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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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顧明陽斜睨著肖開艷,冷笑過后,“你心里是不是很高興?你是不是也和黎苗一樣,就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我心里清楚著呢,你也瞧不起我,她是學(xué)習(xí)好,要去首都上大學(xué)了,你呢,你會掙錢,你們倆一個有前程,一個有錢,哪會看得上我這種窮酸?” 顧明陽盯著粼粼的河水,心里恨意翻騰,“你早就想和我黃了吧?” 肖開艷正琢磨怎么勸顧明陽呢,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一愣才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她其實(shí)沒打算和顧明陽明說的,只希望兩人以后慢慢疏遠(yuǎn)了,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也就跟著不了了之。 “你是我對象,我熬夜熬的流鼻血,你呢?就知道一趟趟跑粵省,就連我考試你都沒有趕回來!還有,我因?yàn)槌煞值氖卤蝗丝?,你干了啥?有沒有想過幫我想辦法?”他最需要人關(guān)心的,肖開艷卻跑到粵省吃香喝辣去了。 肖開艷張張嘴,她趕在過年前又去了趟粵省,開了春又去了一趟,沒辦法,運(yùn)動結(jié)束之后,整個寶山縣好像都活泛了起來,人們消費(fèi)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再加上寶山今年考走的大學(xué)生還挺多的,她光賣從粵省帶回來的新衣裳還有最新款式的毛巾被,被面,都賺了個盆滿缽滿,“你家成分的事是明擺著的,我能想什么辦法?你也知道的,我家那情況,我求誰去?” 她也聽說了黎紅要讓顧明君嫁傻子的事了,心里對這對母子鄙夷的連個白眼都不想給了,肖開艷也是當(dāng)過媽的人,在她看來,黎紅要是真的愛兒子,那就自己嫁傻子去,不要逼著女兒去嫁??! 顧明陽想說肖開艷可以拿錢出來讓他去跑關(guān)系,但這么直白的話他又說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埋怨肖開艷不體貼他,“你這個人真是做生意做的人都油滑了,這借口真是張嘴就來,你家那情況,你家啥情況?有些事我真的不想提,這次政審真的只是我家的成分嗎?我?guī)湍闳ダ淆執(zhí)恫遏~被抓寫的檢查還存著檔呢!” 他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肖開艷害的! 肖開艷這下火了,“你的意思是我害的你唄?你一個大男人,我讓你去你就去了?我讓你死你現(xiàn)在就跳河?!顧明陽,我不是看不起你窮。我是看不起你事事在別人身上找過錯,這天下錯的都是別人,都是人家對不起你,你是最完美的那一個!” 肖開艷一跺腳,把脖子里的紗巾往頭上一圍,轉(zhuǎn)身推了自行車,“既然是這樣,咱們分手吧,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你的檢查被存了檔,我還被勞教過呢,我這種勞改犯跟著你,將來再把你污染了那罪過就大了!” 這種人,就算是能成首富她也不伺候了! 顧明陽還之以冷笑,甚至是更大聲的,“分就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有錢了,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這一年你是咋對我的?哪有一點(diǎn)兒對象的樣子?” 肖開艷被顧明陽氣笑了,她現(xiàn)在真的很好奇上輩子顧明陽是怎么成首富的,就靠這個德性?黎苗是怎么受得了他的?“我沒有對象的樣子,你呢?你這個男朋友又給我做過啥?是幫我端過一碗飯,還是買過一根線?除了像個大少爺一樣等著我伺候,你還干了點(diǎn)啥?哈,是不是在你心里,能讓我伺候,能從我手里拿錢,就是你對我的恩賜了,我就該感激涕零才對?” 