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書迷正在閱讀:聽說我離婚了、豪門千金破產(chǎn)再就業(yè)、爽文女主決定咸魚、女宦、網(wǎng)游之美人如玉、摘星、全球影帝、全世界都在嗑我和前女友的cp[娛樂圈]、大反派的白月光替身、重振大明
“我從來沒有覺得痛過。真的。尤其是在今年,我在平水鎮(zhèn)里的一家診所坐診時,大廳電視上在放《兩生花》首映禮的新聞,我就那么坐著,看到你清清爽爽地站在臺上。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嗎?” 阮胭輕搖頭。 “我在想,還好,還好我那個時候我把你換過來了。” 醫(yī)療室的燈啪地閃了一下,于瞬間的黑暗后,又恢復亮堂。 陸柏良清俊的側(cè)臉在這光影里明滅了下,他的臉溫和如舊,說: “我的意思是,一直以來,我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都是:慶幸。慶幸當初我做了這件正確無比的事?!?/br> 阮胭的眼睛里有茫然,她跟著剛剛瞬間熄滅的燈光眨了下。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發(fā)現(xiàn),好像無論說什么,和他這樣的光風霽月比起來,她的話語都顯得過分蒼白,過分無力。 受傷的是他。 躲過一劫的是她。 選擇不再計較的也是他。 始終耿耿于懷的還是她。 哪怕到了重逢的最后,她也只能說一句最沒用的:“謝謝你。” 謝謝,陸柏良。 在我準備在三峽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出現(xiàn)了; 在我人生中最迷茫困頓的時候,告訴我,去復讀吧,去看不一樣的風景; 在我被人持刀威脅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救了我。 …… 她拄著拐杖從床上站起來,對他笑。 遇到這么好這么好的一個人,她怎么能哭呢,要笑啊。 陸柏良看著她熟練的拄拐杖的動作,嘆氣:“別演了,可以出院了,阮小姐?!?/br> “我不管?!彼χ崃送犷^。 “好。”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問他: “如果那天被挾持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也會去換嗎?” 他定定地看著她:“不會?!?/br> 她屏住呼吸,“為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我會冷靜地和那個罪犯周旋。安撫他,穩(wěn)住他,然后用盡一切辦法拖延,等待警察的到來?!彼粗f,“我也惜命?!?/br> 阮胭和他對視,他的眼睛深如秋潭,最終,她在他話里的最后的四個字敗下陣來。 她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地說了句:“陸柏良,你怎么這么好啊。好到我覺得,你當初拒絕我,是對的?!?/br> 配不上你的好。 真的。 * 阮胭關(guān)上門,退出去,正好碰見站在走廊上的沈勁。 他的視線和她撞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他在這里,聽了多久了? 阮胭先移開目光,“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三叔?!鄙騽耪f完,補了句,“放心,不是來糾纏你?!?/br> 阮胭淡淡地嗯了聲,說:“你進去吧?!?/br> 然后她拄著拐杖慢慢離開。 沈勁動了動嘴唇,想喊她的名字,又覺得喉頭發(fā)哽,喊了她也不會理。 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她的背影,本想看一眼就挪開,卻還是情不自禁一直盯著她看。 直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 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她是真的連一次頭都沒回過啊…… 沈勁自嘲地笑了下,收回目光,擰開門把手。 陸柏良看到沈勁,微訝,“你怎么來了?!?/br> 沈勁扯了扯嘴角:“你和她還真是像,連看到我的反應都一樣。這么默契,看來我還真是多余的。” 陸柏良皺眉,沒聽懂。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沈勁從兜里掏出一份文件,遞到陸柏良桌子上,單槍直入,“你的那個垃圾朋友周子絕,想害死阮胭?!?/br> “怎么回事?”陸柏良面色沉下來,拆開文件袋。 “阮胭出車禍和他有關(guān)。”沈勁單手插兜,眉目冷峻,“我讓向舟問過劇組的人,雖然拍攝方法是副導提出的,但是這個車手,在前一天和周子絕通過半天的電話,你說這是什么意思?!?/br> 陸柏良看著文件上記下的兩個人的詳細通話記錄,面色越來越青。 “三叔,你和周家那對兄妹的破事,你要報恩還是要還債,還是要守什么諾言什么的,我也懶得問,但是他周子絕不該動阮胭。我來就說一句話。” 沈勁伸出手,干凈的指節(jié)往桌上敲了兩下。 “如果我弄死他了,你別去老爺子那里保他?!?/br> 陸柏良目光還聚焦于那張文件紙上,沉著臉,一語不發(fā)。 沈勁驀地想到以前去參加的那個峰會,陳明發(fā)在臺上,cao一口方言,講的那什么瞎子魚,傻子魚。 他看了眼陸柏良,想,陳明發(fā)那破魚塘就應該再養(yǎng)一種魚,大頭魚。 被人道德綁架的冤大頭。 * 阮胭從急診室回來后,就拄著拐杖回了病房。今天方白沒在,她要早點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去辦離院手續(xù)。 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了周子絕。 周子絕手里還拎著個水果籃子,看到阮胭拄著的拐杖,沖她揮揮手里的果籃子:“來探望你?!?/br> 見她情緒沒什么起伏,看了眼她拄著的拐杖,感嘆道:“傷得這么重?” 阮胭嗯了聲。 “沒事,給你放病假,你好好休息,我們等你回來。”周子絕把水果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