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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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同光和另兩位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一邊看著小黑蛋三人做試卷,沒有半點要吃的意思。 小瑜兒急得抓了抓臉,隨之雙眼一轉(zhuǎn),伸手捏著盤子邊沿往自己面前拉了拉,然后挑了三個最小最丑的果子,噠噠跑到楊同光身邊拽了拽他的褲腿:“吃果果?!?/br> “謝謝?!睏钔馍焓帜罅艘粋€。 小瑜兒又依同樣的方法,把剩下的兩個果子給了另外兩人。 完了開心地咧了咧嘴,抱著果盤出了門,避著他媽往門口的臺階上一坐,甜滋滋地吃了起來。 蘇梅好笑地瞅了他一眼,又洗了兩盤,一盤放在茶幾上,另一盤端著上了樓。 小陽臺上,趙琛領(lǐng)著趙珺和顧丹雪在玩積木,趙璋蹲在一邊怔怔地發(fā)呆。 “來吃紅果,”蘇梅把果盤放在一旁的藤幾上,看了看幾人搭的東西,是座城堡,還剩幾步就要完工了,“搭的不錯。” “嬸嬸?!?/br> “蘇姨?!?/br> 蘇梅沖三個孩子點點頭,走到趙璋跟前摸了摸他的頭:“洗洗手吃果子,別想太多。有什么不懂的,回頭問問你爺、你大伯。” “小嬸~”趙璋眼眶發(fā)紅,聲音沙啞道,“我爸為什么要推小叔?他是哥哥,碰到鬼子他不該護著小叔嗎?他為什么要那樣做?他為什么呀~” 顧丹雪放下積木,拉起趙珺,小聲道:“走,洗手去?!?/br> 趙珺有點粗神經(jīng),一邊隨她往房間走,一邊還不忘回頭看道:“哎,小璋哥真可憐!” 顧丹雪抽了抽嘴角:“恪叔叔不可憐嗎?” 五歲啊,就被自己的親哥哥一把推在了鬼子的刺刀下,那種背叛的感覺,讓她想到三年前自己被親近的人一把推進(jìn)冰窖時的絕望。 趙琛搭完最后一塊積木,看了看走遠(yuǎn)的顧丹雪和meimei,又瞅了眼一蹲一站的堂弟和小嬸,想了想,抱起城堡悄悄地回了房。 蘇梅靜靜地等趙璋發(fā)泄完了,掏了塊帕子給他,“擦擦臉。你爸推你小叔的事,你小叔當(dāng)年沒說,這么多年也沒說……”蘇梅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沒有一副‘為什么現(xiàn)在要說’的怨恨表情,心頭微松,“作為受害者,你小叔沒跟你爸計較,現(xiàn)在也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別人也不知道,出去該如何還如該,你也別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他還是流氓啊……”趙璋喃道。 蘇梅安撫地拍拍他的肩:“回頭讓你大伯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真侵犯了人家女同志,那沒辦法了,該如何就如何吧。 “別哭了,洗把臉吃點果子。”耳邊有車聲傳來,蘇梅起身走到窗邊往下一看,趙恪常開的那輛吉普停在了院門口,趙倬從駕駛位上下來,打開后座的車門,攙著季小五下了車。 “你大伯回來了,嬸嬸下去看看。”蘇梅說罷,轉(zhuǎn)身下了樓。 …… 趙倬扶著季小五進(jìn)院,一眼就瞅見了臺階上,捧著盤子,雙頰吃得鼓鼓的小瑜兒。 “小瑜兒,不涼嗎?”剛過了元宵節(jié)沒兩天,天氣還是很冷的,坐在冷風(fēng)里吃果子,跟吃冰差不多。 小瑜兒搖了搖頭,不舍地瞅了眼盤子里的紅果,捏了兩個小的往兩人身前遞了遞。 季小五接了一個,道了聲謝。 趙倬擺了擺手。 小瑜兒深怕他后悔,忙不跌地將果子塞進(jìn)了嘴里。 趙倬忍不住伸手敲了下他的皮帽:“貪吃鬼!” 小瑜兒怕他再敲,抱著盤子飛快地往一邊連挪了幾下,臺階被他身上的褲子蹭得一片锃亮。 趙倬笑了聲,沒再理他,扶著季小五進(jìn)了屋。 …… 楊同光打量了番季小五,接過趙倬遞來的病歷看了看,見不是什么大問題,基本上可以出院了,訓(xùn)練的話,醫(yī)生給的建議是再養(yǎng)休半個月:“拿套初一的試卷給他?!?