既然都分了,肖開艷再沒有顧忌了,“口口聲聲提黎苗,人家黎苗才是真聰明呢,知道你是條喂不熟的狗,就算對你再好,也得不到你的一句感謝,你只會覺得那是因?yàn)槟闾珒?yōu)秀了,是別人心甘情愿的,我呸,真當(dāng)女人都賤啊,那是可憐你懂不懂,覺得你可憐!不過現(xiàn)在么,” 肖開艷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這鳥氣她不受了,“你不但可憐還可悲,還狠毒,連親妹子都賣的東西,豬狗不如!” 一母同胞都能下狠手,肖開艷覺得再跟著他,有需要的時(shí)候,他賣媳婦也不是難事。 顧明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面目猙獰的肖開艷,仿佛不認(rèn)識她一般,半天他才顫抖著聲音道,“原來你是這么想我的?我就是花了你點(diǎn)兒錢,我上了大學(xué),掙到了錢,又不是不給你花……” “別惡心我了,你現(xiàn)在身無分文我給你花錢,那叫雪中送炭,等你給我花錢?不說你有沒有那一天,我缺錢嗎?”肖開艷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這兩年我供你的吃喝穿戴你不用還了,算是我還了顧家這些年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等以后上了大學(xué),憑著你的小白臉,你也不愁找不到一個傻姑娘供養(yǎng)你,我也不用為你擔(dān)心了,再也不見!” 她說完蹬上車子,揚(yáng)長而去,至于顧明陽,肖開艷不擔(dān)心他會尋短見,那種自私的人,怎么會舍得死。 …… 孫清蓮沒想到顧明陽上了大學(xué),肖開艷反而和他分手了,她不是說過顧明陽會有大出息的嘛?“你是咋想的?他那個學(xué)兩年畢業(yè),以后就等著分配工作了?!?/br> 肖開艷不以為然的笑笑,把顧明陽為了找人擔(dān)保,要把顧明君嫁給傻子的事說了,“我聽進(jìn)城的老鄉(xiāng)說這件事的時(shí)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算人嗎?” “他說的那個人我知道的,是縣里的老領(lǐng)導(dǎo)了,當(dāng)初拋棄了家里的小腳老婆,那個傻兒子是現(xiàn)在的媳婦生的,哼,也是報(bào)應(yīng)!” 孫清蓮也是服氣的很,但憑她對肖開艷的了解,這不應(yīng)該是她分手的最根本原因,“但這事不是沒成嗎?你等了他這么多年,眼看他出息了,就這么放手了?我聽以前你的意思,顧明陽將來可是有大出息的,你看他分考的那么高……” “分高有什么用?人品不行我怎么敢靠他?”已經(jīng)分手了,肖開艷就再不留戀了,但她想不明白這樣的顧明陽怎么會有出息的,“奶奶,您見多識廣,您說顧明陽那樣的人是怎么會有出息的?這可能嗎?” 不論活幾輩子,一個人的性格人品是不會變的,肖開艷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兩輩子了,想不通顧明陽怎么成功的,難道憑的是禍害活千年?生意是靠著坑蒙拐騙做大的? 孫清蓮從平日里肖開艷的話語間,已經(jīng)大概猜出來肖開艷和顧明陽之間的事了,肖開艷做了夢,知道顧明陽以后會成“首富”,所以就從黎苗手里把人給搶走了,但她沒想過,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的道理,顧明陽如果還是和黎苗在一起的話,有黎家和黎苗在,顧明陽的許多問題都不在是問題,“世事難料,你既然已經(jīng)和他說開了,這些事就別想了,以后他上他的大學(xué),你做你的生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挺好的?!?/br> 肖開艷把頭倚在孫清蓮的腿上,“奶奶,以后我只有您一個親人了……” 孫清蓮低頭看著眼眶微紅的肖開艷,輕嘆一聲,“別說傻話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打算再上學(xué)了,生意現(xiàn)在也做的有些眉目了,倒不如慢慢留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人,奶奶年紀(jì)大了,也陪不了你多少年,你身邊得有個可靠的人陪著你?!?/br> 找一個可靠的人?肖開艷心思電轉(zhuǎn),普通的人她怎么看得上呢?