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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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準時吃午飯,有仆人來敲她的房門。里面靜悄悄地,什么也沒聽見。于是對方又多敲了兩下,語氣還是十分恭敬:“趙小姐,該吃午飯了?!?/br> 那里面又是許久的沉默,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房間里傳來的聲音,嘶啞低沉得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差點把她嚇了一跳。應了聲,得到了回應,就差不多已經完成任務。至于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不去問也不去想,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祁律在客廳的沙發(fā)里躺著等她,偶爾翻一翻手機看看最新的時政新聞解悶。偶爾抬眸略過樓梯處的位置,看有沒有等到女人的身影。 第二十五次抬眸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樓梯上女人的身影。 穿著寬松保守的睡裙,長長的裙擺下只露出一小截瑩潤的小腿,已經過肩了的長發(fā)亂七八糟的披散著,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活脫脫的像是一個女鬼。 他覺得對方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開口試探X地叫了叫對方:“阿歡?” 對方應了一聲,隨后扶著扶手,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下來。每一步都沉重而又壓抑,像是要踩進人心窩子里去。 祁律丟了手機,匆匆走到她身邊去接住她的身體,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樓梯上扶了下來。管家很是知解人意,立馬安排仆人將菜送上來。 “你不舒服嗎?” 她低著頭,沒說話,一分一秒都在讓她的心緒焦慮狂躁著恨不得沖上去去殺了眼前的男人。她的意識在崩潰邊緣道路上來回試探著,甚至不敢去想趙又喜,怕自己控制不住在男人的面前露得一干二凈。 她要藏著,正如程毅所說。 于是拂開男人的手,低聲回道:“我沒事?!?/br> “我覺得你今天不對勁?!逼盥赡抗庾谱频亩⒅哪?,可是她低著頭,甚至還借助頭發(fā)一起來掩藏著她的面容表情,完全讓他看不清楚。 他湊過前去,想要用手輕輕撥開她面前的頭發(fā),卻被女人反手打掉,不經意間猛地抬頭露出了那雙紅得似血的眼睛。 那里布滿了紅血絲,密密麻麻的占據了所有眼白,不似常人的眼球一般明亮清爽,像是要吃人的野獸,用鮮血染紅了雙眼。 他嚇了一跳,又很快反應過來這不對勁:“阿歡,你是不是生病了?” 還沒等她說話,祁律就已經急的不行,拉著她就往沙發(fā)處走去,讓她坐下好好休息,又吩咐管家給醫(yī)生打個電話過來看看。 一氣呵成,毫不拖沓,甚至都沒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 醫(yī)生來的很快,一直就住在附近隨時待命著,還是管家囑咐的,原因就是這些時日別墅里的主子身體都有些不太好,要求醫(yī)護隊伍里每天至少留一個待命。 一番檢查下來,沒發(fā)現什么大問題。 綜合來看,可能是因為這位女主人哭的太過度導致眼睛疲勞造成的。 只不過……哭…… 他皺著眉,也沒好意思問出口,畢竟看小祁總的模樣,也不會像是苛待人的樣子,再三斟酌后,還是本著醫(yī)者仁心的想法勸導對方:“您得控制一下自己,流淚過度對眼睛造成的傷害很大。” 一旁的祁律很顯然抓住了要點:“流淚?什么意思?” 問他他也不知道。 于是醫(yī)生開了藥,趕緊匆匆離開,后面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 “阿歡,你哭什么?” 她哭什么…… 她拉起一個似笑似哭的笑臉,紅著眼睛,嘴角卻上揚著:“昨天打雷……我做噩夢……嚇醒了……” 倘若今天面前的人是祁嚴,從她露出那雙眼睛開始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暴露無遺??裳矍暗娜耸瞧盥桑騺矶己芟嘈潘恼f辭。 “那下次打雷我來找你吧?!彼麛[出一張笑臉,十足的喜慶,英俊的五官因為笑容瞬間柔和了起來:“你別哭了,這樣真不好看,你笑笑吧?!?/br> 她笑起來,跟鬼一樣,死沉死沉的眼睛里沒有一點喜悅,卻偏偏還要拉著嘴角做出一個笑容。 她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臉,對方很是討喜,蹲著她面前將臉主動貼近了兩分,非常喜歡她的觸碰,就像一個小狗似的,不停地向主人示好。 