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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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還好。 褲衩挺私秘的……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女孩。 二伯母打量了下蘇哲、蘇雪的身高,伸手?jǐn)r道:“小娟別拿了,我給小梅帶來的那一包衣服,有兩個孩子能穿的尺碼。小梅你帶著兩個孩子去挑吧,看喜歡哪一件,先拿了穿?;仡^,我再給小瑾他們補上。” 三伯母看了眼兩人腳上的鞋,鞋是新鞋,就是火車上穿了幾天,一脫下來保準(zhǔn)一股腳臭味:“小梅,我?guī)н^來的鞋子,你找找看有沒有兩個孩子能穿的?!?/br> “好?!碧K梅攬著蘇哲,摸了摸蘇雪頭道,“小哲、小雪,快謝謝兩位奶奶。” 蘇哲吸了吸鼻子,嗚咽道:“謝謝二奶奶、三奶奶?!?/br> “謝謝二奶奶、三奶奶?!碧K雪怯怯道。 “乖,”兩人摸了摸身上,可著兜里的錢,一人掏了兩塊錢見面禮,“拿著買個文具書本。” 蘇哲、蘇雪看向蘇梅。 蘇梅點了點頭。 兩人收下,再次道了聲謝。 知道蘇梅等會兒還有事要忙,二伯母、三伯母邀請?zhí)K梅有時間帶著孩子來家坐坐,跟劉夫人又說了兩句話便回去了。 劉家晟招呼蘇老三、王春妮進(jìn)院,劉夫去廚房給一家四口各盛了碗雞蛋面:“來,先吃點墊巴一下?!?/br> 蘇梅打開兩個大包,給孩子找衣服鞋襪。 兩人做的真多??!春夏秋冬全都有了,蘇梅拿起幾件看了看,衣服下擺都折了一道,拆了還可以接著再穿兩年。 料子都是她們早年精挑細(xì)選存下的好布料,款式就是再過十幾年都不會過時,都是經(jīng)典款。 蘇梅依著兩人的身高膚色,一人給挑了件深藍(lán)色勞動布背帶褲,淺藍(lán)色短袖棉布襯衫和一套淺色的背心、褲衩。 三伯母拿來的一包8雙鞋子,都是百貨商場里買來,買前應(yīng)該問過劉夫人四個孩子的腳型,蘇梅挨個看了下。四雙涼鞋、四雙力士鞋。 涼鞋現(xiàn)下穿正好,雙力士鞋比孩子們的腳要大一號,剛好可以秋天穿。 蘇梅給蘇雪拿了雙涼鞋,看了看沒有蘇哲可以穿的。 “嫂子,”蘇梅問李娟道,“仲珉的鞋子有多嗎?” 兩人年齡差不多,鞋子應(yīng)該可以借穿。 “有,我去拿?!?/br> 片刻,李娟拿了雙八成新的力士鞋和一雙白棉襪。 一家四口吃完飯,蘇梅把衣服鞋子遞給兩個孩子。 劉夫人帶他們?nèi)ハ丛琛?/br> 后院每個客戶都有單獨的洗澡間,熱水是一早就燒好的。 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穿背帶褲、內(nèi)衣,新奇的同時多少還有些不自在。 “小姑,”蘇哲扯了扯上衣,“熱?!?/br> 蘇梅看了看:“那把里面的背心脫了吧?!?/br> “小姑,”蘇雪跟著道,“我也想脫?!?/br> 11歲的女孩,再過一兩年就該發(fā)育了。蘇梅不贊成地?fù)u了搖頭:“姑姑覺得小雪這樣穿好美,咱就不脫了好不好?” “哥哥都沒穿?!?/br> “那你看哥哥脫了背心,衣服是不是就透了?”蘇梅攬著她的肩,指著蘇哲道,“離得這么遠(yuǎn)都能看到他黑黑的肚皮,丑不丑?” 蘇雪正是愛美的年齡,一聽這話立馬抿著唇不吭聲了。 “小梅,”趙恪看了看表,“趕緊出發(fā)?!?/br> “好。”蘇梅四下看了看,幾個孩子和三哥都在,沒在屋里看到三嫂,快步出來,王春妮正在院子里擦頭發(fā)呢,一頭烏黑的頭發(fā)還有些滴水。 蘇梅忙又跟劉夫人要了塊毛巾:“三嫂,我?guī)湍悴涟???/br> 她來的話,要快一些。 “小、小妹,”王春妮驚得忙往后退了數(shù)步,“我、我自己來。” 她又不是老虎,三嫂這么緊張干嘛?蘇梅納悶地多看了她兩眼,正好看到她頭上攀爬的虱子,不由愣了下,這么多虱子不除了,過兩天頭發(fā)還不得禿了:“還是我給你擦吧!” 說罷,進(jìn)屋搬了個小凳子往她面前一放,“坐?!?/br> 王春妮懦懦地應(yīng)了聲,忐忑不安地坐下了。 蘇梅的手覆在她頭上,剛要引出異能過一下,把虱子給她滅了,手腕倏地被一只大手扣住。 蘇梅偏頭,趙恪黑著一張臉,抽出她左手里的毛巾,丟給王春妮道:“三嫂,你自己先擦著,我找小梅有點事?!?/br> “哦、哦,”王春妮陡然松了口氣,點頭道,“好的?!?/br> 趙恪拉著蘇梅往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小梅,你是不是覺得三嫂是個普通人,查覺不出頭上的異樣?那么多虱子一下子沒有了,她又不傻,怎么會猜不出來?!?/br> 蘇梅也覺得自己魯莽了:“我錯了!” 趙恪看著她,深深嘆了口氣:“三嫂面對你那么不自在,也不只因為頭上虱子的原故,我想著,原身在老家要么對她愛搭不理,要么在她面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嗯嗯,知道了。