兒子,蘇州真是我的人生福地啊,我這一生就要在這里度過了。”

    但是高興的王長貴并沒有察覺到,在離著他十余丈外,有幾雙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就像是獵人在野外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其中一個人用沙啞的聲音道:“這個人就是教主和二少主要我們動手的目標,我已經(jīng)將他家中的一切都摸清了,今夜就可以動手!”

    “哼,這樣一個以出賣圣教兄弟而謀求自己富貴的人,死不足惜!聽說他現(xiàn)在還改了名叫什么王長貴,要是這樣的人都能長貴的話,無生老母都會被氣得出來殺他了!”又一個瘦高個冷聲說道。幾個人就這么看著王長貴進了自家的大門之后,才各自散去,等到夜晚時再出手不遲。

    夜深沉,王家宅院之中已經(jīng)一片安靜,蘇州城比之濟南城的治安更好,所以他們也沒有在自己的家里安排什么看家護院之人,除了幾只守夜的大狗和一個更夫外,整個王家的人都進入了夢鄉(xiāng)。而就在這個時候,幾條矯捷的身影卻出現(xiàn)在了王家那并不高的圍墻之下,那幾人輕輕一躍就進了院子,除了腳落地時的輕響,沒有發(fā)出其他的聲音。

    這幾人觀察王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家宅中的布置也已經(jīng)很是明了,在一落地之后,幾條身影就分散了開來,有人前往仆從的住處,有人前往了后宅,而其中一個瘦高的身影則直往王長貴夫婦的住處而來。就當他接近主人的院落時,一聲犬吠傳了出來,卻是那幾條大狗聞到了外人的氣息,示警了。

    “什么人在那?”聽到了狗叫聲,那名剛剛走過來的更夫立刻起了警覺,手里的燈籠往前照去。印入他眼簾的卻是一條已經(jīng)渾身是血,斷了氣的狼狗?!鞍 备虻慕新暡艅偲?,就停止了,因為一口還在滴著血的刀從暗處刺進了他的心口,他立刻就斃了命。

    “出了什么事?”突然驚覺的王長貴聞聲忙大聲問道,雖然是在發(fā)問,但是他卻并沒有走出來,而是從床邊摸出了自己的那把護身的刀來,緊緊地盯著房門。他以前也是學(xué)過幾日武藝的,雖然不是很精于此道,總算也是一種自我的保護。

    “砰!”房門被人踢了開來,一個人夾著那依舊有些冷意的風(fēng)闖了進來。見到半夜突然有人闖進了自家的臥室,原來就瑟縮地躲在床上的小嫣嚇得大聲地尖叫了起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王長貴給制止了,他勉強笑道:“好漢可是為了求財?只要你肯饒了我們的性命,我家中的東西隨便你拿。”

    “王俊卿,你可還記得這個嗎?”那瘦高個一抖手扔出了一塊木制的牌子,上面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王長貴聽了這個已經(jīng)快要被自己遺忘的稱呼,看到那塊幾次從夢魘里曾見過的白蓮花圖色,心里頓時大慌,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瘦高個見他的模樣,只是發(fā)出一聲冷笑,然后道:“你認為你的家產(chǎn)能換取一個背叛了圣教的叛徒的性命嗎?能換取那么多忠于本教的兄弟的性命嗎?你的這些家產(chǎn)還不是用無數(shù)圣教兄弟的命給換來的?”

    “你……你是白蓮教的人?”王長貴驚駭莫名地看著眼前這個黑影終于開口說話道。其實他的心里是想否認自己是王俊卿的,可是在受驚之后,卻不自覺地問出了這么一句話來,這就變成承認自己是王俊卿,是白蓮教叛徒的事實了。

    “既然你在無生老母的面前發(fā)過誓會終身效忠本教,為何還要出賣圣教?”那人很是沉痛地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背叛本教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br>
    “我……我也是被逼的啊!官府將我全家老小都捉了去,還從中找出了我們是白蓮教徒的證據(jù),若不招供的話,只怕我們?nèi)叶家庋炅?,求您看在我們都曾是白蓮教友的面上饒了我們吧!”王長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晚了,從你背叛圣教的那一天起,你就應(yīng)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而且現(xiàn)在你家里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都被殺得差不多了!”那人說話間,外面也陸續(xù)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是王家的其他人被殺時的聲音。“看來你的小妾還給你多添了一個兒子,可惜他投錯了胎!”輕松地一笑之后,那人又看了一眼床上瑟瑟發(fā)抖的,已經(jīng)顯出身子來的小嫣道。

