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姜雅遜推了推眼鏡,話也說的很不客氣,“當初立仁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我心里是不贊同的,胸中正,則眸子瞭焉,你這個人算計心太重,可是立仁就看上你了,婚姻自由,我這個當爸的也是反對無效。所以你可以堅持你自己的算計,但不要用你的算計來想別人,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這一種人?!?/br> 時杰沒想到姜雅遜一個當公公的,居然會當著大家的面這么說她,氣的滿臉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當初的事她并沒有忘,她和馬擁軍是大學同學,馬擁軍家人口簡單,姜雅遜還是大學教授,系主任,她和她家對這門婚事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但她跟著還叫姜立仁的馬擁軍回家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姜雅遜對她的冷淡。家里孩子帶了女朋友回來,哪家不是高接遠送的當寶貝一樣?時杰當時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但想到馬擁軍和她說自己爸爸的那些話,時杰又釋懷了,姜雅遜就是個除了會教書讀書,俗事全然不通的書呆子,姜家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未來婆婆手里,姜雅遜的態(tài)度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可現(xiàn)在她才知道,姜雅遜當年就沒有看上她。 楊葆姍可不愿意馬擁軍兩口子出去說黎苗的是非,“有件事我得和你們說清楚了,雖然我和老姜的工資愛怎么花愛給誰都是我們的自由,但黎苗自己錢也不少,根本用不著我們貼補,”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馬時兩口子,“并不是所有人看見我們,就會先想到我們的身份地位還有工資的?!?/br> 黎苗把一只保溫杯遞給姜雅遜,里面是她泡的菊花,今天姜雅遜氣著了,得喝點兒菊花敗敗火,“爺爺您快去吧,路上注意腳下?!?/br> 姜雅遜接過保溫杯,也不再理會馬擁軍幾口子,開門就出去了。把馬擁軍幾個直接摞在了那里。 馬擁軍沒想到姜雅遜就這么走了!他走了那他們怎么辦?楊葆姍可是難纏的很,今天一看這個黎苗,也不是個好貨,“誒,你把話說清楚,為啥不讓琳琳住過來?她是你親孫女。” 黎苗上前一步擋在馬擁軍前面,“你們走,還是我把你們?nèi)映鋈??對了,你是在附屬醫(yī)院工作的,要不要我和奶奶明天去見見你們領導,再給大家講講從姜立仁變成馬擁軍的故事?” 馬擁軍伸手想推黎苗,手腕卻被黎苗給握住了,他嗷的慘叫一聲,“疼疼疼,你放開,放開我!” 黎苗聽話的松開手,馬擁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好了,我放開了,你們趕緊走,以后也別來sao擾爺爺奶奶,不然誰丟人可真不一定。” 時杰是聽丈夫說過他前陣子頭疼是因為被黎苗拍了一下的,現(xiàn)在丈夫痛苦的樣子肯定又是黎苗下了黑手,她一把抓過馬擁軍的胳膊,去查看他的手腕,“黎苗我告訴你,擁軍要是胳膊落了傷,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你隨便,你不是守著醫(yī)院的嘛,好好給他檢查檢查,”黎苗拉開門,“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其實不是學習,而是給人留下查不出來的傷痛,不信的話你們可以驗證一下?!?/br> 看著扶著馬擁軍的時杰出了門,馬琳琳抽抽答答的跟在他們身后,上次也是這樣,爸爸和姑姑過來鬧了一場,不過哭的是姑姑,但他們啥也沒鬧到手,這次又是這樣,還害的她跟著叫人數(shù)落,好像她離了爺爺和繼奶奶,就真的考不上大學了一樣。 好好的一個姑娘,卻有這么一對爹媽,黎苗挺同情馬琳琳的,“你也別哭了,這事說到底是你爸媽不爭氣,你以后不跟著他們學就行了,記住了,自己掙到手的用起來才有底氣,別人的東西少惦記就不會被人瞧不起?!?/br> 馬琳琳的的眼淚更多了,黎苗也太壞了,不但罵她們,還氣她,“你少管!”她朦朧著兩眼留戀地看著亮堂堂的客廳,別人家還都是電燈泡呢,爺爺家都用上電棒了,整個房間雪亮雪亮,“這是我爺爺家!” …… “好好的姑娘都叫教傻了,”人一走,楊葆姍把門給關(guān)了,喟然道。 