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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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br> “我也去?!贝蛲忸^回來的云珞聽說要去燒香,忙接話道。卻見云澹幽幽看他一眼,忙改了口:“罷了,不去了。” 云澹滿意點(diǎn)頭,轉(zhuǎn)念一想,若沒有旁人跟著,荀良不定會如何教人看著,于是對云珞說道:“一會兒去,一會兒不去,成何體統(tǒng)!一起去吧!” 云珞著實冤枉,卻也沒有法子,只得跟在他二人身后,一道牽著馬朝城外走。云澹牽著馬走到荀肆身邊,又問道:“你說若你是春歸夫人,不會與穆宴溪和好。因為好馬不吃回頭草,此話當(dāng)真?” 荀肆鄭重點(diǎn)頭:“當(dāng)真。” 云澹心中頓時涼了些,又問道:“你說穆宴溪是大將軍就該去打仗,不能窩在一處,這可是你內(nèi)心實實在在的想法?” “是?!?/br> “你又說世間男子千萬...” “這話也當(dāng)真?!避魉两刈≡棋5脑?,俏皮看了他一眼,見他繃著臉,便朝他勾勾手指:“你來。” 云澹拉緊韁繩,朝荀肆身前邁了一步,微微彎了身,荀肆呢,將身子前傾,輕聲說道:“但,我不是春歸,也不是好馬,世間男子千萬,我也顧不得看。我只離不開隴原?!毖粤T深深看他一眼,一躍到馬上,打馬而去。 第83章 我寄人間雪滿頭(十一) 日日守著你盼…… 隴原城外破敗的寺廟今日香火極旺。 荀肆從前不是燒香拜佛之人, 今日也準(zhǔn)備點(diǎn)個卯就撤,轉(zhuǎn)身之時卻被云澹拉住衣領(lǐng):“遇廟焚香、虔誠拜佛, 總不會有錯?!毖粤T用了些力氣,將荀肆拎進(jìn)了廟里。 隴原人是認(rèn)得荀肆的,見她進(jìn)了廟,都與她招呼:“肆姑娘來燒香?”再見她身旁站的兩個男子,清風(fēng)朗月一般的人物,隴原城可沒有這樣的男子。一時之間覺得有趣,便止住了步子,看他三人。 云澹請了香, 塞給荀肆三根,便兀自去拜佛了。他亦不是燒香拜佛之人,但每回去天壇卻也誠心誠意。在尋常寺廟燒香卻是頭一遭。他站在一旁仔細(xì)看百姓是如何敬香的, 而后也學(xué)他們, 閉了眼誠心許愿, 禮佛三拜。一偏頭, 看到荀肆在他身旁,閉了眼, 口中不知在念些什么。姿態(tài)謙恭。 待拜了佛, 見云??此?,笑著道一句:“遇廟焚香、虔誠拜佛, 總不會錯?!痹棋B勓孕Τ雎?,在她頭頂輕拍一下,速速收了手。 拜了佛去求簽, 二人各搖了一支上上簽,心滿意足。這才出了寺廟。 “你適才許了什么愿?”云澹問荀肆。 “大義國泰民安。你呢” “大義國泰民安?!?/br> “好愿?!避魉潦种改粗?,而后牽過自己的馬, 與他一同在官道上走。 云澹來程走的急,并未仔細(xì)看隴原。這會兒與荀肆在官道上慢走,見到眼前的平原大川,是另一種風(fēng)景。一時之間收不回眼。想起那時帶荀肆去婺源,江南寫意小景,荀肆倒也歡喜,只是那歡喜不夠透徹。不似今時今日這般融進(jìn)這大山大河里,十分契合。加之天公作美,此時飄起了白雪,又將隴原罩上一層柔光,使得一切都恰到好處。 “荀肆,過了正月初五,無鹽鎮(zhèn)會率先發(fā)兵西涼。此事我不想經(jīng)由他人告訴你?!?/br> “哦?”荀肆停下來看著他:“不過年啦?”好像過年是什么大事一般。 云澹聞言輕笑一聲,伸手拍拍她的頭,指尖在她濕漉漉的睫毛上撥了一撥:“不過了。等下一個年再好好過吧?下一個年,我把大義最好的煙火、最好的糖人兒、最好的吃食都送給你送到隴原可好?” 荀肆是在逗云澹。她知曉云澹果斷。這倒也稀奇,他看起來溫和,荀肆卻清楚知曉他果斷。