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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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爹迎著過來問候的人,扯開煙盒,一個個遞了過去。 “娘,”季秋婉回身問道,“你要下來嗎?” “下來吧?!弊艘宦罚ü啥级茁榱?。 季秋婉扶著蘇老娘下車,跟在蘇老爹身后往大槐樹下走,老三繞道去還車。 三人站在人群的外圍,跟問候的村人小聲地說了會兒話,老大便推著個獨輪車過來接了。 回到家,看到滿炕的東西,蘇老娘愣了下。 “都是小妹寄來的?!奔厩锿癜褨|西往炕尾推了推,扶著蘇老爹上了炕,接過老三媳婦遞來的暖瓶,給兩老各沖了碗紅糖水。 蘇老娘喝了兩口,遞給了炕下的孩子,轉(zhuǎn)身翻了翻,有四包是男人和孩子的衣服,件件都有七八成新。 “小妹信上說,”季秋婉道,“這些衣服都是小黑蛋他爺和他小叔的,兩人去了西北,丟下沒拿,她就給收拾收拾打包寄回來了。” 蘇老娘嘆了聲,松開了手:“衣服是好衣服,就是一想到他們對小梅的態(tài)度,我看著就膈應(yīng)的慌?!?/br> 蘇老爹放下碗,掃了眼炕下立著幾個兒媳,“給你們娘家兄弟和侄子挑兩件,剩下的,老大媳婦你上班時找人問問,看有沒有人要,咱低價賣了?!?/br> “好!”季秋婉點頭應(yīng)道。 老二、老三、老四媳婦欣喜地上前,大人孩子的各挑了兩身。 最后一個包裹打開,放在上面的是兩條“大前門”,兩瓶千山白酒,下面用白粗布包著的是五條嶄新的綢緞被面和一匹黑色燈芯絨。 綢緞被面一看就是給家中女人的,蘇老娘留了一條鳳穿牡丹的藍色被面,剩下的挨個挑。 季秋婉選了條□□鳳被面。 剩下的分別是粉、黃、綠。 老四媳婦也看中了那條大紅,遂便扯了扯她的衣袖:“大嫂,下月我四弟結(jié)婚,我能不能給你換換?!?/br> 被面除了顏色花紋其他的都一樣,季秋婉無所謂,換就換唄。 可這一幕看在兩老眼里,就覺得老大家吃虧了。 遂蘇老娘抖開黑色燈芯絨,裁夠她和老伴一人一件上衣的料子,剩下的給季秋婉道:“方才她們都挑了衣服,你沒挑,這些算是娘補給你的。” 說罷看向三人道:“你們也別有什么意見,你們方才挑的四身衣服用料,可比我給你們大嫂的這塊多多了?!?/br> “我看看多了多少?”老二媳婦說著,放下手里的東西,拿過季秋婉手里的料子抖開量了下,“娘,有四米多呢,做大嫂一家的衣服都夠了。我們方才也才拿了四身,還都是舊衣?!?/br> 蘇老娘瞪了她一眼,再看老三和老四媳婦臉上的酸意,擺擺手,“那包裹里的鞋襪你們也各挑兩雙吧。” 老三老四媳婦互視一眼,嘴甜道:“謝謝娘!” 分了東西,蘇老娘把煙酒被面布料收進炕柜里,剩下的季秋婉幫著重新打包系好放在炕下的腳凳上,只等明天拿出去找人低價賣了。 “擺飯吧?!碧K老娘道。 晚飯是蕎麥面瘩疙湯,因為放了澤蒙花油,吃著特別香。 “小梅愛吃這個味,”蘇老爹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季秋婉,“家里還有嗎?” 季秋婉點點頭:“廚柜里我還收著兩瓶……” “沒有了大娘,”老四家的小兒子胖胖在炕下叫道,“都被我們吃光了,今個兒這頓還是我娘涮的瓶底子。” 季秋婉:“……” 她上班就不在家?guī)滋?,兩大瓶子澤蒙花油就沒了?! “我明天回娘家問問,”老四媳婦訕笑道,“看誰家有,我給小妹要半瓶?!?/br> 老三媳婦一看公婆大嫂的臉色,忙跟著道:“我明天回娘家也問問?!?/br> 老二媳婦呼嚕嚕吃完一碗,抬頭對上老三、老四家的目光,抹了把嘴道:“別看我,我娘家村子窮得狠,別說什么油炸的澤蒙花油了,就是普通的菜籽油都吃不起,我明個兒就是回娘家,也沒地方給小妹找去?。 ?/br> 什么叫給小妹要、給小妹找,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妹多貪吃呢。季秋婉臉色十分難看:“不用你們要,也不用你們找。有心呢,就給小妹納個鞋底,給小黑蛋做身衣服?!?/br> 一想到老閨女連口澤蒙花油都沒得吃,蘇老爹口里的飯頓時就沒了味道,放下碗,不由地就摸出了漢煙袋。 季秋婉一看,忙笑道:“我記得去年夏天莊嬸子在峭壁上摘了好多澤蒙花,等會兒我拿包糖過去問問?!?/br> 蘇老爹輕吁了口氣,才收起煙袋,重新端起了碗:“家里的菜籽油要是不夠了,拿包奶粉找人換點。” 光有花也不行,還得有油。 油燒熱丟入澤蒙花,“滋啦”一聲脆響,那獨特的香味立馬就彌漫開來了,用它煮面、燉菜就別提有多香了。 他家小梅啊,就愛這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因為不滿意,九點之前的全刪了,唔,寫不動了。小天使們晚安,好夢! 感謝在2020-11-1017:49:43~2020-11-1023:54: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6116489、游手好閑妞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西2個;啦咔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夢陽花嫁50瓶;靈泉百億14瓶;唔識添彩、w、胭脂紅、朱朱、貝殼mama、小初10瓶;音瑤9瓶;魚丸粗面6瓶;牟離少、蜜糖、睡睡5瓶;sunny、lily、掩耳3瓶;zy2瓶;三只貓、陌陌、清風(fēng)明月呵呵噠→_→、果實累累、catty、三歲的大星子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77、第77章 家務(wù)上,蘇家?guī)讉€媳婦向來分工明確,遂用過飯,季秋婉、老三、老四媳把碗筷往廚房一送,給兩老打水洗漱后,留下老二媳婦帶著自家大丫收拾,便各自回了屋。 季秋婉回屋拿了包糖去換澤蒙花。 老三、老四媳婦趴在自家窯洞的窗戶上看她出門了,齊齊一捶大腿,懊惱道:“又要讓她搶先了!不行,明天得趕緊把澤蒙花油給小妹寄去?!?/br> 老三掀簾進屋,聞言奇怪道:“不是說澤蒙花油沒有了嗎?” 要不這么晚了,大嫂還出門找人換澤蒙花。 王春妮白了他一眼,打開炕柜,小心地捧出私藏的一小瓶澤蒙花油,隨之又拿了兩雙紅條絨布鞋。 想了想又把鞋放了回去,“建業(yè)剛?cè)?這兩雙鞋還是別寄了。” 說罷,又翻箱倒柜地找了塊自個兒織的藍白格子布,展開看了看,然后鋪在炕上,取了塊土疙瘩劃線,剪裁。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折騰什么?” “給小妹縫件褂子,”王春妮輕嘆,“家里有點好東西大都是小妹給的,也唯有這塊布是我自個織的?!?/br> “我縫精細點,”王春妮胳膊肘抵抵丈夫,“你說,她會穿嗎?” 自家妹子自小養(yǎng)的嬌,家織的粗棉布做的衣服拉皮,一出汗它還掉色,她那眼光還真看不上。心里想著,老三卻笑著安慰媳婦道:“咋看不上,只要是你們幾個嫂子給的,不管是啥,你看她哪次拒絕了。” 這倒也是,可接是接了,她做的衣服,卻也沒見小妹穿過幾次。 王春妮想著,手下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后停下猶豫道:“要不,我還是找人借點錢票去鎮(zhèn)上扯塊細棉布吧?” “整那些虛的干啥,”老三笑道,“咱家有啥,小妹還不清楚,當(dāng)心她接了東西,轉(zhuǎn)頭再寄了錢回來?!?