黎苗也跟著搖頭,要不怎么說父母很重要呢,這個馬琳琳真的還不如李紅梅懂事呢,“唉,好心情全叫這兩人給攪壞了,爺爺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也是很難過的?!?/br> 她挽住楊葆姍的手,“等爺爺回來了,奶奶你好好哄哄他?!?/br> 楊葆姍沒把黎苗的打趣放在心上,“唉,要是我們沒結(jié)婚,興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如果他們沒結(jié)婚,姜雅遜有很大可能會接受那對沒良心的兒女,看在他高工資的面上,一家人起碼有維持表面的平和,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劍拔弩張的。 “爺爺只是話少,心里清楚著呢,奶奶你可不能這么想,爺爺才不會稀罕那些表面的和睦呢,”黎苗不覺得姜雅遜會做那種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事,而且沒有楊葆姍,姜雅遜就分不到這樣的單元房,沒有這房子,只怕馬家兄妹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和父親一家團聚。 “算了,不說這個了,”楊葆姍不想再提這些糟心的事,“你不是還要練字嗎,把紙鋪開,咱們一起寫!” …… 姜雅遜看著黎苗遞給他的那幅字,“這是你寫的?” “嗯,我專門寫給爺爺?shù)?,”黎苗又拿出一幅,“這個是給奶奶的,怎么樣?” 姜雅遜細看那紙那墨色,“這可是好東西啊,真真是相得益彰,就差方好印了。” 黎苗這才意識到,她從吊墜里翻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這是她以前從文治國家里翻出來的,看著東西不錯,就拿出來用了,“我讓杜向紅帶我去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這紙和墨都像是有年月兒的,賣的又不貴,就買下來了,印嘛,好石頭不好得,有了好石頭還要好刀工,那就更加難得了,”黎苗特意用了這樣的紙和墨,是想哄姜雅遜開心的,比賽她是斷然不會拿出來的,萬一落到有人心眼里了,而且她對什么名次也沒有多少渴望。 楊葆姍拿起黎苗給她寫的那幅字,“這都裱好了,奶奶明天就去掛在辦公室里,”寫了裱好,可見黎苗是真的用了心的。 黎苗又拿出一幅,“這個是給顧爺爺?shù)?,這個是方奶奶的,就是我聯(lián)系不上方奶奶,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樣吧,你把這兩幅字都給你顧爺爺送過去,請他想辦法轉(zhuǎn)交給你方奶奶,”楊葆姍最喜歡黎苗的就是她念舊情的性子,“方老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她,肯定很高興?!?/br> …… 黎苗沒想到張潛居然回來的這么快,這才走了一個多月,他就站在了教室門外。 “你,你這就回來了?”黎苗看著還帶著倦色的張潛,“什么時候到家的?” 她上下打量著張潛,和上次見面時的活力滿滿相比,這次的張潛看起來人有些消沉,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張潛看著穿了一條天藍色連衣裙,腰間束著一根白色腰帶的黎苗,喉頭微哽,把那句我想你了咽了回去,他忙將臉轉(zhuǎn)到一旁收斂了下情緒,才展顏笑道,“前天到的首都,昨天做了交接,今天早上回的家?!?/br> 這才中午,就跑到學校來找自己了?黎苗舉了舉手里的飯盒,“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點兒?” 張潛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被下課的目光包圍了,要是一起去食堂,就沒辦法說話了。 張潛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黎苗想了想,“這樣吧,咱們一起去找我爺爺,然后中午我給你們做飯吃。” 有什么話在家里說也更方便一些。 …… 黎苗在廚房做飯,一邊聽著張潛和姜雅遜聊著蘇俄那邊的風土人情。極寒之地她知道,但人高馬大可以和熊打架的人種她還是頭一次聽。 “我隨便炒了點兒菜,咱們吃撈面,”黎苗把做好的飯端出來,“爺爺這是你的?!?/br> 能和人聊聊自己曾經(jīng)呆過的地方,姜雅遜十分的高興,他接過面,“張潛你也吃,別客氣,苗苗的手藝很不錯的。” 張潛看著碗里的面,深吸一口氣,“苗苗在家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能干姑娘,做飯也是沒得說。” 他把面拌好挾了一筷子大口吃了,“嗯,就是咱們寶山味兒。” …… 吃完了飯,姜雅遜去休息了,黎苗把泡好的茶放在張潛面前,“出什么事了?” 