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她聽完黎苗講述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氣的不得了了,她不了解鮑振邦,但從黎苗的描述里卻知道,那就是個紈绔,而安雅瓊居然要把黎苗介紹給那種人! 誰給她的膽子? 安雅瓊的mama秦芳正死死的盯著謝敬昭,手術(shù)室外人太多了,她得顧忌身份,不能狠狠的罵謝敬昭,但這口氣她又咽不下去,“敬昭,我把雅瓊交給你了,你是怎么照顧她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謝敬昭嘆了口氣,坦然地迎上秦芳怨懟的目光,“秦阿姨,雅瓊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并不需要我的照顧,當(dāng)然,今天的事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責(zé)任,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是,當(dāng)時我就應(yīng)該帶著黎苗走人的?!?/br> 看清楚了安雅瓊是個什么樣的人,謝敬昭對她出事有同情,但不會自責(zé),他在臺階上看的清清楚楚的,鮑振邦拉著安雅瓊拼命追黎苗,如果是不是黎苗突然轉(zhuǎn)了身,恐怕現(xiàn)在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也有黎苗了。他們在商量之后突然去追黎苗是要干什么? “你這話什么意思?顧蔚,你聽聽你兒子在說什么?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們的?!”秦芳急了,她女兒血淋淋的被拉了回來,現(xiàn)在還沒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這要是以后殘了,她這輩子就完了。 顧蔚也沒想到兒子會這么說,“敬昭,不許和你秦阿姨這么說話,今天可是你帶著雅瓊出去玩的?!?/br> “奶奶,我得過去幫敬昭解釋解釋,不能讓她們把這件事扣在他頭上,”黎苗聽不下去了,尤其是顧蔚也不幫謝敬昭說話。 楊葆姍一拉黎苗,“我和你去,你別說話?!?/br> 顧蔚看到楊葆姍過來,往一邊讓了讓,她以為楊葆姍是過來安慰秦芳的,沒想到卻聽楊葆姍大聲道,“這事兒我可得替敬昭解釋一下,說起來這事還是我起的頭兒,可不能讓敬昭被人誤會了。” 手術(shù)室外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正靠在兒媳肩上落淚的一個白發(fā)老太太也抬起了頭,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孫子滑旱冰滑的可好了,還給她表演過呢,怎么就摔了?還昏迷不醒了? 楊葆姍是搞新聞的,三言兩語就把事說了,“是我讓敬昭帶著苗苗在城里逛逛的,我聽老顧說了,敬昭要帶著苗苗去爬山的,可沒想到安同學(xué)和敬昭一起來了,一到我家就說了,爬山?jīng)]意思,我家苗苗在農(nóng)村長大的,從小就爬山,她建議大家去滑旱冰,然后再去吃烤鴨,逛百貨大樓?!?/br> “敬昭,苗苗,你們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謝敬昭感激的看著楊葆姍,點了點頭,“外公讓我?guī)缑绯鋈ネ娴氖挛也]有告訴安雅瓊,可一大早她就跑過來了,還非要和我一起去,說我們兩個男女有別的,單獨出去容易被人誤會,我就答應(yīng)了,可到了楊奶奶那里,她卻說不爬山了,還說她都安排好了,這事也怨我了,不應(yīng)該聽她的安排,應(yīng)該帶著黎苗去爬山的,畢竟我外公是這么交代的?!?/br> 早知道安雅瓊是那樣的人,謝敬昭絕不會和她有任何來往。 黎苗及時補上,“敬昭哥你別這么說,在車上的時候你就說了不去公園的,”她低下頭,“這也怪我,當(dāng)時安雅瓊發(fā)脾氣問我是跟她去滑冰還是跟你去爬山,我不應(yīng)該跟她去的,我是想著她年紀(jì)小,咱們應(yīng)該讓著她的,”她捂住臉,“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我一定不讓她去!” “你是說,是安雅瓊非要去滑旱冰的?本來你們是要去爬山的?”白發(fā)老太太姓梁,是鮑老的糟糠妻,她和鮑老有兩兒一女,但最疼的就是犧牲在前線的小兒子,小兒子去了,他唯一的骨血就成了梁老太太的心肝兒,她扶著兒媳站起身,顫微微的走過來,“你是誰家的閨女?” “梁老,黎苗是我下放的時候認的孫女,她今年考上了首都大學(xué),就住在我家里,”楊葆姍沖梁老太太點了點頭,把黎苗介紹給大家。 