我以后對她也要愛搭不理,高高在上?!?/br> 趙恪看她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乖巧的不行,一時又好氣又好笑:“行了,走吧,先上車?!?/br> “好。” 蘇梅帶著孩子們跟劉家晟等人打過招呼,先一步上了車。 趙恪看著王春妮的方向,輕嘆了聲,捏了捏眉心。 帶著一頭虱子去人家家做客,確實不妥。 特別是,以后三哥夫妻還要在人家工廠里做事,這第一印象總不能太差了。 早知道,他就把拜訪的日期往后推幾天了。 “小恪,”劉夫人送了蘇梅、小瑜兒上車,回來看到趙恪還站在院中,剛要問怎么還不走,偏頭看到還在擦頭發(fā)的王春妮,“春妮還沒有擦好頭發(fā)嗎?” “來,我?guī)湍恪!?/br> “不、不、不用了,”王春妮慌亂跳起來,避開她的手道,“我自己來?!?/br> 劉夫人這時也看到了她頭上攀爬的虱子,實在太多了:“小恪,你們先去,我給她處理一下。” “以前沒有的。”她就來前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了幾天,王春妮摳著手心差一點要哭了,太丟人了! “沒事、沒事,”劉夫人安撫地拍拍她的手道,“我拿剪子幫你修一下頭發(fā),再去街角藥房配點藥回來洗上兩回,保證不用一周就消滅得干干凈凈的?!?/br> 王春妮頭上有,蘇三哥作為夫妻,自然也沒能幸免。 路上趙恪找了家理發(fā)店,帶三哥過去,也推了個光頭出來。 …… 張寧的大哥張繼宗,四十來歲,身量不高,肚子微凸,他愛人蔣曼容倒是長得極美,兩個孩子也是精致可愛。 初開始,一家人都十分熱情。 蘇梅他們到的有點晚,坐下沒一會兒就開席了。 家里的廚師是他們專門為這一餐飯,從起士林西餐廳請回來的,菜品偏西式,幾個孩子都很喜歡。 蔣曼容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待人如沐春風(fēng),就連陡然進(jìn)入這種環(huán)境十分不適的蘇哲、蘇雪,都在她精心的照料下放松了心情,學(xué)會了用刀叉切牛排。 飯后,張繼宗帶了趙恪、蘇三哥去書房喝茶聊天,蔣曼容拉著蘇梅去廚房跟西點師學(xué)做點心。 幾個孩子在花園里踢球。 隨之張家大點的孩子,摸著蘇哲的頭好奇地問了一句:“蘇哲,你跟你meimei,還有你爸爸,為什么都剃了個光頭?是因為涼快嗎?” “不是,”玩開了,蘇哲說話也就隨意了,“我們頭上長虱子了?!?/br> “什么是虱子?” 蘇哲在身上翻了翻,也不知道怎么地竟在耳后摸出個漏網(wǎng)之魚:“吶,就長這樣?!?/br> 在老家,十人有七人身上生虱子,蘇哲習(xí)慣了不覺得有什么。 那孩子卻是嚇得尖叫一聲:“??!你身上長蟲子,我看到了,它就長在你耳后。你身上怎么會長蟲子?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可怕的傳染病……” 一疊聲的詰問,將蘇哲問懵了,孩子自己也嚇壞了:“嗚……mama,他有傳染病,你快趕他走,快把他們趕走……” 蔣曼容放下做了一半的點心,飛一般沖了出去。 蘇梅也忙將東西交給了廚師打理,跟了出去。 另一邊趙恪等人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蘇梅拉著孩子解釋一番,剛成功安撫下小孩,就明顯地感到蔣曼容的情緒變了,她很煩躁,有一種恨不得將家里的東西全部丟掉,或是消一遍毒的感覺。 蘇梅悄悄扯了下趙恪的衣袖:“咱走吧。” 別把人刺激病了。 趙恪點點頭,跟張繼宗提出了告辭。 張繼宗也很不好意思,近乎補償式地,非要親自送蘇三哥他們一家去小鎮(zhèn)上入職不可。 出了這事,蘇梅就有些猶豫:“我三哥、三嫂他們剛來……” “蘇同志,”蘇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張繼宗便打斷道,“先入職,又不是要他們立馬就上班?!?/br> 蘇梅看向趙恪。 趙恪把問題交給了蘇三哥。 只要蘇三哥不愿意,那他就再想辦法,畢竟一入職就是一輩子的事。 蘇三哥對這份工作期待已久,當(dāng)然是想立馬上班啦,而且他也不覺得方才有什么,不就是小孩子沒見過虱子嗎?有點大驚小怪。 “那就走吧?!壁w恪抱起小瑜兒道。 于是,一行人開車去劉家接了王春妮,回到了鎮(zhèn)上。 有張繼宗親自領(lǐng)著,幾道手續(xù)辦下來,前后還不到半小時呢。 說好的臨時工再轉(zhuǎn)正,也改成了入職就是正式工。一家人的戶口都落在了廠子里的集體戶口上,還給分了一間二十多平的房子。 蘇梅帶著幾個孩子進(jìn)去看了看,有床有桌有椅,簡單收拾一下當(dāng)晚就可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