張潛看著玻璃杯里碧綠的茶葉,“這茶不錯,毛尖?” “嗯,我讓曉輝哥特意去收的,除了咱們自己喝,他跑車的時候,也往外販,銷路還不錯的,”黎苗抿了口杯里的茶,李曉輝在經(jīng)商上真的是天賦異稟,和汽車隊里的幾個人合伙之后,他們從臨市拉了茶葉,把自己常跑的幾個地方各單位的辦公用茶給包了,聽說連單位夏天的防暑降溫福利都拿下了,就茶葉這一項,他就小賺了一把。為此他給黎苗寫信的時候,還遺憾的說現(xiàn)在不能自己買茶山了,不然他都想搞座山自己采自己賣了。 張潛對李曉輝也有些印象,知道黎苗和他的關(guān)系甚至比黎家那兩兄弟還要親近,“曉輝哥確實挺有能力的,他還在跑車?” “嗯,和來回販貨比起來,車隊的工作簡直就是副業(yè),”黎苗想想李曉輝在公私兩項上的精力和收益,他在車隊當臨時工,真的只是為了有車可開,“不過他樂在其中,干勁足著呢?!?/br> “喜歡干就行,現(xiàn)在政策變了,也不再像以前那個抓的那么嚴了,而且只靠百貨樓和國營商店,也確實滿足不了大家的需要,”張潛回想著他一路看過來的情況,“曉輝哥這條路選的還是不錯的。” 說到這兒,張潛又想到一件事,“我聽說現(xiàn)在在試行包產(chǎn)到戶了,不知道五道溝開始了沒有?!?/br> 這個?黎苗還真不太清楚,不過把地分給自家種,而不是每天出工掙工分,這個黎苗舉雙手贊成。她的能力一個人種幾十畝地都沒問題,卻要和正常人掙相同的工分,多冤啊,“唉,家里出了我二哥的事之后,就很少給我寫信了?!?/br> 其實之前黎進忠給黎苗也沒寫幾封信,從黎華剛出事之后,更是一封信也沒來過了,黎苗也裝不知道,只每半個月往家里寫封信報個平安,省得苗蘭花為她擔心。 “不過真分地的時候,你們兄妹三個戶口都出來了,也分不到多少地了,”土地是農(nóng)民的根,分不到足夠多的地,只怕黎進忠會不開心。 黎苗不在意這個,她又沒想真的種一輩子地,而且等她有工作了,還想把苗蘭花接過來呢,“對了,不知道首都有沒有房子賣?我私人可以買的那種。” “你要買房?為什么?”張潛被黎苗的神來之筆嚇了一跳,“你有錢?” 黎苗點點頭,“嗯,還不少,我總不能沒個自己的窩吧?而且我聽奶奶說過,這房子里單位分的,將來還要收回去的?!?/br> 張潛了然的點頭,他見過單位里的筒子樓,他無法想象讓黎苗吃飯睡覺在一間小屋里,還得和大家一起擠廁所的情景,但說讓黎苗將來住在他家,他爺爺?shù)姆孔悠鋵嵰彩菄业?,“我?guī)湍愦蚵牬蚵牥?,”張潛看了黎苗一眼,“其實我也有些積蓄的,你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借給你。” 張潛幫自己打聽房子黎苗已經(jīng)很感激了,怎么會和他借錢?而且她也不認為張潛會比自己有錢,“咱們先聽聽價錢再說吧,”黎苗想到杜向紅,“我還可以讓我們班里的首都學生幫我問問?!?/br> “像姜爺爺這樣的單元樓國家是不會賣的,要想買,就得找那種四合院了,就是那些都比較破舊,我怕你住不慣,”張潛立馬開始在腦子里搜索這事可以讓誰幫著打聽,“貴倒不會太貴?!?/br> “四合院才好呢,接地氣啊,”雖然這單元樓有水有電還干凈,但黎苗嫌小,五道溝的黎家小院兒都比這個大多了,“地方越大越好,等買下來,也裝成這種水電,將來把爺爺奶奶也都接到那兒住,這地方人一多就轉(zhuǎn)不開身兒?!?/br> 第137章 v章 黎苗心里算著自己的存款,她得提前和李曉輝打個招呼,如果她要買房的話,投到李曉輝那邊的錢就要拿回來了。 張潛見黎苗手指敲著桌子靜靜出神,不由失笑,“這還早著呢,有沒有房子,得多少錢,咱們可都沒有一點兒數(shù)呢?!?/br> “也是,”黎苗其實也不急,她才大一,只要畢業(yè)之后有個舒服地方住就行了。 “說吧,你遇到什么事了?要是工作上的我就不問了,”黎苗看著即便是在笑,眉宇間也帶著愁緒的張潛。 張潛來找黎苗,也確實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我見著宋晚玉了?!?/br> “嗯,她不認你?還是不肯和你回國?” 張潛搖頭,“那倒不是,她身體很不好,”張潛已經(jīng)不記得宋晚玉了,但他看到的宋晚玉和張大娘給他看的照片差的太多了,“人瘦的只剩一張皮了,她倒是想和我回來看看,但她那邊的丈夫不同意,說是不相信咱們的醫(yī)療技術(shù)?!?/br> “那你呢?怎么想?想把她接回來嗎?”黎苗不太懂親情這東西,也猜不到張潛的真實想法,但他看起來不開心是真的。 “咱們講究個葉落歸根,她想回的話,我想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張潛神情沉郁,“只是這件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尊重她的選擇吧?!?/br> “她得了什么???”