鮑振邦的母親小聲在梁老太太耳邊介紹楊葆姍的身份,聽說她是報社的書記,國家干部,梁老太太沖她點了點頭,又認真的上下打量了黎苗一回,才道,“看著是個好閨女,你們是怎么遇見我那個孫子的?” 黎苗看了楊葆姍一眼,小聲道,“我們到了公園旱冰場,鮑振邦同學(xué)就等在那里了,說是和安雅瓊同學(xué)約好的,他還怪我們讓他等的太久了,他把鞋都租好了,他還說要教我滑旱冰,我想著他是安雅瓊的朋友,就沒同意,自己在一旁滑著玩兒,當(dāng)時他們一直在一起說話來著,不知道怎么的,就聽到極大的聲響,把我嚇了一跳……” 梁老太太看著臉色青白秦芳,“原來是雅瓊提前就安排好的啊,也是,我們振邦喜歡你們雅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雅瓊說要滑冰,他還得跑前跑后的張羅著?” 秦芳的臉更白了,“不,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她可不想讓女兒嫁給鮑振邦那個啥本事也沒有東西。 梁老太太沒理秦芳,轉(zhuǎn)頭看著謝敬昭,“這也是個老實孩子,你跟奶奶說,他們是怎么受的傷?” 謝敬昭看了下周圍,把自己看到的和梁老太太說了一遍,“太快了,我都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見安雅瓊就那么撞到了鮑同學(xué)身上,鮑同學(xué)就飛了出去,我也嚇住了?!?/br> “飛出去?我的孫兒啊~”梁老太太心疼的放聲哭了起來。 鮑振邦的母親卻盯著黎苗,“當(dāng)時你在哪兒?”知子莫若母,有黎苗這樣的姑娘在,她兒子怎么會看得見安雅瓊? “我正在滑旱冰,”黎苗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挺有意思的,我就光顧著自己玩了,沒注意鮑同學(xué)和安同學(xué)是怎么回事。” 楊葆姍撫了撫黎苗的后背,“別怕,公安局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當(dāng)時旱冰場那么多人呢,肯定可以把事情說清楚的?!?/br> 楊葆姍無限相信黎苗,她從小就懂事,身手也好,肯定不會和鮑振邦他們攪在一起的。 “首長來了,鮑老,” “顧老,顧老也來了,還有趙司令……” 外頭人聲響起,黎苗順著大家目光所向,看到一個威嚴(yán)的老人邁著大步進來,看他的神情,都不用猜,就是鮑振邦的大靠山來了。 而落后他一步和顧為民并排而來的老人一身戎裝,身形高大腰桿筆直,相貌竟然很眼熟,一個人名從黎苗腦海里滑過,這位是張潛的爺爺。 醫(yī)院的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迎了過去,小聲和鮑老匯報著病情,“目前手術(shù)進行的十分順利,鮑振邦同志年輕身體底子好,應(yīng)該很快恢復(fù)的?!?/br> “那我女兒呢?”秦芳現(xiàn)在心亂如麻,謝敬昭和黎苗的話等于是在告訴大家,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她女兒一手造成的,這鮑振邦要是有個萬一,她們安家就完了。 “安同學(xué)的手術(shù)馬上就結(jié)束了,她是肱骨中段骨折,但傷處無錯位,無旋轉(zhuǎn)移位,我們采取了手術(shù)切開復(fù)位內(nèi)固定術(shù),靜養(yǎng)一段很快就能恢復(fù)的?!?/br> 秦芳寧愿自己女兒的傷重一點,“不是,她滿臉的血……” “那是磕掉了一顆門牙的緣故,這個等以后鑲一顆就行了?!?/br> “鮑老,梁阿姨,這次的事真是對不住了,我們雅瓊也不是故意的,她……”秦芳的丈夫還在部隊沒趕回來,秦芳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局面,真的只剩下哭了。 鮑老嘆了口氣,“孩子們一起出去玩出了意外,怨不得誰,”他的目光落在黎苗和謝敬昭身上,“你們是他們一起去的?” 謝敬昭點頭,“是的,我不會滑冰,就沒有下去,黎苗沒和他們在一起?!?/br> 鮑老點點頭,“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br> 黎苗感覺到趙司令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抬眸望去,正和那道目光碰個正著,黎苗淡淡的沖趙司令點了點頭,回頭向鮑老和秦芳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再過來探望安同學(xué)?!?/br> 鮑老看向顧為民,“顧教授也回去吧,我這個孫子從小就皮實,不會有什么大事的,倒是叫大家跟著虛驚一場?!?/br> 顧為民嘆了口氣,他也是有年紀(jì)的人了,聽到幾個孩子進了醫(yī)院,確實嚇了一大跳,“咳,鮑老您也多保重,大夫說了,慢慢養(yǎng)著就不會有問題的?!?