/br> 兩位將領(lǐng),一個抿了抿唇?jīng)]吭聲,另一位當(dāng)下就反對道:“楊副師長,趙恪領(lǐng)導(dǎo)的特戰(zhàn)隊咱們都去考察過,別說半月了,那些戰(zhàn)士可是一天一個樣。咱們訓(xùn)練的強度雖然不能跟他們相比,可半月下來,他跟別人的距離,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日后,你讓他怎么趕?他在進(jìn)步的同時,別人也在進(jìn)步??!” 季小五心下一沉,不由看向了樓梯上下來的蘇梅。 蘇梅想了下:“楊副師長、兩位,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先考試錄取。孩子養(yǎng)傷期間先不過去,文化課我們找人補,訓(xùn)練方面讓趙恪根據(jù)他的體質(zhì)給他制定個計劃,一個月后,我們送他去軍部,你們考核通過了,他留下,通不過,我們也不強求?!?/br> 三人一聽趙恪會根據(jù)孩子的體質(zhì)制定訓(xùn)練計劃,雙目一亮,齊齊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期待。 這套計劃若是能行,日后就不必?fù)?dān)心受傷的軍人或是孩子體能退化,跟不上軍部的訓(xùn)練進(jìn)度了。 負(fù)責(zé)收發(fā)卷子的將領(lǐng),立馬拿了套初一的試卷放在了小黑蛋旁邊。 季小五似模似樣地敬了個軍禮,蹣跚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筆寫了起來。 小黑蛋二年級,有五門課,分別是語文、數(shù)學(xué)、體育、圖畫和音樂,他寫字快,語文和數(shù)學(xué)很快就做完了。 體育,楊同光帶他到院里,跑跳了一圈,算是過了。 到了圖畫這里,一位將領(lǐng)打開帶來的盒子,從中取出一個四合院模型和一盒顏料給他,“按你的理解,成畫了?!?/br> 沒有特別要求,摸的是孩子的繪畫基礎(chǔ),亦是看孩子的理解能力和探知欲。 蘇梅挑了挑眉,沒想到是挨門考,她以為只考語文和數(shù)學(xué)呢。 趙瑾五年級、林念營四年級,他們的課程在小黑蛋的基礎(chǔ)上,增加了自然、歷史和地理。 兩人還在埋頭書寫呢,小黑蛋已經(jīng)畫好了四合院的平面圖和立體效果圖。 蘇梅踮著腳尖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線條畫得歪歪扭扭也就算了,為什么跟模型的顏色不一樣,人家是紅墻黛瓦,他是淺藍(lán)色的瓦,明黃色的墻,大紅的柱子,黑紫色的廊沿。 三人沒有什么表情地收了畫。 楊同光摸了摸小家伙的頭:“聽說你會敲鼓,唱歌也不錯,音樂考試,你想表演什么?” 小黑蛋拿廢紙擦了擦手上沾的顏料:“我嗩吶吹的挺好的,要不,我給你們來一曲?” “行啊~”音樂課不重要,楊同光倒是無所謂孩子表演什么,嗓子沒問題,能吼兩聲就成,“為了不打攏你哥他們考試,咱們?nèi)ネ饷姘?。?/br> 小黑蛋應(yīng)了聲,跑去兒童房拿上嗩吶跟著楊同光出了門。 門口的臺階上,小瑜兒一盤紅果吃完,抱著盤子斜歪著身子睡著了。 楊同光目光掃過,不免驚了下:“咦!這孩子咋睡這了?” “娘,”小黑蛋扭頭叫道,“小瑜兒躺在門口睡著了?!?/br> 趙倬一愣:“方才我和小五進(jìn)來,他還抱著果子吃得歡呢。” “小孩子睡覺,那都是秒睡?!碧K梅笑笑,過去抱起小瑜兒,探了探他的額頭,摸了摸他的小手,見一切正常,取下他手里的盤子放在茶幾上,拿濕毛巾輕輕地幫他擦了擦手臉,抱著他進(jìn)了兒童房,脫下小家伙身上的外衣,把他放在了小黑蛋的床上。 這樣待他醒來,只要叫一嗓,她就能很快過來。抬腕看了下表,時間不早了,若要做炭烤羊排什么的,這會兒就得腌制了。 脫下大衣,蘇梅起身去了廚房。 元宵那天趙恪買的羊和魚,秦淑他們吃的還不到一半呢。 羊排洗凈腌上,羊rou或剁餡包成水晶蓮花餃子,或切成菊花形狀,腌制掛粉后過油炸;魚兒去骨、剖花、炸制呈松鼠狀,擺盤后澆上糖醋鹵汁;當(dāng)然,也沒忘了趙恪要的粥。 