她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上前去揪住對方的臉頰,這段時間已經養(yǎng)回來一些rou,比起最開始她見到的那個祁律要好上不少。 臉頰的rou被揪起,拉開,在她手中像是一塊彈X極強的棉花糖一樣,直到對方的臉頰被她揪的紅腫,她也沒松開手。 怨恨,憎惡,甚至還摻雜著一些報復在里面。 祁律本來一直想忍著,但實在疼的厲害:“阿歡,我臉好痛?!?/br> 她這才回過神來,放下了手,呆滯的看著對方高高腫起的右臉也沒有一絲愧疚之心。 見她放下了手,祁律又有些難過起來,對方很少有這么原因親近自己的時候,早知道他忍著一點讓她多揪兩下也行,現在倒好,直接把手放下,揪都不揪了。 管家讓人送上來的午飯都要涼了,好在盛夏里的天熱,涼一些也沒有關系,她沒胃口,將就吃了兩三下就停了筷子。 祁律不動聲色,將她的舉動一五一十地記在心里。只覺得是天熱,對方吃東西沒有胃口。暗自記住,下回吩咐管家多做一些開胃的小菜。 “下午我哥要回來吃晚飯。” “是嗎……”她愣了一會,聽到祁嚴的名字還有些出神,低頭看著碗中的食物,喃喃自語著:“他回來干什么……” 祁嚴一般下午都不回家,可以說一個月的日子里能有一天回來都是很稀奇的事。他事業(yè)心很重,常常在皇城忙的不可開交,甚至有時還要去其他地方出差,來回奔波折騰。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晚上會回來睡覺,無論多晚,第二天也一定會出現在別墅里。 “他……平日里不都是呆在皇城里的嗎?” “這也不清楚。”祁律也沒多想,反正他哥的事情他也很少過問:“可能今天不忙,提早回來吧?!?/br> 她吞了口唾沫,將不安跳動的心生生地壓下來。 不知道是她冷血,還是醫(yī)生的藥好,到了下午的時候眼睛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眼睛實在是疼,滴眼藥水滴時候還是忍不住刺痛的咬牙。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她的情緒開始逐漸的不安。 因為祁律告訴她祁嚴回來的準確時間,五點三十分,也許會有些早到或晚到,但應該沒多大變化。 她忐忑不安著,開始數著倒計時。每一分一秒的流失,都會讓她的心臟不停地收縮壓緊,劇烈跳動。腎上腺素飆升至最頂峰,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連手心里也是。 五點三十分,祁嚴準時出現在客廳門口。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紐扣扣的十分規(guī)整,如同他這個人做事風格一般,嚴謹細致。管家在上前去接過他手里的西裝外套。 她站著沙發(fā)休息處的位置,沒敢上前去湊熱鬧,低著頭不露出自己的面容,她的情緒控制能力很差,這是她的致命缺點。 即使是這樣,她也仍然能感覺到男人鋒利,敏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壓在她的背脊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開飯吧。” “是。” 她慢吞吞地走到餐廳的位置,正好落在男人的身后。即使是這么熱的天,對方的身上還是沒有一丁點兒汗味,身上的那股淡淡煙草味傳過來,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強勢般的籠罩在她身上。 入了坐,很快就有人把飯菜送上來,較之中午而言的飯菜更加精致豐盛。 她如坐針氈,在男人的右手位置上坐著根本沒有任何可進食的心情所言。略微偏過頭,讓長發(fā)遮擋著自己的神情不被男人窺探到一角。 她不敢看對方,她害怕自己看到祁嚴,會想到王楚東,想到趙又喜。她也不敢猜測王楚東被抓這件事,祁嚴到底是否知道。 整個飯席上安靜至極,除了碗筷碰撞的清脆聲和輕微的咀嚼聲,幾乎沒有任何人說話。 面前的食物,她一丁點兒都沒動。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祁嚴停了筷子,他斜目看了看一旁的女人,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正眼看過他。嗤笑一聲,拉開餐椅站了起來:“阿律,你隨我來?!?/br> 祁律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趙又歡,又很快放下手中的筷子跟著祁嚴的步伐上了樓。 于是整個餐廳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所有的防備在男人離桌的時候全部松懈下來,整個人大汗淋漓的癱坐在椅子上。 她也拉開椅子,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一整天下來,她根本沒吃什么東西。 管家上前來問她,要不要晚上給她做一份宵夜。 她搖搖頭,揮手拒絕,目光緊緊地鎖著那處無人的樓梯口,男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