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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裳用玩偶手捂住臉,看起來頗為滑稽,“你敢打我?你沒了繼承權(quán),是因為你沒用,你那個大哥是個三十歲都活不了的病秧子,你都爭不過,你還好意思把責(zé)任推卸給我!” “洛哥哥和jiejie訂婚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玩偶哭得稀里嘩啦,看得秦翡一陣牙疼,這他媽什么奇葩啊。 他差不多聽出了個脈絡(luò),這曾裳有個叫“洛哥哥”的未婚夫,卻為了真愛和蘇承遠私奔,兩人現(xiàn)在一窮二白了,就開始互相埋怨了。 蘇承遠倒是被她哭出了幾分憐惜,“好好好,你別哭了,是我的錯。” 見他服軟了,曾裳嬌蠻道:“本來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讓我懷孕生下那個孽種,我怎么可能和你私奔?!?/br> 秦翡只覺得這女人腦子有病,當(dāng)著男人的面說他孩子是孽種,這不是打臉嗎? 可出乎他的意料,蘇承遠并沒有勃然大怒,反倒是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你說得對,要不是那個孽種,我們怎么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樣子?!?/br> “還不是因為她,我們才會私奔!”他想起旁落的繼承權(quán),就不禁咬牙切齒,“蘇家本來就該由我來繼承?!?/br> 秦翡皺眉,心里很不舒服,這什么奇葩啊,自己沒管好下半身,關(guān)孩子什么事。 就連他這樣冷血的人,都覺得當(dāng)這個蘇承遠的小孩,估計是倒霉透頂了。 蘇承遠仿佛氣不過一樣,大步走進臥室,抓住一根鏈子往外拉。 秦翡心里突然猛烈地跳了起來,就像即將眩暈過去一樣。 他看到了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 不過三四歲的小女孩,被玩偶像狗一樣用鏈子拖了出來。 “你把這個孽種拖出來做什么?”曾裳還是捏著嗓子在說話。 蘇承遠把小女孩甩到地上,“出出氣唄?!?/br> 曾裳那張玩偶臉看不出情緒來,只是輕飄飄道:“你小心點,別弄死了?!?/br> 兩個玩偶說的話不像人話,縮在一旁的小女孩聞言只是把自己縮得更緊了,似乎這樣就可以避免傷害。 小女孩閉著眼一聲不吭,她混混沌沌,什么都沒有想,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去思考。 她有父母,卻沒有名字。 因為她的父母憎惡她,認為是她導(dǎo)致了他們失敗的人生。 “蘇綰清?” 小小的男聲突然響起,卻不是父親的聲音。 小女孩小心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白團子。 是一只像布偶一樣好看的貓咪。 而且,貓咪會說話:“蘇綰清……是你嗎?”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害怕被父母發(fā)現(xiàn),小小聲道:“貓貓,你在叫我嗎?” 貓咪秦翡湊近了,聞到了血和污臭混合的難聞氣息,卻沒有那種想要吐的感覺。 他只是覺得難受,快要爆炸的難受。 “貓貓,我沒有名字的,”小女孩輕聲道,“你找錯人了?!?/br> 秦翡用小rou墊輕輕按了按她血痂尚在的手臂,“我沒有找錯?!?/br> 他不知為何,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她是蘇綰清。 即便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居高臨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即便一副茍延殘喘的弱小樣子,他也知道這是蘇綰清。 如果這里是蘇綰清的記憶,那這一切都是蘇綰清曾經(jīng)真實經(jīng)歷過的。 秦翡看著小女孩臟兮兮的臉,怒火在心里蔓延開來。 蘇綰清不該這個樣子的—— 小女孩突然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她被玩偶直接提了起來。 蘇承遠那張玩偶臉上畫著臉譜樣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聲音倒是響亮,“嘀嘀咕咕什么呢?” 他一看到小女孩那張臉就生厭,要不是因為她,他堂堂蘇家少爺怎么可能連個高中畢業(yè)證都沒有,做什么都不成功,現(xiàn)在連繼承權(quán)都成大哥的了。 他對曾裳尚有點喜愛,所以不怎么動手,但對這個孽種就沒有多少顧忌了。 就算打死又怎樣,反正是他生的,是生是死還不是看在他的一念之間。 小女孩閉上眼,她太小了,什么都改變不了。 沒有人告訴她如何反抗,也沒有人告訴她父母這樣做是不正確的。 她只能盡可能地放空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減少痛苦。 但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只聽到了一聲尖叫。 “妖怪?。。 ?/br> 小女孩睜開眼,看見一個巨大的白色.貓咪出現(xiàn)在屋子里,一爪就把看起來無比強大的父親掀翻在地。 貓咪看了她一眼,用爪子勾起她的衣服,輕輕把她放到自己的肚子下面。 軟綿又溫暖,小女孩縮在里面,只覺得無比安心。 秦翡也沒管自己為什么突然變大,齜了齜牙,一爪抓住想要跑掉的蘇承遠,扔到墻上去。 “??!”玩偶痛叫一聲后,彈了回來,又被貓爪子扔出去。 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就像貓在戲弄老鼠一樣,不玩死不罷休。 第43章 “世界不一樣了?!?/br> “妖、妖怪??!”曾裳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巨貓, 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不管正在受苦受難的蘇承遠,迅速往門口逃去。 “賤人!”蘇承遠眼看著就剩自己一個人面對妖怪,也不顧什么夫妻之情了, 拉住曾裳的后腿不讓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