可這寶山縣,她知道將來的又太少太少了,“我還小呢,這事以后再說吧。” 她現(xiàn)在手里有錢了,還要確定那些男人不是看中了她的錢,這一點(diǎn)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 黎苗看著范新巧和苗蘭花給她準(zhǔn)備的行李,頗有些無奈,“你們這是搬家呢?” 范新巧一臉無所謂,“沒事,你啥也別管,有你曉輝哥在呢,叫他給你扛著就行了?!?/br> 苗蘭花也頻頻點(diǎn)頭,“我問過人了,你那臥鋪能放不少東西呢,這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shí)難,首都咱又人生地不熟的,東西肯定貴不說,你也沒地買去呀?!?/br> “那也不用把半年的肥皂都帶上吧?”黎苗看著整整半年子肥皂,肥皂上面是洗發(fā)膏,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還有那衛(wèi)生紙,我不信首都連這些都沒有?” 苗蘭花不覺得這些有啥,反正她閨女力氣也大的很,“我不是說了嘛,那邊肯定貴,咱就當(dāng)一塊肥皂貴五分,一年得多花多少?”她把家里能拿出來的票都拿出來了,就為了給閨女準(zhǔn)備去首都的東西。 “不行不行,這個我不帶,帶過去該叫人笑話了,顯擺咱家條件好???我聽姜老師說過,大學(xué)生們都很窮的,有的人連床像樣的被褥都沒有,我?guī)н@么一箱子?xùn)|西去,叫人誤會我是要搞特殊化多不好?” 她是堅(jiān)決不帶這些的,還有那些干糧,一塊塊餅子烙的又厚又硬,她牙口再好,也啃不動啊,“還有這些,我也不要,放壞了多可惜啊?!?/br> “放心吧,我這么烙就是為了不怕放,你不是力氣大了,到時(shí)候掰開了往湯里一泡,就軟乎了,”苗蘭花早就打算好了,“誰知道那食堂的飯合不合你胃口啊,這也沒多少,你先吃著,等吃完了,你在學(xué)校里也熟了,再吃食堂也能行?!?/br> “不要不要,我又不缺錢,我愿意吃食堂,”食堂飯不好吃,她就悄悄出去吃飯店,黎苗堅(jiān)決不要這些比鞋底子還厚的烙餅,這玩意干透了之后都能防身了,“你要是非讓我?guī)?,我?guī)н^去看誰家庭條件不好,就送誰吃了,說不定還能博個好人緣呢?!?/br> 這可不行,她可是用的細(xì)白面烙的,咋舍得送人?“你這個丫頭,就沒有聽過我的話!” “還有嫂子你,這些衣裳我也不帶啊,你留著自己穿,我一個縣里的閨女,弄的跟個花蝴蝶一樣,不像話,”黎苗是絕對的入鄉(xiāng)隨俗,不搞特立獨(dú)行那一套。 范新巧早就有話等著黎苗了,“縣里閨女咋啦?哪都有窮的哪有都富的,咱家穿得起,”她把一件新織的細(xì)針毛衣開衫在黎苗身上比著,“這可是我從你哥帶的那畫報(bào)上看的樣式,你穿上多好看啊!不行,這些衣裳你都得帶走了,吃的你可以去食堂,穿的你怎么辦?去首都的百貨大樓現(xiàn)買???一到學(xué)校不老實(shí)在學(xué)校里讀書,跑百貨大樓買衣服去了,你叫同學(xué)們怎么看你這個狀元?” 黎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言以對,“那這些也太多了,而且穿成這樣太顯眼了。” “你就是披個麻包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放心,沒人會注意你穿啥,”范新巧拍胸脯保證,黎苗還是對她的相貌沒有清楚的認(rèn)知啊,“就是因?yàn)槟闫?,我和你哥商量了,才特意這么安排的?!?/br> 范新巧有另一層顧慮,這樣的漂亮姑娘,再沒有一點(diǎn)兒后臺,沒準(zhǔn)兒就會被誰給盯上了,黎苗吃的好穿的好,最起碼別人對待她的時(shí)候,會先考慮考慮,“你別跟我犟,你不帶我也會讓你哥帶上的,還有,那一袋子全是給你幾位老師帶的禮,到學(xué)校安頓好了,讓你曉輝哥陪你去看看他們?!?/br> 第113章 v章 肖開艷是被一陣煙熏火燎的氣味給嗆醒的,她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失火啦,快救火呀!” 肖開艷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衣服都沒顧上披就沖出了屋子,“哪著了,哪兒?” 