    “你們不是人!”王長貴發(fā)出了一聲絕望的大吼,他清楚自己家里人都已經(jīng)難以幸免了,甚至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也……想到那沒有出生的孩子,王長貴突然生出了勇氣,舉起了手中的刀就往那人的身上砍去,但很快地,他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了。當他殺到那人跟前時,就發(fā)現(xiàn)在對方一聲冷笑之后自己的目標不見了,很明顯對方的武藝要遠在自己之上。

    但是這時候王長貴已經(jīng)顧不得害怕了,一聲大吼之后,就再次往自己所聽到聲音的地方?jīng)_砍而去,但這一刀依舊是落了空。那人似乎并不想一下就殺死王長貴,只是在那運用高人一等的輕身功夫躲避如發(fā)了瘋一般舞刀砍殺的王長貴的進攻,并不時發(fā)出兩聲冷笑。

    就這樣,在砍了數(shù)十刀后,王長貴終于累得癱倒在地,而這時,另外幾名黑衣人也走進了房中。他們手中的兵器上還在滴著淋漓的鮮血,那瘦高個一見到他們來了,才突然動手。但他并沒有攻向已經(jīng)全無抵抗能力的王長貴,而是一步向前,將早已經(jīng)嚇得暈死了過去的小嫣給一把揪到了地上。在女人尖銳的叫聲中,這個瘦高個連眉頭都不皺地就用鋼刀剖開了小嫣的胸腹……

    見到這一幕的王長貴,雙眼已經(jīng)流出了血來,但已經(jīng)脫力的他除了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當天亮有人發(fā)現(xiàn)王家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而上報蘇州府,而官府派人來查看時,那些見慣了兇案的衙役捕快們也被眼前血腥的一面嚇了一大跳。王家自家主王長貴以下一十八口,都被人所殺,許多人是在床上被人一刀斃命的。而王長貴及其妻子和兩個女兒更是死得慘不忍睹,兩個女兒被砍下了頭顱,死前還有被人jian污過的跡象,而他的小妾則被人剖開了肚子,已經(jīng)有兩個月大的胎兒被人丟在了一邊,而王長貴本人更是死無全尸,被砍成了數(shù)塊!

    如此惡性的案件,使得蘇州當?shù)氐墓俑畼O其震怒,但是任他們怎么努力,都查不到一丁點的線索,除了知道這兩日王家外面曾出現(xiàn)過幾個外地人逗留,其他能幫助緝拿兇手的線索是半點沒有。

    幾乎是在蘇州王家慘案的同一時間,揚州、杭州和嘉興三地也發(fā)生了同樣的案件,三戶才在這里扎下根沒多久的富商被人滅了全家,而且都死得極其凄慘。

    在地方官府為此束手無策的時候,幾處的錦衣衛(wèi)的人馬也在行動,他們將這一起起有著關(guān)聯(lián)的滅門案通過自己的渠道送進了京去……

    第373章    再起波瀾

    當唐楓看到這四處送來的有關(guān)四件滅門慘案的詳細情況時,正是他已經(jīng)將錦衣衛(wèi)內(nèi)部與自己不合的人都驅(qū)逐出去之后不久,如今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是唐楓一人的天下了。所以這四起慘案的情報也就在第一時間送到了他的案前,直看得他心中既怒又悲。

    雖然那幾人都已經(jīng)改名換姓了,但是身為一手安排了他們新身份的人,唐楓對王長貴等新的名字還是有著記憶的,想到這些原來自己還想著保護他們的人被人滅門,唐楓心里就有些悲哀,而一想到白蓮教居然如此目無法紀,在這朗朗乾坤之下還敢做出如此大案,就不由得不讓唐楓燃起對他們的怒火了。他看了一眼持此情報來見自己的劉致堅道:“劉千戶,可還有其他方面有關(guān)這幾樁案子的情報嗎?”