譬如之前廢賤籍、譬如與后宮和離、譬如稅賦改革,都是些血雨腥風(fēng)的事,可到了他那,卻看不出什么來,大有四兩撥千斤之勢。幾年前她還未進(jìn)宮,隴原街巷中盛傳的皇上是那樣的人:殺伐決斷、丑陋臃腫。她第一次見他,看到一個如天上明月般的朗俊男子,差點(diǎn)令她驚掉下巴。 云澹見她神遁,去捏她臉:“問你呢!明年把世上的好東西送到隴原來,讓你過個好年可好?” “那你還來嗎?”荀肆問他。 “你想我來嗎?” 荀肆咬著唇想了想:“若你有了新皇后,就不必再來了。若你還是一個人,能來隴原再好不過?!?/br> “好。” “好什么好!”荀肆被他氣的鼻尖通紅,腳一跺,馬尾隨之甩了甩:“我不嫁人,你也不許娶妻!你娶妻,我就嫁人!” “好?!痹棋S质堑粋€好字,他身后的馬兒微微低首,輕輕拱他后背,將他送到荀肆面前,連馬都急了,嫌他們太過溫吞。 他站的近了,荀肆又心慌:“這也好?” “好。我不娶妻,你別嫁人?!?/br> “你就知曉說好…你…”荀肆心煩意亂抬眼看他,他微微低了頭,鼻尖觸到她的,冰涼涼的鼻尖。荀肆看向他的眼,那眼中的光亮令她太過歡喜,又沉迷在他的美色之中。踮了腳尖,唇兒主動擦過他的,比他還要溫柔。 “云?!避魉凛p輕的喚他,她回隴原后不敢醉酒,她醉酒后抱著正紅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想念刻骨,令她無比害怕。此刻這人就在眼前,她覺得這太難得了,又忍不住喚他,一遍又一遍。 “云?!?/br> “嗯?” “云?!?/br> “嗯?” 荀肆只喚他的名字,卻什么都不說。云澹嘆了口氣,吻住了她。 起初只是輕輕的,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吻。云澹如第一次吻她一般,生怕嚇到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指腹安慰似的在她的臉頰摩挲。明明只是一個淺到不能再淺的吻,卻令二人都紅了臉。荀肆睜開眼,二人目光相撞。從前那些慌不擇路、天崩地裂的夜晚猛的跳進(jìn)二人的腦中,令他二人的呼吸不約而同一沉。 馬兒在他們身后交頸緩移,恰好攔住了身后人的目光。 云珞手指著那馬兒對靜念說道:“這煞風(fēng)景的馬!擋住了本王的眼!” 靜念搖頭苦笑,將他的身體向后轉(zhuǎn):“非禮勿視。” 一旁的正紅急的直冒汗,口中訥訥道:“這要被夫人老爺知曉了,該生氣了?!?/br> “荀大將軍不許皇上親近肆姑娘?”云珞后知后覺問道。 “那可不?老爺說了,和離就是和離,不許二人再親近。” “哦?!痹歧舐勓孕Τ雎?,心道皇上往后這路還長著呢! 那二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頂多是云澹將荀肆狠狠抱進(jìn)懷中,在她臉上猛的啄了一口而后放開她。到底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萬萬不能造次。 官道上若隱若現(xiàn)人影,二人慌忙各自后撤一步,又互看一眼,笑出聲來。面上的桃花都還未散去,在這雪里格外好看。 不知過了多久,荀肆才找回神智。問他:“那咱們何時打?” “估摸著大年初十。明兒開始就要與你阿大和宋為排兵了。” “你怎么不問韓城?”荀肆見他只字不提韓城,歪著頭問道。 “甫進(jìn)城就聽說了韓城的事。那是西北衛(wèi)軍的事,我不管?!?/br> “哦?!避魉量此谎郏骸拔野⒋蟠饝?yīng)過呼延川過了二月二再動手的,我也答應(yīng)了的。” “你是守信之人?”云澹眉頭揚(yáng)起,竟有幾分桀驁不遜。 荀肆大笑出聲:“不是。”笑夠了又加一句:“我阿大也不是?!?/br> “出爾反爾,是荀肆也?!痹棋_@樣說道,又問荀肆:“你打小愛玩的地兒如今可還去?” “在幾十里處有座山,從前常去玩。