考試結(jié)束,蘇梅這邊的飯菜也好了,烤羊排的香味彌漫了整個院落。 這時小瑜兒也醒了,趙倬聽到動靜,匆忙跑進(jìn)了兒童房。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翻身爬起,瞅了眼他大伯,奶聲奶氣地問道:“mama呢?” “給你烤羊排呢。” “哦,”小瑜兒瞧了眼身上的衣服,小棉褲小棉襖,沒穿外衣,他四下打量了圈,一指床尾椅子上的外套、褲子,“大伯,穿?!?/br> 趙倬拿起衣服看了眼,上衣的前襟沾滿了紅果汁,現(xiàn)在還是濕噠噠的,褲子的屁股上蹭的都是泥,“臟了,再換一套吧?” 張嘴打了個哈欠,小瑜兒搖了搖頭:“爸爸說mama洗衣苦,水冰,一天只能穿一套衣服?!?/br> 趙倬怔愣了下,止不住笑道:“那小瑜兒怎么還把衣服弄臟了?” 小瑜兒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臉,嘿嘿笑道:“忘了?!?/br> 那會兒光記著吃了,誰還管它衣服臟不臟。 趙倬失笑地?fù)u了搖頭,抱起他放在腿上,給他穿上褲子外套和鞋子:“好了?!?/br> “謝謝大伯,”小瑜兒往前奔了兩步,低頭瞅了瞅腳上的鞋子,不舒服,遂無奈地回頭沖趙倬長長地嘆了口氣,“鞋子反了?!?/br> “反了嗎?”趙倬蹲在他身前看了看,“沒有啊?!?/br> “反了?!?/br> “行行,我給你換過來?!壁w倬抱起他放在腿上,重新給他調(diào)換了下腳上的鞋子。 小瑜兒走了兩步,還是不舒服,一只鞋頂腳:“大伯,又反了?!?/br> 趙倬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抱起他向外走道:“讓你媽給你看看,到底反沒反?” “趙同志,”楊同光帶著兩位收拾好試卷的將領(lǐng),向外走道,“我們走了。等會兒你跟蘇同志說一聲,后天早上八點,別忘了送孩子到軍部報道?!?/br> “別別,家里做著飯呢,吃完再走?!壁w倬忙放下小瑜兒,伸手拉住了楊同光和另一位,又招呼季小五和拿卷子的那位道,“小五,程同志,坐下坐下,我這就叫人端菜?!?/br> “小瑾,快叫你媽開飯。念營拿酒。” 兩人應(yīng)著,一個跑去了廚房,一個打開條幾的小柜,拿了兩瓶西鳳出來。 小瑜兒走了兩步,腳趾頂?shù)奶?,難受。想了想,他便往地上一坐,自個兒脫了鞋子,爬起來拎著他的小棉鞋噔噔去了廚房。 蘇梅本來就做著四人的飯呢,聽趙瑾一說,拿起托盤便把四熱二涼放在托盤上端了出來。 “mama,嘿嘿?!毙¤毫嘀?,站在廚房外看著蘇梅咧著嘴直笑。 蘇梅一驚:“小瑾,快抱他進(jìn)屋。” 隨著傍晚的到來,氣溫下降,地面上又凍結(jié)了起來,盡管自家院里都鋪了青磚,可來回走動,青磚上也不免沾了些泥巴,如今泥巴一上凍,鞋底要是薄了些,走路都擱腳,何況小家伙只穿了雙毛線襪。 趙瑾應(yīng)了聲,伸手把他抱了起來:“你怎么不穿鞋?” “是大伯笨,穿了兩遍都幫我穿反了?!?/br> 趙瑾看了眼他手里的鞋子,一左一右沒問題啊,怎么會穿反呢,“我給你穿。” 說罷,抱著他走進(jìn)客廳,把他往沙發(fā)上一放,拿過他的鞋子仔細(xì)看了下,探手進(jìn)去調(diào)了下鞋墊的位置,第一只還好,第二只……趙瑾一臉古怪地把手從墊下抽出來,指尖夾著枚水果硬糖,“小瑜兒,你怎么把糖藏在鞋里了?” “啊!我的糖……”小瑜兒伸手奪過,笑道,“藏在兜里mama會拿走,藏在鞋子里她就找不到啦~”只是睡一覺,他給忘了。 蘇梅把菜送進(jìn)餐廳,過來聽到的就是這話,一時沒忍住曲指敲了他一記,伸手道:“拿來。” 小瑜兒嘴一撇,委屈地叫了聲:“mama~”握著糖塊的手悄悄地背在了身后。 “藏在鞋里多久了?”蘇梅繞過沙發(fā),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接過趙瑾手里的鞋子,給他穿上,“不臭嗎?” 小瑜兒聞了聞:“不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