/br> 顧蔚看著低頭垂淚的秦芳,張嘴想說自己留下來陪她,胳膊卻被人捏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扶了顧為民,“爸,我扶您回去,明天我過來看看?!?/br> 趙司令走到楊葆姍跟前伸出手,“葆姍同志你好,我是趙旗?!?/br> 楊葆姍還是第一次和見到這位剛平反回來沒多久的老將軍,“趙司令您好。” 趙旗看了一眼黎苗,“小姑娘,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出來我是誰了?” 楊葆姍愣了下,突然想起來了,“噢,您是張潛的……” 趙旗點頭笑道,“是,我那個不成才的孫子一直和他養(yǎng)母呆在五道溝,他回來之后,和我說了不少你們村里的人和事?!?/br> 楊葆姍懂了,張潛喜歡黎苗的事從來不瞞人,張大娘也公開表示過想讓黎苗給她做兒媳,就是村里人,也覺得黎苗能嫁給出息了的張潛是一樁很好的姻緣,“所以您覺得苗苗知道您是誰?” 看到黎苗,趙旗無異是很滿意的,他沒少從張大娘那里聽黎苗的事,知道這女孩子聰明漂亮能干,樣樣都好,今天一見,漂亮是看到了,聰明和能干還沒感覺出來,而且她似乎和顧老的外孫子關(guān)系匪淺,他孫子可怎么辦喲? “趙司令您好,我聽張潛說起過您,張潛和您長的又挺像的,所以您一進來,我就猜出來您是誰了,”黎苗淺淺一笑,沖趙旗鞠了個躬,“張大娘身體還好吧?” 趙旗含笑看著黎苗,“她挺好的,前些天還念叨呢,說張潛走的時候交代了,要請你到家里來坐坐,但又怕你功課太忙,沒時間。” 第124章 v章 張潛還真和她說過等她到了首都,就讓張大娘請她到他家去,但當(dāng)時她拒絕了,沒想到趙旗會知道這事,“呃,那個啊,”黎苗不好跟一位第一次見面的老人說我嫌麻煩不想去,“是我失禮了,應(yīng)該到了首都之后,就去看看張大娘的。” 趙旗哈哈一笑,擺手道,“我們一家都是粗人,沒那么多禮數(shù),這事怪你張大娘,你在首都人生地不熟的,想來看看我也找不到門兒不是,明天我讓她過來接你?!?/br> 黎苗看著高大的趙旗,這還真是個直爽人,直接把時間都給定了,“不好意思,明天我要上課,這樣吧,等周末吧,周末我過去看您和張大娘?!?/br> “周末好,周末張潛剛好能回來,”趙旗臉上的笑容更盛,“那咱們說定了,周末我叫你張大娘親自來接你!” …… 楊葆姍是騎車來的,回去的時候黎苗帶著她,她有些惆悵的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早上天還很好的,這到了下午就陰上來了,恐怕晚上得下,唉?!?/br> 黎苗笑道,“奶奶,不是天陰了,是你在擔(dān)心鮑振邦的事吧?” 楊葆姍被黎苗給逗笑了,“說的沒錯,鮑老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但鮑振邦的奶奶和mama就不好說了,我是擔(dān)心他醒過來之后胡說八道?!?/br> 楊葆姍已經(jīng)感覺到了梁老太太對小孫子的寵愛了,如果他醒過來叫囂著看上了黎苗,對黎苗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萬一傳出什么作風(fēng)問題,“雖然是新社會了,但這世道對女人還是不友善啊?!?/br> “哼,奶奶您別擔(dān)心,愛友善不友善,我又不指著靠別人的友善活著,”黎苗這貓從來都拎的清,對她好的,她加倍還回去,對她不好的,對不起了,也加倍! …… 顧為民和顧蔚一到家,顧蔚就忍不住了,“敬昭,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秦芳關(guān)系挺不錯,兩家住的也近,秦芳看中了謝敬昭,顧蔚也覺得安雅瓊挺不錯的,兩個孩子湊一起也般配。 謝敬昭神情嚴(yán)肅,“外公,咱們到書房里說話吧?!?/br> 等到了書房,謝敬昭原原本本的把安雅瓊和他說的話學(xué)了一遍,“媽,安家人心性不正,和咱們不是一路人,我不能阻止您和秦大夫來往,但是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事,不能這么草率的決定,而且我看不上安雅瓊那種人,絕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顧為民已經(jīng)怒了,“她是故意把苗苗介紹給鮑振邦的?”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竟然這么惡毒? 謝敬昭點點頭,“她當(dāng)著我的面承認了,還說,”他把安雅瓊的話復(fù)述了一遍,“那個鮑振邦在圈子里很有名,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是個出名的花花公子,只是事后他給錢給工作,所以事情才沒有鬧出來?!?