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放與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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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順著手臂向下流,浸潤了指尖后一滴滴掉在地上。 喬赟見言渚傷了左臂回來的時候,慌張去取來藥箱。 那手臂傷得并不重,只是小臂上割出了不小的口子,上完藥也就止了血。 只是他捂著手臂走回來的時候,眼神陰鷙得可怕。 “殿下你這是去哪兒了?”喬赟見他不語,猜也猜到了,這些日子溜出去,還能是去哪里。 言渚才在墻邊站著,在高處俯視的明封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從陸思音的住處奔來攔下了他。 他強行要進去,那明封下手突然猛烈,一個措手不及他便被劃傷了胳膊。 “侯爺有令,不許人打攪?!蹦鞘敲鞣獾脑挕?/br> “本王今日偏要進去?!彼溲鄣?。 “除非殺了我。” “你以為本王會在乎你的命嗎?”言渚眉目微冷退后兩步擺出了架勢。 “王爺進去之后又跟侯爺說什么呢?”明封仍舊冷淡神色。 “本王要見她?!彼换卮疬@問題。 明封看了看四周:“若是在此處打斗引來了人,王爺又要如何解釋?” “本王不在乎。” “可侯爺在乎?!?/br> 就是這么一句話,讓言渚升騰起的怒氣降下去了些,他看了看肅遠侯府的檐角,駐步許久才終于轉(zhuǎn)身。 “王爺……”喬赟眼看著言渚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瓷片散落在桌子上,還有些嵌入到他掌心,一時滿手都是血跡。 “不讓您進去也是好事,這幾日淑妃娘娘還問起這事……” 此時斷絕,理所應當。 不知何時他突然彎起一邊的唇,笑了聲,卻又狠絕:“做夢。” 一個字也不說便想把他扔下,她還真是忘了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雖然拿不準林輔生究竟是什么性子,但他也算是說到做到,御史臺里最近的風聲小了許多。 她想過言渚會因為她不愿再見她而做出什么事來,只是沒想到他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主張嚴懲陸執(zhí)禮。 陸執(zhí)禮聞言也是奇怪,鬧不懂自己哪里得罪過這個端王,回頭看陸思音就見到她面色慘白。 “端王以治軍嚴明之說法,力稱在軍中上下分明,僭越之事一旦出現(xiàn)就是壞了規(guī)矩,從今以后治軍就失了憑借,又說肅遠侯府的門庭里,不該容下此等僭越之事,以防成了習慣壞了清譽?!?/br> 聽著綠英所說,陸思音不發(fā)一言,回過神來后才問:“此前叫你去找薛叢先生,可有辦法?” “薛叢先生五日后出京,前兩日我們前去拜會都被拒絕,他是鐵了心不沾染朝中一點事情?!本G英嘆道。 從軍中下手總還有軍律一條不好違背,陸思音想法子也只能從一些文人里找出些仁義道理才好轉(zhuǎn)圜。 “找個日子我去親自拜會?!标懰家舸瓜卵?。 陸執(zhí)禮喚了一聲她,她聞聲而動進了書房,比起尋常書房布設,這里面她特意囑咐人擺上了沙盤。 陸執(zhí)禮在沙盤上演軍,將這回的戰(zhàn)事一一說給陸思音聽,她對這沙盤每一寸都十分熟悉,是以陸執(zhí)禮指在哪處敲出聲響她都能知曉是什么地方。 “謝伯父為人穩(wěn)重,行事也是周全,好在有他處理這回戰(zhàn)事才不至于落了圈套?!标懰家袈犕瓯愀袊@。 “也的確如此,不過這兩年北境異動頗多,一味防守也不是長久之計,現(xiàn)下軍士長安之后,箭弩不熟,火器也用不好,得了軍令而不出的狀況也時有發(fā)生,險些誤了大事,等到這回回去,便該好好想想如何改制?!?/br> 陸執(zhí)禮的心思是最簡單的,就算是知道言渚主張嚴懲他,此刻他也道:“聽聞西南軍當年混亂無章,端王治軍一年便頗有成效,若是合適,倒是該跟他討教一些。” 綠英咬唇怪自己沒跟陸執(zhí)禮交待清楚,偏偏提起這個人,只見陸思音低下頭淡淡道:“西南人員混雜,地勢分裂,與西北境況大不一樣,倒也沒什么可借鑒的。整軍之事我此前倒是有些主意,晚上再跟你說?!?/br> 時至清明,楊柳繁盛,為了不顯得她被陸執(zhí)禮的事拖垮,像是踏青這樣的事,只要有人來請,她便不會拒絕。 今日日頭盛烈,她坐在河邊巨石上感受著身下的涼意,耳邊是男男女女歡笑打鬧之聲。 “侯爺在此處躲清凈啊?!绷州o生搖著折扇走過來的時候,只見陸思音青絲微揚,貼在臉頰邊,凌亂發(fā)絲卻顯得她一雙暗淡眼睛清明。 “林中丞所托之事我已答應,這些日子也照做了,中丞言而有信,在下先謝過了。”她一身淺碧衣袍,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憂思,身形顯得瘦弱了一些,好在衣袍寬大也遮住不少。 “我亦是來謝過侯爺?shù)?。”林輔生做事向來禮尚往來,但此刻看面前的人閑逸樣子,再想起這幾日言渚陰沉神色,也不免覺得,有情無意,最傷人心。 “今日端王也在,不過是在那處打馬球,侯爺要同我一道去嗎?” “林中丞不是叫我……” “若是一面也不見,豈不是落了刻意?!?/br> 陸思音心中輕嘆,起了身跟在林輔生后頭,這些日子她也著意打聽了此人,滿京城里也沒有說他不是的,可謂世家典范??蛇@心思之深,逼得她覺得喘不過氣來,也無可奈何。 言渚坐在馬上才打進一球正停著看人歡笑的時候,就見到那球場周遭出現(xiàn)了熟悉的人影,也是這些天再沒見過的人。 “端王!接上!” 見他出神,一隊的人喊了一聲,那馬球落到了言渚馬下,他回了神勾住那球便策馬馳去。 陸思音只能聽到一陣陣馬蹄聲,混亂又嘈雜,這一堆人聚在一塊兒時不時驚呼吵鬧,就是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也是不好聞的。她什么也見不著,自然也覺不出任何趣味。 只是偶爾能聽到一旁的人稱贊言渚球技,她聞聽便不自覺顫著眼想要回避。 “?。 ?/br> 不知為何周圍的人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尖叫,她不明所以,突然聽到了一身穿風而過的聲音,她下意識往右邊躲閃,身旁的林輔生也突然出手摟住她的肩膀往右邊側(cè)身,只是還是稍晚了一些,那被打出來的馬球狠狠刮了刮陸思音的耳朵才砸到了地上。 她摔在林輔生身上,左耳火辣辣發(fā)疼,綠英趕緊上前來將她扶起,林輔生也是悶哼一聲,方才坐到地上時摔到了手腕。 那打錯了球的人此刻在馬上也是白了臉色,這兩個人本身也不是他惹得起的,而不遠處的端王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