同院住的幾個男人已經(jīng)在拎著桶救火了,看到肖開艷出來,一個人大聲道,“你放貨的小倉庫,你這閨女也是的,都在里頭放啥了?這天干物燥的,萬一鬧出人命可怎么辦?” 她的貨,肖開艷拎著桶就往大門處的小屋子沖,“不可能,里面啥也沒有,”她進(jìn)去都是打著手電的,連根蠟燭都沒敢往里拿,怎么可能著火? 孫清蓮也起來了,她從后頭一把拉住肖開艷,“你別過去,太危險(xiǎn)了?!?/br> “是啊是啊,火沒燒起來,幸虧我晚上起夜看見不對,”另一個年經(jīng)大些的男人一邊隔著窗戶往里頭澆水,一邊道,“剛好我家缸離那邊不遠(yuǎn),我直接拿桶舀了水倒進(jìn)去了,咱可先說好,你那東西要是不能要了,可不能找我們賠!” “嗐,現(xiàn)在說這個干啥,你來了最好,趕緊把門開開,我正考慮著踹門呢,這火是是蔓出來,家家都落不著好兒?!?/br> 孫清蓮已經(jīng)跑到肖開艷屋里把鑰匙拿過來了,“來了來了,”她也只穿了件棉背心,可這會兒卻感覺不到冷,見肖開艷過來接鑰匙,她閃一下,“那火還沒滅呢,讓我來?!?/br> 門一打開,幾個人沖進(jìn)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火給澆熄了,一個眼力好的看著地上的小半截蠟,“這地上咋有蠟?zāi)兀啃ら_艷你這是害人呢?” “沒有,我從來沒在這里頭帶過明火,而且過年又沒停電,我拿蠟進(jìn)去干啥?”肖開艷大喊一聲,“報(bào)警,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 李棟和幾個同事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你確定沒有帶明火進(jìn)屋?” 肖開艷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從發(fā)現(xiàn)蠟燭之后,她就在想是誰和她過不去了,“又沒停電,我為啥要點(diǎn)著蠟進(jìn)去,走的時(shí)候還不把蠟?zāi)米???/br> 李棟也是循例一問,他們已經(jīng)在屋里發(fā)現(xiàn)了煤油的痕跡了,就在窗戶邊上,而且最早發(fā)現(xiàn)失火的居民也證實(shí)了,當(dāng)時(shí)窗戶是開著的。 “這陣子你有和人結(jié)仇嗎?”李棟看著面色蒼白,眼眶下面青黑明顯的肖開艷,覺得這個人真是足夠能干也足夠倒霉,干啥都干的挺好,但次次都會出事,“不會又有人和你搶生意吧?” 肖開艷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整個寶山除了李曉輝,還做這個生意的也就她了,汽車隊(duì)的人倒也學(xué)著李曉輝往寶山帶貨,但那個量都太小了,和她這個專業(yè)的倒?fàn)敻拘尾怀筛偁?,“沒有,真的沒有……” 她腦子里突然閃過顧明陽的臉,但很快自己就否定了,顧明陽那種慫貨,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 李棟沒放過肖開艷臉上細(xì)微的變化,“你想到了誰?” 見肖開艷遲疑著不肯開口,李棟翻著自己的筆記本,“從我們初步調(diào)查的結(jié)果看,縱火的應(yīng)該是個男人,”他抬眼看了看高高的窗戶,“臨街的這扇窗是開著的,那窗戶的高度,加上附近倒著的幾塊磚,估計(jì)縱火的人身高最少得一七五以上,而且應(yīng)該對這條街很熟悉,據(jù)這里的街坊們反映,這段時(shí)間并沒有陌生人過來?!?/br> 顧明陽一七八,他對這里當(dāng)然熟悉,而且就算是他來了,院子里的人也不會把他歸為陌生人的,但是顧明陽敢這么做嗎? “肖開艷同志,你只是提供線索,之后我們會調(diào)查的,你要相信我們公安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而且,”李棟環(huán)視著人來人往的大雜院兒,“不抓到放火的人,你的個人安全也不能保證?!?/br> “顧明陽,前幾天我們吵了一架,分手了,他把分手的所有過錯都算到我頭上了,說我看不起他,沒盡到對象的責(zé)任,”肖開艷咬牙道,“他的意思是把他只上了煤炭學(xué)院的事都算在我頭上了?!?/br> “我不服氣,也罵了他幾句,和他說分手了,之后我們再沒見過面?!?/br> 顧明陽?李棟沒想到肖開艷會說出這個名字,他合上筆記本,“我知道了,我們會調(diào)查的?!?