    劉致堅雖然是靠著阿諛奉承才坐上的千戶之位,倒也不是全無本事,至少在諜報方面就有著他獨到的本領(lǐng)。唐楓在控制了錦衣衛(wèi)的大權(quán)之后,并不需要什么阿諛奉承之徒,但是對劉致堅的另一項本事還是很看重的,所以便將收集四方情報的任務(wù)交給了他。這個老于世故的千戶沒幾日就摸清楚了這位新上司的性格,所以自然就兢兢業(yè)業(yè)地做自己份內(nèi)之事了?,F(xiàn)在聽唐楓的問話,他卻露出了一絲為難:“大人恕罪,屬下尚未接到更為詳盡的消息。不過從這些報上來的情況看,這幾起滅門案的兇手都是有著預(yù)謀的?!?/br>
    唐楓看了一眼另一名千戶白亮鋒道:“白千戶你怎么看待這幾起案件?”

    白亮峰最擅長的便是探案,雖然他并不曾到過現(xiàn)場,但在看了那幾份情報后也得出了相同的結(jié)論:“劉千戶說的對,從慘案所發(fā)生的時間,以及當?shù)毓俑蠄蟮母骷业膿p失來看,這都是有預(yù)謀的謀財害命!屬下還有一個看法,這幾起案子似乎有著內(nèi)在的關(guān)聯(lián)?!?/br>
    唐楓滿意地看了白亮峰一眼:“說下去!”

    “無論是所選的時候,還是殺人全家那殘忍的手段,又或是四家受害者的身份,這四起案子都很是相似。只是屬下卻還是不能保證這是同一批人所為,畢竟這四地雖然離得不遠,但是要在短時間里來回往返四地殺人卻也不易。”白亮峰很是謹慎地推斷道。

    唐楓道:“你說的不錯,這四起案子的確是有著關(guān)聯(lián)的,本官還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br>
    “什么?大人只看這些情報就能知道兇手是什么人?”白亮峰吃驚地說道。唐楓的話一出,不光是白亮峰,連劉致堅和一些在場的百戶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雖然他們對唐大人的手段已經(jīng)很是欽佩,但是若說他能一眼斷案,還是讓他們難以置信的。

    只有呂岸和駱養(yǎng)性等幾個唐楓的心腹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唐楓也看到了他們的笑容,便道:“呂岸,就由你來向他們解釋一下吧?!?/br>
    呂岸答應(yīng)了一聲之后,便將之前自己等人在山東與白蓮教交手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然后又道:“這四人便是在這期間為大人所說服的白蓮教在濟南安下的jian細。正是因為這幾人的倒戈,大人才能以最小的代價破了白蓮教妖人的毒計,在最短的時間里平息了山東之亂。因為這四人對朝廷有功,所以大人在事后就給了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讓他們帶著所有的財產(chǎn)改名換姓遷居到了江浙兩地,可惜現(xiàn)在他們四家卻還是難逃被殺之局!正因為這四家的身份,所以大人才能斷言行兇之人乃是白蓮教中那些心存不忿的人?!?/br>
    其他人這才知道了唐楓為何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全都恍然地點頭稱是。而后唐楓才道:“不過雖然我們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想要找出他們卻是很難的,要是將這任務(wù)交給當?shù)氐墓俑?,只怕以白蓮教的隱秘作風(fēng)永遠都難將他們尋出來了。所以我想讓我們錦衣衛(wèi)插手此事,白千戶、劉千戶,你們二人擅長抽絲剝繭之術(shù),這四起案子就交由你們?nèi)ヌ幚戆?!雖然那下手的兇手或許并非那四地的人,但是他們能做出這么大事來必會在當?shù)赜兄裁赐h,你們務(wù)必要將這些人給我都挖了出來。我們不能再讓白蓮教的這些妖人如此囂張了,這是本官接手錦衣衛(wèi)的第一次出手,你們可要盡全力??!”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大人你失望的!”兩人急忙領(lǐng)命道。他們二人現(xiàn)在雖然依舊是千戶之職,但總覺得自己的位置不穩(wěn),早就想在同知大人的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了,所以在聽到唐楓將如此重要的任務(wù)交給自己時都是精神為之一振,同時在心里下了決定一定要全力以赴,讓人重新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

    當這些人都退下之后,身為唐楓親信之一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為千戶之職的呂岸有些不安地說道:“大人,我總覺得此事沒有這么簡單!白蓮教的人個個都視我大明的律法為無物,殺了那幾個富商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他們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報復(fù)手段沒有使出來!”