/br> “做吧,”老三拍拍媳婦的手,“做好了,泡在水里多捶幾遍,捶的軟軟的。” “那還不得整舊了。”這布織前她自個兒染的色,因為手藝不行,顏色是一見水就掉,更別說又捶又泡了。 “舊衣才穿著舒服呢。” …… “娘,”胖胖扯扯李招娣的衣袖,眼饞地看著她手里小小一瓶的澤蒙花油,“大娘去給小姑弄澤蒙花了,這一瓶是不是就不用給小姑寄了?!?/br> “小兔崽子,咋沒良心哩,你身上穿的衣服誰給的,下午吃的糖誰寄來的,一點花油都不舍得,”李招娣放下小瓶子,扯住胖胖的耳朵,點著他的額頭訓(xùn)道,“我看你小姑白疼你了!” “哎呀輕點,輕點娘,大娘做事你還不知道,她要給小姑弄澤蒙花油,那一準(zhǔn)兒會弄一大壺。到時你這一小瓶跟她那一大壺放在一起,你說我小姑咋想你,摳唄!” “我看你是想留著吃!”李招娣恨恨地一點兒子的頭,打開炕柜放好澤蒙花油,取了大紅的龍鳳被面,掀簾就要出門。 “娘!”胖胖一把拽住她的衣襟,壓低聲音道,“大晚上的,咱能別鬧嗎?” “兔崽子,誰鬧了,”李招娣拍開他的手道,“我去村長家跟他換兩張好羊皮?!?/br> “換羊皮干嘛?”胖胖不解道。 “給你小姑寄去,聽你大娘說,她再嫁的這一家,公婆住在京市,那地方跟咱這兒一樣,冷著哩。你小姑最近又是寄東西又是給家里弄工作的,手里肯定缺錢了,你爹剛工作領(lǐng)工資要到下月,我先給她弄兩張羊皮寄過去,叫她跟公婆表表孝心,免得人家看低了她。” “可是、可是這被面不是給我舅結(jié)婚用的嗎?” “給他!”李招娣冷哼了聲,“方才我拿回的衣服,隨便挑一件給他就不錯了,還想要這么好的被面,美不死他。我都沒舍得留著用呢……” 胖胖在后一句里聽到了深深的怨念。 …… 在三個嫂子忙著給蘇梅淘換東西時,蘇梅也在為一日后的市里之行做著準(zhǔn)備。 花城半月,她和小瑜兒沒少受到大家的照顧,東西更是收了兩大筐。 遂蘇梅便想借此還還人情,給大家多帶些吃的,羊rou是其一,更多地她將主意打到了后面的大山里。 趙恪在院子的一角搭好鴨棚,洗手過來吃飯,見她在整理竹筐麻繩扁擔(dān),直覺不好:“一大早的,你弄這些干什么?” “我準(zhǔn)備等會兒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挖幾株野山參,采幾朵靈芝,捉幾樣野物……” 趙恪按住額頭突突直跳的青筋,走到她跟前,彎腰與她平視道:“小梅,你膽兒挺肥的嘛!” “山參!靈芝!你認識?知道哪有?還有野物,你準(zhǔn)備捉什么?山豬?還是孤狼?” 趙恪冷著臉一句一句砸過來,蘇梅止不住往后退了兩步,訕笑道:“我、我就隨口說一說。呵呵,其實、其實我就想去咱家屋后挖兩筐苦竹筍。真的!” “挖兩筐苦竹筍!”趙恪盯著她瘦弱的肩膀咬牙,“是不是還要自個兒挑回來呀,嗯?” 蘇梅深怕反駁一句,今個兒就進不了山,忙搖頭:“不挑不挑,我挖好裝筐等你回來挑?!?/br> “當(dāng)真!” “嗯嗯,當(dāng)真!”怕他不信,蘇梅忙舉手道:“我保證!保證你不讓去的地方,堅決不去。你不讓干的活,堅決不干?!?/br> 趙恪定定看了她片刻,深知她性子野,真要硬關(guān)在家里也不是事兒,遂整了整身上的軍裝,一邊往廚房走,一邊淡淡道:“吃飯,等會兒我找司務(wù)長要兩個人陪你進山。” “趙恪,”蘇梅雙眸一亮,看著他的背影笑道,“你真好!” 趙恪彎了彎唇,便是不愿她負重涉險,卻也更不愿折了她的翅膀,困為籠中鳥,失了活力。 這樣挺好! 只要她原意,他便為她撐起這一生的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