/br> …… 顧明陽是在五道溝被帶走的,看著被押到摩托車上的兒子,黎紅整個人都崩潰了,“你們干什么?殺千刀的,你們是要逼死我啊!” 黎苗站在人群里看著神情頹然的顧明陽,看來肖開艷的貨真的是他燒的了,真沒想到他還有這個膽子,不過膽子有了,就是沒腦子啊。 柳青抱著孩子看著扒著摩托車不松手的黎紅,“前幾天公安來的時(shí)候還說是誤會呢,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了,這顧明陽真夠毒的,放火,他也不怕燒著人!” “就是啊,明陽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這種事他咋會干的出來?不會是肖開艷誣陷他的吧?” 李棟不是第一次來村里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肖開艷在城里放貨的屋子被人燒了的事,但誰也不信那火和顧明陽有啥關(guān)系,倒是因?yàn)檫@件事,都知道了顧明陽和肖開艷已經(jīng)黃了的事。 對于顧明陽和肖開艷的分分合合,村里說啥的都有,有說顧明陽沒良心的,也有說肖開艷傻的,還有人說肖開艷目光短淺的,反正換成他們,顧明陽都是公家人了,怎么著也不會放手的。 也因?yàn)檫@個,大家又都在猜想,是不是肖開艷在城里有什么不檢點(diǎn)的,被顧明陽抓了把柄,才會老實(shí)的在男人熬出頭之后分手,不哭不鬧的。 “公安同志,明陽眼看就要去上大學(xué)了,你們不能抓他!” “對,肯定是肖開艷誣陷明陽的,公安同志你們不知道,肖家沒一個好東西,最會誣陷人了!” 李棟看著漸漸圍上來的村民,沖一旁的黎大山道,“黎書記,我們是掌握了確鑿證據(jù)的,顧明陽在肖開艷家失火的那一晚根本不在村里,而是住在了他一個同學(xué)家里,他同學(xué)也證明了,半夜的時(shí)候顧明陽說鬧肚子,出去了半個多鐘頭,回來的時(shí)候一身的寒氣,而且他還聞見顧明陽身上有煤油味?!?/br> 李棟看著臉色慘白的顧明陽,沖村民們道,“我們也只是帶他回去配合調(diào)查,如果他真的沒做過,我們也不會冤枉他的?!?/br> …… 黎苗和李曉輝是趁著縣汽車隊(duì)去商城的車到商城火車站的,這是黎苗穿進(jìn)話本子之后第一次出遠(yuǎn)門了。一路上的景致對她來說都無比的新奇有趣。 等上了火車,李曉輝幫她把行李都放好了,打量了一下一個車廂的乘客,見是兩個干部模樣的男人,還有一個年紀(jì)略大些的老者,忙笑著摸出煙一個個遞過去,“您幾位也是去首都呢?” 干部模樣的男人擺手拒絕了李曉輝的煙,目光落在黎苗身上,“你們這是?” 臥鋪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但級別夠才行,李曉輝知道他們想問什么,得意的把茶缸從袋子里掏出來,“我妹今年考上了首都大學(xué),我送她上學(xué)去?!?/br>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哪個單位的?”李曉輝的年紀(jì)和談吐,不像夠資格坐臥鋪的。 李曉輝走慣了江湖的,笑嘻嘻把煙重新裝回口袋,“我在我們縣汽車隊(duì)上班,我妹子這臥鋪票,是縣領(lǐng)導(dǎo)幫著給買的,我妹可是我們縣的驕傲,我們縣長說了,要我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到首都去?!?/br> 另一個穿中山裝的男人笑道,“那是,你們一個縣只怕也就考上一個首都大學(xué)的,可不就是全縣的驕傲嘛,”他看著身上的衣裳都是七八成新,漂亮的晃眼的黎苗,“你這妹子,恐怕也是你們?nèi)业膶氊悺!?/br> 黎苗斜了那兩個男人一眼,沒理他們,拿起茶缸沖李曉輝道,“哥,你先在我這兒坐著吧,等晚上了你再去那邊坐著,我去打水。” 李曉輝哪舍得讓黎苗去打水,“我去我去,剛才我看了,打水的人多的很,小心擠著你?!?/br> 黎苗沒好氣道,“你坐著吧,我又不是泥捏的,而且你還能跟我一輩子???” 黎苗鋪位對面的老同志開口了,“說的沒錯,你這個meimei終究是要走向社會的,總不能連壺水都不會打吧?” 李曉輝咽了口口水,“不是,我妹子能干著呢,但這不是第一次坐火車出遠(yuǎn)門嘛,路上又累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