    唐楓臉色有些難看地點頭道:“我也是這么看的,區(qū)區(qū)幾個富商,恐怕還滿足不了那些敢于造反的白蓮教反賊的胃口,他們應(yīng)該尚有其他的手段沒有用出來。比如……”

    “比如對大人你不利!”呂岸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是他們真的對山東的事情耿耿于懷的懷,不可能不對破壞他們好事的大人記恨在心的,現(xiàn)在幾個叛徒被殺了,那接下來很有可能就要對大人你不利了。所以以卑職之見,大人最近應(yīng)當處處小心,宅邸周圍也應(yīng)該多布人手,時刻注意有沒有形跡可疑之人出現(xiàn)!”

    “哼,我等的就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這北京城可不同他處,不是他們幾個白蓮教的人能夠隨便出手的,若他們真敢來京城對付我,我正好將他們拿下,從而將白蓮教的真正主腦給挖了出來,為大明除去一個禍患?!碧茥鳉怛v騰地說道。

    呂岸點頭道:“大人說的是,不過在做這一切之前,最要緊的還是保障您自己的安全哪?!?/br>
    唐楓一笑道:“放心吧,如今我有著錦衣衛(wèi)同知的身份,身邊多一些護衛(wèi)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是不會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的,在將目的達成之前,我決不會冒險。”因為現(xiàn)在身在北鎮(zhèn)撫司的衙門中,為了防隔墻有耳唐楓有些話并不好說出來。

    見大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呂岸也就放心了。而后他又問道:“大人,若是真有人要對您不利的話,說不定就在這幾日里。而按著江南四家被殺的情況來看,他們會對目標的情況進行探查,那白蓮教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在京城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查上一查,看看京里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出現(xiàn)?”

    唐楓微一忖度之后,便贊同道:“這是一個防患于未然的好辦法,不過這些行動必須在暗中進行,不可打草驚蛇,不然我們想借機捉拿他們的想法就會失敗了?!?/br>
    “是,我這就和駱千戶一同商議出一個章程出來,一定在保證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找尋他們的下落。”呂岸點頭道。他覺得唐楓果然不愧是自己一心跟隨的人,若是換了其他官員,在知道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一定只求自保,至于拿人則不算什么了,想到這里,呂岸又很是欽佩地看了唐楓一眼,而后才走了出去。

    當堂上只有唐楓一人時,他不禁皺起了眉頭,疲憊地嘆了口氣:“在對付閹黨的問題上還沒有任何頭緒,現(xiàn)在白蓮教的人又冒了出來,看來事情并不是總能如我所想一般的發(fā)展的?,F(xiàn)在只有先將這些無法無天的人先除去,提升我在錦衣衛(wèi)中的地位再說了?!?/br>
    事情真如呂岸所料的一般,白蓮教的人早在幾日之前就分成了數(shù)批進了京。當然他們的身份都是合法的,或是來京城探親的,或是有生意在京城的。為了和大明朝為敵,白蓮教的人早在許多年前就在北京城中安下了不少的暗樁,其中最成功的當然要數(shù)如今已經(jīng)是京中綢緞業(yè)翹楚的天祥記了。

    綢緞以蘇浙一帶的最是上等,而天祥記最有名的就是蘇綢,這種既輕又柔,價格還不是很貴的物品很得京中官宦內(nèi)眷的喜愛,從而使天祥記也在京城出了大名。除了天祥記的綢緞之外,他們的老板盧天祥也是這綢緞店能夠生意興隆的一個關(guān)鍵因素,他能言善道,慣會看人下菜碟,甚至和某些達官顯貴都有著不錯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