/br> 顧為民看著滿臉脹紅的顧蔚,“敬昭年紀(jì)是不小了,但他還在上學(xué),工作的事也沒有落實,這婚事不妨再等等,安家和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離的遠些的好?!?/br> 顧蔚也沒想到安雅瓊是這樣的人,她是娶兒媳的,媳婦可以笨點家里條件差點,但人品是一定要過關(guān)的,不然再來一場運動,一個不靠譜的媳婦是要害死全家的,“我知道了爸,我也是看雅瓊活潑開朗,敬昭太沉悶了,有這么個姑娘在身邊,日子才能過的有些意思?!?/br> 她又關(guān)切的看著謝敬昭,“敬昭,你是不是對苗苗……”其實黎苗也挺好的,兩家本來就頗有淵源,而且今天面對秦芳的質(zhì)問,她能站出來幫謝敬昭說話,這一點就讓顧蔚十分滿意。 謝敬昭臉一紅,“外公不是說了,我現(xiàn)在不考慮這事,”他有些倉皇的站起身,“我累了,我上樓去了?!?/br> 看著兒子幾乎是跑的出了書房,顧蔚好笑的看著他的背影,“爸,您看……” “苗苗是個好姑娘,只可惜啊,”如果黎苗能給他當(dāng)外孫媳婦,顧為民簡直可以含笑九泉了,“你今天也看到趙司令了吧?他那個孫子就是在五道溝長大的,和苗苗也算是青梅竹馬了,現(xiàn)在那孩子好像上了軍校,我看敬昭怕是不容易……” 顧蔚卻不這么認為,“既然是青梅竹馬,那也沒見他們把關(guān)系定下???苗苗都來了快一個月了,不都沒往趙家去過?” 顧蔚自有她的道理,如果黎苗和張潛在處對象,一到首都,就算是趙家不請,黎苗也應(yīng)該去看看老人的。黎苗可不是那種不知禮的姑娘,“趙司令的孫子在軍校,一年才能回來幾回?敬昭也不是沒機會,敬昭這孩子像他爸,有點兒木訥,得有個苗苗這樣的對象管著他。” …… 安雅瓊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兒細語,“老安,你說這可怎么辦啊,鮑家那小子才出手術(shù)室,我找主刀大夫問了,說身上的骨折還是小問題,他后腦撞在了欄桿上,顱骨骨折造成了腦挫傷和內(nèi)出血,這要是醒不過來,咱們可怎么和鮑家交代???” 安雅瓊還有些迷怔,半天才想明白了她媽話的意思,這時她爸的聲音響起,“怎么交代?還能怎么交代?這事是你閨女造成的,咱還能不認?等雅瓊醒了先去賠個禮,看鮑家怎么說吧,真不行,鮑家那小子不是一直纏著她嘛,你和鮑家那老太太透個話,等振邦醒了,就叫他倆把婚事定了?!?/br> “不,不,我不同意,”安雅瓊用盡渾身力氣,才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眼淚也隨著奪眶而出。 “雅瓊你醒了?感覺怎么樣?”秦芳立馬沖到床邊,“我?guī)湍憬写蠓蜻^來?!?/br> “媽,你快去和鮑家人說,不關(guān)我的事,是黎苗,就是和我們一起去滑冰的那個女的,她推的我,她把我推到了鮑振邦身上的?!卑惭怒偪刹幌爰藿o鮑振邦。 秦芳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你說真的?真的是那個死丫頭推的你?!” “真的,”安雅瓊肯定的點頭,卻換來一陣兒頭暈?zāi)垦#斑@事兒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你們?nèi)ズ凸簿终f,讓警察把黎苗抓起來!她是故意傷害!讓鮑家狠狠收拾她!” “太好了,我這就去,”秦芳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現(xiàn)在有了真兇,安家就和鮑家都成了受害者。 “回來,她發(fā)瘋你也跟著發(fā)瘋?”安父厲聲喝住秦芳。 秦芳愕然回頭,“老安?” 安父煩躁的點了根煙,“你當(dāng)我沒去查?鮑家沒查?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一個個問了,都說看到鮑振邦拉著雅瓊?cè)プ纺莻€黎苗,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們還沒有追上,雅瓊就突然猛的沖到振邦身上,把他給撞飛了!” “那黎苗呢?肯定是黎苗推的雅瓊??!” “黎苗在前面,中間是鮑振邦,雅瓊在最后面,怎么推?你給你演示演示?人家都說了,他倆撞到的時候,黎苗離的老遠呢!”安父也希望是那個黎苗推的,可他說得有人信?。?/br> “不是,當(dāng)時黎苗是轉(zhuǎn)了身兒對著我們的,黎苗還對鮑振邦笑呢,然后,”安雅瓊閉著眼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她覺得只是剎那間,自己就被人推了一下,“肯定是她,我感覺到了,是她推的我!” 秦芳已經(jīng)拉開了門,“我不管,雅瓊這么說肯定沒錯,我得去和鮑家說說,這件事不能這么算了,憑什么雅瓊受了傷還背上這么個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