這次回來還未去?!?/br> “帶我去瞧瞧?” “有些遠(yuǎn)吶,阿娘要咱們晚上回去用飯。今日邀了宋將軍和嚴(yán)將軍來家中用飯。明日帶你去?!避魉琳f道。 “好?!?/br> 幾人回到荀府,云澹去屋內(nèi)換了衣裳,便坐在爐邊烤火。 “您一定要留下來到五月嗎?”靜念問他。 “要。朕還未出兵打仗過,此行實屬難得?!痹棋m樖执蜷_輿圖細(xì)細(xì)的看,隴原地形與青丘山不同,值得研磨:“你擔(dān)憂朕的安危?”云澹見靜念不語,問道。 靜念點(diǎn)頭。 “老祖宗還未登基之時,曾跟著先人出兵西涼;太上皇做皇子時,也歷練過;只有朕,打小被護(hù)在在太上皇的羽翼之下,早早做了皇帝,對領(lǐng)兵打仗之事一竅不通?!?/br> “但您將江山治理的這樣好,百姓都說日子一日好過一日?!?/br> “江山還有父皇,這仗,朕是定要打一次的?!?/br> 荀肆這等女子尚且不怕,非但不怕,還比其他人更勇敢。云澹自然也不怕。他有時會想,人活這一世,總該有這么一次拼盡全力,將生死置之度外。有了這一日,他日對后人講起,定然令他們驚奇。 嘭! 云澹的窗被東西砸中,他起身推開窗,見桃樹下的女子正朝他笑,手指豎在唇上,不許他說話。而后指指后院,撒腿跑了進(jìn)去。 云澹出了門隨她進(jìn)了后院,見她正在爬□□,忙上前扶住,對她說道:“當(dāng)心!” “噓~”荀肆又噓一聲,爬到屋檐下,從腰間掏出一個紙包,而后攤開到一個鳥窩旁。幾只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鳥窩里探出來,去啄荀肆手中的小米,惹的荀肆咯咯笑出聲。待她玩夠了才下來,要云澹等著,她則跑去前院屋內(nèi),拿過一杯溫水遞給云澹:“喏,該喂水啦!” 云澹小心翼翼拿著那杯水爬上了□□,放到鳥窩旁。那些小腦袋又探了出來,齊齊將頭擠在一處,去喝杯中的水。這簡直太有趣。 待他下了□□,這才問荀肆:“冬天生小鳥,會被凍死?!?/br> “不會的,在窩里塞了東西的?!?/br> “真有你的?!痹棋]p點(diǎn)荀肆額頭,而后問她:“你還記得你給修年抱回宮的小羊嗎?還有你那只斗雞?!?/br> “他們長的可還好?再長些rou就可以下鍋燉了。”荀肆又開始胡說八道。 “長的好不好且不說,你那只斗雞,天不亮就打鳴,起的比千里馬還早?!?/br> “這可怪不得我,又不是我讓它打鳴?!避魉撩樽约洪_脫:“何況我在后宮之時,它可不打鳴。” “不是怪你,我只是想說,它興許也想你,像我一樣?!?/br> ================ 呼延川看著手中的密信,問一旁的司無:“大義皇帝確實來了隴原?” “是?!彼緹o說道:“年初一進(jìn)城,并未聲張,卻被認(rèn)出了?!?/br> 呼延川籌碼押對了。他打第一眼見荀肆,便深覺她不是深宮棄婦,暗賭一把她與大義皇帝有孽緣。不成想真的賭對了。既是如此,下一步棋也該走了。他閉著眼,身子靠向椅背,突然想起荀肆。她答應(yīng)他二月二前不開戰(zhàn),還說要等他。這女人果真是口蜜腹劍。 但她越如此,呼延川越想毀了她。 “他進(jìn)城,荀肆作何反應(yīng)?” “尚未有消息?!?/br> “嗯。命人去隴原,將該辦的事辦了?!?/br> “若荀肆壞事?”司無問道。 “若她壞事便將她一并解決了,將人頭帶回來。”呼延川講完這句,心中一滯,又念起荀肆那張神采飛揚(yáng)的臉。這樣的女子一生遇到那么一次,倒也是因緣際遇。只可惜,她定不會與他一條心,不然留她一命,與她一起睥睨天下,倒也算是一樁美事。 “是。”司無垂首。 “司無,你可想過再回大義?”呼延川冷不丁問了這樣一句,而后看著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