聽張潛的意思,宋晚玉是沒幾天好活了,人都這樣了,張潛也沒必要再和她計較她以前對他的虧欠了,黎苗覺得張潛挺可憐的,幼時喪父,后來媽也走了,現(xiàn)在好了,最終見到親媽了,她卻真的要走了,這還不如不見呢。不知道消息的話,還可以以為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著。 張潛這次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去見宋晚玉,但他沒想到宋晚玉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這讓他真的很難接受,“聽說是乳腺癌,做了手術(shù)之后,沒幾年又復發(fā)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那邊大夫說沒有再做手術(shù)的必要,只能采取保守治療了?!?/br> 那就是真沒救了,黎苗輕嘆一聲,“趙爺爺知道了嗎?宋爺爺呢?” “我外公已經(jīng)走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我爺爺知道了,”張潛靠在藤椅上,疲憊的皺著眉,“我爺爺?shù)囊馑际?,把人接回來,這里才是她的家。” 看樣子這件事宋晚玉還得聽現(xiàn)在丈夫和兒女的意思呢,這邊是兒子,那邊人家也兒女成行了,黎苗開解道,“那邊的想法也是對的,咱們的醫(yī)療水平興許就是不如人家西方呢?!?/br>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知道她好的時候,還可以當成路人,甚至懷著一份不滿或不屑,但當知道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順風順水的時候,張潛卻沒辦法把她當路人了,“那邊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倒覺得,可以回來看看中醫(yī),”他自嘲的一笑,“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唄,總不能等死?!?/br> …… 晚上楊葆姍回來,黎苗把張潛母親的事大概和她說了,引得老人一陣唏噓,“算著年紀,那位宋女士還很年輕呢?!?/br> “嗯,”黎苗對拋下孩子的女人生不出什么好感,“張潛他爸犧牲的時候更年輕。” “你這孩子,”楊葆姍搖搖頭,“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只要她問心無愧就好?!?/br> “她怎么樣我才不管呢,就是看著張潛有些可憐,還不如不聯(lián)系呢,這算什么事?”黎苗是在可憐張潛,到底是他媽,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接回來也好,他能伺候幾天的話,將來心里也不留遺憾,”楊葆姍也認為最好是把宋晚玉給接回來,不為她,也得為張潛。 …… 張潛也只是在家里匆匆住了一晚,他沒有直接回部隊,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人沒抓到?” 張潛頹然的搖頭,“線索已經(jīng)斷了,倒是找到他家里人了,可他們對于遠志的行為一無所知?!?/br> 辦公桌后的白發(fā)老人站起身,緩步走到張潛跟前,“就這么叫人大明大放的開著咱們的飛機跑了,這是咱們整個海軍的恥辱!”更讓他們感到慚愧的是,他們還沒有一點兒辦法,“就算是亡羊補牢,這次的計劃也只準成功。” 海軍航空兵的中隊長,居然開著殲6跑到了棒子國,后又去了對岸,還公開發(fā)表反動言論,這件事只要是個軍人就不能忍,張潛一臉嚴肅,他不是計劃的總負責人,但卻擔任著無可替代的角色,“我聽來的消息,那邊其實也亂哄哄的,到處抓人,要是能找到機會把叛徒給干掉……” 老人擺擺手,“這不是最主要的,而且現(xiàn)在全世界都看呢,現(xiàn)在咱們要做的是把策反的整條線給挖出來,五千兩黃金,真是大手筆??!” “有沒有人聯(lián)系你?”老人凝眉問道。 張潛搖頭,他在東北呆了半個多月,感覺到了被人盯梢,但卻沒有見到可疑的人員,“咱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又見過了宋晚玉,如果再呆在那里,怕引起他們的懷疑?!?/br> “不要急,”老人拍了拍張潛的肩膀,“這明晃晃的魚餌擺在這兒了,就不怕魚不上鉤?!?/br> 張潛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給對岸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