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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知道了?”周鈞詫異地問道。 “……你還真是?”秦寒瀟比他還詫異。 雖然不知道周鈞在電話里說了什么,但從秦寒瀟說的這兩句里顧輕洲可以判斷,周鈞這個豬隊友一定是暴露了他臥底的身份。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周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那啥,我還有事兒,等你回來咱們再聊哈,祝你爸爸早日康復(fù)?!?/br> 說完之后,周鈞就要掛電話,但是被秦寒瀟喊住了:“等等!”她頓了頓,有些無奈,“我不是要找你興師問罪,我是想說,我大概要在老家待幾天,你幫我調(diào)整一下工作行程?!?/br> “哦,這個啊,這個我已經(jīng)替你弄好了,林導(dǎo)那邊我也替你請好假了,一個星期夠嗎?不夠再加。”在工作方面作調(diào)整的事情周鈞向來是不含糊的。 秦寒瀟想了想,道:“夠了,可能用不了那么多天。” “那輕洲呢?” “他跟我一起?!?/br> “行,我知道了。”周鈞爽快地說道,“我去跟葉銘說?!?/br> 又被周鈞交代了幾句秦寒瀟才掛斷電話。她拿著手機轉(zhuǎn)頭看顧輕洲,沒等她開口就被他抬手打斷:“這個我也會坦白,但現(xiàn)在我要帶你去個地方。去完之后我們?nèi)ヌ松虉觯@趟來的太匆忙了,要住幾天還得買些東西?!?/br> “你要帶我去哪兒?”秦寒瀟有些納悶,“這語氣聽起來好像你比我對這里還熟悉一樣?!辈贿^她離家這么多年,確實對這邊不太熟了。 “城郊墓園?!?/br> *** 顧輕洲開著車,帶秦寒瀟去了城郊墓園。在聽到顧輕洲說出目的地的時候,秦寒瀟幾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到了之后,她沒有下車,而是轉(zhuǎn)過頭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顧輕洲:“是我爸讓你帶我來這里的嗎?” “嗯。”顧輕洲點頭,“他問我你還在找你mama嗎,然后給了我這個地址?!彼行┢D難地出聲,“我想,你應(yīng)該能理解這意味著什么?!?/br> 秦寒瀟當(dāng)然能理解,她坐在座位上,從知道目的地到抵達目的地,她的臉上表情莫辯。顧輕洲握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想下去,我就倒車離開這里?!?/br> “下去吧。”秦寒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飄,“來都來了,總得看看她。” “好。”顧輕洲點頭,跟秦寒瀟一起下了車。 秦父給的地址上還寫了墓碑的具體位置,兩個人問了墓園的管理員之后,就朝著那里走去。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隨著距離的靠近,顧輕洲會時不時地看看秦寒瀟的表情,但她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看上去沒有什么情緒的波動。 到了墓碑前,秦寒瀟盯著墓碑上已經(jīng)被風(fēng)化的有些模糊的照片和熟悉的名字看了很久之后,才開口說道:“其實你不用太擔(dān)心我,”她轉(zhuǎn)頭對滿臉憂慮的顧輕洲說道,“一直找不到她,我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猜測,所以可以接受。只不過……”她轉(zhuǎn)回去,重新看著墓碑上的生平年份,“我意外的是,原來她從娛樂圈消失的那一年就去世了?!?/br> 墓碑上刻著“吾妻葉隱芝”的字樣,立碑的人是秦父。顧輕洲深吸了口氣:“所以,關(guān)于你mama的事,你爸爸一直都知道?!?/br>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明明被隱瞞了,但秦寒瀟卻不覺得憤怒,只是感到疑惑,“那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呢?看著我像無頭蒼蠅一樣進娛樂圈找我媽,找了這么多年一無所獲?!?/br>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去問你爸?!鳖欇p洲攬著她的肩膀,“你找了你mama這么多年,總算也有個結(jié)果了。”難怪就算他用盡人脈也找不到她母親,原來她早就已經(jīng)魂歸黃土。他側(cè)目看她,“不向你mama介紹一下我嗎?” “明天吧,明天我想再來一次,”秦寒瀟嘆了口氣,“今天真是太突然了,我連花都沒買,好歹能正式一點。” “好,那我明天再陪你來一次?!鳖欇p洲換了個姿勢,放下胳膊握住了她的手,“再待會兒?” 秦寒瀟搖了搖頭:“不了,回去吧?!?/br> ***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到家之后,秦寒瀟才像是求證般地問顧輕洲:“所以,其實我媽當(dāng)年不是不要我了,對吧?” “現(xiàn)在看來,是這樣的?!鳖欇p洲伸手抱住她,“我想,這件事你應(yīng)該跟你爸好好談?wù)劇N抑皝砜茨惆值臅r候也不是沒問過他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他不肯說。但至少現(xiàn)在,你可以確定,其實你從來都沒有被拋棄過,”顧輕洲雙手捧著秦寒瀟的臉凝視著她,“你母親沒有拋棄你,我也沒有?!?/br> 眸光閃動著,秦寒瀟的唇瓣微微顫抖:“我現(xiàn)在想聽,我想聽你的解釋?!?/br> “寒瀟……”顧輕洲低下頭,跟她額頭相抵。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的未來,我只是想給你更好的未來?!?/br> 第·作者有話要說·章: 小顧:……我又沒說完 瀟瀟:……(轉(zhuǎn)頭看作者 作者:(頂著鍋蓋)明天,明天一定! 第75章 075 秦寒瀟沒聽明白顧輕洲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顯而易見的茫然困惑。 顧輕洲拉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語氣平緩地說道:“你坐下聽我說。”他抿著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又斟酌了一下用詞之后才問道, “寒瀟,你記不記得, 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我會等到你有足夠勇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